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12日:第十八天。

我们再次回到了地狱之门,因为在那一间间的石室里,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相反在那里我们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在我们之前,一定有人到过啦,因为室内的壁画全部被人整块地切割而去,无疑那些壁画都是艺术珍品。

那些石室无疑过去是佛教的胜地,和我们所要找的不是一回事,因此当在一间石室内我们发现了一处沙壁时,我们并不打算去挖掘后面的秘密。我们在那整整待了两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路可以让我们重新回到地面,便毅然返程。

在回到地狱之门时,我们曾尝试另一条道路,但不幸我们被深渊和难以越过的鸿沟挡住了道路。

回到了地狱之门,我们以前的营地还静静地扎在那里,所有的东西都安然无恙。我们不得不再次考虑自己的处境,显然不容乐观啦。但如果要顺着原路退回去,只怕也是不容易,而且凭我的个性,宁可死,也不愿弯腰。

我们在浅滩的高处埋下一条橡皮艇和食物及一些常用的工具,为的是防止万一我们还要退回,也是为了让我们一旦真的无路可走时,还是应该理智地折回头来,同时也强制我们开始有节制地分配和使用资源。

地下世界不是我们什么人能够想像的,有很多神秘未知的东西和秘密,等待着世人去破解。

1939年9月13日:第十九天。

我们从高大的城门开始,继续我们的探险,没一个小时,水流就变得急促起来,在一些地方开始有着一些湍流。河道变得更加的蜿蜒曲折,我们根本无法有效地控制船速,只能努力控制好船身,防止它翻。木筏则紧紧地绑在船后,好在上面的物资已不那么多啦。

水花不断地飞溅,我们的身上很快都湿了,对于船上的物资,尽管我们用了防水帆布,但这种情况,很难保证一些物资不被水浸湿。

在中间有很多的岔道,我们还没来得及分析要不要转向,但被强迫地冲进了另一条河道。河道不再好像以前那么宽大,而是变得窄小起来,常常是刚刚好一条船通过。我们努力地在周围的石壁上寻找一些可以让我们辨别的东西,但是没有。

在一处转弯处,年青的拉姆被颠出船,落进了水里,他被湍急的水冲出,竟然落在了我们船的前面,被狠狠地撞在了身上,然后船从他的身上辗去。我和另两个士兵正努力控制着船,想将船速减下,只能眼睁地看着他从我们眼前消失。

苏当时正伏在船尾,当拉姆的身子从船尾露出时,他一把抓住了拉姆伸出的一只手。

船拖着拉姆飞快地向前冲去,拉姆的身子被拉成一张纸一样在水面上滑动。由于船动荡不稳,时高时低,波尔想帮忙,但总是无法抓住拉姆的胳膊,哈奇和克洛泽的船始终在拉姆的后面,他们想靠近拉姆,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而且船身还在拉姆的身上撞了几下。要不是苏紧咬着牙,一手死死扳住船舷,一手死死抓住拉姆的手不放,拉姆只怕已丧身水底了。

终于波尔的手抓住了拉姆的胳膊,他和苏两人合力将拉姆拉上了船。

拉姆的身上满是鲜血,他的胳膊也被拉脱了臼,但这都是些轻伤,并不让人担心,然而他头部出现有几处明显的撞击,这使得他昏迷不醒。

我们一刻也不能休息,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之中,小心谨慎地应付着各种可能出现危机,为了防止落水,所有的人都用绳子缠在身上,然后绑在船上可以固定的地方上。一个多小时后,水开始平缓下来,我们才能停下来松口气。

1939年9月14日:第二十天。

拉姆开始发烧了,尽管一直处于昏迷之中,但他还是会偶尔发出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我们都没有很多的办法,只能让他任天由命。

这一天,水流一直很缓和,但我们找不到出口,我们好像地下管道中的老鼠一样,惊恐地望着眼前闪过的每一处。

1939年9月15日:第二十一天。

拉姆的烧一直就没有退过,地下河的水是如此的冰冷,我们用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也不能让他的烧减低一点,他的嘴唇开始干裂啦,每个人都从他苍白无色的脸上看到了死亡。

我一直怀疑我们是否在地下河中打转,因为按照我们船速,这么多天少说也走了几百里,可是我们眼前的黑暗好像还是无穷无尽。

在这些天里,我们没有遇见过什么有生命的东西,甚至也没有发现过哪里有生命迹象的存在,我努力地回忆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1939年9月16日:第二十二天。

拉姆还是昏迷不醒,而且没有了什么呼吸,但还能勉强感觉到极其微弱的脉搏跳动,一支强心针打下去后,心脏的跳动只是强了些,然后他十分痛苦地转动了一下身子,呻吟了几声,微微打开了两眼,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苏对我说:“看样子,拉姆可能支持不下去啦。”

我没有说什么,我在想那神奇的药,它真的存在吗?

1939年9月17日:第二十三天。

我们的船停在了一处天井一般的空间,头顶出现了较亮的颜色,但是看不清楚。克洛泽认为那是天的颜色,我苦笑了:“难道说我们离着地面有着几百米远吗?“克洛泽靠近石沙壁,用手摸了摸,然后对我说:“我想从这里攀爬上去,也许大家可能会获救。”

我皱皱眉:“这么陡峭,你有把握吗?”

克洛泽摇摇头:“在这个鬼地方,我不想再待啦,我宁愿摔死,也不想再受这种折磨。”

我说:“如果上面确实有出路,我们也愿意爬上去,但问题是,就算能爬上去,还有一个危险,那就是很可能会处身于沙漠之中。那么高,我们无法带很多的物资。”

苏说:“我们设法退回地狱之门吧.”

克洛泽说:“我已经决定了,我一定要上去。”

哈奇说:“我也要上。”

我想了想:“好吧。大家试试看,能不能爬上去。”

克洛泽找出他的工具包,那里有一套专业的工具。克洛泽先攀上几米,身子差不多紧贴了小石壁上,就好像一只壁虎一样,他取出小锤子,用特制的带着绳索的钉在壁上敲紧,然后将绳子扣在腰间,用力拉拉,这么向上踏在一处凸起处,继续敲铁钉。

我和其他的人尝试着想要爬上去,但根本没法在上面站住脚,我成绩最好的一次也只爬上了五米来高,但最后还是不得不跃入水中,然后满身是水的爬回船上,十分的狼狈。

我考虑了很久,只好决定克洛泽一个人继续攀爬,克洛泽除了工具包、头灯电池外几乎带不了什么东西,只能带点水和压缩饼干。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默默地祈祷,希望克洛泽能够攀爬出这黑暗的世界,找到人来救我们。

我们将所有的绳子集中在一起,并牢牢地结在一起,不知道能有多少米长,说不定克洛泽上到地面,不用找人就能将我们拉出去,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克洛泽慢慢地向上,在爬上10多米时,他带着绳索从上面摔了下来,好在摔在了水里,这让他头晕目眩了十多分钟,这也让我们刚升起的希望落了空,我们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

克洛泽不顾劝阻,开始重新攀爬,当攀爬到刚才他摔下的那个地方时,每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克洛泽选择了横向两步,之后他攀爬的速度变得十分的缓慢,往往在一处先用小锤子反复敲打了数十次,这才开始下钉。但就是如此,他的身影还是开始渐渐地模糊起来。我们不停地问:“有没事?”“还好吧?”克洛泽总是很少回答,最后干脆不答。

我们仰着头望着克洛泽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心里不住地为克洛泽打气:“加油!加油!”上面不时地落下大大小小的碎块,落在水里,“咚”的一声沉了下去,也有些打在我们的身上,但我们并不觉得疼痛,我们唯一关心的就是:克洛泽能不能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