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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霸王庙中,苏醒过来的焦海仿佛一只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眼中流露出一抹诡异的神采,单手一叉奔着离他最近的项少卿的脖

子刺去。我和铁蛋离的较远,此时想要出手救下项少卿已是来不及了。

眼看焦海长长的指甲就要触及项少卿的脖子,我也顾不上多想,手里的黑驴蹄子抡圆了照着焦海的脑袋就砸了去。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黑驴蹄

子砸到焦海没有,我身体向前一窜,挥舞着工兵铲子就冲了上去。他妈的要是焦海把项少卿弄死了,我们找谁要那几万块钱劳务费去?

焦海的脑袋被黑驴蹄子砸得不轻,流淌出乌黑的血液。我两部跨到近前,也不言语举起铲子便砍。某种意义上焦海已经不能算作人类了,我

也不能动了妇人之仁,免得留下祸根。

手起铲落,锋利无比的工兵铲子没入焦海脖颈半边,乌黑腥臭的血液登时顺着伤口留了出来。焦海晃荡了两下,就此倒地,挣扎一会儿,便

一动不动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项少卿靠着石头神台瘫坐在地上,两眼无光,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嘴里叨叨咕咕感谢上帝。铁蛋凑在一旁

,对项少卿说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我们哥俩救了你你连声谢谢都不说,还一个劲儿地感谢什么鸟上帝?我看刚才老胡就不该出手

,让你那个上帝显灵好了,看他能不能救你。”

我对铁蛋摆摆手,让他别说了,赶紧着收拾一下。我想起来刚开始砸粽子的黑驴蹄子被我脱手给扔到神台后面去了,这次从北京出来,好不

容易就找了这么几个黑驴蹄子,本来只是出于习惯带在身上,没曾想还真用上了。想到这里,我赶紧绕到神台后面去找那个黑驴蹄子。

石头神台和画着项羽画像的墙壁之间只有大概三十多公分,我得侧着身子才能钻进去。拍亮了狼眼手电筒,我探进半个身子,四下一看,黑

驴蹄子正落在地上。

刚要伸手去够黑驴蹄子,只觉得一阵阴风拂面,抬眼一瞧,墙壁上竟然破了一个大窟窿,正忽忽的吹出冰凉刺骨的冷风。我心下疑惑,难不

成这墙壁后面还有夹层?我拿狼眼手电筒向黑窟窿里照了照,什么也没瞧清楚,这才赶紧捡起地上的黑驴蹄子钻了出来。

铁蛋已经把焦海的尸体和先前那个粽子摆在了庙中间,看我闪身从神台后爬出来,询问我是不是得一把火烧了?我点点头道:“虽然说人民

内部矛盾不用上纲上线,不过为了咱们几个的安全着想,还是烧了吧。”我话音刚落,铁蛋忽然对着我举起猎统。

这猎统已经让铁蛋填压好了子弹,虽说一枪打不死人,可是离的这么近,我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赶紧对铁蛋说:“他妈叛徒的枪口才对着

自己的同志呢,你小子注意点,好歹这也算个枪。有拿枪指着自己战友脑袋玩的么?”说罢我忽然觉得不对,难道是我身后出了什么情况?意

识到这,我赶紧扭过头,只见石头神台旁的墙角中正有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我心头一惊,难道又出来一个粽子?虽然庙外头下着大雨,可是这粽子也不能像蘑菇似地钻出来吧?我越想越气恼,这他妈不是看我们好欺

负么?一个解决完,又出来一个。

封幕晴和项少卿也看到了墙角黑暗中的那个站立的黑影,项少卿双腿一软,就要瘫坐在地上,幸好被封幕晴在一旁拉住。我对铁案摆摆手,

示意他先不要开枪,攥紧了工兵铲子,慢慢摸了上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有了情况一味的躲闪一惊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我们的安全。来

到近前,我猛然拍亮手中的狼眼手电筒,一道亮如白昼的白光直接照到墙角的黑影上。

我们这才看清,原来墙角的这个黑影并非粽子,而是一个彩绘的泥人。这泥人身高同我差不多,只是浑身的彩色涂料一惊变得花花绿绿模糊

不清。铁蛋看了两眼,对我说道:“老胡,感情他妈这是个判官啊!”

泥人一手持笔,一手持书,生的一副恶鬼夜叉的嘴脸,青面獠牙,好不瘆人。我猛然想起来我家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地字卷中记

载。“修罗地狱有鬼母,执笔能判祸依福。鬼母若笑鬼生子,鬼母若哭便是福。”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朝彩绘泥人的脸上看去,只见青面獠

牙间,果然透着一丝诡异的阴笑。

当下我把来龙去脉同铁蛋讲了一番,铁蛋大怒道:“骂了隔壁的,刚才那个粽子就是他生的?黑爷我今儿个就叫她瞧瞧我的手段,我不把她

给拍哭了,我都跟她一个姓。”说罢手对着鬼母彩绘就砍了一通,直拍的鬼母彩绘七零八落方才住手。

我见鬼母彩绘的泥像已经被铁蛋砍的细碎,这才同铁蛋一同转身回答庙中间。方才我拍亮狼眼手电筒,封幕晴也看了个一清二楚。见我和铁

蛋回转,对我说道:“老胡,庙中的其他泥像都被水泡成了一滩烂泥,可是刚刚那个泥像为什么不禁没有破损,而且身上还有彩绘?”我心中

也是纳闷,怎么好好一个西楚霸王庙里会出现这么个邪恶无比的泥像来?此时封幕晴发问,我也是答不上来。

顿了一下,我又把石头神台后面的情况同封幕晴和铁蛋讲了一下,听说神台后面还有夹层,铁蛋当即来了兴致道:“要不咱们瞧瞧去?”我

对铁蛋说道:“干什么事儿都得循序渐进着来,不能一口吃个胖子,眼前还是先把焦海的尸体和这个粽子烧了再说!”

说干就干,铁蛋又把焦海被粽子撕下来的手臂找来,放到焦海的身旁,也算是给了他个全尸。我举着蜡烛,对焦海的尸体鞠了一躬,说道:

“革命的情谊坚固如铁,在这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我们痛失了以为亲密的战友。你也别怪我毕竟牺牲你一个,能换来最终的胜利......”我

对着焦海的尸体说了几句话,算是最后的送行,看着焦海的尸体上不断滋生的黑毛,当即不再犹豫,举起蜡烛就引燃了两具尸体。

焦海的尸体呼啦啦的就烧了起来,黑气弥漫间夹杂着一股恶臭,混合了雨水的腥气,说不出的刺鼻难闻。我们眼看着两具尸变了的尸体烧成

两截黑乎乎的焦炭,这才动身来到石头神台前。

铁蛋看了一眼石头神台道:“这不开玩笑呢么,这么点的缝隙我他妈能钻进去么?”别说是铁蛋了,恐怕这么小的缝隙封幕晴的身子板都进

不去。当下四人合力,把偌大一个石头神台挪到一旁。

被我用黑驴蹄子砸出来的窟窿还不断向外透着呼呼的冷风,我和铁蛋一齐动手,一会的功夫就把墙壁上的窟窿拆的老大,铁蛋拿狼眼手电筒

往里照了照。洞口之后,显然是一段人工修葺的碎石小路,大概有两米宽,狼眼手电筒的光亮一直在碎石小路上蜿蜒出三十多米还未看到尽头

冷风更劲,说明这条碎石小路连接的地方空气流通,肯定有出口。留在这个鬼气森森,处处透着诡异的庙中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就此走进去

,说不定还能走出这个鬼地方。

封幕晴看了一眼,对我说道:“老胡,我怎么感觉这好像古墓的甬道一样?”封幕晴话音刚落,项少卿忽然来了劲头,嚷嚷着就要进去。我

和封幕晴的感觉一样,难道还真让我们误打误撞,找到了楚霸王项羽的古墓?

多说也是无用,只有亲临其境,切身去勘察一番才能知道这条碎石小路到底是通往何方,是不是古墓甬道。当下四人陆陆续续俯身钻进破损

的大洞之中。

看着三人都已经进入到洞中,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依然指向上午九点整,未曾有过变化。不过我能感觉出来,此时庙外的光线越

来越暗,难道这四维空间只是局限在霸王庙中?

眼看三人已经走远,我赶忙止住纷乱的思绪,一俯身也钻进了洞后的甬道中。我身体刚钻进来,就猛地打了个寒战,冷风刺骨,呼呼地在身

旁刮过,黑暗中竟然有种到了修罗地狱的错觉。

我裹紧衣服,紧走两步,赶上了三人的步子。我从封幕晴要了指南针,看了一眼,不料指南针的指针转个不停,也分辨不出东南西北。眼看

指南针是用不上了,凭借着脚下碎石甬道的走向,我感觉我们正朝着来霸王庙之前的方向走去。

四人脚下踩着碎石,不断发出摩擦的声响,纷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碎石甬道上,显得格外空旷,清冷。铁蛋凑到我跟前,说道:“老

胡,这他妈的怎么这么冷?我估计现在如果尿泡尿,尿到一半都他妈得冻上。”

我刚要和铁蛋扯上两句,猛然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我头皮一麻,铁蛋三人都在我眼前,那他妈身后又是谁?我没和铁蛋他

们说,手中的工兵铲子攥的更紧,耳朵一直仔细倾听,他娘的,管他来者是什么鸟东西,只要靠近了我们,我就先给他一铲子。

狼眼手电筒的耗电量很大,四人只是刚进入甬道的时候用了一下,此时正点着蜡烛前行。烛光本就昏暗,被冷风一吹不断摇曳,随时都可能

灭掉。我听了一阵,身后的脚步声却总是和我们保持一段距离,我们慢,他就慢,我们快他就快。

我一伸手,又从怀里捞出黑驴蹄子抄在手中,他妈的看来来者不善,这段随时小路中,只有我们四个大活人,不是奔着我们四个来的,又是

奔什么来的?

想到这里,我放慢了脚步,觉得身后一直跟着我们的东西越来越近,这才猛地回身,转身之际,工兵铲子早已横在胸前,随时准备发出致命

一击。

没想到我身后空荡荡的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我疑惑不已,难不成我是太过紧张。产生了幻听?

不过我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脚步声分外清晰,我没有理由听错。

走在前头的三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我这番摸样,还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危险。我对三人摆摆手道:“没事,我就是看看咱们走出多远

了,他妈的这条道怎么好像没有头似地?”说罢这番话,我心中暗想,老子还就跟你耗上了,我看你什么时候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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