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吏愣了愣。国师有带人手常常出入多密多,怕人群中有国师的人,不敢说有损国师的话,对着东方拱下手道:“当然是国师高贵,小的只是个办事的喽罗,连品级都没有的。”

宁馨冷笑道:“我们可是博国师请来的客人。你要我们办良民证,那不是怀疑国师的客人有问题?”

那晚博国师到多密多城,去衙门接了公文就匆匆离开了,并未提及有几个客人,这衙吏也未听闻他身边的人说过此事。多密多城里稍有身份的人都知博国师是多密多城的常客,衙吏并不相信,以为他们吃诈,冷笑道:“你们竟敢打国师的旗子行骗,我若不捉了你们,不知多少百姓要上当。”

福好正义凛然道:“你可以向百姓打听,我们在多密多的日子,在为大家做好事,还是在行骗!”

她头上戴着宝冠,她就是在康宁药铺将鲁须救活过来的小神仙。虽然她年纪小,浑身上下透着股稳重、大器,给人极强的信赖,且不敢轻视的感觉。

她这些天在多密多的行径,尽是好的口碑在传扬。她年纪这么小,就有这么大的风闻,的确令人刮目相看。那衙吏不想为难为她,又得按上头的意思办事,不由心中有点犯难。

正此时,一个年约三十,脸形尖瘦的男子从人群中走来,指着宁馨,愤怒地道:“女贼,你偷了我家的宝物。”

衙吏没想到真有人指证他们,转头看着他,却是经常往来于多密多的一个外地商人,道:“你可有证据?”

那男子向衙吏行个礼,愤怒道:“我有一对家传宝物玲珑镯。那晚这几个小毛孩住在客栈里,房间在我隔壁。次日一早我醒来不见了手镯,这几个毛孩也不见了,刚才若不是大人在此办事,我见很多人围观,便好奇过来,见到她手上霬着我家传之物,还不知被她偷了。”

宁馨把手藏到背后,气呼呼地道:“你看到人家的东西就说是你家的,这不是打胡乱说吗?”

衙吏只是来阻碍药船登岸,并不想节外生枝。觉得这商人说得有点唐突,便问:“你可有凭据证明这手镯是你家的?”

那人不慌不忙道:“我自是有证据。但这证据需单独告诉衙吏大人。”

衙吏与他走到远处。那人悄悄说出玲珑镯的秘密。

竟有这样的事。衙吏觉得稀奇。回来,对宁馨说道:“姑娘。你说这手镯是你的,他说是他的,而且他有证明。你可有什么证明这镯子是你的?”

宁馨恼道:“它戴在我手上当然是我的呀。”

衙吏摇摇头,笑道:“你想想。你这镯子有什么特点,或者了有什么秘密。是别人不知道的?”

“有啊。我娘说这镯子价值连城呀。”

若是这手镯案证明了他们几个不是良人,那挡药船的事就更顺理成章,也不会在百姓中形成恶劣印象。衙吏很有耐心,笑道:“你可得再好好想想。人家只远远地看到手镯的颜色,便断定是他家之物,又有特别的检验方法……”

宁馨黑宝石的眼睛眨了几眨,还真想不出独特的证明方法。挠下脑,看看福好,这些天罗新云教了她们许多鉴别宝石品极的方法,可就是没有鉴别这玲珑镯的。

衙吏看她很茫然,心中已经断定这手镯和那商人有关。周全之计浮上心头,笑道:“姑娘。请你脱下一只手镯给本吏看看。”

宁馨把手背在背手。嘟着嘴,直摇头,“人在镯在,镯不在人不在。”

“想必娘娘你心中有鬼,怕被人揭穿偷镯的事,所以不敢给本吏看。你若不是做贼心虚,把手镯给本吏看了,如与他说的不俣,自当还你。”衙吏激了她一句。

福好拧紧眉,那个商人好象是跟博明一道的那群人中的一个,他何以要出面诬陷宁馨呢?

“把东西拿出来给衙吏大人检验!不然,你们就是贼,大家把他们打下水去。”人群中有几个人和那商人是一伙的,愤怒地叫起来。

福好奇怪,那人有何证明这手镯是他的?

宁馨不信那人能有法子证明是他的,从手上褪下一只手镯递给衙吏,“你们若说的理由不实,休怪我待会撒野。”

衙吏接过手镯对着空中看了看,这手镯细巧精美,碧中泛蓝,镯身蕴含着如有如无的莹纹。叫一个小官差去打了一盆清水来,将手镯放进水里。然后请宁馨儿背过身去。那浅浅的莹纹在清水里,渐渐就成一条条细细的游鱼般,衙吏蹲下晃了晃水盆,手镯上的游鱼恍若流动一般。

“姑娘,你可知你这手镯放在清水里会有什么现象?”那衙吏行事十分稳重,捞起手镯,问宁馨儿,也不怕福好看见了告诉她。

这种情况,福好自是不好多说得,先前人家反复问她,她都没能说出什么。现在人家又问得这么仔细,若是先前有遗忘,现在提到清水,应该也想起来了。

宁馨儿眉头一皱,“我生下来时,我娘就给我戴了这对玲珑手镯,说是保我平安顺利一生。”

“你既知道它的名字,怎么不会它在清里会怎么样呢?”衙吏奇怪得极了。就是没人告诉她,戴了多年,只要一接触清水,也应该发现这个现象了,何以她却还不知道。

宁馨儿是越国郡主,自小以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小时在自家的鸣泉山庄,虽然时常嬉水,可是那时人小,手镯大,都戴在胳膊上方,哪里有机会让手镯泡在水里,去发现这个现象。就是平时洗澡时,只觉得手镯特别澄莹明净,没留意过太多细节。被衙吏问得迷迷蒙蒙地道:“手镯戴在手上是装饰,又是玉石,怕它会掉下来摔坏,或者在硬物上碰坏,平时都小心着呢。干嘛没事,就把手镯泡在清水里看啊?”

宁馨儿纵身往那衙吏面前一跳,要夺回手镯。

衙吏道:“可是人家却能说出泡在清水里的典故。刚才本吏已经试验过了,的确如他所说。对不起,恐怕你得跟本吏去衙门一趟了。”说罢挥下手,两个差衙上前来捉她的胳膊。

“找死!”宁馨儿大怒,发出一片金气打向他们。

“你还有点本事,让本吏来会一会你。”那衙吏能当头头,自然有些本事,他是七层炼气火灵修士,将手镯往怀里一放,发出一团真火焰球迎上去。同时吩咐手下,“回衙门去,再叫些兄弟来。将两件案子,一起办了。”

一个差衙飞奔而去。

宁馨和那衙吏光芒闪闪地打了起来。围观的人群连忙退开。那个商人,冷笑一声:“衙吏大人。我来助你擒拿贼人。”双手间发出一片冰箭向宁馨射去。

福好和希平同时跃身而上。

“你去帮姐姐。”福好对希平说。她一道日光焰身那商人背后打去,将他吸引过来。那商人有些修为,发出的冰箭冰刺透骨,若是不小心挨一下,定会伤筋断骨,可是他的修为不及福好,打出的冰箭与日光焰在空中相遇,远远地感觉到她强大的劲气。

“光天化日之下,几个小贼敢与衙吏相斗。孙大人,小民助擒贼。”康宁药铺的白叔从天而降,他早在外围看着这趟热闹,他在这里,并非完全看热闹,实乃打着罗新云那一大船的药材主意。

原来这衙吏姓孙。福好斜睨一眼白叔,他和孙衙吏一起对付着希平与宁馨。

希平和宁馨不是白叔的对手,天上飞下一片大石,希平和宁馨连忙飞身闪开,那大石落在地上象一座小山。孙衙吏又向他们发出一片冰箭,宁馨发出柄大金剑,将它们打得粉碎。

福好怕他俩不敌白叔,快刀斩乱麻,一道冰焰将白叔拖住,另一道神识接连发出几道日光焰,心中暗唤一声“旋风符”。

希平招出旋风。

白叔一片土石挡住福好的冰焰后,双手结印又在催动土石。

福好看都不看那商人,便调头,两道日光焰一前一后向白叔打去。这些天听大家说了康宁药铺不少事情,这个白叔是康宁药房的主事,不是个好人。此时福好无所顾忌地和他打起来。

白叔已是炼气九层,所以宁馨和希平两人都敌不过他。他受到日光焰的夹攻,便停止结印,纵身飞往远处,避开攻击。

福好只有八层炼气,本来打不过他,可是交战时,不仅经比法力,还要比速度。福好从小被姜子圆以特别方法训练速度,加上两道神识,只心念一动,便是个动作变化,速度自是极快,在白叔纵身避开时,已拿出火精珠,导出已经融合妖火的日光焰,一片片无形无刃的大刀,向白叔追去。

“五弟。”人群中飞出两个黑衣人,是那商人的利益同伙。五弟被困在日光焰里,不得不耗费强大的灵气,发出冰层护体。他的同伙见他处境危险,再不出手相助,恐怕五弟要被烧灼死。这两人的修为均在八层之上,一个修木,一个修土,见福好甚是厉害,便与白叔合力对付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