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发现阿里木江并没有被打死,而是手腕受了伤,连忙上前给他包扎。

穆典赤望望穆劲威,晃了晃手中的匕首说:“你还真是命大!又逃过了一劫。”

穆劲威很快反映过来,他并不领情:“是不是要我对你感激不尽呢?”

穆典赤淡淡地说:“那倒不用,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我救你是有目的的。”

穆劲威哈哈一笑:“想不到你倒诚实的很。”

穆典赤说:“穆劲威,你睡也睡够了,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能够继续赖着不说事实。”

穆劲威说:“典赤兄,那这次你就是大错特错啦。这次虽然我想说,只怕我们还是没有时间,因为现在开始,你必须赶路。”

穆典赤“噢”了一声说:“是吗?这是为什么?”

穆劲威说:“巴拉基。”

物典赤一震:“巴拉基?”

穆劲威说:“不错!正是他。穆典赤,你以为我真的认为你和古丽死了吗?那你错了!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看到尸体,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们死了的。只不过我没有时间,我必须赶往哈达敦见巴拉基。该死的德国人,害得我整整迟了2天。而现在,我们如果从山谷赶出去的话,又要多花一天的时间,所以我们必须日夜赶路,才能在约定的时间赶到,否则巴拉基改变行程,再找到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啦,除非你能去莫斯科。怎么样?典赤兄,现在我们是赶路呢,还是在这里慢慢地述说故事?”

穆典赤凝视着穆劲威,希望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穆劲威毫不在意,他悠悠地说:“典赤兄弟,实话说吧,除了那批马外,我也想弄清楚当年的事。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合骑一匹骆驼时,我倒可以在路上慢慢告诉你,只不过我不是古丽,哈哈哈。。。。。。。”言语中充满了污秽之心。

穆典赤还没开口,阿里木江已暴怒道:“闭上你的臭嘴!”

古丽急急地说:“穆大哥,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一定有着什么阴谋诡计!”

穆典赤的心中极速地盘算着,看来古丽是绝对不能跟着自己去冒险的啦,可是阿里木江也不见得会是个可信之人,尽管他受了伤。

这时穆劲威哈哈大笑道:“古丽姑娘,你说的不错!我的心里是有着一连串的阴谋诡计,也很想在路途中实施。不过遇见了你穆大哥,我却是策手无策,无计可施啊。而且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就算我的阴谋得逞,我也不会轻易地害死你的穆大哥的,因为他的脑袋中有着太多我想知道秘密。穆大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穆典赤哼了一声:“你倒坦白的很啊!”

穆劲威厚颜道:“谁叫我们以前是兄弟呢?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穆典赤紧盯着穆劲威说:“你还是我以前的那个兄弟吗?不是!那个正直、勇敢、善良的穆劲威兄弟,他早已死啦!这里只是卑鄙无耻的恶棍萨里海。”

古丽说:“穆大哥。。。。。。”

穆典赤打断说:“对不起,古丽,你想说的我全部明白。不过我决定啦,我这就跟他赶往哈达敦。”穆典赤冷眼望了望穆劲威,穆劲威连忙奸笑道:“不用看,那点伤,死不了,有财发我命都可以不要。”

穆典赤继续说:“古丽,真的很抱歉,我不能亲自送你去你伯父那里啦。”

古丽颤抖着声音说:“穆大哥,你是说你不愿意我和你一起去?”

穆典赤抱歉地说:“那里太危险啦。”

古丽说:“我不怕,我不怕危险!”

穆典赤凝望着古丽,好容易才挤出一句:“你不怕,可是,我怕。”

古丽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说:“我明白了,穆大哥,你放心,我不去了,我不会拖累你的。”

说着古丽转身奔向一匹骆驼,骑了上去,在骆驼的屁股上狠狠一击,骆驼撒开大脚,开始向外跑去。

阿里木江走到穆典赤身前,在他面前伏下身子,说道:“承蒙汝恩,吾命得赦。我欠你一条命,来日当报。”

穆典赤冷冷地说:“那倒不必,你现在就可以报了,只要你将古丽姑娘安全地送到她伯父的家里,我们就互不拖欠。我要你以真主安拉的名义起誓,绝不让古丽姑娘有所损伤。记住,不要对古丽姑娘动什么坏脑筋,否则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阿里木江站起身,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左手挥动匕首在右手掌心轻轻一划,然后勉强将手握紧,鲜血从手上滴落在沙土上,同时也染红了手腕处的扎带。

穆典赤并不想听阿里木江起誓,他一挥手说:“你去吧,你可以带走你所需要的一切。”

阿里木江默默地念了几句后,转身走向骆驼群,很快,他带着3匹骆驼去追赶古丽去啦。

穆典赤呆呆地望着骆驼远去,不知怎的,心中充满了惆怅。

穆劲威咯咯地怪笑道:“想不到穆大哥的心也会这么狠,换了我,那可是如何也舍不得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的。”

穆典赤冷冷地说:“萨里海,你说够了没有?说够的话,现在你可以说真话了吧!”

穆劲威一怔,哈哈大笑道:“对极,我就是萨里海。穆典赤啊穆典赤,你以为我哄你吗?你错啦,我确实要赶往哈达敦。对了,我确实也有哄你的地方,别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那就是在我的眼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穆典赤平静地说:“萨里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萨里海说:“人会变得,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穆典赤说:“那么我恳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萨里海摇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就是要让你不明白。好了,我也不想多说啦,我们又浪费了不少宝贵的时间,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过夜?”

穆典赤反而在地上坐了下来:“不错,我是打算在这里过夜,我改变主意啦。”

萨里海有些吃惊,他望了望着不远处四散的尸体,苦笑道:“就这里?”但他很快平静了下来,他笑道:“那好极。”

穆典赤冷冷地说:“当然。那么多兄弟为了而死,说什么你也应该为他们的亡灵守上一夜吧?”

说完穆典赤将萨里海扔下一边,在附近走了一圈,他很快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浅坑,他将所有的尸体拖了进去,一共是14具,刚好勉强够放。穆典赤默默地祷告了几句后,然后在他们的身上埋上了沙石,没有胡杨,就在上面堆放了几块大石头,当忙完这一切时,太阳已经开始偏西,山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投下了巨大的黑影。其间萨里海不停地叫喊穆典赤,说要和他好好谈谈,但穆典赤任凭他叫哑了嗓子也不理他,后来萨里海叫累了,也就不叫了。

穆典赤走近萨里海,萨里海叫道:“穆典赤,你是不是发疯了?”

穆典威还是不理会,而是走近骆驼,开始收拾行李物品。

萨里海又叫道:“穆典赤,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来问我啊。”

穆典赤淡淡地说:“算了吧!我会自己搞清楚的。”

萨里海一愣,随即大笑道:“穆典赤,你的心底开始相信了吗?是的,一定是这样!不过你宁愿那些都不是事实对吗?你是个懦夫,你开始害怕了是吗?一旦你的族长舅舅成为了凶手,你将不知如何去面对。。。。。。”

这时穆典赤将一团布塞进了萨里海的嘴里:“不错!我是害怕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但是我还是会勇敢地面对的,我决定了,我自己去找巴拉基,如果你骗了我,我就回准噶尔去问我舅舅。我已厌倦了和你这样的小人打交道,我根本不想再听你说话。你放心,虽然你不仁,但是我并不会不义的。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恨我,也许我过去确实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我想,那绝对是我无意的过失。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就算是我以前过失的补偿吧。”

穆典赤举起一小瓶药水说:“这种药水想必你也见过不少次吧,它可以让你睡上个三天三夜而不醒。”

萨里海惊恐万状,连连摇头,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穆典赤笑道:“不用怕,我只不过想让你睡上一晚罢了。噢,你一定是害怕要是有狼来了怎么办?不用担心,我会将你放回那石台上去的。你还怕什么?蛇吗?阿里木江不是曾待过一晚吗,可是也没见过有啊?那你一定是害怕你这些兄弟的亡魂啦,没关系,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穆典赤拿过一袋酒,拔开塞子,在里面倒入药水,然后拔下萨里海嘴里的布,萨里海怒道:“穆典赤。。。。。”穆典赤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手紧紧捻在萨里海上下鄂间,然后将酒灌进了萨里海的嘴里。

萨里海挣扎了一会,便慢慢地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