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论花钱的本事, 余曼觉得自己周围再找不出一个可以与少爷比肩的人。

他花了两天时间监督、指导工人加固房顶, 把年久失修的屋顶重新修葺, 安装了一圈铁质栏杆。

余曼原先以为他是找人弄个架子, 随便放两个泡沫箱装点土当育苗基地, 谁知道他是直接找人用砖瓦砌出一个“回”字型的池子出来。

屋顶正中央安了个和她卧室差不多大的玻璃房, 屋里摆着了张厚厚的床垫, 还有个半人高的圆形茶桌,十分温馨舒适。

“你真是有钱没地方花,搞这个干嘛?”

“晚上乘凉啊, 我带你夜观天象看流星雨,对哦,还缺一个望远镜。”

说完, 傅卿言一屁股坐到垫子上, 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也坐过来。

余曼嫌弃的把头一偏, 余光看见院子里的那把秋千, 眼睛瞬间瞪圆了。

“你、你修这个是为了乘凉, 那、那个东西是要干嘛?”

闻言, 他站起来往外看了眼, 看见金属架下的双人秋千, 不以为然的说道。

“秋千是给你放松的,你看书看累了可以坐在上面休息。知道你不爱出门,所以我定了个跑步机, 大概过两天就能送过来。”

“……”

虽然理智一再劝诫她不要问, 但她到底还是忍不住。

“这几天,你又花了多少?”

“没印象了。明天去镇上买点种子,你想吃什么菜?”

看着摩拳擦掌的男人,她想一脚把他踹到楼下去,可少爷炫富的冲动尚未冷却。

“其实,我觉得这个院子,还可以往外扩建一点,再修个池塘养两条鲤鱼不也挺好。你们这边允许随意扩建吗?需要和什么单位沟通。”

“……”

现在,她想从屋顶跳下去,不带他。

“我求求你收手吧,一年到头能回来住多久,最多两个月吧,弄得这么复杂做什么。”

“一年总共也就才十二个月,研究生也有寒暑假吧,将来你放假,咱们就来这边度假。”

话音未落少爷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拔腿往楼下走。

“你来试试这个秋千,不合适的话,我找人来调。”

余曼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他摁到了秋千上,接着秋千被少爷推了一把,吓得她急忙抓住旁边的支撑杆。

“你、你别闹了。”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摔出去的,放轻松。”

她每天除了做饭吃饭,其他时间都窝在卧室做题、背书,长此以往就算精神不崩溃,视力也可能出问题。

“等跑步机送来后,你每天早晚都要去机子上锻炼一会儿,吃完饭后不要急着看书,到秋千上歇一歇再说。”

“晚上如果闲屋里闷,可以到屋顶去,玻璃房的每一面墙上都有个帘子,只要拉上帘子就能把里面的灯光遮得一干二净,不用担心周围的邻居看见咱家屋顶有人。”

少爷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帮她把一切都考虑到了,余曼坐在前后晃动的秋千上,心里的慌乱、急躁、崩溃全都一扫而空。

“谢谢。”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洗衣做饭这种小事,他干不来,也可能做,唯一能帮到她的,就是替她解压。

“这些…已经很多、很多了。”

余曼把“很多”两个字咬的很重,像是在强调什么,让身后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扬,宛如他被微风带起的衣角。

“你喜欢就好。”

除去下雨的日子,少爷每晚都会去屋顶乘凉,余曼完成每天的学习任务后,也会找个蹩脚的理由上去看看。

“好像都还没发芽啊,怎么这么慢。”

“你以为这是泡绿豆芽?哪有那么快。书背完了?”

“嗯,背完了。”

“进来坐坐?”

闻言,正在伸懒腰的她松开交握在背后的手,抬头看了眼挂在天上的弯月,撇着嘴走过去。

掀开背光的帘子,看见躺在床垫上仰望星空的男人,她抬腿走进去挨着他身边坐下。

“我们这边云层厚,不容易看见星星,你放弃吧。”

“有志者事竟成,你没听过吗?”

她收回看着夜空的视线,瞥了眼不信邪的男人,继续给他泼冷水。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天命难违吗?时间不早了,下去睡觉吧。”

“今晚就在这睡吧,感觉比卧室凉快很多。”

她嘟着嘴想了想,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卧室有床,你干嘛非要睡这里?下去。”

“不下去了,上来之前我洗过澡了,今晚我睡这儿。”

“你…行吧,你睡这,我下去洗漱了,晚安。”

她巴不得晚上没人缠着自己,既然是他选的,为什么不成全他。

丢下这句话,余曼拍了拍柔软的床垫站起来往外走,直到走下屋顶也没听见他叫自己。

“唉……”

下来后,她忍不住长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感叹什么,是失望、还是开心?或者都有吧。

洗完澡回到卧室,一开灯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她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你、你不是在楼上吗?”

“我来接你上去,你快吹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少爷势在必得的样子,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故作镇定的拿出吹风机,背对着他吹头发,可黏在她背后的那道视线,一直不曾消失,甚至越演越烈,完全能穿透她的睡裙,直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摸了摸没什么水汽的长发,她关掉吹风机,结束了那阵吵闹的轰鸣,正要将吹风机放回原处,冷不防的听见少爷说。

“是你自己上去,还是我抱你上去?”

“……”

有第三种选择吗?比如说,你自己上去,别带我。

答案当然是没有的,她认命的放好东西,生无可恋的走到他跟前伸出手。

“走吧。”

“今晚你怎么这么听话?”

“不然能怎么办,你一直都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她知道上屋顶后就不是单纯的睡觉,但她也清楚长久以来,在这件事上,少爷从没妥协过。

“果然书读多了,是有好处的。”

他弯着唇似笑非笑的拉住她的手站起来,俩人关了室内的灯出门,靠着手机微弱的灯光爬上屋顶。

原本他是想用手电筒的,可她不想弄得太显眼,被左邻右舍看见再传出去的话,她就该准备搬家了。

踢掉拖鞋躺在**后,傅卿言伸手关了小屋的灯。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觉得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洁,像是一盏巨亮的大灯泡不偏不倚的挂在他们头顶上。

“月亮好看吗?”

“还行,你不会真想在这里吧?”

“为什么不呢。”

听着他这节操碎满地的回答,她冲着少爷翻了个白眼,不死心的想替自己争取一下。

“万一被人听见了呢?”

“有我在,你怕什么?”

她扁扁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心想:就是有你在,我才害怕。

“你的口味,真的越来越……唉。”

说着话,她突然叹了口气,显然已经对身边这个无节操的男人无语了。

第一次玩“ye战”,少爷兴奋异常越战越勇,一次又一次的带她寻找极乐之境。

gaochao来临的一刻,香汗淋漓的她不经意间抬头,发觉那轮弯弯的月亮周围,多了许多小星星,它们像是绽放的烟花,转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结束后,他抱着怀里还没回神的女人,将她贴在脸上的头发轻轻撩到耳后,低头吻上她微肿的红唇,温柔又缠绵。

“睡吧。”

“我想穿上裙子。”

她没有果睡的习惯,不管哪个季节都要穿着衣服睡太踏实。

“用不着,我也没穿,你要是不信,可以伸手摸一摸。”

听着他的轻笑,余曼翻着白眼往他胸口拍了一掌。

“流氓!”

“安心睡觉吧,有我这个流氓守着你,保证连蚊子都不敢来找你的麻烦。”

“……”

她咬着牙沉默片刻,最终选择放弃抵抗。

“那我睡觉了,晚安。”

“晚安。”

相较于闷热的卧室,屋顶确实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她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傅卿言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对这个空中楼阁十分满意,但他千算万算,到底还是算漏了些什么。

清晨,天刚翻鱼肚白,不知是谁家的鸡先开始打鸣,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周围的公鸡都吵了起来。

玻璃房的隔音水平到底比不了楼下的砖瓦墙,此起彼伏的鸡鸣吵得人脑壳痛。

余曼打着哈欠坐起来,寻视了一圈,终于在地上寻到了睡裙,她弯腰把裙子捡起来,看着眉头皱出一个川字的男人。

“你还要睡吗?我准备起床了。”

“你能帮我把那些鸡都恁死吗?”

看着不服输的男人,她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背对着他撩起头发。

“帮我把拉链拉好。”

趴在枕头上的男人,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捏住细小的拉锁往上提。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那些鸡都恁死,或者弄哑。”

“有啊,你把那些鸡全买下来吃了,就行了。”

“我不爱吃鸡肉,如果芸豆在就好了,我把鸡买回来,找人处理了,煮熟之后全扔给它。”

“你可真是家里有矿系列,快点穿衣服起床。”

说着她把昏昏欲睡的男人扶起来,找到散落在床角的衣服扔到他怀里,一副“你要是不赶紧穿好衣服下去,我就打死你”的表情,定定地看着他。

“你现在怎么婆婆妈妈的?”

少爷虽然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但他还是乖乖地穿上衣服跟着她下楼。

推开门,余曼直奔浴室,少爷则毅然决然的走进卧室,把自己摔到**一动也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