在离开之前,金正宇一一单独见了阴奎几人。

他给阴奎交代了几件刻不容缓的事情:其一,要尽快制定出严明的教规,否则休谈什么振兴圣教,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其二,尽快充实圣教的荷包,可以适当用一些劫富济贫的方法,也可以收刮一些没有什么势力背景的贪官污吏,但是上上之选仍是到各大城镇开办商号,诸如钱庄、酒楼、客栈、妓院等等;第三,要从教众中挑选资质上乘者,对圣教忠心者,传授**,为圣教组建一支劲旅。

阴奎听得都是深以为然,满口应允,更是激动万分,他仿佛已经看到百洞教一统江湖的盛况。

之后金正宇又跟阴奎谈了一些修炼之法,他说道:“百变摩螺作为一套内功修习之法,本身没有一点魔性,甚至可以称为玄门正宗,只是有些霸道而已。”

阴奎没有什么真知灼见,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他当时只是细细听着。

金正宇又语重心长说道:“上次受伤好干净了吧!你年岁大了些,以后就专心管理教务,掌管教规戒律,冲锋陷阵的事就让年轻人去吧!”

阴奎听得是老泪纵横,当即欲表忠心,又被金正宇拦住,他只能在心中感慨庆幸:得遇明主。

幽游为人很是活绕,金正宇有些好感。见到幽游时,他说道:“幽冥斧实是一件至宝,然而本身戾气太重,反而会伤及其主正气,使其修为难以再进。当然若是内功修为高深,那又另当别论,比如能将百变摩螺修到极处,也不会为戾气所噬。”

幽游仿佛也感同身受,于是金正宇以无上佛家正法为幽冥斧净化戾气,并念诵大悲观音咒九九八十一遍,使得幽冥斧顿时上了一个品阶,在不受至阳法器所克制。

幽游自己感受了一番,发现斧内结界更加完善,自己道心修为似乎也隐有提升,顿时喜不自胜,感念于心。

最后,金正宇见了赤松。赤松还是一贯的孤僻冷傲,面色苍白,嘴唇如饮血一般殷红。金正宇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以自己心头热血祭炼赤血剑,赤血仅露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仍藏于鞘中,它饮着主人鲜血,躁动不已,似是想挣脱束缚,去暴饮一番。

原来赤松每日都要以数点热血祭炼赤血剑,以期与剑灵建立一种血的联系,最终能给如臂使指。难怪他整日一番失血、贫血的样子。

金正宇立于身后,了无声息,便如没有丝毫真元修为一般。他静静看着赤松一举一动,突然右手一个虚抓,赤血便身不由己,完全没入剑鞘,径自飞入他的手中。当时赤松正全神贯注,不免大惊,一看是金正宇握着赤血,便有些不忿道:“拿来,将赤血还来。”

金正宇置若罔闻,缓缓将赤血抽出三分,顿时血腥之气四溢,瞬间充斥了整个石室,“好浓郁的血气,赤松,你以后少以己血喂它,当你血气过于亏空,可能为其反噬,切记切记。此剑虽名为赤血,但却未必需要以血祭炼,我今日再给它喂上一次,恐怕它以后再也没有饮那凡血的胃口了。”说罢金正宇右腕在赤血锋刃上划过,一股鲜红之血如柱而出。

“公子!”赤松惊呼。

赤松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金正宇所出之血中有点点星屑,银光灿灿,赤血饱饮数口,血色光华一盛而没,金正宇还剑入鞘,立刻按住脉门,抑制了鲜血的汩汩而出。

“你再试试。”金正宇递回了赤血剑。

赤松郑重接回赤血,缓缓抽出。“啊!”他不敢想象,本为一件邪气十足的魔兵,如今其上却是光华流转,如血色银河中点点星辉,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柄仙器。赤血不在血气汹涌,反而多了一层仙兵独有的祥瑞之气。

赤松轻抚赤血剑身,再也忍不住英雄泪,哽咽说道:“多谢公子。”

金正宇赶紧扶起:“见外了,以后都是兄弟。起来,我再为你在剑上刻画一道‘三元阵’,以后你便可以驭剑了。”

“什么,驭剑。”赤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无上正法,一旦习得,飞剑便如身体的一部分,可以信手拈来,随意而至,真可做的如臂使指,威力上升何止一倍。

至此,阴奎、幽游及赤松三人对金正宇可谓死心塌地,愿效死力追随。

翌日,金正宇携燕若男如期登上坐忘孤峰。本来金风、玉露也是要跟上的,而阴奎也非常赞成,他现在感觉时间宝贵,可没心思在陪两个小娇娃玩那激情游戏,所谓眼不见为净,恨不得找个正当理由把她们赶得远远的,可是被金正宇婉拒了,理由是上峰是为了图个清净,好思考领悟一些东西,如若再带上几个伺候的,还不如就呆在鹰跳崖上。

北冥,独孤府。独孤宏愿早已醒来,他身上的伤疤本来就如过江之鲫,多了几道也不嫌多。只是他有些纳闷,这次醒来,身边多了一个仙子般的女人,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夫君,人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他现在才深明此理,这女子不占一丝尘俗气息,然而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哪怕是他上茅厕和睡觉,他早已消瘦不了了。

最要命的是,独孤宏愿每次问她,她都说只知道独孤宏愿是他的夫君,其他一概不知,更是说不清楚。

独孤信和其夫人都乐得合不拢嘴,就这样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仙女媳妇。独孤信对夫人说:“夫人哪,你看上苍待我们还真不薄,先赐了一个儿子,现在又是一个儿媳,过两年再给咱们添个孙儿,我们也就无所求了。”

“老爷,都是你菩萨心肠,才会得到宏愿这般佳儿,你这是好人有好报啊!”独孤老妇人以绢帕擦拭着眼角,脸色的沟壑也舒展了不少。她作为独孤世家长房的家眷,却是几十年无所出,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心中一直有着愧疚,也不止一次的苦劝,甚至以死相逼,要求独孤信纳个二房,可是独孤信总是敷衍搪塞,一直拖了这许多年。

独孤夫人虽然感念独孤信的深情,心中也不免有一份遗憾。到后来再提及此事,独孤信便笑着说道:“现在即便是续个弦,怕是想要造出小人,也是有心无力了。”

独孤府西厢,独孤宏愿房中,云容斜坐床沿,显得慵懒无力,她一双妙目好整以暇,看的独孤宏愿心中发虚。

独孤宏愿坐得老远,刻意与她保持着约摸一丈距离,他可不敢靠近。这个女子如此粘人,如此主动,他都有些怀疑,自己在昏迷期间有没有被人吃了豆腐。自己的义父母也真是放心将自己交个这么一个“色女”。

独孤宏愿清晰记得,自能下地之后,他就将那床完完全全让了出来,自己则是在房中打上个地铺。他为什么不到其它房间去睡呢,不行,云容将他看得紧紧地,必须要看着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活动。

美女如此多娇,令无数英雄竞折腰。整个北冥有多少男人做梦都羡慕独孤宏愿,怎么人家的艳福就能从天而降。然而独孤宏愿的苦闷又有谁能知晓。

“你…你说你叫云容,那你师门是?你的师父又是谁?她都告诉了你什么?”独孤宏愿回避着云容直白的目光,他实在是疑窦丛生,不知道失忆之前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按自己的外表来判定年龄的话,也许真是已有妻室的,或许还有了孩子。可是,若说二人真的相处多年,那中熟悉感不应该仅止于容貌上的一点点而已。

“师父说的不会有错,你就是我的相公,你的一切,我都好熟悉,只是说不出而已。师父还说我的名字都是你起的,说是前人李白有一句诗‘云想衣裳花想容’,你便是从其中提取出了云容这个名字。哦,对了,我的师门叫做‘玉牝们’,师父叫玉瑶,是她让我来和你团聚,你不相信吗?”云容有些委屈,泪眼蒙蒙。其实她也很奇怪,就在数日之前,师父突然将她叫道跟前,告诉她夫君身在何处,让她前去寻找,师父只给她灌输了一段记忆,让她认定了眼前这人与自己的关系。其实除了那一段记忆,她的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宏愿,你以前不叫宏愿,你姓金,名叫崇岭,你不记得了吗?”云容看着独孤宏愿,眼中一片迷茫。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忆了。金崇岭,我没有印象,你又是怎么知道。”独孤宏愿玩味着这个名字,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是师父告诉我的。”

“又是你师父,有没有你自己的记忆!”独孤宏愿有些愤怒,若说刚醒过来,还顾念这个女子对他们一家的相救之情,这些天也都被她消磨净了。

这时外面传来几下“砰砰”的敲门声,“宏愿,偏房的那几个败类如何处置?”是德叔的声音,偏房数人在押已有数日,那些个偏房家眷都来求过多次情了,可是独孤信一直坚持让独孤宏愿亲自处理,于是今日德叔便有此一问。

(欲知独孤宏愿如何处置偏房诸人,又在府库中得到什么,请待下一章分解。)(QB5200首发,各位看官,请多多点击收藏,求鲜花和贵宾,您的小小动作是对北冥最大的支持,多谢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