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年轻的老总见面就说:“哎,小姐,咱们好像见过面。”

“见过面?怎么会呢?”

“好像在电影里,你说哪部影片?”

“我……没有啊!你弄错了。”

还有一位老总干脆直率的说:“你真美,小姐,就像想象中的西施、貂蝉或是爱斯美拉达。”

“咯咯咯……”柳叶一阵笑说,“你真逗。拉达?什么意思?不是骂人吧?”

“不不不,真的,我不说谎,当你走进大厅里,就像一颗璀璨明珠那么闪闪发光……”

一位官员模样的说:“小姐,你的香水真诱人,不过,你本人比香水更加迷人。”

一位服务生向柳叶走过来,礼貌的弯下腰,递给她一张纸条:“小姐,有位先生让转交给您。他问您是否叫柳叶?”

“是啊,怎么,是谁?”

服务生客气地点点头,走了。

柳叶坐在座位里,打开纸条一看,让她大惊,心立刻像被猫抓了一把似的,一股热流往上涌。纸条上写道:

“你想知道陈忱的确切消息吗?请拨打133****1111号。”张琼一直在柳叶身边看见柳叶看纸条的神态有些不对,她斜过头看看纸条问:“什么?”

柳叶转手递给张琼看,当张琼拿在手中一看那纸条上的内容时,她的头“嗡”的一下,差一点晕了过去,这张纸条像一支无声霹雳,确切地说像把利剑直插她的心窝,她差点瘫软在地上,但她故作镇静地说:“有啥意思。”然后将纸条又递给了柳叶。而柳叶哭笑不得的接过纸条,顺手塞进小包里。他的心却在狂跳,她想找写纸条的人,可是又到哪里去找呢。她想现在就按纸条上的号码打个电话问问究竟,不过她心里却有障碍:“可能又是个骗局吧?”她想和张琼商量一下。不料有位绅士模样的人在邀请柳叶。“请您赏光。”说完一只手伸向柳叶,身体还向前倾斜着。柳叶看看张琼,因为刚才那个纸条要与张琼探讨如何处之,可这位有礼貌的绅士邀请柳叶去跳舞又无法拒绝,正为难时,张琼点点头,意思,先跳舞,纸条然后再说。柳叶一只手搭在绅士的手掌上站起来,略有歉意地微笑一下,就与这位绅士跳舞去了。这时张琼用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津,心想,这个家伙来的可真及时。于是张琼急忙把柳叶塞进小兜里的纸条取出来,想一把撕毁扔掉,又一想,不妥,因为纸条看来柳叶很在意,她一旦发现纸条不在,一定想到是我捣的鬼,那一定会引起倒霉的怀疑,可现在又如何是好呢?这个纸条是非同小可的纸条,它系着好几个人的命运,一旦真相大白,事情就麻烦了,是谁在捣鬼呢?唉,先别去想这些,还是如何把眼前的事消化掉,俗话说,蝼蚁之穴溃千里之堤,千真万确。不过事情不允许多想,更不允许拖延更多时间,需要马上拿出措施。撕毁不行,拿走也不行,放回原处更不行。张琼恐慌地向四周张望,她想马上找到老总,最后她站起来向人群中搜索,仍没见到蒋泽的踪影。乐曲弥漫整个大厅,大家都在尽心尽力地享受快乐。张琼又摸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这时她马上想出个主意,她开始翻自己的小兜,好不容易找到就在手边的一支笔,她拿起笔迅速在纸条电话号码上的最后一个1字上划一个竖折,想让1变成4,但是你要知道中国的笔通常是你越急它越不好用,她又迅速地向兜上划了两下,那笔故意不听话,滴水不下,圆珠笔又不同钢笔,张琼又用力甩了几下,还是不好用,每一秒对张琼来说都是极其重要,她深深知道败在细节的逻辑。好不容易在短时间内想出了主意,而这个倒霉的笔又不听使唤,她用力在兜子上杵了两下,想把笔和纸条一起捣碎然后扔掉,天是否塌下来,只好凭天由命了。不料她下意识地又在纸上划了一下,老天爷还真帮忙,笔居然好使了,她小心翼翼地划出个竖折,使1最终变成了4,她心里的一块石头算落了地,正如在战场上把最后一个敌人消灭掉,那种畅快淋漓的心情一样。于是她安然地将纸条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处。她伸长了腰身,委实地坐在椅子里,她终于放松地在额头上轻轻的抹了一下,然后等待柳叶的到来。这时,张琼竟然发现了蒋泽正与一位端庄的女士面前比比划划,有时笑,有时还很激昂。张琼真想跑到他的身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马上报告他,可又苦于不知柳叶哪一秒钟就回来。

“蒋泽和那个女人唠了快两小时了。”看来柳叶早有发现蒋泽的影踪,并向张琼指点说。这小人儿还真在意他的“老公”了。张琼心里想,但嘴上却说:“这你不知道,生意上的事情大如天,再说了,他每秒钟都愿和你在一起。”张琼眼珠乱转两下又说,“你没看,市长大人,省里有些要员不都向咱们老总点头吗,这说明咱们老总在本市的地位可见非同一般。”

舞会结束之后,柳叶竟然收到快有一兜名片,她回到宅舍,柳叶顺手将那些片子划拉一堆,扔进垃圾里,然后就急着一心想给纸条上的电话号打电话,但有碍于蒋泽在场,只好暂时放下,等明天他一上班就有了机会。可是她心里总像有什么东西在纵容她,让她坐立不安,让她心急如焚,让她急不可耐。真是上帝的安排,蒋泽终于牢靠地走进了浴室,柳叶为了进一步确认蒋泽一时半会儿不会从浴室中出来,她还特意隔门听里面的冲水声,然后急忙跑到卧室里去打电话,拨一遍,电话里说,对不起,没有这个电话号码。她怀疑自己一定按错了键,然后她按字条上的字一个一个的按,电话里还是重复刚才的话,这时不知是门还是窗户响了一声,“咔咔”声音非常小,却使柳叶从头到脚冒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直突突。她回过头看看静无声响的屋内,最后她仍不死心,按了一下重拨键,当她听到电话里刚一冒出对字,她马上失望地将电话一摔,去客厅里打开电视,但是电视一切节目她视而不见。一心想着那个蹊跷的纸条;难道他在本市?肯定,他一定在本市;唉,有什么意思吗?无耻的小人,卑鄙下流,不是人,我把一颗心掏出来然而却喂了狗。一想到这儿就想杀人,还理睬这些小人下流胚有何用。不过、也许……

第二天,蒋泽去上班,留在家里的柳叶心情激荡,她幻想,也许他后悔了?是,一定是。于是她无数次的又拨这个电话,但都是千篇一律的对不起,没有这个电话号码。她百思不解,这个人是谁?又为什么与她开这样无聊的玩笑?可是她反复想,这个写字条的人一定了解陈忱,并且知道他与我的关系。但又一想,这个人为什么如此神秘而又出于何种目的呢?是为了我?还是陈忱有什么变故?可这些似乎已失去价值,没有必要苦苦追根溯源。可是话是这么说,但是事实上,这个纸条究竟出自何人之手,而陈忱现在近况如何?唉!这是何苦,陈忱这个感情骗子又有什么值得去探讨?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难道他还没伤透你的心?于是柳叶决心不去想他,不去想那个纸条。可是这个“幽灵”还总要折磨她,让她心烦意乱,让她不得安宁。

吴颖又不期来访。她见柳叶头发蓬乱,一脸憔悴问道:“哎,小美人儿,又咋的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蒙头睡大觉,有什么烦心事跟姐说说。”柳叶差一点将这闹心事一下子倒给吴颖,但碍于吴颖还没有张琼那么知心,所以只说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有点感冒。

“阿姨,来两杯热咖啡。”柳叶见吴颖到来,边说边下床并吩咐保姆。然后坐在吴颖身边,顺便拢了拢松散的头发。

“哎,别,这两天咖啡喝的嘴都发苦,哎,还是来杯水吧,”吴颖转过头冲柳叶说,“我不喜欢那吊玩意;哎,你有感冒药吗?”

“不用,好了。”

“千万注意身体,”吴颖说,“咱们指这个挣钱呐,不管有什么天大事都要调整好自己心态,不要把身体搞垮。”

“我?……”柳叶差点说,我和你怎么一样,我们就要结婚了,你是一心用青春挣钱。这样的事打死我都不会干。但是柳叶瞬间想到,如果说出不同,这样会伤害吴颖,所以只好说,“我们那伙计昨晚领我去参加舞会,回来晚了;哎呀,我怎么忘这个茬了,去时喊你一起去多好,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