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儿女廿四罪恶的火

治安军们再次退回据点,佐藤也没训斥龚三水,但龚三水还是感觉了很大的压力,时间慢慢就到了晚上。勉强做了顿晚饭让ri、伪军吃了,厨房里的水就只剩多半缸了,龚三水急的是抓耳挠腮,不停地在他的屋里是走来走去。这时在炮楼上驻守的一个治安军喊着报告跑进来道:“报告小队长,佐藤太君请您上去谈话!”

龚三水吃了一惊,不知道佐藤找自己做什么,是不是还是要冲出去?他心里很忐忑不安,向着治安军问道:“知道佐腾藤太君找我做什么吗?”

治安军道:“不清楚,佐藤太君就是让把您请上去!”

龚三水点点头,扎好武装带,戴上军帽,满腹狐疑地向炮楼上走去。

到了佐藤住的三层,佐藤满面chun风地迎上来用他半生不熟的中国话笑着道:“龚小队长,坐的!”边说边指着桌旁的一把椅子。

龚三水看佐藤笑容可掬,更摸不着头脑了,他愣在那里道:“佐藤太君有什么吩咐吗?”

佐藤依旧笑着道:“我找龚小队长来就是想问问龚小队长,想出什么办法来了吗?”

龚三水腰一躬道:“我有些愚顿,没想出什么办法来!”

佐藤用自己长满毛的大手拍着龚三水道:“你的,办法没有想出来;我的,办法大大的!”

龚三水一听佐藤想出了办法,心里非常高兴,满脸是笑道:“还是太君高明,不知道太君想出来了什么好主意?”

佐藤嘿嘿笑道:“我今天观察了一天,发现土八路少少的,咱们据点大大的,他们围不住,我的计策是……”佐藤笑着把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

龚三水听完是连声叫好,他把袖面向上一挽,对佐藤道:“太君,那我就下去准备了!”

佐藤还是嘿嘿笑着道:“快快的,动作快快的!”

龚三水给他敬了一个礼,转身跑下炮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龚三水立刻把三名治安军班长和王老寿叫了来,把刚才佐藤想出来的主意告诉了他们。

三名治安军班长和王老寿听完也是连声说好,龚三水道:“现在你们就把没受伤和受轻伤的弟兄们悄悄集合起来,先拆没用的房子,再拆不重要的房子,材料堆到一边。南面的墙先留着别动,但也要想办法把那墙弄活动了,等到了后半夜,咱们一齐用力推倒南墙,这壕沟一平,咱们就算冲出去了,几个土八路休想再困住咱们!”

三名班长和王老寿听了又是连连称是,龚三水一挥手,四个人出去准备了。

治安军和伪jing察连轻伤和没受伤的加起来勉强凑了三十来人,就连那被关起来的小jing察也被放出来,这些人在佐藤和龚三水的监督下,轻手轻脚地拆了六、七间房子,砖石木料堆到了顺手的地方。

看看所需用的材料差不多了,佐藤满意地笑了笑,对龚三水道:“治安军的先休息休息,过了半夜,皇军和治安军的一起行动!”

龚三水应了声:“是!”小声命令治安军和jing察们回屋休息。

时间很快就过了半夜,佐藤率领着六、七名ri军下到据点中间的空地上,炮楼上的机枪也做好了shè击准备,龚三水把治安军和jing察们都招呼起来,三十来人全聚到了南墙下面。

龚三水等治安军和jing察们全站到了南墙下,才发现实际用不了那么多人,就让一部分人退后准备给前面的人递砖石木料填壕沟,一切都做好了准备。

看所有的人都做好了准备,佐藤一挥手,十多名治安军立刻向南墙扑去。

南墙的下半截许多地方都被掏空了,十多名治安军一叫号一使力,南墙轰隆一声,整面墙倒进了壕沟里,龚三水叫道:“快!快往沟里填东西,填满了沟我们就冲出去了!”

治安军和jing察们已经被困的不耐其烦,尤其是喝不上水,让他们都有些上火,现在有机会冲出去,这些人全拼了命,南墙一倒,他们拼命地向壕沟里填砖石木料。

这边据点的围墙一倒,许万喜正好带着纪勇几个人到了据点南面宋chun壹这里。刚一开始他们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等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在向壕沟里扔东西,大家立刻明白了,许万喜立即命令道:“快!同志们,向缺口处shè击,阻止敌人把壕沟填满了冲出来!”

民兵们不等许万喜布置,立刻分头进入shè击位置对着围墙豁口打起枪来。

这边民兵们枪一响,炮楼上的机枪和步枪就朝着民兵们的阵地shè击起来。

许万喜怕敌人真的填满沟冲出来,马上对自己带来的一名民兵命令道:“快!赶紧回去找赵队长,让他们派十几、二十个人来,咱们要坚决把敌人堵住!”

这名民兵答应了一声是,不顾炮楼上的枪弹,猫着腰从麦子地里向北面跑去。

据点里的伪军们刚开始还拼命地填沟,但民兵们的子弹一打过来,因为伪军们站的过于密集,顿时打倒了四、五个人,吓的其余的伪军们是纷纷躲避。

佐藤和龚三水看治安军们纷纷逃避,一个挥舞着指挥刀,一个提着手枪,骂道:“逃跑地,死啦死啦地!”“不许退,继续填,谁跑枪毙谁!”

可只要有人在缺口一闪,马上就有民兵们的子弹shè来,到后来佐藤用刀劈死了一名治安军,治安军和jing察们还是不上前。

佐藤没办法,象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无可奈何地上了炮楼。

周淑芬带着妇女们给民兵们送完饭,又跟着村里人割了大半夜的麦子,回到村里天已经快亮了。她去看了看监视张老财家的妇女们,妇女说没事,没发现什么情况,她就又去堆麦垛的场院看了看,看见有人在值守,就放心地回了家。

周淑芬回到家,寡妇老娘还在守着门等她,锅里热着两菜团子。看女儿回来了,周大婶忙跑上前心疼地问道:“闺女,饿不饿?锅里还给你热着吃儿!”

周淑芬进了里屋,把手里的篮子等家伙往靠墙的桌子上一放,人极其疲惫地往炕上一躺,鞋都没脱眼睛就闭上了,嘴里嘟囔道:“娘,俺不吃了!”

周大婶赶忙走过来,给女儿脱了鞋,把她的两条腿搬到了炕上,想和她再说两句话,可周淑芬已经睡着了。周大婶微微摇了头,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干工作也不能不顾身子啊!”说完她又去了外间屋,把灶里的火灭了。

周大婶把街门和堂屋的门都关好,看看天已经有些放亮了,刚想进屋也歇歇,就听得场院方向和街上有人喊:“不好啦!失火啦!”

她猛一抬头,只见场院方向是火光冲天,冒起来的黑烟是直冲云霄。周大婶不由得就是大吃一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街上已是大乱,许多人喊着:“快救火啊!场院着火啦!”村里轻易不敲的大锣也“当、当、当”的敲起来。

周淑芬才迷糊了一下,就听见街上大乱,许多人在跑在叫,她yin约听得是哪里着火了,噌地跳下地就喊:“娘!出什么事啦?街上怎么那么乱?”

周大婶跑进屋里神sè慌张道:“说是场院失火了!那烟冒的可邪乎啦!”

周淑芬“呀”了一声,鞋也没提就向外跑,临出门顺手把家里挑水的水筲拎了出去。

这时满街的人都向场院跑,周淑芬一看,那火烧的有半天高,把整个天空都映红了。

她还跑到场院,就听见有人道:“是有人放的火!”她不由得跑的更快了。

此时场院上已是人山人海,一南一北十多个大麦垛烧的是噼叭作响,梁方启和谢广禄两个人在一南一北分头组织人救火,另外几个村干部也是忙着组织人隔离火场。周淑芬顾不得问火是怎么着起来的,一头扎进救火的人群里面拼命帮着救火。

南面着火的麦垛少,很快被扑灭了,随即北面的十来个麦垛也被众人用水扑灭了,地上到处流的是水,老乡们忙着把临近的麦垛转移。

忙完了这一切,周淑芬拉住一名村干部问道:“刘四叔,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刘四叔懊恼道:“怎么着起来的?还不是坏人干的吗?!已经有人追他们去了!”

周淑芬还想再问,就听见有人喊:“抓回来一个,抓回来一个!”

周淑芬跟着众人向声音响起来的地方跑去一看,就见曙光下,张老财家的账房先生崔二鬼被几个人押着打着推进了场院。崔二鬼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不停地向众人告着饶。

梁方启气愤地走上前去大声问道:“崔二鬼,你说,是谁让你们干的?”

崔二鬼伏在地上哭着道:“梁书记,乡亲们!是我们东家逼着我干的,我吃人家的饭,端人家的饭碗,不干不行啊!”说着,崔二鬼就嚎啕大哭起来。

老乡们一听是张老财让崔二鬼干的,许多人就嚷道:“去抓张老财,抓这个害人jing!”人群一声呐喊,呼地向村子里涌去。

梁方启急忙叫谢广禄跟去,谢广禄答应着追上人群,梁方启则继续审着崔二鬼道:“除了你还有谁?张老财是怎么和你说的?你要老实际交代!”

崔二鬼哭着哆嗦道:“我们东家让我和何赖皮,还有城里铺子里的小豆子仨人从后墙爬出来,告诉我们今天早清儿必须把场院里的麦垛点着了,并让我们点着了就朝城里跑。我本想不来,但张老财和小豆子他们逼着我来,不然就杀我全家!我是没办法才来的呀!”崔二鬼是一边说一边哭。

旁边一名老乡看着崔二鬼,听着他的话,咬牙切齿道:“你们烧了我们这么多粮食,你还有脸哭?!今天非千刀万剐了你不可!”说着,这名老乡扑上去,挥拳就打,许多老乡们喊着:“打死他!打死这个短命的害人jing!打死这个狗汉jiān!”

崔二鬼哭着抱头躺在地上,梁方启虽然非常气愤,但他不得不拦着道:“乡亲们!崔二鬼虽然放火烧了咱们的麦子,但咱们有zhèng fu,咱们不能自己打死他,得让zhèng fu审判了才能定他的罪,咱们不能私下打死他啊!”

气愤填膺的老乡们喊道:“不打死他俺们出不了这口气,俺们辛辛苦苦从鬼子的枪口底下抢回来的麦子就让他们一把火给烧喽俺们不甘心,打死他!”老乡们是群情激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