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陶千的话,惹来柳叶一阵爽笑。可心里却想:我什么时候去上学?通知书还要等几天?这时柳叶还惊奇地发现,陶千鲜白的脸透着红色的酡颜,这要比平时耐看得多,不过他的头发显然稀少,但宽宽的额头上的光彩却依然照人。她很愿意聆听陶千的这些新论点。瞬间陶千的冷漠形象也改变得如此亲切。

“为什么不可以呢?”陶千对柳叶谦虚的渴目,更刺激了他的激情满怀,“一种条,一种制式,甚至一句话,要持续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能改变。说什么,不能违背祖宗的话。亲爱的,祖宗的话要违背还了得?于是拿死人吓唬活人。几千年模棱两可的理论反反复复地讲,让人因循守旧,这究竟为什么?”陶千觉得口干,他喝了一大口红酒,接着他继续说,“该爱的就得爱,现在是该爱的到不了一起,不该爱的却天天死守着。这不是封建社会的牺牲品又是什么?”半天他又压低声音说,“是,我与一位我并不爱的人分了手,但是我很高兴,哎呀,怎么说呢,就像挣脱了枷锁,砸碎了桎梏,得到了解放一样。当然我深知由此引来不少封建势力的非难,责骂,甚至是诬陷,可我却闯过来了,怎么的了?小叶,今天大哥并未喝多,是遇上知己想多说几句;说实话,从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陶千半天无话,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儿里,哽噎一会儿,只说,“其实小叶你是聪明人。”

“陶哥,用不用休息一会儿,我看你……”

“你以为大哥喝高了是吧?这点算啥,没关系,小叶子,其实你的名字应该叫小燕子,来,小燕子,干!”

“咯咯咯。”柳叶笑得十分灿烂并随陶千一起举杯。

陶千刚刚放下酒杯,手机就响了。

“喂。”陶千向柳叶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我呀,在朋友家。”现在拿手机说谎太方便。陶千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呀,对,指标,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想是快了,哎。”陶千在往门外走。“就这几天的事。”陶千在走廊里压低声音。“哎,我说亲爱的,这几天可千万别回来。吵?啊,打麻将那。你听我说,对,这几天事太多,对,听话,好不好,你听我说,你……”

柳叶见陶千到外面去打电话,心想,这显然是怕我听到什么。其实柳叶此时最关心她快一点得到通知书,别的事她一概不关心。好一会儿,陶千进来坐下说:“谁,你牛姐,对,学习班你们不是住一个房间吗,那阵正与我闹意见,连我家都不去了。称我不给她办工作,现如今这工作事是那么好办吗?不过也快了,指标下来,她就调过来了。老同学,没办法,来,咱们喝咱们的,半天竟听我掰扯了。”

他们都各自举起杯,都喝了一口。然后柳叶给陶千敬菜的同时,顺便自己也嚼了一口香酥鸡。

手机又响。陶千打开手机,突然一惊,是家里电话号码,他开始犹豫一下,认为这一定是牛丽华回来了。其实第一次打电话牛丽华已经在陶千的住宅里,但她用的是手机,这也是通常人们试探说谎的好方法,不过还好陶千没说在家。陶千在走廊里他冲电话里的牛丽华说:“听我说,亲爱的,我不是说在朋友家嘛。”心里骂:“妈的,真他妈的会找时候啊!”

牛丽华在电话里一再催促他赶快回家,并声称有重要事情相商。陶千没好气地说:“好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这一次陶千从外面回来,脸色铁青,然后坐下说:“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