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遇面具男

可是看着吃寿司的田落松,刘洋奇怪:“你怎么不放辣根儿了?!”

抽了抽还有点要淌鼻涕的鼻子,田落松淡淡的说:“我不想吃了。”确实太辣了。

没好气的斜了一眼还在那装淡然的田落松,刘洋撇嘴一笑:“你也辣怕了吧?!”丫刚才根本就是故意装的一脸享受引她上当,这个坏包小子!

对于刘洋的讽刺,田落松压根就当是没听见。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儿的把寿司往嘴里填。

不得不说,虽然放了辣根很让人崩溃,但是就这样简单的寿司,味道还是可以的。

看着田落松在那儿可怜巴巴的干啃寿司,刘洋也不跟他计较了,拿着辣根用醋和酱油给调和了一下,放到田落松旁边,说:“这回再试试。”

田落松没说话,但是看向刘洋的眼神充满不解和戒备。

翻了翻白眼,刘洋没好气的说:“你当我是你这个坏包呢?!坑不了你啊!试试吧。”

抿抿嘴,田落松拿着一个寿司沾了一点点调和好的辣根。

嚼啊嚼。。。

“怎么样?!”刘洋得意的问。

“还行。”田落松还是这不咸不淡的一句。

他并没说这寿司和调和好的辣根好或不好,只是在那一句‘还行’之后,他把盘子里的还剩多半下的寿司和碗里小半碗的调和辣根给吃的一干二净。

吃饱了,放下筷子,田落松摸着自己的肚子满意的笑了笑。

“松松啊,你姐做这玩意儿咋样啊?!”姥姥下地拿东西,刚巧看见田落松吃完饭那满足的心情,便笑着问他。

“挺好吃!”终于,田落松不吝啬的夸了刘洋一句,只是可惜她还没听到,因为此时的她跑去小卖部给大家买雪糕了。

虽说是东北在全国也算是个凉爽的地区,可现在这里也是三伏天,东北最多是比南方凉快一点却也很热啊!

走在大街上,顶着头上毒辣的太阳,刘洋汗流浃背。心中不断感慨,为毛这世上的温度就不能恒温呢?!不知道她怕热怕的要死吗?!

正午的大太阳毒辣的炙烤着她,抬眼看看空无一人的大街,刘洋哀叹,出来的真不是时候。

蔫头巴脑的低头走着,刘洋身上的衣服都让汗水浸透了。

我滴神啊,这才出来不到五分钟啊!

“啊~~我后悔了!干嘛要这个时候出来啊!”刘洋欲哭无泪的小声哼唧道。

“姑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在下可以免费为姑娘算上一挂。”清清冷冷的声音,生生硬硬的语气,炸响在闷头走路的刘洋耳边。

“妈呀!”刘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后,她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戴着银白色面具的男人。

身材魁梧,身高目测怎么也得是180往上,银发,还是垂腰的长发。

挡住刘洋的手,骨节分明指尖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货。只是他摊开的手掌心,有几块很明显的硬茧,像是那些武侠电视剧里经常讲的常年握剑所致。

身穿白色银丝长袍,周身清冷。在这34度的高温烈日下,站在他面前半米远的刘洋很清楚的感觉到这家伙就像个插了电的空调一样在对着自己放冷气。

不知为何,刘洋在见到这人的第一反应,是下意识的歪着脑袋朝着这人的身后看去。。。没影子!

瞬间的血液凝固,尽管这太阳依旧卖力的烘烤着她,她却还是冷的忍不住打起寒颤。

“做梦!做梦!做梦!”刘洋一边闭着眼睛使劲的摇着头的说着一边就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这空旷的街上真的不算响,但还是惊动了迎面而来的姥姥家邻居,伊奶。

“洋洋啊,你这是干啥啊?!”老太太抖着满脸的褶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洋。

“啊,那,那个,我这不是被晒晕了吗,我扇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没事儿的伊奶。”刘洋揉着火辣辣的脸颊,笑比哭难看的跟人解释。

对!她就是晒晕了,看花了眼!

再往之前那人站的地方看去,哪里还有人?!

“啊,那你这是要干嘛去啊这大中午的!”有见过晒晕了就扇自己巴掌的吗?!伊奶抽着褶皱的嘴角在心里嘀咕着。不过虽然是不大相信刘洋的话,但是毕竟只是邻居,她也不好深问。

“啊,我去买雪糕。”

“这孩子,为了块雪糕至于这么大热的天出门吗?!就不怕雪糕没等买回去,就先化了啊!”

调笑了几句,她对刘洋挥手道:“行了,你快去吧,我也回家了,这天太热了!”其实她更想说,这雪糕没买到,先把你自己晒傻了都!

“恩,那伊奶拜拜。”刘洋扯着还没消肿的脸颊,笑着冲老人挥了挥手。

跟伊奶错身而过,还没走出十步的刘洋又在前方半米处看见了那个白衣男子。

吞了吞口水,刘洋将头使劲儿的一沉,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匆匆与他错身而过。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刘洋只觉一股刺骨凉心的寒气自他身上而出,猛的窜进了自己的身体。

连冰带吓,刘洋的脚都发软了。

咬着牙,硬着头皮,刘洋使出吃奶的劲儿快步与他背道而驰。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刘洋到最后都是已经开始玩命儿的跑了。

她害怕啊,虽然平日里她喜欢看灵异小说,但是她这么一个一不会‘临兵斗者’二不会‘皆列阵在前’的小白人,真遇上这事情她怎么解决啊?!再说她妈妈还是信基督教的,真要是有什么这个那个的,她都求救无门啊!

毕竟,捉鬼这东西,基督教可不在行。

毫无形象的拼命狂奔着,直到她撞上了某人。

只听‘哎’一声,刘洋的飞奔之势被那人用身体生生止住了。

“诶?!”抬起头,刘洋看见了那张她曾为之痴迷数年的脸。

真的谈不上是帅的怎么不可理喻,但是偏偏让她脸红心跳了那么多年。

只是,如今,什么都淡了。

咳!至少,她以为是淡了。

沉了沉眼帘,刘洋直视着这个她从前从不敢与之对视的男子,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啊。”

“你,你这是去哪儿?!”张毅轩看着微笑着的刘洋,见曾经那么胆怯害羞的她如今这样洒脱的对着自己,一时之间他反倒是不适应了。

“啊,我去买雪糕。”刘洋笑着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张毅轩身旁那个与他有些相像的老男人,问了声好:“张叔。”

“嗯,洋洋这大中午的去买雪糕啊?!多热啊!”那老男人淡笑着应了一声。

“没办法,想吃啊。”刘洋笑了笑,对他们挥手道:“额,张叔,张毅轩,我先走了,拜拜。”说完,她快步离去。

看着她有些僵硬的行走姿势,张师腾回身一边走着一边笑看着自己儿子问:“你已经和孙淼分手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这丫头,看得出来,她对你还有心思。”

“爸!”张毅轩皱着眉头不满的对自己这不靠谱的老爸瘪瘪嘴:“我跟刘洋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可能有,你就别乱想了!”

“怎么就我乱想了?!”张师腾反驳说:“这丫头对你的心思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实说,我就是觉得她比孙淼好,虽说是丑了点吧,但至少对你是真心的,比那拜金的孙淼强百套!再说,人家可是为了你才退学的,你不应该对人家负责吗?!男子汉大丈夫啊你。”

“爸!你别乱说了好不好?!刘洋都说了,她当初不念书不是因为我,那是她自己不想念了,只是借着我那个事情找个借口而已!”张毅轩急红了脸的跟张师腾争辩着。

“切!”张师腾不信的一撇嘴:“你傻啊,她要是真是自己不想念了,什么时候说不念不行?偏赶上那时候给孙淼背黑锅!你知不知道这孩子回来被左邻右舍说道得多惨啊?!她甚至为了这事儿都跳河自杀了!”

“啥?!”张毅轩被吓了一跳:“咋回事儿?!我们学校里的事情,她邻居怎么会知道?!而且,她啥时候自杀的?!我怎么不知道?!”

没好气的扫了一眼张毅轩,张师腾说:“就咱们这么个小地方,谁家有点什么事儿不是立刻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啊?!你以为你们学校那点事儿能藏住啊?!我跟你说,她退学没出十天,咱这片儿就家家都知道她是跟你早恋被学校劝退的了!”

“这个我知道。”张毅轩不悦的撇撇嘴:“她刚不念那会儿还有人说我始乱终弃呢,只不过他们也没深说,我就没当回事儿,而且我也没想到她会被人说什么,我们都是小孩子,也不知道那些大人怎么就那么无聊!

不过,那时候她不也没什么吗?!她自杀是怎么回事儿?!”

“原因我是不知道,但是,她闹自杀那天就是你去大学那天。估计,也是跟你有关系的吧。”

“爸~~”张毅轩拉着一张苦瓜脸,哀嚎着:“那天我都走了,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啊!你能不能别往你儿子身上泼脏水啊!”

“我,我这是说的实话!不然哪有这么巧?!”张师腾不满的斜了一眼张毅轩,坚持的说。

“什么啊!”张毅轩崩溃了:“就因为你觉得巧合就说是我坑她去跳河的啊?!幸亏她没死,她要是死了那我是不是还得因为过失杀人去坐牢啊!”

“屁!她是自己去跳河又不是你推她下河,坐什么牢啊!行了行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张师腾嫌晦气的将话题止住,不再继续。

抽了抽嘴角,张毅轩看着拎着食品袋子走在自己前面的老头,小声嘀咕:“都说了这么多才说自己什么都没说,有意义吗?!哎~~”

其实,他也知道他对刘洋是抱歉的,可是歉意是歉意,那不能当做喜欢,他是真的对刘洋是一点儿心思也动不起来啊!谁叫她不漂亮呢!额,实话实话,刘洋是真的不好看!

完全不知道当初的事情如今又被张家父子提及的刘洋此刻正一边走一边郁闷。

呵,刘洋啊刘洋,你怎么还是这么没用!

皱着眉,咬着嘴唇,刘洋将攥了拳的手使劲的砸向自己闷痛的胸口。

她还以为三年不见,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还以为已经痛得麻木的她都放下,将当年那个被她无限崇拜的少年已经变成了隔壁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刚一见面,说好的清心寡欲就这么破功了!真是没用!

嘴角不自知的噙着苦笑,刘洋没精打采的继续走。

哎,谁叫姥姥家住在那憋死牛的地方,买块雪糕还要跑上这么老远!

“姑娘。”再一次的,那个带面具的银发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皱了皱眉,被坏心情侵染的刘洋胆子大了,也不管这人的非人身份,冷声冷气的问:“你到底想干吗?!”

藏在面具后的脸被她这生冷的语气说的一皱眉,生生死死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不过想想她的出身,他又释然了。

语气和她一样生冷,说:“你大劫将至,在下是来帮你的。”

被他这话说的一乐,刘洋好笑的看着他:“好,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帮我?!咱们是上辈子的父女、兄妹、还是情人?!”

“什么?!”他被刘洋的话问得一愣,他还以为这丫头不会就这样轻信他,可没想到她不止信了,竟然还直接问他出处。

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刘洋淡淡的说:“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别挡道。等你想好了托词,再来跟我解释也一样,没事儿的,我不着急。”说完,她与他错身而过。

目瞪口呆的看着刘洋就那么走了,他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以为的,女孩子,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看见他这样的非人,不是应该害怕的吗?!为什么这丫头的行为举止会这样反常?!

被这戴面具的家伙这样一拦,刘洋还错打错着的把张毅轩带给她的郁闷给忘了。

当然,不是忘了这事情,是忘记这事情的疼了。

所以,其实刘洋还是挺想谢谢这个戴面具的家伙的。

至于那个非人。。。刘洋刚开始确实的有些害怕,毕竟大街上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古装带着面具的怪异家伙,任谁都会有个惊讶的过程吧。

其实这要是在大城市的话,那些人兴许会见怪不怪的,毕竟城里人前卫,谁还没在街上见过cosplay。

可是新站这么个东北边陲小镇上,要是哪家出个在大街上cosplay的孩子,都不用外人说,自家的大人就先直接k.o了,哪还容得他上街跟人打招呼!

更何况,在这么炎热的夏季,这家伙还能跟个移动空调似地浑身冒冷气,还,还没影子!虽说是青天白日吧,可是这大白天见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人遇到过。

尤其是刘洋这样曾经在生死线上挣扎过的人来说。

三年前,当刘洋知道张毅轩要去上大学的时候,她跑去他家,想跟他说声‘再见’。其实她自己知道这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她就是想找个借口去看看他。

结果,还没摸到他家的门把手就被半路杀出的孙淼一顿羞辱。当时的她是那么的懦弱,别人把她损得那么不堪,她除了哭除了委屈,竟然就什么也没敢说。

回到家,刚巧那天老头休假,就说要带她和刘妈妈去龙凤水库玩。其实真的没什么好玩的,也不能捞鱼,只是去吹吹风看看别人钓鱼罢了。

本来刘洋哭成那样是不想去的,可是后来,她还是去了。

而且差点儿就没回来。

当她趁着父母不注意,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的时候,她满心都是恨。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不漂亮,恨自己家境不好!总之,她讨厌自己!

可是,当她真的在水里淹得喘不过来气,濒临死亡的时候,她后悔了。

说什么生无可恋,其实不过是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的胡诌。

于是,她开始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呼救。

却奈何身子越来越沉,仿佛是有人在将她往水下拖拽着。

渐渐没了力气,止了呼吸。

失去意识前,她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浑身泡得发胀披头散发的女人冲着自己咧嘴阴暗的冷笑着。

当她浑浑噩噩的再有意识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魂魄离体,就那样飘在自己尸体的正上方三尺处。

在那些个想尽办法回到自己身体内的日子里,她听够了那个从小到大疼她疼到让她觉得厌烦的老妈撕心裂肺的哭喊;看够了那个从小到大对她乱发脾气的老爹无能为力的唉声叹气。

她忽然很懊悔,她真是蠢啊!活了这二十年,她竟然从来都没对自己的父母付出过什么,也从来不觉得父母为她的付出而觉得有何感激。

她可以为了表弟田落松的一句不经意的话而为他洗掉所有脏衣服;可以为了好友林晓的一句不经意的哀怨而跑遍新站的整条街去给她买电池;她甚至可以为了张毅轩不带温和的一声所谓请求而甘愿让校长老师误会退学,然后默默承受着邻里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嘲笑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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