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菁鄙夷地看着福好,堂堂一个公主,竟然给傻子作媳妇,不过心里很痛快,哈哈哈。

“我们四人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嘛?”平平在中间跳来跳去地着急。

“不好!你们是一伙,我们却不是!林福好,还我自由!!”宝菁疯狂地叫嚣。

福好心中一痛,宝菁的心里还是没有多少改变,认真地问她,“你现在真的觉得不自由?”

“在你们手上,我从来就没自由过。”宝菁疯狂地抗争。

“好。若你和子茹想自由,我可以让你们自己走,不过子茹必须交出来竹笛。”福好一直坚信竹笛还被子茹收藏着。

希平听说竹笛,吓得躲在福好身后大叫,“媳妇,救我,平平不要被吹竹笛,会好疼,好疼。”

子茹身子颤抖了一下,福好果然并没完全信她,当初她说竹笛被她毁了,事实上她的确还收藏着那东西。

“那竹笛早就毁了。”她不想离开,她不会用竹笛控制希平,也不想让宝菁独自出去飘泊。

宝菁凤目欲裂,跳起来抓着子茹,疯狂地攘摇着她,“你自私,你现在过得舒服,不想走。可是你不能害我。把竹笛交出来,我就可以走了,我就可以去找我娘了!”

子茹闭上眼睛不看她。

宝菁跪在她面前,抱着她的腿直摇,“姐,求求你,求求你,你交出竹笛,你还可以留下来。他们不会杀你,还会对你好。可我想去找我娘,你们说我娘坏,她再坏。还是我娘!”

子茹依然不动不语。

宝菁把头在地下不停地磕,咚咚地毫不惧怕地下的冰冷和坚硬。

黑暗处,汪眉媚的心都痛裂了。女儿,都是娘没修为了不能保护你,让你受这种罪。女儿,娘的好女儿,是娘无能。

夜幕中飞舞起洁白的雪花,滴珠轻呼一声,“下雪了。”

福好看一看院子里的树木。星星点点地开始挂起雪花,拉着宝菁,“你起来,我们进屋去说。”

“不!子茹,求你。”宝菁不管这些。只是把头磕得咚咚作响,不一会额头就血肉模糊。

“你这是何必?你出去无依无靠,又没修为,会被人欺负的。”终于子茹张开眼,泪水爬满难看的脸上。前世欠了宝菁的,她这么讨厌,可是就是恨她不起来,蹲下来抱着她,从怀里掏出一管竹笛。放到宝菁手上。

宝菁捧着竹笛,满脸希望地看着福好,“你是公主,你说话可算话?”

福好点点头,眼角涔湿,声音哑哑地道:“菁儿。我们不让你走,真的为了你好,你年纪小,没钱,没家,没朋友,出去找到你娘还好,她再坏,会疼你。若是找不到,你被人欺负怎么办?”

“菁儿不怕。竹笛给你。”宝菁觉得福好的信用一向极好,应该可以相信,把竹笛递到她面前。

“你得教我吹奴役曲。”福好极谨慎,怕竹笛有假,而且她必须学会奴役曲,希平只有在她手上,她才能放心。

宝菁拿着竹笛吹两声,希平惊恐地叫,“不要,不要吹。”

福好心中一狠,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试,怎么知道它的真假?

笛音一响,希平的头开始疼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栗。 福好紧紧抱着希平,“平平,你忍一忍,若是没有奴役曲,我无法找到治你的方法。”

“你听好了,我吹曲了。它的特点是长短相间,尖厉阴绝入髓,刁钻狠毒裂魂。”宝菁开始吹奏奴役曲。

希平疼得满地打滚,四周**,嘴里直叫,“主人,主人,我听话……媳妇救我……”

这时栋轩和小云身着红色的喜服来了,“好妹,这是怎么回事?”栋轩看到希平的样子,心疼得皱紧眉头,小云满脸羞色,此时她已成人妇,再不是姑娘。

福好简短回答,“我让宝菁教我奴役曲,前面没事了吧?”

“我哥带着人在清理打扫。我来看看你们,大家没事就好。”栋轩的眼睛快速掠过在场的人,一个没少,个个完好。

“曲子不长,反复吹奏便可以。”

终于宝菁停止吹奏,希平象只僵硬的木偶倒在福好怀里。

宝菁把竹笛伸到福好面前,“你说话要算话。放了我。”

福好接过竹笛,揣进怀里,抬头看着她,“宝菁,我会放你走。可是你说过,要帮我们治平平的。一直以来,为平平的事,你没发表过意见。今夜你要走了,能不能说说如何治平平的建议。”

宝菁看着福好,她早想过,她和娘现在是罪犯,又没修为,将来一定是逃亡的生涯,若是能得到圣旨宽恕,这是桩好交易。小小年纪,心思可谓十分缜密,这时正是提要求的时机,大胆地道:“我有个请求。”

“说吧。”福好知道宝菁没那么容易出手相助的。

“我现在没找到我娘,但总有一天,一定会找到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从独尊处偷来的奴役诀,供你去寻找医治希平,不过,你要让皇上撤去追捕我娘的通辑令,让我母子俩自由。”宝菁的镇定和聪慧,的确异于常人。可惜她始终都在往邪路上走,不肯痛痛快快地作好人。

福好不愿把宝菁逼上绝路,交涉道:“那你也需给我一个保证。你们母子以后做老实的百姓,再不做从前那些恶事。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地生活,不欺负人,不再干坏事,我便答应。”

“我和娘修为都没了,还能做什么?”宝菁可怜巴巴地道。

福好坚定地道:“你娘有个神奇的炼丹处。她原来在三年多内可以从毫无修为的人筑基,以后仍然能在几年里再有极高的修为。虽然我想治平平,但是为了大成国的百姓,我可以不和你作这个交易,我会亲去骊众国寻求医治之术。今夜我可以先放你走,你若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宝菁天生多疑,怕走出去后,福好会为了大义,而派人追杀她,小小的身子颤了下,诘问道,“是不是,我一走,你就会派人通辑我?”

“你记着我的话,你不作坏事,就不会有人杀你。你娘也是!你找到你娘后,最好也这么劝她。”

“你騙人,是不是想通过我找到我娘?除非你给我一个免死金牌,我才相信。”宝菁的心思太过细密,想得多了,自己都矛盾,犹豫了。

宝菁竟然要福好手上的免死金牌,也太有心计了。渺然冷冷地道,“宝菁,你一直都是自由,走在你,不走也在你。”

杰伦跺脚道,“宝菁,不要走。哥哥会对你好。你看外面下大雪了,你出去会被冻被饿。我虽恨你娘杀了我爹一家,可是我不恨你,你是我妹妹!”

宝菁满头凌乱,她不怕出去会落难,只怕福好会出尔反尔,可是又想赌一赌,福好对人一向是一诺千金。

她咬咬唇,如是此时不走,再没机会了。她还有关奴役诀作护身符,这是她唯一能令福好放过她的东西。看一眼福好,深沉地道,“你刚说的,我会考虑,等我找到娘会,我会劝说她,然后再来找你。”

“等一等。”福好从身上掏出一叠银票,她平时身上不带钱,这几天要给栋轩办喜,为了方便,身上放了不少钱,把她放到宝菁手上,“拿着这些钱,记着,不能再坏事,不然别说我不会放过你,别人也不会放过你。这些银票有好几千两,够你和你娘买座小院安居下来。还有,治伤的珍珠灵芝膏全拿去,用完了可以再来找我,我说过,我想治好你。”

福好又对滴珠道,“去把所有的药给宝菁拿来。”

宝菁心里再次被福好感动,不由哭起来,“林福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虽然我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可是我把你看着女儿一样。我想看到你跟杰伦一样幸福快乐地生活。你出去找不到你娘,或者过得不高兴,有人欺负你,你都可以随时回来,不只沈家的门一直为你开着,我也一直把你当女儿。”福好的话很成熟,很深沉。她怕宝菁这一走,走上一条不归的路,所以尽量多给她留路子,免得她走到绝路上。

滴珠把一个布包交给宝菁。

子茹被福好折服了,人家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颤颤地问宝菁,“妹妹,你真要走?”

“我必须去找我娘。”宝菁抱着布包,向福好鞠了个躬,这是她所表达的感激,然后往西北面的后门跑去。

“要走,就走大门,渺然,子茹,你们去送宝菁。”

可怜的宝菁,因为牵挂她娘,可以做这么大的决定。福好心里好酸,真怕宝菁找到她娘,这一生彻底毁了。

希平这时轻松下来,却不敢留宝菁,怕她会再吹竹笛,以为子茹也要走,拉着她央求,“茹茹不走。”

子茹安慰他,“我只是送送菁儿,会回来的。”

宝菁回头看了看大家,毅然转身离去。渺然和子茹跟在后面。

“小云,你在这等我,我跟渺然一起出去。”栋轩纵身追上渺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