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她,怎么回事?我是有朋友的,再说……”柳叶想说那个胖德行远去了。她急于找宋平平说清楚。佳佳阻拦说:“先别去,等我做做工作,好吧?就说是误会,好吧?”

“本来就是嘛。”

几天过后,柳叶坐着韩峰的车开进了一个部队大院,柳叶看到层层军人守卫,心里骤然有些紧张,后悔不应该来见韩母。

在一将军楼前停了车,他们走进有士兵守卫的门里,上楼进韩峰书房里坐下。保姆送来两杯冷饮说:“团长吩咐,一会儿在一起就餐。”

“呵,好哇。”韩峰说,“六点,准时。”保姆走后韩峰说,“我们家,顶数吃饭麻烦,老爹自个,老妈和我,警卫一伙,厨师保姆一伙,我要有客人可单独一伙,一伙一伙又一伙,哎,你坐呀。”韩峰见柳叶坐下后把饮料递过去说,“今天好兆头,老妈这个人非常好,你不用紧张,紧张啥呀,不都是人吗。”

“我不吃饭。”

“哎,说好的,怎么能反悔呢?”

“那也没说吃饭呀。”

“吃个破饭,你看你,关键老妈想看看你不是,来来来,用不用洗洗脸什么的?”

“啊,我洗洗手。”

“不要客气。”韩母看上去和她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皮肤白嫩,一脸慈辉普照在餐桌上,向柳叶说,“我们家里难得来个客人,来,孩子,自己来,别客气。”

柳叶被揪起来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心里想,不像想象那么可怕,也真像在家里似的。柳叶从这天起,每星期至少有两次到韩峰家里接受韩母的授课,据说这种情况在韩峰家还是破天荒;也许是一种巧合,或许应该有什么缘故,但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发生发展着。有一天,在他们去过好几次的那家西餐馆里,韩峰锋芒毕露:“真的,从我见到你那天开始,我就……”韩峰想说我就爱上了你,但总碍有所唐突就把话咽了回去,只说,“妈妈特别喜欢你。”

“你妈真伟大。”

“是吧,世界一切都有可能,你要抓住机遇。”

“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另外我有朋友。”

“我知道,知道;请注意,世界上最公平就是竞争,我这个人最愿意接受挑战。”

“不是,我是说……”

“农村是吧?有啥呀?在我这块什么都不是问题,就看人,人是否可爱。”

“不,韩峰,你恐怕误会了,也许你还不知道。”

“离过婚,这不是问题;不过,如今这个社会,非常具体,对吧,找个光杆司令,就不理智了吧?想想他能给你啥?”

“既然你都知道,”柳叶满脸潮红的说,“我们处了好长时间了。”

“有啥呀,结婚还可以离婚呢,那算啥呀,啊,怎么,这事还有先来后到的?爱情可没有这条游戏规则。”

“不是,我是说……”

“得,你吧,我跟你说,来来来,咱们先喝点,吃点。你吧,”韩峰继续说,“我并不是逼你表态,你没事回去想想,对生活,我们是不是应该既有理想,但还要实际一点,你说是吧?”

柳叶惊奇地发现,同室的宋平平已经对她不说话了,最后,又与别的寝室换了床,新来的女孩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老师突然告诉我换寝室,我就搬来了。

夜里,柳叶开始失眠,她认真地衡量她面前的“岔路”口,往哪边走可能都不会错,不过从感情上说,她倾向王昊,但从未来的生活、事业、家庭等方面看,当然韩峰要比王昊优越得多,特别是韩母,对自己如同对自己孩子似的,总说我没有女儿,你就给我当女儿吧。人的一生总要有个想法才是,特别是女人,对第二次选择人生时,其实重要的是婚姻来决定命运的。我寄托的是什么?是金钱、权贵?不,这些在我短短的几年里,我深有体会,它差一点让我的灵魂破碎,让我死了一回,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不过,这一次也许不像过去?也许……可是……柳叶心中又一想,作为一个女人最可怕的是见异思迁,这刚刚几乎破碎的心让王昊扶平,转眼又去爱别人,这怎么能说的下去呢?再说王昊和陈忱有相像的地方,他是穷点,可又有什么,他有事业,有理想;我也奋斗,我相信未来一定是美好的。柳叶翻看王昊的短信,她认真地品味字里行间的爱情,有时真让她心潮起伏,难以割舍;再看一看王昊的剧照,更让她动魄冲怀。心说:“小帅哥,小坏蛋……”

六月里,沈阳已酷热难当,高远的天空上浮着几朵厚厚的白云,一动也不动,街上繁多的女人已撑起了漂亮阳伞,生怕灼伤她们珍贵的皮肤。柳叶与王昊愉快的来到沈阳火车站,准备去赤峰乡下拍摄外景。他们一时没事可干,只好围苏联红军纪念塔绕场一周,并仰起头看塔顶上原来是绿色现已成黑色的坦克模型,心里充满对苏联红军烈士为了解放人类献出年轻宝贵生命的一片敬爱。

“不是说好明天走吗,怎么今天就走了?”柳叶与王昊刚刚看完纪念塔转身拿出报纸垫在水泥台上坐稳,就看见韩峰急匆匆向柳叶走过来问道。

“啊,怕误了拍摄期。”柳叶答话的同时站起来,心想,这个冒失鬼他怎么来了?但是,仍露出牵强的笑容说,“这是我朋友王昊,哎,王昊这是韩峰大哥,算同学吧。”

“啊,好,韩峰;怎么说话那?算同学,那本来就是嘛。”韩峰极爽快地说并且伸出胖手与王昊握手。

“你好。”王昊十分应付的握了韩峰的手。

“怎么样?用不用从贵宾席那边走。”韩峰问。

“不用……”柳叶一脸朝晖说。

“只要说一声,就好使,真的。”韩峰说。

“不用,我们都有号。”柳叶说。

“哎呀,我说你这个未来明星甭客气了,走,快走。”韩峰夺过柳叶手中的一个兜,帅先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柳叶只好也拽了一下王昊,紧随韩峰高大的身后,有种被绑架的感觉。韩峰走进了贵宾室,只三言两语搞定,因为他总是带有千军万马的来头。铁路服务人员客客气气将柳叶和王昊安排在贵宾室里休息等候上车。

“我跟你说,王昊,”韩峰指着王昊的鼻子,“要对柳叶不好,啊,我可跟你说,我们这些同学可都看着那,啊,可不答应你啊,哈哈哈……”韩峰的习惯,说完话爱大笑一番。表现出他的豪爽气派和无忧无虑的胸怀,甚至还透出真假难辨的神色。柳叶心里一直有些发抖,唯恐这韩峰再说走了嘴,谁知道会引来未曾预约的后果呢。于是上前说:“韩哥,你事多,就……”

“啊,撵我。”

“不是、不是的。”柳叶只觉得自己说话太锋芒了,忙改口说,“韩哥,都以为你太忙,很难和我们待一会儿。”

“你还别说,我呀,还真有事,不过,是这样啊。”像个将军。“那边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给我打电话,好吧?请留步,留步。”韩峰风风火火而来,又风风火火而去。

王昊并没有柳叶那么殷切,只是不情愿地从雪白的沙发里站起来,向韩峰点点头就一屁股又坐下了。柳叶一直送到门外,半天回来发现王昊坐在沙发里发呆。

她说:“人家是司令员的儿子,也是来进修的,再说他妈还是我的老师。你……”

“我管他是谁的儿子,与我有什么关系。”王昊双眼只瞅着自己脚上的一双崭新的皮鞋,没好气地说。

“怎么?吃醋了?”柳叶笑呵呵的样子低声问王昊。

“这么说,你还真和他有什么……”

“你想到哪儿去了,走走,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