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与王昊很顺利的上了车,把行李安顿好,王昊坐在扒拉椅上冲着窗外簇拥的人群一言不发。

“给你。”柳叶将一个苹果递给王昊说。王昊拿在手里也没吃,放在茶桌上,仍然看着窗外。

“哎,你想什么呢?”柳叶用手指点了一下王昊的额头问道。

“啊?啊,看看,看看。”

“哎,我问你,想什么那?”

“啊?啊,我……”王昊才转过头正面与柳叶说话,“我是想啊,是不是,你到一个地方,就会有人说,我爱你?”

“当然,这还用问吗。”

“那你说过,你爱他们吗?”

“这个嘛……我想你应该清楚。”

“那你说一声,你爱我。”

“怎么说呀,这么多人,太那个了。”

“哎,这样,这样悄悄地。”王昊说完把自己的耳朵几乎贴在柳叶的嘴唇小声说,“快,悄悄地。”

柳叶冲着王昊的耳朵突然一吹气,把王昊弄的一惊,马上抓住柳叶的手,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右手食指指尖。

“啊,好疼……”柳叶用无力的拳头重重地打了王昊一下,娇滴说,“真咬啊。”

“咬疼了?”接着王昊,“呼、哈”一个劲吹柳叶的手指。

赤峰市市长,市委书记,化局领导,电视台领导一干人都赶来了,与《草原雄鹰》剧组全体人员见见面,市长还讲了几句官话,并感谢剧组全体工作人员对赤峰这片热土的热爱,希望剧组多拍片,拍好片。然后合影留念。之后,剧组全体人员就上了大客车,向赤峰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叫哈拉道口的地方进发了。几天过后,柳叶的几句台词就念完了,她决定回到学校去学习;而导演在百忙中有意挽留柳叶聚一聚,并且说了很多恭维吴颖的话。当然王昊看在眼里,明知道是套近乎,于是他没有根据的说了一些导演都是色狼的话,所以柳叶只好决意离开。

王昊,仍徘徊爱情与事业之间,还是柳叶帮他下了决心,要他安心在这里看戏,多加学习,把关系搞好,把事业搞好,等放暑假一起回北京。王昊只好又留在哈拉道口的荒原上,与剧组磨合。

柳叶回到学校后,想与经常来找她的韩峰挑明,但她心里一直在踌躇,如果把话挑明,声明与韩峰不能来往,但是这等于宣布不到他家听韩母讲课了,其损失可就太惨了,再说韩妈妈那人又那么好,我又怎忍心离开,人家分不取,热心为我……我的最终目标是唱歌,光靠学校学习还不够,多么难得有专家指教;我太离不开韩妈妈了,为了她老人家,我也要熬到暑假。可是……你不挑明……他……

柳叶艰难地挨到了暑假,她赶回了北京,似乎解除了学习的压力,更好像摆脱了一种纠缠。身上感到一阵轻松。回到北京,柳叶第一件事是先租间房,好在暑假期间,要靠打工积攒学费。

租完房,她立马去拜访她的恩人姜波。一见面,柳叶紧紧拥抱姜波,潸然泪下,哽咽着说:“姜哥,我谢谢您了,我太……我……”

“好了,好了。”姜波嗅到柳叶一头秀发的芳香,轻轻地拍着柳叶的后背说,“不是挺好吗,好了好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只要我在北京一天,就帮你唱歌。”然后双手扶着柳叶的双肩,像慈父般的微笑,“还像个孩子似的,我听‘五木’(杨森林)说了,你还挺努力,就是基础差了点,不错,不错。很有收获吧?”

“嗯,我基础太差了。”柳叶擦干眼泪说。

“你看,说的是嘛,要行,我们就不去学习了,好了,吃点饭,晚上好上班,说了,你什么时间来,他们都欢迎。”

“是嘛!”柳叶绽放花儿一样的笑容说,“给嫂子买件衣服,也给您买了件,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

“一个学生,你哪有钱,今后可别这样。”

第二天她急忙跑到吴颖的豪宅,一见面,险些让柳叶晕了过去,她诧异眼前这位就是她的姐妹吴颖,原来那古代小美人儿似的面貌一扫而光,原来弯弯的眉毛,现在变成了两条红道道,眉梢上翘,原本秀气的眼睛现在变成了二层格的贼眼,(做了双眼皮手术)眼珠向外冒,似乎得了一场大病刚好的样子,原来的又黑又长的秀发现在变成了“波斯猫”,还瞪着牛一样的眼睛问发呆的柳叶:“咋样?比原来漂亮吧?”

“哎呀我的妈呀!你也忒能作妖了,”柳叶说完笑得前仰后合。“有点忒那个了。”

“看把你笑的,玩呗,哎,你说实话,好不好?”

“好,好,实在是好。”

“真的?你说,啊?”

“好,像老外,真的。”

“像老外?真的吗?哎,我又换了一个老外,不过,就是黑点,还挺那个,一会儿回来你看看。”

“那个呢?”

“辞了,后来我发现他有病,辞了。他钱真冲,不过那也不行。”

“病!什么病?”

“哎呀,别问了,你说我这个头形咋样?阿?”

这个世界里,对异性,在别人那里已成了破烂货,可对刚刚接触的人来说,却新鲜无比,甚至爱不舍手。尽管过后也同样将破烂货扔掉,然而那新的客人依然重复前任的热烈……

说来,吴颖也是个较为漂亮的少妇,虽经百般修饰,但对原来的性伙伴看来,还是太旧,厌倦了;有些人为了尝“鲜”,跑遍全球去煞费心机,最后只好狼狈不堪地打道回府;而吴颖不然,她总是坐等“鲜货上市”。

夏季里的北京之夜,十分迷人。崇山峻岭般的高楼大厦,打扮得像要出嫁的新娘,流光溢彩,分外妖娆,四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几天来,经过培训的柳叶,带着奥运的喜悦,歌唱的越来越好,很多歌迷都认为她刚刚从国外(有人传说从国外归来)回来,歌唱的越来越地道,人也更加漂亮了。柳叶的世界有所颠倒,过去她是求人打工,现在是特邀演唱。

王昊听说柳叶从学校返回北京,他急不可耐地从内蒙古跑回来,天天陪着柳叶。

“你总跟我深更半夜的熬行吗?”柳叶见王昊每天在半夜到夜总会来接她,送到楼上,再返回他朋友那里去住,柳叶不忍心的说。而王昊称,再比这辛苦几千倍,我都心甘情愿。于是王昊天天如此,深更半夜将柳叶接回,然后再返回朋友家去。

柳叶由于在夜总会的那种气氛,有时让她回到家里余兴一时难消,洗完躺在**仍“周游列国”,心绪袅袅。同样的环境,同样的人,可一切都在变;但他更多是想到刚刚下楼走在夜幕里的王昊,他在全心全意地爱着我,我一定要善待他,我也应该像他那样爱他。不过,柳叶心里总爱拿陈忱与王昊做比较。隔几天就和陈忱电话联系,在短信里释怀。不过显而易见,距离会让人感情陈旧。柳叶虽然旧情难忘,但是理智会帮她梳理现实。有时她自问,王昊是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可为什么没有激发出我对陈忱那样的激情呢?我义无反顾,我不假犹豫,我毫无顾虑,我可以为他去死、那种时刻连一秒钟都不愿离开他,甚至我愿融化在他的心灵里;他的每句话都让我心潮起伏,他的每个眼神都让我心碎;他一身真正男子汉的气质,随时都能激起我的那种极上狂热,那种无私的极爱……怎么?这种激烈又到哪里去了呢?啊!有人说,人生中有幸者能遇上一次“极爱”,也许一生中遇不到,只拿感情和责任当爱情的活了一辈子,这样人是大多数,唉!别胡思乱想了。王昊是个好人,他爱我爱的发狂,我觉得,我也爱他,但与陈忱截然不同,他好像虚幻太多。不过十全十美有吗?

这一天,王昊又在午夜来接柳叶,送到楼下总还迟疑不定。

“怎么?朋友家不方便?”柳叶问。

“不是,我是说,有点饿,咱们出去吃点什么。”

“行啊,这旁边,就有得是夜宵啊,你早说呀。”

然后二人拉着手,快快乐乐去吃消夜。

“咱们每天都来这里吃。”

“那你回去晚,行吗?”

“没事,他也是一个臭单身,什么早了晚了。”

“怎么认识的?”

“剧组老刘,”

“哪个老刘?”

“就你说的那个‘猫头鹰’。”

“啊!他呀。”

夜宵吃完,柳叶回到楼上,冲个凉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柳叶有个习惯,必须把昨天的垃圾全部扔掉,她一推门,怎么也推不开?她再一推,王昊从门后爬起来,用手一边揉着忪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