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维尔福国际刑警的身份,就连船长也不敢来丁柏翔的房间察探;所以虽然整个邮轮的人都对丁柏翔的身份极为好奇,却没有什么人敢于搔扰。WWw.QUAbEn-XIAoShUo.COm

也正是这样,当余素娟和阿殷慢慢醒来后,她们做的第一件事,重新裹好脸上的黑纱……就让维尔福比较尴尬了。是啊,丁柏翔和她们是什么交情?她们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维尔福这唯一一个外人吗?

维尔福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只能装作凝神向窗外看去……窗外已经放亮,除了海,就是天,对于一个在船上呆了三个月的人……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明天就到大阪了。”维尔福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没话找话般说上这么一句。丁柏翔和余素娟还好点,阿殷看着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戒惧。这让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做人是如此的失败。

丁柏翔点了点头:“是啊,明天就到大阪了……”

“丁,现在……我已经……”余素娟低下头去,用一种维尔福听不懂的语言说,“我这一次起码得休息一个月以上。”

“我也好不到哪去,这种式神太强了。”阿殷用同样的语言嘟哝着。

维尔福把头转向丁柏翔:“她们……说的是什么?”

丁柏翔耸了耸肩:“维尔福先生,她们说的,是我们中国一种少数民族的语言,别说你了。就连我也听不懂。”

维尔福转过脸来,对着余素娟和阿殷严肃地说:“我们现在的样子,用中国一句老话形容,就叫做一条船上的……”

似乎想到了本来大家就在一条船上,维尔福咳了一声:“还有一句话,叫做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余素娟微微一笑:“维尔福先生,您对中国词汇的运用真的让我们很吃惊啊。”

维尔福礼貌的点了点头:“谢谢余小姐。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我想说地是,我们现在应该不能再有任何隐瞒。必须同舟共济,至少要把这个危机度过才行。”

“我们并不打算隐瞒什么……”余素娟小心翼翼的措词回答,“只是……只是……我们并不习惯带给别人坏消息。”

维尔福摇摇头:“余小姐,我不赞同您地看法。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我们已经彻底粉碎了日本式神研究会的DC计划;也就是说,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我们都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余素娟征询式的看了看丁柏翔,丁柏翔缓缓的点了点头。余素娟叹了口气:“好吧,那么我要说地大约是个不怎么好的消息;我、以及这位阿殷妹妹……都已经暂时失去了放蛊的能力。”

“呃……那丁先生呢?”维尔福充满希望的看向丁柏翔。

在他渴求般的目光下,丁柏翔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嗯,这倒是个问题。”维尔福沉吟了一会,“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一直没有作声的阿殷终于忍不住插话:“这算不上大问题,那什么才算?”

“要是我们中间的谁死了。才算大问题。其他的,都无所谓……好了,说正事吧。我相信昨晚上那么一闹腾,到现在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西比尔邮轮上发生地事情。我们国际刑警一定会派人来大阪接应我的;也就是说,只要找到接应的人,我们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我母亲那边。这次是帮不了我们什么了。”丁柏翔没有明说,但余素娟和阿殷都心头明亮,封蛊珠!

封蛊珠的威力,阿殷亲身体会过,那确是一种人力无法与抗的力量;余素娟虽然没有机会见识,但蛊神对这个可是知之甚详……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语言,不过马上余素娟就强笑着安慰阿殷:“这样也好,我们反正本来就放不出蛊了,封蛊珠对我们没任何影响。倒是让林忆男她们束手束脚……”

阿殷低低的应了一声。她一生行事,全是倚仗身上地蛊术;阿殷并不像余素娟那样对丁柏翔充满信心;面前这个陌生人维尔福。更不可能让她信任……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就连在天岭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迷惘过……至少那时,阿殷还有绝招血蛊的存在,但现在……

丁柏翔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阿殷也许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不过现在并不是宽慰她的时候,等到有命逃离大阪再说吧……他扭过了头,继续和维尔福商议:“这一次DC计划,涉及面实在太广了,并不是式神研究会一个小小的机构就可以安排的;我有充分理由相信,日本政府在后面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所以,就算找到了您的同僚们……只怕也没有什么用处。”

维尔福点点头:“您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我们必须冒一次险。昨天下午地时候,我地同事就已经帮我打探清楚,在大阪,约有三万的自卫队存在……如果日本军方也参与了这次行动地话,只怕我们……”

“三万?”余素娟倒吸了一口凉气。以他们四个现在的状态,除了维尔福还保持着战力;丁柏翔拿把枪勉强可以算是半个战士……其他两个准如废人,别说三万,就算只有三百个、三十个;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作战……只怕自己这四个人也是跑不了的。

“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丁柏翔苦笑一声,昨晚他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的阴影,现在对生死看得倒不是很重;不过要是余素娟和阿殷也受自己牵连……

四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谁也想不出一个能在三万军队的包围下逃脱的计划。

琴春晓的办公室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是向梅吗?进来。”

“琴总。”进来的正是向梅,她吞吞吐吐的向琴春晓报告,“刚才海军部已经拒绝了我们派出战舰护卫西比尔邮轮返航的要求;他们说……现在中日关系本就有些紧张,不能再做这种影响中日关系的事情……”

“一群白痴!”琴春晓把手中的案夹狠狠的砸在办公桌上,把向梅,和正在窃听的林平峰吓了一大跳。

远在东京的林平峰抚了抚胸口,接着便开怀大笑起来,他拿起电话,给姚远打了过去,把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之后笑着说:“哈哈哈哈……中日关系……我就知道中国人胆小怕事,没想到连军队也是……哼,我还以为要挑起中日大海战了呢;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安安心心的等西比尔邮轮到岸吧。你那边安排好了没有?”

“我刚到大阪,正在安排。不过……林会长,您真的确定不用派战舰?万一丁柏翔他们用救生艇逃离……”

“姚远君,你太多虑了。救生艇……现在我们林家已经有一条船跟着西比尔邮轮了,要是他们真敢上救生艇……哈哈哈哈……”

“林会长真是深谋远虑,是我多心了。”

“嗯,你把大阪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就可以了;中方既然不敢出面,琴春晓她们几个一定会来大阪,你要小心她们狗急跳墙啊;还有,一定要小心那个刚瓦……最好不要让他发出什么声音。我必须在东京主持大局;织田家的人和二郎能力不足……只能拜托你了,姚远君。”

姚远毕恭毕敬的回答:“是。”

琴春晓的办公室,壁钟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的位置。

“三妹,再不去机场;只怕就要赶不及了。”这是琴春艳的声音。

大姐琴春香倒没有催促琴春晓,但她的眼睛就一直瞪着那只壁钟。

琴春晓仰首向天,像是默默祈祷了一阵,然后她站起身来:“没别的办法了……好吧,我们出发。”

无论是琴家大姐、二姐,还是一直没有作声的何明瑶,都明显松了一口大气;倒是丁震云和刚瓦大师对了个不易察觉的眼神,两人都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的西比尔邮轮上,房间里的四个人依然在冥思苦想中,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咕咕”的声音。

这声音丁柏翔和余素娟并不陌生,当初同桌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让他们正式接触……一刹那间,丁柏翔想起了很多往事;他抬起头来……当然他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看涨红了脸的阿殷,他向余素娟看了过去。

正好在这个时候,余素娟也向丁柏翔看来……四目交投之际,无限情深意浓。余素娟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丁柏翔哑然,余素娟这分明就是说的自己那天嘴角的馒头渣……他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只能低下头去,很辛苦的憋住放声大笑的冲动。

维尔福倒是怜香惜玉之人,他站起身来:“我饿了,估计女仆不敢给这个房间送餐……我下去找点吃的,给你们也带上来。”

丁柏翔、余素娟和阿殷三人同时点了点头。就在维尔福转身出门的一瞬间,丁柏翔突然大声叫住维尔福:“等等,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