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声呼呼地吹动着树梢。

听在人的耳里,分外的紧张和恐怖。

程澄的额头也冒出了冷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盯着把自己团团包围的车子。

什么叫绝望?

现在就是了。

好不容易逃出了那个“监狱”,还以为能够奔向光明的明天。

谁知,人家却比你更高明,早早就埋伏了一队兵马,就等着你自个儿跳上钩。

她看了看前头的琪琪,她也是一脸的冷汗,大概也是料不到会有这么一场面。

前头,有人下了车。

手里的银色手枪在还没算天黑的天色中闪着冷冷寒光,一步一步地朝车子走来。

琪琪咬着牙,对程澄挤出两个字:“坐好!”

唯今之计,只有硬闯了。

刚想踩下油门拼个生死,忽地,那持着枪支的人就开口大声问道:“车里的人是不是夏侯二少奶奶?”

咦?

程澄与琪琪同样一怔。

问得这么有礼貌,难道不是敌人?

琪琪又认真看了看,发现这群人与夏侯本家的那群手下有那么的不一样。

因为,他们每个人口袋好像都统一绣了个什么标志。

程澄是个直肠子,听到来人这么一问立马就快速地反问:“你们是谁?”

那人闻言,也立即得知自己的猜测正确了。

“我们是褚先生的人。”

“褚先生?”

谁来的哇?

她伸长脖子到琪琪的脸边问:“褚先生是谁?你认识吗?”

琪琪听到来人报上名号,紧绷的情绪终于松了下来。

“褚先生是少爷的合作人,也就是跟你二姐有暧昧的男人。”

“什么?”

程澄一脸的难以置信,“跟程杰有暧昧?”

琪琪摇下车窗,对外面的男人露出一个如负重释的笑容:“这位先生,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了,我们还有一个伙计在里面,务必请你们救他出来。”

捡回一条小命,她十分的庆幸。

那人凝重地点点头:“放心,我们绝对会把程杰小姐救出来。”

程澄还在想着程杰从哪里冒出一个搞暧昧的男人,在听到男人的话后又瞠大眼睛:“什么?你说程杰也被掳了进去?怎么回事啊这……”

吼完,车子“咻”如离弦的箭飞奔了出去。

这个琪琪真狠,她都还没得到答案,她就给她来了个猝然不及,害得她跌回后座,撞得脊骨痛疼不堪。

“嘶嘶……痛死我了。琪琪,你开慢点会死啊,我还没来得及问程杰怎么了。”她骂骂咧咧。

琪琪往后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那里是危险地带,难不成你还留在那里观光?要知道你身边的风间舞可等不及了,要是再不处理那伤口,呵呵……”

程澄倒抽一口气,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风间舞的身上。

该死的,那血越流越多把整件白衬衣染红了。

她看得胆颤心惊,忙伸出手捂着那伤口,指尖都发抖起来。

琪琪从后视镜投来一眼,给夏侯澈拨了个电话:“少爷,人救出来了,风间舞受了伤,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小方他……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人送到组织里面去。”

**

**

几分钟后,远在夏侯本家搜索程家老母和小豆豆一行人踪迹的夏侯觉接到许天翔的电话。

声音颤颤巍巍的:“大少爷,程,程澄被救走了。”

夏侯觉一下子就把手机给摔了。

夏侯棠接到消息,立马命人再打了一个电话给许天翔。

许天翔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说到最后又自信满满地道:“老爷子你放心,虽然程澄被救走了,但程杰还在我手上。有了她,我们不必担心褚睿会搞出什么小动作来。即使我们威胁不了二少爷,但这一次褚睿要是输了官司,我们大可以把罪名全推给二少爷,到时候其他的股东和公司里的员工也肯定会倒戈到大少爷这一边。”

夏侯棠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也不怪责他。

“天翔,你多看管一些,待到明天就好了。”

“老爷子,请放心。”

挂断电话,夏侯棠一双利眸更加亮得犀利。

“阿澈,好,真是好,我果然小窥你了。”

“爷爷……”夏侯觉被他那神情也吓得有些不敢乱说话。

“我绝对不要让那卑贱的女人的孩子坐上我的位置,绝对不会。阿觉,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把程家的人找出来,还有豆豆,就算牺牲阿澈,我也要豆豆留下来。”

“是,爷爷!”

***

***

这一路,风驰电掣般的穿越半个城市。

最后,琪琪把车子停在一片旧工厂废墟上。

“下车。”

琪琪对程澄说,下车与程澄合作把风间舞搬了出来。

“这里是……”

程澄环顾四周,只觉萧索一片,不明她为何带他们来这里而不是去医院。

琪琪没回答她,只是吩咐她扛好风间舞。

两人穿过几间工厂,最后停留在一片草地上。

只见她在腕间按了按,那片草地居然缓缓裂开了一条缝。

那缝越开越大,露出一行往下延伸的楼梯。

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的人,绝对没有人看得出在这片草地下竟然有这么一片天地。

“我们下去。”

琪琪示意惊讶的程澄继续扛起风间舞,两人慢慢地朝那楼梯走了下去。

待到她们的头不再露出在上面,那条裂缝又慢慢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