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在jing局的走道里发出暗青sè的光芒,陈汝丽刚刚办案回来,仍着着便装,走过余明的办公室时,里面的灯仍然亮着,陈汝丽停住脚步,呆呆的出了一阵神,倒来一杯茶,端进了余明的办公室。

余明从烟雾中抬起头来,揉了揉发红的眼,笑道:“小陈,还不回家休息啊,都这么晚了。”

“余局,”很久没有正式的和余明打招呼了,陈汝丽似觉有些不习惯,停顿后又接道:“这段时间局势看起来要安静得多,但仍是有很多闲人在街头巷道游荡,令人十分不安,我又怎么敢早回家。”

余明招呼陈汝丽坐下,点头道:“我也有同感,青华帮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我看全国的这次清剿行动,并没有想像之中的干净,终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很奇怪,青华帮不动了,检举揭发的人却成倍的增加,而干jing们出动,却又多少都有所收获,我很怀疑这是一个yin谋。”

陈汝丽低头沉思,道:“我想这些人倒不一定是青华帮埋下的,更像是他们的仇敌,我记得从青华帮唯一一次和外帮大型的火拼是在美人山山脚,那只神秘的帮派让青华帮出动了几千人,至今也没有查明那倒底是一只什么帮派,这很是怀疑这些举报是和那次争斗有关。”

余明按灭了烟头,道:“我看这件事虽然得加大调查力度,但过于急躁也是不好,前次清剿青华帮,首长任建军虽然用的是打草惊蛇的计谋,也只能用一次而已,过早的让敌人看清了我们的意图,反会误事。”看陈汝丽便装下娇好的身材,眼圈却是发黑,怜惜道:“小陈,你也不小了,一个女同志,不要整天都只会工作,个人问题也要考虑考虑的。”

陈汝丽脸sè发红,道:“余局,现在工作都还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考虑那些杂事,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话虽如些,心里也不禁怅然若失,自觉自己所接触的同龄人总是太过浮躁,竟是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又哪里谈得上成家一事。

腰间的电话响了起来,陈汝丽向余明告了退,走出办公室,回头看时,却觉得余明比起两年前,真是要老得多了。

“小汪,你那里有什么情况?”

汪路急切说道:“陈队,这里出现了两个重要人物,据线报一个是青华帮的舵主,另一个虽然线人不认识,但看得出来,那舵主对他的态度极为恭敬,我想在青华帮内地位不会低,他们的车速很快,我快盯不住了。”

陈汝丽沉着道:“尽量跟着,不要暴露自己,我会作出安排,你在哪里,我马上赶来。”

汪路看着那辆进口车从南虹路分道口直接驶上了高速路面,将自己的车速提了起来,加速跟了上去。

张学明的脸在路灯的辉映下时yin时晴,明城分舵主程子义点头道:“张堂主,你放心好了,兄弟们这段时间都很安份,最多也只是安排眼线,和jing察们搞些反监视,以保证帮会的安全,而且这些兄弟在帮中职位低微,单线联系,就算失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张学明叹了口气道:“帮主这段时间实在太忙,而且行动机密,甚至于我们这几个堂主都不清楚他老人家的行踪,可是兄弟们的收入越来越少,我再不为帮主分忧,那是空居高位了。”

程子义笑道:“张堂主哪里话来,别的我不敢说,但要说收入,本堂中的兄弟在堂主的领导下,只怕是帮内最高的了,在这种非常时期,更是能显出堂主的本事来。我堂中的兄弟,最少的一个,上个月也拿了8000元的红利,我们这十个舵主,就比如说我吧,上个月也分了24万。”

张学明苦笑,“这也是以前打下的关系,只是国内形势ri益严峻,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现在众兄弟都不能明着弄钱,我这做堂主的再不自己跑动跑动,那怎么行,总不能叫兄弟们跟着我就受穷吧。”口中说着,却想到老爷子从内部渠道弄来的4亿中国币的资金也花掉了一半,但那个王沛仍然没有指示,似对自己的信任感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难道真要走出这危险的下一步棋了?

当断不断,必为其祸。张学明想到老爷子十余年的心血,难道就这么消散而尽,这时已做出决定,虽然此事影响太过巨大,但老爷子即说已安排妥当了,那必然是有惊无险的。

想到此,张学明道:“这次全国针对青华帮的举动,我听说是公安部下的令,如今的这些老家伙们活着的也不多了,人才凋零,有头脑的也就是那么一两个,其它的人都为国家发展耗得差不多了,把这一两个人除去了,我看对于咱们帮派也是大有好处,最少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程子义看到张学明脸上一闪而过的凶狠表情,心中一跳,“堂主,您的意思是。。。”

张学明道:“我们身为堂主的,所应做的就是要为帮主分忧,拔除挡在前面的人,本帮才能继续壮大发展。只是这事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我要你传我的话给其它舵主,记住,只是舵主,这件事甚至连你自己的亲信都不可告知,你们要亲自出手,担当线报,查清楚之后,亲自向我报告,由我来动手,你们这些舵主,都是本帮中的jing英,其中几个也是我亲手提拔起来的,办起事来我也放心,做好了这件事,每人都有200万的奖金,让我们白虎堂在帮里也可以扬起头来做人!”

程子义捏紧了手掌,低声问道:“堂主说的是谁?”

张学明斜眼看着他,反问道:“你知道现在公安部谁当家么?”

程子义道:“您说的是任。。。”咬着牙,从嘴角现出笑容,“是!我绝对服从堂主的命令!”

张学明转头看倒车镜,道:“那小子盯得很紧嘛,看他的方式jing味很重,这段时间,龙呤宫也老是跟咱们过不去,等这件事一了,便专心对付,给他们一点教训!”

程子义扭开车中的通讯器,当车行到一个高架桥的弯道时,又从两座斜桥驶来两辆和他们所驾的一模一样的进口车,交错之中,车后的牌照翻转,分为三个方向驶出,汪路怔在车内,竟不知到底该尾随哪一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