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裳族的人多,大首领也讲过,我裳族人口有三百九十九人。自然需要集中变成两个营,营长、祭师也应该由我裳族的人担任。”裳喜说着这话的时候,争锋相对口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刘chun看着这个瘦的像jing钢,骨头硬的像钻石一样的老头。心里直骂道:“这人那里还像个原始部落的人,一点当原始人的觉悟都没有。看来今天是被他抓到自己的痒处了,知道自己急于建立起有汉的新部落体制。按照他的提法今后那两个营,不如叫做裳人du li营。”气恼归气恼,刘chun知道心急不得。再转念一想,对方不是也露了底牌。原则上还是同意了我的制度改革,不如就依了他,今后部落集中住到一起还没有机会纠正过来吗。这样一想,刘chun的心里坦然了起来,话也说的顺溜了。

他看着盘腿坐在草席上,双手撑着木杖的裳喜说道:“一切就依照裳老说的,原裳庄的人担任两个营长,而且我邀请裳老为军里的正军师。。”刘chun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起来,他挥动着手继续说道:“不仅裳庄的人担任两个营长,并且这两个人都由你裳老来指派。”

刘chun的话出乎裳喜的意外,原本他只是像打鱼时撒网一样,把网撒的开一些。到收网的时候也不定多些收获来,可撒的再开的网也必定要收成一团。这刘chun却把他手里的鱼儿都扔进了自己的网里,裳喜心中豁然有一种钦佩的感觉,这种开阔的气度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较。想到这里裳喜开口说道:“苍鹰翱翔天际,不食眼前的野鼠,它是看到了更远处的猎物。大首领目光瞻远,非我老朽之人可比。今后我裳并入有汉氏,不再有裳的称呼,与各族一起共尊大首领为王。”

刘chun没有想到自己打了埋伏的退让,居然换来裳喜这样一翻说词。他心中暗自欢喜,盘坐在裳喜对面鞠躬说道:“今后请裳老为我军师,还要辛苦你老了。”

“不知道大首领说的军师是什么意思?”

这“军师”原本是汉朝设置的一官名,掌管监察军务。后来戏曲和小说中称呼为帮助主将出谋划策的人。刘chun只知道后一种解释,他的本意是找两个来帮着自己参谋一下。也仿的是现代军中的参谋长一职,能帮着自己在考虑问题有遗漏的时候帮衬自己一下。不过这个词和他制定新编制的时候其它超前的名词一样,让大家理解不了。因为这样刘chun已经解释很多次了。现在听到裳喜的问话,刘chun只好又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释了一次:“军师,前面一个军字,是表示出去打仗的一切人和事,后面一个师字,是像裳老你这样能为军中大首领谋划的长者。”

这个解释小小的拍了裳喜一记马屁,裳喜听后当即表示:“我已经老朽且眼睛不便,不能替大首领分担更多的事情。既然大首领看的上老朽还有用处,我也就尽我力量为大首领分担一二。”

***

今天的裳庄热闹非凡,连老天也洒下了一片火热的金光。在裳庄有些坑洼的街道上挤满了人群。街道两边的屋檐下站满了欢迎的姑娘和小伙子。裳三早已经发动了全族的人来欢迎各村的人们,裳庄的姑娘们穿上了没有破洞的新衣裳,头上戴着插满了鲜花的花冠,也有的直接把鲜花或者是美丽的锦羽插在头发上的。她们的脖子上围着各式各样的项链,有的是用贝壳串成的,也有的是形状奇特纹理好看的石块,还有的是陶器烧成的陶轮,这个陶轮的形状有些像裳庄的姑娘们防线用的陶纺。如果你和刘chun一样有幸去了这里,你一定会担心姑娘的脖子承受的起这么重的项链吗。不过别担心,姑娘自幼受到在青山绿水的滋味,受到蛮荒猛兽的训练。这原始的风情将她们出落的亭亭玉立之时,也随带着将她们锻炼的结实健康。虽然她们的皮肤稍微黑了一点,依旧不减弱她们迷人的地方。

裳庄的广场是今天最热闹的地方,人们不断的集中到这里。加入这里早已经开始了的拉手舞会。为舞会伴唱的是嘹亮的山歌,在唱的最好的姑娘和小伙子的带领下,众多的山歌爱好者和着领唱的声音,调子虽然变化不大,歌词却是包罗万象。为歌声伴奏的是人们敲击木杆的声音,那数十杆硬木在赤脚缠头摇摆着的小伙子手中有韵律的敲击着,同时的发出“嗒、嗒”的声音,每一下都敲击在歌声的节奏处。像是撞击在你的心田,让你禁不住想要随着歌声摇摆起来,加入那围成了一个大圈的舞蹈者中去。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正要进入裳庄庙堂的刘chun,在拥挤的人群中大声叫了起来:“大首领”

上千双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人们欢呼起来,高兴的叫了起来。人群停止歌唱和舞蹈,但他们韵律依然存在,大家齐声的欢呼着,有节奏的“噢、嗬。”声不绝于耳。

成百上千的人发出的声音是如此的雄壮,仿佛是敲击着一面人世间不曾有过的大鼓。又有人领头唱了起来:“蛟河从北流下来……哟,河中蛟龙阻断河……哟。”随着领唱的声音人群在下面和了起来,众人大声的把唱词结尾的“阻断河……哟”,反复的唱了三次,声音一次比一次渐渐的小了起来。

眼见着声音就要接不上了,忽然一声清脆的如同凤鸣一般的声音响起在广场的入口处:“过往渔舟入蛟口……哟,往返人群绕道走……哟。天降神灵除此妖……哟,火神燃起新首领……哟。”

刘chun领着众头领长者正要进入庙堂,见人群欢唱起来,不好抛下人群独自进去。只好领着众人在庙堂的阶梯上凭高俯看着。见忽然一名女声唱了起来,声音婉转动听,好像珠玉掉入盘中。望声音处一看,来的人原来是火村的妹喜。妹喜一唱,人们听到如此动听的歌声,无不jing神一振,齐声为妹喜和了起来。广场上顿时成了一片歌的海洋,无人不唱,无人不跳。

此情此景让人心cháo澎湃,如此质朴原始的歌词,可惜已经不能在听到一回。我这里就把歌词续完:

天中骄阳烈似火……哟,杀蛟斩龙把剑磨……哟;晴天一声霹雳起……哟,勇士气概震天歌……哟;后来唱的是讲刘chun带来红薯的功劳,这里一并写出来:红薯玉米甜丝丝……哟,神灵带到人间来……哟;切开红薯分三十……哟,一姨分出三十子……哟;等到薯子三月大……哟,切下枝条何其多……哟;

刘chun一直等在那里,在众人唱完了后使劲挥着右手,差点就把“同志们辛苦啦”叫了出来。幸亏及时忍住,给大家挥挥手就进了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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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外面的欢歌笑语,裳庄的庙堂里要肃穆安静的多。像昨天在陶村的会议一样,刘chun盘腿坐在左侧。右侧席坐着已经基本上痊愈了的刘洋,以及陶虹、裳三、牻(mang)。在下面席位坐着各族的长者。裳喜虽然影响着裳庄,可今天依旧没有出现在这里。今天的会议在刘chun简短的向各村落询问后就直接进入了主题。大家都神情专注的看着刘chun,等着刘chun讲话。

“昨天我们说到了要把每户人归到一队,那么我们有汉到底有多少户人家呢?今天先把原各村落有多少户人家说一说。火村四十五户;陶村五十六户;裳村九十九户;牛村五十九户;合计:二百五十九户。分营之前我先说一下,因为各村落必须要换婚,所以分营后大家必须以姓来区别,没有姓名的都由原部落名为姓。”刘chun说了一个段落,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大家消化他所说的话。

“大首领,我以后是不是该称呼为牛牻(mang)。”

刘chun看着牻(mang)小心翼翼的问着,不禁抱着手笑了起来。“不错,我觉的牻老这个名字挺不错的。”

“大首领我已经叫刘煅,不是要改名叫火煅。”

刘chun又笑了起来,“谁说要你改的,原本就有姓的,不需要改了。我是说没有姓的,分营后各村落的户数有的要分散,以此来区分以前属于哪个村落的。”

见下面没有什么问题了,刘chun这才继续说道:“第一营主要由原来火村的四十五户人,另外从牛村划五户人归属第一营;第二营裳村的五十户人;第三营裳村剩下的四十九户人,另外从陶村划一户过去;第四营剩余的陶村的五十五户人;第五营牛村剩余的五十四户人。”

说到这里刘chun又停顿了下来,下面静静的没有声响。他之所以要小小的划动几户人,就是要看看大家对自己的服从xing,为以后调整各营的户数垫个底。

等了一会看到各村落的首领长者都没有意见,刘chun又说道:“下面我将各营的营长人选提一下,第一营的营长由刘灼担任,第二营的营长由裳三担任,第三营的营长由裳五担任,第四营的营长由陶鬲担任,第五营的营长由虎子担任。大家讨论一下有没有意见,有意见就提出来。”

这个提案基本上是按照各族的人自行担任营长,各族的人对刘chun的提案基本没有意见。

刘chun见大家稍微讨论了一下都点着头没有异议,又说道:“下面我把各营的副营长和祭师的人选提一下,大家看看有没有意见。第一营的副营长陶甑,祭师刘岱;第二营的副营长陶豆,祭师霓裳;第三营的副营长刘烽,祭师裳媚(霓裳的信徒);第四营的副营长刘灿,祭师陶虹;第五营的副营长刘煜。祭师牛牻。”

刘chun说到这里依旧停顿了下来,等候着各村落的人自行讨论。下面一阵议论的声音,没过多久。裳三提了出来:“大首领,为何我裳村的二营和三营的副营长不是裳村的人呢?”

刘chun的双目猛的往上一提,眉毛似乎要倒竖起来,面目中徒然生出一股威严。只听刘chun提高了声音响亮的说道:“我早已经讲过,现在我四个村落都合并在一起,就不要那么生分了。你作为裳村的首领心胸要容下天地,你不要心里只能藏下一个裳村。你这点心胸如何跟随我闯遍大河上下,见识天下英雄。你要多学学你阿叔裳老。”

把裳三训了一顿后,他耷拉着头不敢把头抬起来。刘chun板着脸又说道:“分配到第二营,第三营去的陶豆、刘烽,久经我的训练,随我闯荡有穷,在九尾狐原勇敢杀敌,非一般人可比。分到二营、三营有他们帮着练兵,是二营、三营的福气。”

裳三赶紧低头匍伏在地双手趴在地上,嗡声说道:“裳三愚钝大首领教训的是,今后裳三一定改正。”

刘chun爬了起来,走到裳三面前将他扶直,然后放缓了声音向在坐众人说道:“我有汉人口本就不多,如同各村落心中再分你我,如何能够打败强大的敌人。我有汉总人口不过千人,要知道有穷的总人口有七千多人。如果这次和议不成,有穷杀来我们靠什么打败有穷。大家都坐过舟船吧!坐在上面动作稍微大了都要摇晃个不停,如果过险滩的时候更是要小心翼翼的不敢乱动。可是坐在舟上的两个人在打架,那这个舟会有什么下场,大家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