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分嘛,就是你明明手中握有铁簪这么一个确凿的证据,却没有在一开始就拿出来,中间苏子高一直死咬着不松口不认罪,不管我们在什么证据面前,他都能硬扛,说个题外话,他这份死扛到底的功力与精神,倒也让我佩服。

“当我们将所有的证据一一摆出来给皇上和百官们之后,苏子高的气焰虽然下去了不少,但他依然不服输,直到最后,当我以为只能强硬将他押下去的时候,你才慢腾腾拿出铁簪来。那个时候我就有些奇怪,既然有这么重要的一个铁证,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为什么还要在金鸾殿上和他浪费这么多时间和口舌?难道是为了调戏他,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很明显,这个推论站不住脚,但苏子高却偏偏又无言以对了,所以我便以为是我想多了,今天你一提,我才又想起来。”

歌飞飞目光闪闪地看着对面的南夜千浔,俏生生地将自己的理由说给他听。

只见他嘴边的笑意一直往上翘着,越翘越高,忍不住赞道:

“唔,不错不错,飞儿你的直觉和分析能力确实让我惊叹!我这么一点小小的顾虑都被你看出来了,好在其他人并没发现。”

他突然将上身探过来,伏在书案上,长臂一伸,便拿手在歌飞飞的尖下巴上掐了一下,笑眯眯地继续说道:

“我真庆幸,你是我的王妃,否则,如果你是我的敌人或者是仇家的话,那将是我和南夜皇室的不幸了。我有你,真好!”

他的声音低沉感性,在这样的夜晚里,非常的悦耳,让人沉醉。

歌飞飞被南夜千浔的手指摩挲着下巴,那儿传来微微的酥痒,让她的脸不由飞上了一层淡淡的红云。

有那么一刹那,她很想将脸颊放在他的大掌里,蹭足那掌心里的薄茧,感受另一种异样的令人耳热心跳的感觉。

不过,理性的她还是忍住了,将南夜千浔手腕捉住,推离自己的小小的尖下巴,她笑盈盈地半真半假地说道:

“既然你知道不能与我为敌,那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得罪我哦,哼哼,如果你得罪了我或者负了我的话,后果自负哦。”

南夜千浔就喜欢她这样与一般温顺女人不同的脾气,她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太不走寻常良家妇女路线了,她就是一只小野猫,一只狡猾的狐狸。

跟她在一起,他感觉,他的日子会越过越丰富多彩,永远不会无聊,永远都会斗志昂扬,永远都会妙趣横生。

他,很喜欢!

反手扣住歌飞飞的手腕,南夜千浔将另一只手也伸到桌面上,两只大掌将她的小手扣在中间,低低说道:

“飞儿,你放心,我既然已经向你表白了心意,从此以后,我绝不会负你,这一生,我只认你做我的王妃,浔王妃之位,非你莫属!”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你也要对我负责,如果你哪天负了我,扔下我一走了之,哼哼,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也要将你抓回来!”

“你这算是另一种誓言吗?”

歌飞飞抿嘴浅笑,她刚才警告他以后千万不要与她为敌,其

实并不是单指在感情上欺骗她,还包括了各个方面。

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让他知道自己在忠诚与背叛上的观点是怎样的。

此刻,南夜千浔却单独将感情与婚姻一事拿出来郑重单提,发誓一生只有她一人,却是让她意想不到的。

她可从来没有想那么远,没有想到是不是会和他将来一生一世。

她和他的感情,才刚刚开始,还处在初期发展阶段,远不到情浓之时,也远远不到谈及一辈子之时。

在现代社会,还有好多夫妻离婚的呢,两个人之间如果不能共同进步共同发展,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相看无言,那样的生活和感情不要也罢,不如早点抽身,给各自幸福。

她不是死板之人,虽然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如果真没有感情了,倒不如好和好散,放各自一条生路,没有必要将话说得这么死。

况且,现在他们俩还没有好到去谈论那些生呀死呀一辈子不分手的时候,更更重要的是,她还想着要回现代去,她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个古代。

所以,现在的她,只想跟着感觉走,跟着心走一回。

先培养和发展两人的爱情,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无法将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如实说出来,歌飞飞只好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说道:

“对了,千浔,刚才我们说到哪了?我好像是来问你这几天审讯苏子高的事情的吧?”

南夜千浔的大拇指轻轻抚摸着歌飞飞细腻绵软的手背,有些不舍,却仍旧选择了松手,端正了坐姿,沉声道:

“嗯,你说苏子高应该没有交待一个字,并说了两条理由,除此而外,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一谈到正事,他的声音便也严肃了不少。

歌飞飞颇为欣赏他这种能将公私分清的性格与作风,想了想,也正色道:

“有这两条就足以说明你现在的审讯会十分不利了,你能将这几天的审讯情况给我说说么?”

“好。”

南夜千浔便将这几日与苏子高过招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下,末了总结道:

“大概就是这样,苏子高拒不交待,我用了酷刑,他扛不过,差点死过去,又被我救回了一条命,只是外伤严重,昏迷了一日后才清醒,今天我再次提审他,他依旧咬紧牙关不开口,任狱卒们轮番上阵用各种死不了人的严刑,也无法撬开他的嘴。你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像苏子高这种受了酷刑也不交待的犯人,说实话,我还蛮佩服他的,先不论他做的事如何,那是他站的队伍不同,是与我们敌对的,但就他的一身硬骨头来看,倒是个让人尊敬的汉子。”

歌飞飞听了南夜千浔描述的那些用到苏子高身上的几种酷刑,一想到他皮开肉绽痛不欲生死去活来的样子,她倒是有些佩服起他来。

南夜千浔拿手指敲着桌面,道:

“飞儿你有所不知,在这片大陆上的一些秘密组织里,所培养的死士和亲信基本上都是这种忠心耿耿之辈,哪怕受到再严重的身体伤害,甚至丢掉性命,他们都不会出

场自己的组织和主子,这是一个细作或杀手的最基本的纪律和观念,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所以,你无需佩服他,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各有各遵守的原则而已。”

南夜千浔这话说得倒也是。

经他这么一提醒,歌飞飞赶紧收起想偏了的心思,重新回到审讯的正轨上,正色说道:

“千浔,你说得对,都是各为其主,我不应该同情他。我觉得吧,像他们这种受过严格训练的细作,既然他们誓死效忠绝不背叛他们的组织和主子,那无论你用多么厉害的严刑,只怕也难以达到效果。或者即便能最终让他开口,想必也要花费巨大的代价和大量的时间,这也太不划算,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试一下。”

“哦,是什么好主意?飞儿不妨直说。”南夜千浔显得非常有兴趣。

他知道他的王妃会催眠术,能让人在睡眠状态保持相对的意识清醒,毫无所察地交待出一切细节与真相。

可是,这个苏子高,很明显,他是有武功和内力之人,她的催眠术目前还不足以对这样的人进行有效催眠。

如果无法催眠,她又拿什么来让苏子高主动招供呢?

歌飞飞嫣然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见南夜千浔翘起嘴角嗔怪地看着自己,她朝他招招手,等他将身子探过来后,她将头凑过去,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她刚一说完,他便侧过脸,与她近距离面对面地看着,眼中全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飞儿,你的鬼点子可真多,赛过妙诸葛,我看这个法子挺好,值得一试。”

歌飞飞被他这么一夸,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儿,眉梢眼角都是得意,脆生生地说道:

“既然你都说好,那我们就从明天开始实行这个计划,怎么样?你向我的顶头上司借调我几日便可。”

“行,没问题,明天一早上早朝的时候,我直接给韩如品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南夜千浔爽快地答应了歌飞飞的要求,然后,趁她眉开眼笑之际,突然在她的粉唇上轻轻啄了一口,吓了她一跳。

她一时不察,没想到他会搞突然袭击,而且还是她不设防的时候,顿时两片红霞飞上她的脸颊,在明亮的黑曜石的照耀下,更显得她白里透红的肌肤水灵灵的,闪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向他招手。

“诶,你怎么……”

歌飞飞嗔怪的话还未说完,南夜千浔再次突然袭击,尝到甜头的他这次可就不是浅尝辄止了,而是捧着她的脸,动情地再次亲吻起来。

“乖,闭上眼睛,别看着我。”

南夜千浔见某人还在发愣,连耳根都红成了猪肝色,心里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不满,从她的唇上抬起嘴,轻轻地诱哄着。

他的声音沙哑暗沉,像被砂纸磨过似的,性感极了,也好听极了,自带催眠的效果。

歌飞飞微微挣扎了一下,便软软地放弃了徒劳的抵抗,柔顺地闭上眼睛。

四片嘴唇相触,一室旖旎,连黑曜石似乎都不忍见这让人害羞的一幕,将光黯淡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