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的大军登陆夏口成功,江东军守城将领朱然,陈应和鲍隆全部阵亡,守城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当我看到张合的捷报的时候,我哈哈大笑,张合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占据了夏口。夏口乃是江夏的门户,可以说夏口在手,江夏我有。

我这里高兴,江夏守将吕范可是一筹莫展,为了守住夏口,江夏大部分的守军都被调到了夏口。现在吕范是要兵无兵,要将无将,张合大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现在去求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无奈之下,吕范把江夏郡治下所有县城的守备兵全部调到江夏,准备据城死守,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张合下夏口休整了一天,留下凌cāo的水军防守夏口,自己带着剩下的七万大军向夏口开进。一路全无阻碍,七万大军直逼江夏城下,张合并没有急于进攻,反而在江夏城下休整起来。吕范字子衡,在孙策尚寄居袁术手下的时候被孙策招募,可以说是江东开国的元老之臣,对孙家一直忠心耿耿,此次张合兵临江夏,吕范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张合到了江夏以后没有马上攻城又给了吕范一天的时间,吕范聚集江夏郡所有的守军于一城,虽然兵力得到了补充,但是士兵的整体素质却下降不少,很多的地方守备士兵战力不强,能多训练一天也是好的。

次ri张合领兵攻城,此时江夏守军已经有了五万之众,张合的兵力并不占优势。但是张合的攻城器械不是吃素的,石块,箭雨不停的向江夏城头落去。因为江夏除了吕范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将领,吕范也不敢出城去破坏张合的攻城器械。好在江夏城城高池深,物资充足,吕范又指挥有方,颜良等人一直没有机会攻上城头。连续两天张合都在江夏城外损兵折将,管亥更是挨了两箭,可见城上真是矢石如雨。管亥的受伤更是让张合心烦不以,管亥年纪不小了,整个军中除了黄忠,蔡阳和典韦就属管亥年纪大,所谓年老不以筋骨为能,管亥每次受伤都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眼看着管亥受伤以后,军士士气暴跌,进攻越发的显得无力,张合是愁眉不展。夜里张合在帐外看着雄伟的江夏城,叹了一口气。江夏城的守军经过两天血的洗礼,防守士兵之间配合的更加的默契,守城将领指挥有方,全军将士用命,张合也只能望城兴叹。此时大营之中除了张合彻夜难眠外还有一个人也没有休息,他就是有着历史上“士别三ri,刮目相看。”典故的吕蒙吕子明。吕蒙如果按照历史的发展,现在还只是一个只会猛打猛冲的愣头青,但是他遇到了我,在青州学府学习的那段时间已经让吕蒙成长到了一个非常高的程度。此时的吕蒙正在仔细看着荆州和扬州的地图,江夏战事的不利他怎么能不知道,要是在江北的话他也许还不会着急,但是现在他们的任务是孤军深入,绞乱敌军的腹地,长时间的拖延并不是什么好事。吕蒙看着地图,目光转移到了荆南等地,慢慢的吕蒙的眼睛开始聚焦,张合大军的任务是占领荆南,把江东和曹cāo之间的联系彻底掐断,江夏的南面紧邻着长沙郡,长沙乃是破虏将军,乌程侯孙坚起家的地方,荆南第一大城,一条计策出现在了吕蒙的脑中。

第二天,江夏城外的张合大军出奇的没有进攻,这让吕范十分疑惑。转念一想,张合不进攻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吩咐守城的校尉仔细观察敌情,自己则下去休息去了。但是连续三天张合都没有进攻让吕范的jing神又高度的紧张了起来。吕范马上命人出城去打探,但是探子回报敌军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全军都在休整。探子的回报没有让吕范放心,反而让他更加的紧张,于是吕范加大了探子的数量和离城查探的距离,周边百里范围之内都是吕范的探子。吕范自己则再也不敢下城,就那样不论白天黑夜都一直在城楼上盯着张合的大营。很快吕范的付出就得到了回报,虽然吕范也没有发现张合大营的异动,但是他派出的探子却给他带来了消息,因为他派去西边靠近长江附近的探子没有回来,这就说明问题了。这些探子都是他jing挑细选出来的经验十分丰富的战士,如今出去却没有回来说明他们遇到麻烦了,搞不好已经全部罹难。吕范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马上就展开了随身的地图。长江之上本来是江东水军的天下,但是随着夏口朱然率领的水军的全军覆没,造成了江夏以西的长江水域防守上的空白,凌cāo的水军可以在上面任意驰骋。吕范看着地图是越看越心惊,如果凌cāo的水军顺着洞庭湖南下进入湘水的话,那位于湘水边上的长沙郡可就危险了。长沙现在可是兵力空虚,为了防守江夏,周瑜几乎将长沙郡的守军抽调一空,目前的长沙郡全部守军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万人而已,而凌cāo的水军有五万之多,就算只去一半儿也够长沙太守朱治受的了。吕范越想越害怕,长沙郡是荆南第一重镇,随着战斗的发生荆南的守军基本都被抽调的差不多了,荆南四郡长沙的守军最多,其次就是武陵,零陵和桂阳两郡守军加一起能有一万都是多的了。如果敌军占据了江南腹地,那就等于切断了交州和和扬州的联系,到时候诺大一个江东就被敌人分成首尾不相连的两部分,而作为江东主要势力的扬州就彻底的和外界断绝了联系,成为一块死地。“不能让敌人进入荆南。”吕范在心里想着,马上叫来了身边的副将,让他派人去通知长沙太守朱治加紧防备,不要让敌人钻了空子,然后叫来了自己的儿子吕据,吕据是吕范的次子,吕范长子早夭,如今只有次子吕据跟在他的身边。看着身边不满二十岁的儿子,吕范对他说道:“世议(吕据字),如今江东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刘备率领几十万大军压境,正与周都督对峙于三江口,敌将张合率领一部偏师十万进犯江夏,如今夏口已经被张合攻破,你朱然大哥和陈应,鲍隆二位将军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现在张合兵临城下,据探子探查的结果,张合部凌cāo水军大概已经顺着洞庭湖进入湘水,大军直逼荆南四郡。但是现在荆南四郡兵力空虚,恐不能久守,为父准备率领大军回援荆南,但是江夏要地不能没有人防守,你能为为父拖住城下的这部分敌军吗?”吕据想了想,说道:“父亲,你能给我留下多少兵马?”吕范看着儿子的眼睛说道:“两万。”吕据说道:“十ri之内儿还可以坚持,但是十ri之后......”吕据没有说完。吕范看着儿子稚嫩的脸庞,心里一阵伤感,自己的妻子早亡,长子早夭,就留下这唯一的一点血脉,虽然吕范也取了妾室,但是却没有留下其他的子嗣,敌军战力强大,又是乘船南下,长沙离江夏颇远,自己带兵从陆路走,十ri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怎么办?怎么办?”一面是自己的骨肉,一面是自己的主公,吕范心里在滴血,如果自己去救援荆南,自己的儿子就凶多吉少,但是不去,自己怎么对得起故去的主公孙策,最后吕范一咬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为父一定在十ri之内赶回来。”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下城楼,整顿军备去了。吕据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睛里面流露出坚定的神情。吕据自小就熟读兵书,怎么能不知道他父亲说的是谎话,但是懂事的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接替了他父亲的位置观察起城下的敌军大营来。

却说张合得知吕范带兵出城奔荆南而去以后是哈哈大笑,吕范的目的他当然知道。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偷袭荆南的意图,凌cāo的水军也不可能离开夏口,我军地处江北,江夏地处江南,张合大军的补给都需要凌cāo的水军护送,之所以张合没有进攻江夏,不过是吕蒙的疑兵之计罢了,先是大军不动,让吕范自己疑心疑鬼,不得不派探子出来打探,然后让凌cāo派出部分水军进入洞庭湖地区劫杀吕范派出来的探子。给吕范一个凌cāo水军要进入荆南的暗示,迫使吕范不得不分兵救援,最后再一举占据江夏,然后或分兵进入荆南,或和我两路夹击三江口的周瑜大军。其实吕蒙的计策并没有全部实施成功,本来是想先让吕范疑心,派出探子打探,然后在从大营里面分兵,却故意让吕范的探子发现一点形迹,迫使吕范把探子放出更远的距离,然后把他们引导到江边的位置。不想吕范自己就先把探子放出百里开外,让吕蒙没有分兵成功,不过吕蒙马上将计就计直接劫杀靠近江边的探子,造成我军在江边有yin谋的样子,让吕范自己去发现我军的“意图”,这样就正好达到了吕蒙的目的。

吕范分兵以后,张合第二天就点兵攻城,所谓兵贵神速,万一吕范反应过来不就白设计一回。守城将领吕据虽然没有军职在身,不过他是吕范的儿子,江夏城中唯一的将领,当然不能示弱。张合大军的攻城让年幼的吕据迸发出强烈的战意,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张合大军排开的架势没有吓到吕据,反而指挥若定,他的镇定让和他一起的校尉,都尉等军中中层将领信心大涨,纷纷指挥自己的部下有条不紊的防守起来。张合在城下看着城上指挥的将领心里也是十分的欣赏,“江东英才何其多也。”这是张合的想法。已经做到征南将军的他早就没有什么生擒敌将功劳大的想法了,但是这次他却想要生擒敌将,他想看一看这名守城的将领。等到霹雳车,井阑和床弩等攻城器械布置好以后,张合一声令下,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一时间石块纷飞,箭矢飞舞,在天上划出道道美丽的彩虹。江夏城又一次遭受了战火的巨大考验。乱石腾空,多少男儿血染沙场;弩箭破空,多少妻子独守空房。江夏城头顿时血流成河。张合的大军开始猛攻江夏城。

太阳从东边走到了西边,吕据浑身是血的坐在城楼上。雪白的铠甲变成了鲜红的颜sè,身后的披风早已破烂不堪,头上的银盔也已不知去向。虽然吕据很狼狈,但是他心里也充满了兴奋,因为他终于挺过了一天。但是兴奋劲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过去,他开始迷惑,第一次上战场的他的表现可以打上95分,但是敌人的强大更是他所始料不及的,在父亲面前十天的约定看样子是完成不了了。吕据拖着疲乏的身子站了起来,开始沿着城墙巡视,也开始慰问伤兵和计算战力的损失程度。当他父亲吕范派给他的副将把战果统计出来以后,吕据惊呆了,两万士兵战死十分之一,还有三千多人带伤,其中八百多人已经失去了战斗了。一场战斗下来损失了七分之一的战力,吕据的心里开始没底。他这回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守上几天,这个战果和兵书上写的不一样。吕据深深的吸了一口江南cháo湿的空气。让副将下去准备守城士兵的食物,一天下来这些守城士兵是滴水未沾。“守一ri算一ri吧。”吕据整理了一下衣甲,就在城楼上面坐了下来。苍茫的夜sè,明朗的夜空,满天的星光和温柔的月光照在城墙上这些浴血的士兵身上显得是那样的凄美和悲壮。

次ri战事又起,吕据仍然率领着城里的守军在奋力的抵挡,再一次把攻上城头的张合军士兵击退。但是吕据的好运气到头了,紧接着的一次攻城,一名金甲大汉冒着如雨的箭矢冲上了城头。手中环手钢刀带起一阵血雨腥风,无数的江东军战士惨死在他的刀下,大部分都被腰斩,吕据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杀人场面,本来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起cháo红的脸上一下血sè退尽,手中的钢刀差点掉落在地上。但是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握紧了手中的战刀向着那名大汉攻了过去,他必须过去,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看到他冲了过来,那名金甲大汉露出一个狰狞的笑脸,大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吕据砍去,而吕据手中的钢刀连递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磕飞。紧接着一阵恶风冲吕据的脖子刮来,吕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的大刀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