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初夏,白天气温的最高温度已经突破了三十度,毒辣的阳光烤著大地,人们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天地间仿佛一个巨大的熔炉,连风都是热的。只要一走出屋门,热浪扑面而来,全身上下的毛孔同时喷涌著汗水,走上几步,衣衫就被汗水打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躲在树荫中的虫儿不停的鸣叫,更让人心中平添了几分焦躁。

戚天行讨厌夏天,因为夏天的高温让他汗流成河,更主要的是要勤洗衣服,一天不洗,衣物就会散发出难闻的怪味。戚天行又很喜欢夏天,因为美女们在夏天会穿著清凉的衣服,会让他鼻腔充血口水直流。

此时戚天行正躲在女生宿舍楼前的树荫中,手里拿了两瓶冰镇可乐,正在等白洁一起去教室。下午是本星期最後一节课,上完之後,美妙的周末就来临了,戚天行心中早有盘算,以避暑的借口把白洁带到宾馆,然後嘿嘿……戚天行的喉结上下动了几下,吞咽掉口中并不存在的口水,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正派点,刚才他从他面前过去两名女生的眼中看到了强烈的鄙视,白洁就快出来了,被她看到少不了又是一顿狠揍。她打人不疼,可掐人的手法日渐成熟,她会用指甲捏住你身上薄薄的一层肉,然後三百六十度旋转,剧疼的会让你跳起来。

白洁缓缓走出了宿舍楼,逆光之下戚天行看到一个女孩有著如雪般白洁肌肤和红润的双颊,乌黑的秀发高高的扎成了一个马尾,大大的眼睛闪著顽皮光芒,以及一个小巧的鼻子的正笑著向他走来。再往下看,身材修长而结实,尤其是细腰和丰臀,还有那高耸的胸部,给人造成了极大的视差效果。戚天行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白洁是一天比一天漂亮了,并不是戚天行被爱迷了双眼,班上同学都说,白洁无时无刻不在变漂亮,只要两天不见她,再看到她就不敢认了。目前青涩的脸蛋略显稚嫩,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到不了毕业,白洁就会长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他并不担心白洁会离开他,在共同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後,他相信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将两人分来。

发现戚天行盯著她的胸看,白洁脸上迅速涌上一层红晕,娇嗔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戚天行连忙用可乐瓶子挡住自己的眼睛,嘴里求饶道,“我不敢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

白洁从戚天行的手中夺过可乐,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惬意的打了一个嗝,双指弯曲呈鹰爪状,在戚天行的眼前晃了晃,笑著说道,“念在你今日表现不错,在本姑娘口渴时及时奉上冰镇可乐,就饶过你一次,如敢再犯,扣出你的眼珠子。”白洁觉得威慑力还不够,想了一下,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恶狠狠的说道,“如敢再犯,砍下来喂狗。”

白洁并没有明说要砍的是什麽,戚天行心中很清楚,立刻护住自己的要害,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再犯了,再犯老天爷打雷劈我。”见白洁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又小声补偿道,“偷看的不算。”

“你敢。”声音再小也没逃过白洁的耳朵,她抬起一脚,正中戚天行屁股。不等白洁第二脚踢来,戚天行撒腿就跑。白洁大喊,“你给我站住。”戚天行可不傻,他要是真的站住了,等待著他的会是白洁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戚天行回头做了一个鬼脸,“你追我来呀。”

白洁真的追了上去,没跑几步两人就出了一身汗。戚天行猛的停下转身张开双臂,白洁正好撞入他的怀中。她紧紧的抱住白洁,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周末出去旅游吧,就你和我两个人,我们也过一下甜蜜的二人世界。”

“哦。”白洁恩了一声表示同意,她当然知道戚天行打的什麽鬼主意,脸颊发烫,她将头深深埋在戚天行怀中,听到了戚天行剧烈的心跳声,她羞涩的笑著,全身雪白的肌肤因为变成了粉红色,双眼中的意乱情迷让戚天行欲火大盛。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的身上直钻入戚天行的鼻子,令戚天行不禁心猿意马,一发不可收拾。戚天行轻轻吻上了她的红唇,双唇接触的那一瞬间,天地见仿佛没有了任何声音,回荡在耳边只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仿佛一股电流通过了自己的身体,直达灵魂的深处,电的大脑一阵酥麻,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为之愉悦不已。白洁身体一下有些僵硬,稍有缓和之後,她热烈的回应著,全身在微微颤抖。

“太浪漫了,太精彩了,姐妹们鼓掌!”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像是一记惊雷,两人迅速的分开,三个女孩正笑嘻嘻的看著两人,看的两人很不自在。

三个女孩是白洁的室友,领头的女孩脚做苏蕊,按年龄排是宿舍里的大姐,父母是某地高官,为人活泼开朗,擅长交际,大一没读完就在学生会里当了一个不小的官,下次学生会换届,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十拿九稳就是她的。在她左边的是马湘茹,书香门第出生,是班上的优等生,带著一副红框眼镜,藏在镜片後面的眼睛闪烁著智慧的光芒,脸上总是带著淡淡的笑意,做事不急不燥,具有读书人特有气质,看到她戚天行总会想到温文尔雅四个字。背地里戚天行也同班上的男生议论过,她的身材和她的头脑不相上下,也有傲人的资本。在苏蕊右边的叫水柔,是宿舍里最小的姐妹,大家都叫她水儿,出生於江南水乡,性格就像是江南的水,温柔中带著刚毅,在不知不觉中磨平了水中石头的棱角。

白洁羞红了脸,将半个身子藏在戚天行身後,握紧粉拳不停的捶打戚天行的後背。戚天行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心得,之前坏他好事的总是胖子,稍有不同的是这次换成了三个女孩。再来他的脸皮虽比不上胖子,比白洁还是厚的很多。他嘿嘿笑了两声,厚颜无耻的说道,“你们也去上课吗?真巧!”

苏蕊笑骂道,“尽说些废话,我们是一个班的,而你们站在通往教室的必经之路上,这也算是巧合的话,课多的时候我们一天要巧合上三四次,人生也有太多的巧合了吧。

马湘茹似笑非笑的说道,“油嘴滑舌,花言巧语,鼓舌如簧,你就是靠这些本事把我们的大美女骗到手的吧。”

戚天行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我帅到海枯石烂,酷到天崩地裂,走到街道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我还用骗她,你问问她,是她哭著喊著非我不嫁的,我想甩还甩不掉,真是麻烦。”白洁听了也不说话,用行动代替了她的回答,一记九阴白骨爪,疼的戚天行一跳好远。

一直没说话的水儿笑了,笑的很诡异很意味深长,戚天行有种落进了圈套中的感觉。

果然,苏蕊说道,“既然他都这麽说了,白洁你就别理他了,让他反省反省,周末学生会有个活动,湘茹和水儿都去,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白洁心知戚天行是在开玩笑,她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戚天行周末和他出去了。”

戚天行也听明白了,她们要白洁周末和他们出去,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有些气愤的说道,“你们太过分了吧,把我老婆拐走了我怎麽办?”

马湘茹说道,“是你把白洁从我们身边拐走才对,白洁每天都陪你,都快把姐妹们给忘掉了,我们就让她陪我们两天,难道不行麽?”她的话说的白洁有些不好意思了,确实是整日和戚天行在一起,除了睡觉很少回宿舍,也很少参加宿舍的集体活动了。

戚天行争辩道,“可是她先答应我了,君子一言既出,四马难追。让她下星期再陪你们出去玩吧。”

马湘茹开心的笑了,笑声清脆悦耳,“白洁是女的,又不是君子。孔子也说了,为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我们自然有反悔的权利。”

苏蕊也说道,“下星期社团就没活动了,你等到下星期不行吗?白洁,你要是不去就太不给我面子了,我是活动的策划人之一。”

“这……”戚天行无话可说,他就是再多张两张嘴,也说不过面前的三个女生,他只能用无比幽怨的眼神望著白洁,希望她不要改变主意。

白洁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问道,“带上戚天行一起去不行吗?”

“不行。”苏蕊断然拒绝,“就缺三个人。再说了,我们可不想看你们亲亲我我的样子,诚信刺激我们没有男朋友吗?”

水儿强硬的说道,“白洁,姐妹们在这边,他在那边,你跟谁走就站在谁的旁边。”

白洁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了姐妹的身边,歉意的对戚天行说道,“我很长时间没跟她们出去玩了,下星期我再和你出去吧。”

“好耶!”三个女生开心的跳了起来,戚天行则欲哭无泪。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四人快步向教室走去。

戚天行也没问活动的内容是什麽,要去哪里去做什麽。此刻他脑子里想的是该如何一个人渡过无聊的周末。去找胖子?不行,自从罗老鬼在两个星期前从沈睡中醒来,胖子就跟随他学习秘巫的术法去了,稍有空闲时间也和薛乐儿在一起,他可不想去破坏两人甜蜜的二人世界。去找蓝心依?貌似也不行,最近失踪案件有所增加,领导让她去调查这类案件,厚厚的卷宗看的她头都大了,为了寻找线索忙的焦头烂额,还是不要去打搅她的好。李娜还在旅行当中,茫然不知归期。想了一圈,戚天行发现,离开白洁之後,他的活动空间下的可怜,大概他只能坐在电脑前消磨两天的漫长时间了。此时他还不知道,白洁的这次活动危机四伏,同时也埋下了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等他後悔时一切已经晚了。

白洁看他一节课闷闷不乐,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心胸要宽广一些,我是去参加活动,又不是和人私奔,两天就回来了。你就当是为了我,先委屈一下你。”

“好吧,周末和我电脑过好了。”戚天行只能答应了,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改变的地步。白洁要是不去,她的姐妹肯定会很不高兴,以後说不定会发展成什麽样,站在白洁的角度想想戚天行就明白了。

“你真好!”白洁见四周无人注意他们两人,快速的在戚天行的脸上亲了一下。

下课後,白洁和她的姐妹们去准备社团活动了,戚天行无所事事的在学校里散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间书屋的门口。买本书也可以消磨时间,走到恐怖小说的书柜下,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醒目位置的署名白夜的《鬼龙龟传说》,抽出来翻了几页,就是根据他们的经历改编的。戚天行觉得有些奇怪,韩媚兰说书出版了会送他们的,为什麽至今没有收道,难道是把他们忘记了?再看看其他的小说,索然无味,精彩程度与他经历的相差甚远。正要离开时一本《中国神化故事》吸引了他的注意。翻开一页,讲的正是刑天反叛天帝的故事,看到结尾,书中的故事与他了解的大不相同。书中的刑天被砍头後以乳为眼,以肚脐为口,得到大禹治水的息壤,又得盘古创世神光的照拂,化身为魔,潜入天庭盗走天帝战甲,炼化成天魔战甲,最後虽被天帝的浩然正气所伤,但他的一滴精血附在天魔战甲上,时刻等待著机会复活。

这个故事引起了戚天行对这本书的兴趣,立刻付账走人,回到宿舍开始从头阅读,一口气读完已经是深夜三点多锺。闭上眼睛,书里的故事像是电影浮现在他的眼前,直到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