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底下燃烧着的大火里,就有他的好兄弟好伙伴钱如水和明不凡,周东山痛心不已,忍不住仰天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起火爆炸?究竟是谁在暗中搞鬼?啊~!老天爷你一下子收了老子两个兄弟,老子绝不放过你!”

一转头,他抓着身边的小土匪就要将他往洞里抛:

“你,你,还有你,你们给老子下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二堂主和四堂主!”

下面的洞底正烧着大火,臭气熏天,烟尘弥漫,谁敢不顾死活地在这个时候下去啊?

被周东山抓出来的小土匪立即吓得大叫:

“大……大……大大堂……主,不要哇!小的下去也是死哇!救……啊!”

他的求救声还未断,便被愤怒得失去理智的周东山扔下了洞底,一声拖长了变调的惨叫声过后,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这个小土匪不死也得死了。

原本围在周东山周围的土匪们一见他们的老大发怒盲目丢人,一个个赶紧往后撤,远离他三尺以上,警惕地瞪着他,生怕他突然出手将自己给抓过去投到火里。

可即便这样,仍有几个反应比较迟钝、躲得比较慢的小土匪被他一把抓起,扔了下去。

很快,几声凄厉的惨叫过后,底下再次了无活物的声音,除了噼啪燃烧的火,再也没了其他声响。

土匪们瞧这情形不对劲,纷纷围到冷月残身边,一致求道:

“三堂主,求求你,劝劝大堂主吧,照……照这样下去,我们都得给二堂主和四堂主陪葬了不可呀!大堂主这模样,如今只有您的话他才会听得进去了。”

冷月残沉着脸,朝前面的周东山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又伸手制止住一旁仍不住向他哀求的土匪们的唠叨,抬脚向前走去。

他走到周东山身后半尺远处站定,伸手就要去拍他的肩头,前面的周东山却突然转过身来看向他,赤红了一双眼睛,咬着腮帮子道:

“你不用劝我!刚才他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刚才我只是一时气愤加心急,毕竟老二是跟了我多年来的兄弟,他就这么没了,或许连个尸骨都没有,任谁也会急怒攻心,失去理智的。”

他又朝远处的土匪帮众们看了一眼,沉声道:

“你们放心,我已经恢复理智,不会再做无用之事,也不会再逼你们去底下找人了,今天因这场大火而死去的兄弟,有家人的,我周东山一律管他们生老病死一辈子,绝不食言!”

冷月残轻轻吐了口气,脸色似乎松缓了不少,说:

“老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实在让我们佩服,刚才这事也怨不得你,那几位小兄弟其实也不是你扔下去,他们是自愿下去寻找二堂主和四堂主去的,你们说对不对?”

他朝身后的匪众们瞪了一眼,眼神里暗含警告之意,“不要惹怒了老大,否则他定让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一众土匪们也都不是笨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能认命。

更何况

,死去的只有那几个兄弟,他们自己的命是保住了,老大也不再发狂发怒,这事不如顺水推舟就这么过去了。

尽管还有些人心有不甘,对周东山敢怒不敢言,但如今也只能如此。

于是,大家纷纷点头响应冷月残的提议,“对对,三堂主说得对极了,那几个兄弟他们是自愿的,是出于兄弟情深哥们义气去陪着二堂主和四堂主去了。”

这话里,多少带着言不由衷与违心的附和。

冷月残假装没有听出来,扭过头对周东山说道:

“老大,你看,大家都这么说,你也就不要往心里去了,现在,我们唯愿两位堂主和几位小兄弟们能在天堂上快乐吧。”

周东山此时脸色已恢复正常,冷静下来的他刚要点头赞同冷月残的提议,忽然想起一事觉得不对劲,皱着眉道:

“对了,老三,你不觉得奇怪么?三个人在厨房里,为什么偏偏老二和老四被炸死了,而那个女人却只是受了点轻伤?两个会武功的人居然不如一个不会一点功夫的娘们,这委实蹊跷得很!”

冷月残垂下眸子深思道:“嗯,你这么说也确实是有些不同寻常,或许她离爆炸中心比较远,正好在门口,所以被气流冲到了外面,反而安危无恙?”

这种可能性有是有,况且歌飞飞之前也是这么解释的,可是周东山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他扬起嗓子喝道:

“将那个女人给我带进来!我要她将当时的情景模拟一遍!老子不信这场爆炸会无缘无故没有一点兆头!”

他的话音刚落,立即有土匪跑到外面去带歌飞飞,可他到外面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他又去聚义厅寻了一圈,也没看到。

这下子,他急了,赶紧返身跑回来禀告:

“大堂主,不好了!那个什么王妃女人,她不在外面!”

冷月残和周东山对视一眼,凝眉问道:

“她不在外面,那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外面哪里都没有她,我猜,她是不是趁机跑了?”

土匪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跑了?她跑到哪里去?她为什么要跑啊?”

“还能为什么?她这一跑,绝对有问题!说不定……”

“对,我也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我看她就不是个老实正经的女人,你们看她那一对眼珠子,灵活得很,一看就是个心机女!”

“他奶奶的!说不定二堂主和四堂主的死就与这个女人有关!要不然为什么厨房会爆炸?又为什么我们的堂主和兄弟们都死了,唯独她活了下来?如果不是她搞的鬼,她又为什么要跑?我草!”

……

众人议论的话顿时提醒了周东山,他一拍大腿,骂了句“妈拉羔子的”,旋风一般又从厨房里冲到了外面。

冷月残和众土匪立即也跟着他来到了厨房外。

“老大,你打算怎么做

?”冷月残一脸严肃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给老子追!这个臭娘们!如果老二老四真是被她害死的,老子绝饶不了她!她必须给兄弟们偿命!”

周东山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在人群中指点着,快速地下着命令道: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人各自带领一队人马,沿着三条道给老子搜!将整个山洞里里外外全搜个遍,老子不信,一个臭娘们能跑出这机关重重之地!”

被他点到的三个小队长各自领命而去,带着他们的手下去追捕歌飞飞了。

剩下的土匪们也没有闲着,清理厨房的清理厨房,灭火的继续灭火,该回自己岗位的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

周东山带着几名亲信,与冷月残进了聚义厅。

他没心思坐等消息,突然一转身,对着跟上来的冷月残说道:

“老三,我们俩不能在这里干等着,我只要一静下来,便会想起老二和老四惨死在兽窟洞底尸骨无存的模样,不行!我不能坐等消息,我必须动起来,否则我的脑子会疼!走,你我也各带一队人马,亲自去搜那个该死的臭娘们!等找到她,我一定将她碎尸万段!敢杀我的人,毁我的老巢,我就让她不得好死!”

说罢,他冲动地就要往外走,冷月残一把拦下他,冷静地劝道:

“老大,你静一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我们并不清楚,哪怕退一万步讲,这事真是她干的,你也不能杀她!”

“为什么不能杀她?”周东山显得极为不耐烦。

“老大你难道忘了?那个人是如何交待我们的了?”

冷月残的话顿时让周东山安静了下来,不过只是一会工夫,很快他便挺着胸怒道:

“不杀可以,老子有一百多种方法可以折磨得她生不如死!走!”

周东山带着他的亲信呼啦啦地又冲出了聚义厅,以他们的方式去搜寻歌飞飞这个失踪的罪魁祸首去了。

冷月残见自己拦他不住,摇了摇头,略一思忖,也带着一队人出了聚义厅,随便选择了一条路进行搜寻。

他们这两队人马各自走了没多远,忽然接到了最先开始派出去的一队人马的消息。

这个消息不是人为来传递的,毕竟现在大家都分散在迷宫一样的地道里,要想找到其他人,还得要费一番工夫和时间。

但土匪们有个最简便的联系方法,那就是系在墙上的铃铛。

这种铃铛很小巧,不大,藏在油灯下面,虽然是五颜六色的,但由于正好处在油灯底座的阴影之下,所以不仔细看,不会发现它们在颜色上的区别,更不会想到油盏下的这些个铃铛居然有着通信之用,还以为是用来装饰的。

冷月残和周东山就是在不同的通道上分别听到头顶上的铃铛响了起来,他们只是朝响声处看了一眼,从微微晃动的铃铛的颜色,他们便知道传递信息的人是在哪条迷宫道上了。

几路人马以最快的速度,同时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