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你好！”两天后，杨浩中脸上的伤逐渐消退回到酒吧，在办公室里等陈姐来。

“你回来了。”她脱了外套挂好，面无表情冷淡地说道，“你是来上班还是来结账啊？”

“我是来道歉。”杨浩中答非所问，她抬头疑惑地看了几眼。

“我来给艳艳姐道歉。”杨浩中认真地说。

“你别又引火烧身。”

“我知道怎么做的，谢谢陈姐。”杨浩中临走时向她深深鞠躬，他出自真心的感谢她对他好。她没他，自顾坐回办公桌翻开文件。

杨浩中出门到更衣室换衣服，等待考验。从杜威那打听到艳艳姐已来，他步履沉重地走到她包厢前，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一定忍住。

他掀开纱幔走进去，看到鹏哥坐在艳艳姐的身边，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陈艳艳的身上盯着她，然后深深地鞠躬，大声地道：“对不起，艳艳姐！我错了！”他的出现大家感到意外。

陈艳艳皮笑肉不笑地扬扬嘴角，道：“你在跟我说话吗？”

“是的！对不起，艳艳姐。”杨浩中已经做好她再次刁难自己的心理准备。

“艳艳姐，别理他！”

“对，这小子不识好歹。”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起哄。杨浩中也没注意听，专注于艳艳姐脸上的表情。

“那你把桌上的酒喝了。”她终于开口，周围也安静下来。

杨浩中咬咬牙往前走，每一步他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他眼角扫视鹏哥抿得越来越紧的嘴角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要为自己活下去。

杨浩中刚要蹲下身，拿起茶几上的酒杯。艳艳姐以极快的动作，抓起酒杯把酒往他的脸上泼去。“你也佩喝我喝过的酒？”

周围爆发出一阵轻蔑的怪笑，艳艳姐满脸讥笑的神情。

杨浩中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嘴角，正儿八经地说道：“艳艳姐赏给的酒特别好喝。”

陈艳艳的脸色凝重，嘴角慢慢扬起，伸出手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杨浩中脸上的酒渍。杨浩中的脸上**几下任由她摆弄。

“学乖了？”她倾身凑近杨浩中，在他耳边吹着暧昧的热气，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呢喃。

“嗯！”杨浩中用力地点头。

陈艳艳坐起身，她的脸颊有意无意地擦到杨浩中的脸。

杨浩中的脸顿时烧红一片。

“经常来我的包厢坐坐哦，小杨。”她大声地说，似乎向众人宣布。

“哦，那我先出去忙了。”杨浩中在她的默许下退出，鹏哥的脸色十分难看。

到包厢外，杨浩中深深吸口气。感觉肺部都要因为刚才不敢呼吸而酸痛。只是他也分不清，心是不是也在痛，因为痛的地方多，近乎麻木。

杨浩中在包厢挨陈艳艳巴掌痛打后上门道歉一事很快传遍整个酒吧。大家在为他胆大不甚唏嘘，许多人认为这下他也有机会攀高枝。

陈兴把杨浩中找了去，告诉他以后你自己做吧，不用跟小鹏实习。

杨浩中觉得好笑，这个酒吧如何成了一个后宫。他们这些酒店服务生反而成为等待宠幸的人。哪个被客人看上了，好像要发达一样。他自己也开始沦落到这种地步。不知道自己是否做的对，没人告诉他。

人终究会有第一次，正因为有了第一次，也就无耻于后面的无数次。他没想这种无耻自己也能做到。开始时需要深吸口气，像个游泳的初学者慢慢也就习惯成自然。

杨浩中开始习惯酒吧里的相处方式。客人来时，多点献媚的场面话，无论女人还是男人都爱听；男客人喜欢摆阔，点单时多说几句给他带来的女人听；女客人则多些调笑，厚着脸皮吃豆腐也就算了。

“艳艳姐，这是最后一杯酒咯！我再喝下去，等会陈姐就把我炒了！”陈艳艳把杨浩中找来，一直逼着他喝酒。杨浩中无奈之下喝四五杯烈性的威士忌，头晕目眩。虽然他的酒量已经有些渐涨，但是他知道这样下去会出丑。

“你喝！告诉陈燕红，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今天的工作就是陪我喝酒开心！你这个月的工资我包了。”陈艳艳吐着舌头咕噜噜道。她歪歪斜斜地从沙发上站起，晃晃悠悠地向他跑来，她今天没像往常一样随身带着一群狐朋狗友，看来她说心情不好是肯定的。

“喝啊！”她靠到杨浩中怀里，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他的胸口。杨浩中不能动，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醉女人。他不喜欢女人喝醉，喝醉的女人丑陋不堪，女人喝醉时往往因为忧伤。

她抬头望着杨浩中，妩媚地笑，慢慢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

“我喜欢看你喝酒的样子，很好看。”杨浩中的眼皮跳了一下，虽然他一点都不喜欢她，纯粹因为她是客人需要应付，才应酬。但是当一个成熟貌美的女人在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身上扭动时，他即使是神仙都受不了。他怀疑柳下惠是不是性无能才能做到坐怀不乱。

杨浩中一口喝干杯中酒，借助烈性酒刺激自己不太迷醉。可是收效甚微，酒精在他的小腹慢慢燃烧起来。

“别上班了好吗？送我回家！”陈艳艳在杨浩中怀里低声下气地恳求，完全没有平时的盛气凌人。杨浩中越来越觉得恶心，像臭水沟里腐蚀的垃圾让人反胃而把她抛开。

“艳艳姐，你喝太多了，醉了！”杨浩中真拿他没办法。

“我没醉。我要你抱着我，我好冷。”她像只宠物往杨浩中怀里钻。

“让我来吧。”杨浩中回头看到不知何时鹏哥已站在身后。他抿着嘴角，面无表情地说道。

虽然还是一张臭脸，自从杨浩中进包厢与她示好道歉后，鹏哥再也没给他好脸色。杨浩中知道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解释只有欲描欲黑。现在他的出现无疑是杨浩中的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他上前，从杨浩中的怀里面接过陈艳艳，让她靠在怀里。她醉了，没有挣扎，只是“嗯”地低吟声，鹏哥顺利接到怀里。

杨浩中擦擦额头的汗水，背后的衬衣有些微凉，如释重负地转身要走。“小杨。”陈艳艳梦靥一般叫道。

杨浩中不由自主地转回身，鹏哥脸色铁青

他立马掉头就走，匆匆跑到吧台，口干舌燥有气无力地靠到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