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之下,就是一条通道,通道两边分布着壁灯,把整条通道照耀得灿如白日。

走了一会后,琪琪在一扇门停了下来。

还没敲门,门就自动地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小薰,见到她,开心地绽开笑颜:“琪琪,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样?啊……风间舞,他怎么了?”

“肩头中枪了。”

“我来看看。”

小薰立马变得满脸的凝重,检查那个伤口对琪琪说:“要动手术把子弹取出来,到手术室去。”

“嗯!”

琪琪点头。

程澄看着这配合默契的两人,也不敢怠慢地赶紧帮忙把风间舞搬到旁边另一个小房间。

显然,那个小房间是小手术室,器材药物应有尽有。

程澄也顾不上惊讶了,费了九牛之力把风间舞放到手术台上去才松一口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少奶奶,辛苦你了。”小薰拍了拍她的肩膀。

“瞧你这一身血迹,你先去换套衣服吧,隔壁那房间有,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程澄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到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风间舞也悻悻地闭上了嘴。

走出手术室,她往刚才小薰打开门的那房走去。

走进里面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媲美房屋的大厅,有沙发,有电视机,甚至还有酒柜,一般家庭有的东西里头都不缺其一。

她环顾一眼这神秘的地方,突然情绪低落下来。

发生的这些事,她好像活在它们之外,她甚至不知道琪琪和小方是夏侯澈的人,也不知道小薰是个懂得医术的人,更不知道程杰为什么会被抓去。

这一切,最后汇成一句话:夏侯澈骗了她。

他一直都对她隐瞒着事情。

一开始隐瞒着他的身份,接着再隐瞒他的目的,现在更是隐瞒他在干什么。

她知道自己再这个时候不应该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样无理取闹,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她在夏侯澈的心目中,她到底算什么?

老婆?

情人?

还是仅仅只是为他生了一个儿子的女人而已?

她以为他答应保持婚姻的忠诚,他就是对她有意。

可是,经过今天的一系列事,她才发现他原来是故意让风间舞把她带走,然后再顺势让许天翔把她给抓走。

是的,他利用了她。

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利用她。

这个认知,让程澄的心感到一阵的揪痛。

原来,他并不喜欢她的,她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她在他心目中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是她自作多情了,是她太过高估自己了。

他是夏侯澈,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他怎么会喜欢她这种只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女人呢?

她黯然地想,心底全是苦涩。

眨了眨眼,眼圈虽红,但她抽了抽鼻头自我安慰地笑了笑:“算了,反正也没多大的奢想,就当发一场梦好了。”

送了耸肩,正想转到一边某间看起来很像是卧室的房间。

突然,外头响起脚步声。

谁来了?

她纳闷地转头,门口也恰时出现了一个高挺熟悉的身影。

他微微喘着气,眉头紧蹙,狭长的黑眸是一滩幽深的泉水看不清底蕴。看到她,那双黑眸微微睁大了一丝,接着人快速移到她的身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把她拥进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躯里面。

“阿,阿澈……”

她被他勒得透不过气,眼圈迅速红了起来。

很快,那泪水扑簌簌地顺着沾满了血的脸庞滑落了下来。

虽然他利用了她,可她还是讨厌不起来这人呐!

她被他掐得痛,心也涩,一下子由抽泣变为嚎啕大哭。

“你把我掐痛啦。”

她要推开他,可他就是紧抱着不放。

她能够感受到他那紧绷的身躯缓缓放松下来,在她哭得毫无形象的时候,他把她放开,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起来,像是在检查什么。

她全身都沾满风间舞的血,血腥味熏得她都觉得恶心。

可是他这一个有晕血症的人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她的身躯,直到确定她是真的完整无缺又把她抱回怀中,全身的力气彷如一下子抽光,整个人都依靠在她身上。

“对不起,程澄。”他在她耳边喃喃地说。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一开始计划他就把不得不把她拖进这一趟浑水,可刚才看到她浑身血迹地站在他的身边的时候,从没有过的恐慌一下子如海水般涌遍全身。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她如死一般倒下去的场面,整个人就开始忍不住害怕得颤抖起来。

更惊奇的是,一向有晕血症的他居然连血都不怕直接就朝她扑了过来,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没事才放松了心情。

他后悔了。

他早就后悔了。

他不应该把她拖进来的,他应该把她藏得远远,不让夏侯棠发现她。

心情,又悔恨又庆幸。

他现在就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抱着她离得远远,不再跟夏侯本家缠上任何的关系。

他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要尽上做爸爸做老公该有的责任,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去对待她。

他是这样想,可程澄可就不太乐意了。

哭过之后,她平静下来想到先前的一切,立即就气愤把他推开。

“不要再猫哭老鼠假惺惺了,你,你,你居然连我也利用,夏侯澈,我真他妈的看错了你。”

她快步朝那像卧室的房间走去,想要关上门却被夏侯澈在外面用手抵住。

“程澄,你听我解释一下。”

“滚!”

程澄气在头上,哪里愿意听他解释。

“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我?我笨咧才被你耍着玩,夏侯澈你好本事,当初我就说不要嫁给你,瞧吧,果然出事了,不是死就是伤,你好大的面子啊,居然还有一群为你出生入死的手下,我算哪根葱,我还指望你能够把我放在心中,我他妈瞎了狗眼才会喜欢你。”

女人一旦发起飙来,那爆发力绝对可以媲美**。

夏侯澈本就后悔,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就更加不好受了。

可隔着门板说话让他更不舒服,一个用力,他轻易把门推开。

但程澄却被他推得跌下地板,才止住的泪水又被气哭了出来。

“呜呜……你不仅骗我,你还推我,你,你,你……我讨厌你。”

夏侯澈也没料到她会如此不堪,连忙上前把她扶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你这一哭,我……”

他都慌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了。

这感情投入他也是第一次,哪里会懂得怎么哄发火的女人。

程澄越哭越大声,压根不见停止的趋势。

夏侯澈无奈之下,只好用自己的薄唇堵住她的嘴巴,也顾不上那脏兮兮的脸。

好吧,碰上这么个老婆,他也认命了。

什么洁癖,晕血症都是浮云。

这女人,有本事让他把这些都给抛到脑后面去。

“嗯嗯嗯……”

程澄被吻得脑袋缺氧,最后也忘了哭泣沉沦在其温柔安抚的亲吻之下,就连自己何时被脱了衣服被放进浴池也全然不知。

男人,果然永远都有办法叫女人闭嘴。

夏侯澈本来不过是打算用亲吻让她不再哭泣,谁知那吻一下子引发他多日的思念和**,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他脱下她的衣服,把她放到浴缸里去,手掌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些敏感柔嫩的皮肤。

肌肤在温水和抚摸下浮起一层淡淡的粉红色,显得分外的诱人。

那迷蒙的眼,那微张的红唇,那令人喷张的曲线……

全都在他心底烙下深深的烙印。

这辈子,他想他是不会忘记的了。

他从没如此认真细看过一个女人,也一度认为自己是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没想到……

到最后他竟栽在一个黄毛小丫头的手里。

他低叹,薄唇移到意乱情迷的程澄耳边低喃:“老婆,相信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

随着话语,他深深地进入到她的身体里。

两人在浴缸里如鱼与水一般交融起来,紧紧地相拥。

程澄想,相对夏侯澈的强大,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弱小的。

在他温柔的话语和诱惑的动作下,她已经忘了自己前面说过的任何话。

这一刻,她只知道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有她的。

仅此,已经足够了。

果然,她就是一个很没种的女人。

这辈子是注定逃不出这男人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