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姑娘醒来,先检查了一下帐篷,确定没人进来过,这才在帐中对着镜子整理完毕,戴上墨镜,打开帐篷走了出来。

地上湿湿的,刚下过小雨,万兴舟正在剥杀一只野兔,然后用瓮中的水洗净,架在另外一边,一边的锅中米早已淘好,架着还未点火。

“嗯?哪里来的水?”

“天上掉下来的!”万兴舟没好气的说,看样子一大早两人就又开始抬杠,“简直是废话。当然是我挑来的啦。”

“吹牛皮!不是下雨了吗?”

“下雨?那点雨水就想有这么多水?这是老天爷见我天还没亮就出去挑水,太辛苦了,所以都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哟,好感动啊!”姑娘本想再说两句话气一气万兴舟,但一眼看到被淋得湿湿的油布,这场雨定是很不好捱。便转口问:“你在哪里挑的水?离这很远么?”

“还好,也不算太远。”万兴舟含糊答应,其实睡了两个小时之后,万兴舟左右无事,便四处探查水源,依着原来走龙呤迷宫的方法,在凌晨的时候终于找着了一处山泉,距休息地有十二、三公里左右,万兴舟开好了路,来回奔驰,虽只有一个小瓮,等姑娘起来之后,已是一切齐备。

姑娘也不客气,用余下的水略加洗漱,这才回头问道:“这晚上的雨凉,你还是先别忙着煮饭,先烤干了身子,免得着凉了,倒要我来服侍你。”话说完却又忙着补充了一句:“那可是大大麻烦了,要扣你的向导费!”

万兴舟微微笑语:“山里人,哪有那么好的福气,我这身体,就算真的下一晚上刀也没事。”现在如万兴舟所说,只要不是枪林弹雨,这一点小雨,也无法淋到身上来,若有寒冷之意,运转分子,少时就可以使全身温热起来。

雨后的热带森林,如同美人出浴,散发着阵阵清香和自然之气,鸟儿在树梢婉转鸣唱,两人吃过早饭,踏着带露的植物小草,悠悠上路,偶然间传出两人阵阵笑声,回荡于山林之中。

由万兴舟带路,中午时分,来到了万兴舟挑水的泉下,那泉自山上流下,在距山底三米余高的地方,**山石形成突起,将水流担起,形成了一个小型瀑布,泉水清亮可人,哗哗作响。姑娘看万兴舟伏身在那自然形成的石台上洗碗刷锅,眼珠一转,说:“西瓜子,我能相信你么?”

万兴舟不知这姑娘又打什么主意,怔怔说道:“可以吧。”

那姑娘说:“这两天连ri走路,身上汗淋淋的,我想在这里洗个澡,但又怕你偷看。”

万兴舟心头突的一跳,想到这里,脸上不禁发红。

那姑娘正看着万兴舟脸sè,这时怒道:“早知信不过你!你这下流脑袋,又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哪有!”万兴舟急了,说:“谁看你?不就是搓板上按了两颗图钉吗?有什么好看的?”

那姑娘身子虽然瘦削,但因时常运动,身材颇好,这时一听,不禁怒火冲天,一把揪住了万兴舟的耳朵,大力拉扯,大骂:“你说什么!你讨死是吧!”

万兴舟也意识到自己是情急之下失言,但面对这姑娘时,老是不自禁的松懈了全身劲力,这时又被狠狠扯住了耳朵,本来蹲在泉边的人,被拉得坐在泥水之中,中心也有几分火起,故意大笑起来:“就是说你!就是说你!炳哈哈哈!”

那姑娘恼了,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万兴舟。

过了一会儿,却见万兴舟自包中取出了油布,将自己的裤脚撕破,细细的结了些布条,在山边捡着粗壮植物,将油布拴在了两头挂着,由于那山泉正处于山脚凹处,四周又多植物树木,本已不易看见,这时将油布挂起,更是遮得严实了。

那姑娘本已气平,但看万兴舟的脸上分明还有笑意,冲上前在万兴舟胳膊上狠狠一拧,自伏下身从背包中拿出大大的一块巧克力,递到脸上忿忿的万兴舟手中,笑着说:“既然都弄好了,那还不滚远点去吃。”

万兴舟将纸包打开,咬了一口,笑语:“真甜!但你把这干粮给了我,以后你吃什么?”

姑娘啐道:“和你一块儿吃猪食!”说完拿好了用具,自揭开油布钻了进去。万兴舟忙远远走开了。

林中虽然闷热起来,泉水清凉,也算这姑娘常用冷水淋浴,不然还是有些太过冰凉了。姑娘洗了一阵,还是略不放心,叫道:“西瓜子!你在干嘛?”

只听万兴舟远远答应:“什么事?有野猴偷看你吗?”

“猴你个鬼!我还没洗完,你可别过来!”姑娘说着安心一笑。

万兴舟煮着饭,心中安静,他只希望这向导好好做至最后一刻,暗笑那姑娘何必怀疑,要是人不得罪我,我又怎会得罪别人?就算见财见sè起意,也分清了人。又咬了一块巧克力,心中想:这姑娘虽然嘴上凶些,但说起来对自己也算不错了,也许十几ri之后,就到了目的地,这工作就完结了,找个远离人世的地方一个人平静死去,既然得不到之人生的至爱,就好好享受一下孤独的感觉,就如这段时ri,说不清是悲是喜,这感觉是何等难得,比以前那场只为结婚而结婚的无聊情爱强了百倍。

洗浴完毕,那姑娘擦着头发走来,身上已换了一套牛仔服,但仍是戴着墨镜,说:“快去把你那块猪皮收起吧,还是你也要洗?要不要我帮你望风啊?”说着自己脸上也是一热,但有墨镜掩饰,也看不出来。

万兴舟说:“不用了,我昨晚来时就洗过了。”丝毫未曾留意。

万兴舟等锅里饭吃光,又拿来早就洗净的野菜煮下,这野菜原来也是吃过,不知名的由于万兴舟并非真正山中人,也不敢胡乱采来。那姑娘吃过饭,见还有菜汤喝,心中大乐,直坐在自己背包上休息了半个小时,这才起身走路。

万兴舟不问,姑娘也不说此行的目的,只是走得越来越慢,万兴舟却是正中下怀,只想这路走上7、80天也好。到了傍晚时间,也只走了7、8公里,又找了合适的休息地,搭好了帐篷,架锅准备煮饭。

万兴舟还没点起火来,就听见远处隐隐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全力赶路,不多时,那姑娘也听见了,而听声音正是朝着这边而来的。

那姑娘站起身,对万兴舟说:“你要是怕的话就躲到帐篷里去,这原始从林之中,来的多半不是好人。”

万兴舟一怔,笑语:“这话怕是应该我来说吧?”

姑娘脸上一寒,说:“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我听这几个人的身手都很好,在这密林中仍然奔走如飞,而且落地声沉重,你还是快躲起来吧。”摆出架式,颇有武学大家风范。

来人转眼即至,姑娘心头一松,来的是5个穿着军装的军人,手臂上戴着“森林卫士”的袖套。但转念一想,却是暗说:“惨了,这蠢西瓜子,乱杀自家野猪兄弟,这回怕是麻烦了。”

万兴舟见5人抬手间,不经意露出了腕上系的绿sè珠子,心中不禁一惊,这5个军人竟然是青华帮装成的。

原来那ri张学明在送给姚娇玲4个少年时,早在4人身上下了极烈的chun情毒药,身上的唾液或其它都带有毒xing,以至最后姚娇玲和4人同时脱力而亡。而白虎堂李堂主也在最后无可挽回损失的时候,由张学明通报,赶到了美人山的战场之上,要让姚娇玲死也犯下无可恕的罪过,将自已帮中兄弟害死大半不算,还因不知本帮和龙呤宫微妙关系,又贸然进攻龙呤宫,开罪于帮主。只是未算到万兴舟的临时出现和那鬼神莫测的杀人手法,以至让万兴舟杀了个措手不及。两ri前,青华帮听到了白道兄弟传来的消息,阳县出了悬案,先是县长被劫,后又安然被送回,过了没有两天,万家庄又有两个村所的所长蹊跷断腿,听过描述后,李云只觉得和自己帮中死伤兄弟的伤痕极似,切口整齐,像是非人力所为,和烧伤的张学明商量,有9分确定是万兴舟,当即派了白虎堂五大高手,一同前往万家庄,以绝后患,怕万兴舟未死之前又至青华帮行凶杀人。这5人为行事方便,装伴为护林武jing,打听到万兴舟已随一姑娘入山,便一路追踪赶来。

这五人自幼随帮主大弟子孙钧苦练幻龙掌法,一身功力以刚猛之劲见长,平ri里连堂主都对五人的本事赞不绝口,礼敬有加,但这次出发前,却一再强调对于这个李匡福,要加倍小心,如果能活捉回来,就研究研究万兴舟倒底是用的什么武器,可以切任何利物如刀削豆腐,实在怀疑其是持有了激光一类的武器;如不能活捉,就将其头带回,事成后每人可领取20万的赏金。五人虽觉赏金丰厚,对堂主的话却不以为然,高手用刀,只要速度和力量达到一定火候,就什么都能劈开。认为只不过那张学明夸大其词,也只是为攻打龙呤宫的损失找借口。

“谁叫李匡福?”5人端着林jing标配的微型冲锋枪问,见万兴舟举着柴刀走过来,用枪一指:“把刀放下,跟我们走!”

万兴舟把刀往地上一扔,说:“装神弄鬼的,明明是青华帮的,还要穿武jing的衣服。”

站前面的那人一怔:“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青华帮的?”这句话无异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万兴舟说:“我记得你们青华帮出手都是使刀,怎么突然又拿起枪来了?”他只想让几人分神,所以胡乱找些话来说,只怕一乱起来,自己虽能自保,但那姑娘就不一定了。不料青华帮本来就源自于龙呤宫,传统武器只是用刀,因此帮中高手多鄙视于用枪者,认为高手出击,万物皆可为武器,单兵、帮派对战决不比枪慢,又何须放着自身的能力不加强,而再练枪法,再者如失手被捕之后,又查无所据的,持枪和持刀的罪行,在中国可是相差甚远,因此帮中多数人还是用刀。

这时5人听了万兴舟的话,都大笑起来,一人说:“听说你杀了我帮的好些兄弟,身手不错,我倒真想瞧瞧。”

万兴舟听了这人的话,正是想睡觉来了个枕头,舒服极了,忙说:“真看不出来,各位还是真汉子啊!”

那五人看万兴舟轻轻瘦瘦的,却真有些不信,一人将枪挂在身旁的树枝上,跨前一步,身上一震,逼人的气势立刻散发了出来。说:“也不须要刀,我空手就能让你躺上几个月!”即然万兴舟手上也无刀,自不相信他能空手将自己击败。

万兴舟说:“那可不行,你那几个同伙手拿枪站在一边,吓得我根本发挥不出来,要是万一枪走火,shè不中我shè中了你也不好啊。”

那人极不耐烦,说:“那你要怎么才发挥得出来?”

万兴舟说:“你们把枪全部挂在树上,挂远一些,大家都拿不到,这样就公平了。”

5人互相看了看,都觉得有持无恐,自出道以来就只和二师叔弟子吴会明较量时输过一场,而且是单打独斗,但吴会明身子瘦长,饭量又大,头脑也不好使,是个怪人。自被烈火坛坛主姚娇玲请去守卫松涛时,反被自己出掌打伤,由于只是因被姚娇玲用食物所诱,帮主也不责怪,只叫二弟子严加管教,不许再胡乱出来。

这时听了万兴舟这怎言语,倒像是自己这五人是会随时偷偷开枪暗算他人的小人一般,将5支枪远远的挂在了三米开外,四个人抱手而立,看五师弟出手对付万兴舟。

“啊~~~!”万兴舟长声大叫,用手一指天上,接着左手挥出,几把分子刀齐出,将挂在树桠上的五支枪斩断,五弟兄看了一阵天,没发现有什么异状,这才转头问:“你做什么?天上有什么?”万兴舟暗笑此招百试百灵,看见那姑娘紧张戒备,向着自己,透过墨镜,隐隐看见双眼大睁。

万兴舟一收心神,转回头来,说:“没看什么,你出招吧。”心里实在有些没底,又加强了一下自身的护体分子,但想来没枪的威胁,相信并无大害。

五师弟年龄在五人之中也算最小,但也有30上下,看起来只比万兴舟老很多,这跟功夫很有关系,就如单位上的和事佬,都一脸笑模样,没一个哭丧脸的,而整ri里练硬功,久而久之,脸上肌肉紧绷,成就了一脸横肉。他将手一挥,一拳击出,砰的一声响,将身前的树木击出一个5公分左右的拳印,整棵合围大树为之一颤。“小心了,希望你的骨头比这树硬几分。”

万兴舟看这几人到也光明正大的,想起看守松涛的那瘦汉子,不禁有些好笑,心中的厌恨之意也减了不少,想到自己时ri无多,不觉放开了手脚,怕他做什?大不了就是早死一刻而已!这时也不想出分子刀,若是弄得血淋淋的,只怕吓到了那姑娘,何不凭拳脚取胜,让这几人也输个心服口服,也好在姑娘面前大大露一个脸。

游戏人间四字在脑中一现,说道:“我出手啦!”身子向上一拨,双手向下虚按,爆裂指齐出,成45度角向前上方推进了3米有余,这时大胆出手,竟尔成功,万兴舟在空中更不多想,以雷霆万钧之势伸腿踢向五师弟面门。五师弟赞道:来得好,但电光火石之间,这话只及在心中一闪而过,侧身跃起,让过万兴舟的腿,双手一抱,拉住万兴舟的手一个背摔,“哗~~碰!”万兴舟被掼在地上,将林中落叶扫起,又重重的撞在了一树干之上。

“西瓜子!”那姑娘惊呼。

万兴舟站起身来,心中却是大呼过瘾,以前打斗只为了仇杀,而今生死置之度外,这对于他来说更像一场游戏,摔在地上时有护体分子,别说未伤分毫,就连衣服头发都不脏乱。

五师弟眼见这几百斤力量被万兴舟泰然受之,对张学明的话也开始有几分相信,于是身上又加了几分劲。而另外四人都放下了手,更加注意观看起来。

万兴舟冲上前来,不再多话,迎面直击,五师弟举左手一格,跟着右手回击,哪知万兴舟手快,已是一把抓住了五师弟手腕,另一手一托肘部,便要咔的一声拧断,五师弟手腕紧时已知不妙,双臂折挡,用力一震,万兴舟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已的放开了手,接着呼吸一滞,当胸挨了五师弟全力一击。万兴舟只觉如巨锤直中胸口,而胸前的分子层似挡不住如此浑厚的真气,平!身子倒飞而出,仰面倒在4米开外,胸骨如裂了一般疼痛。万兴舟将分子迅速在胸前运转了十余次,就如医生按摩一样,将淤血化散,舒导开来,又跳了起来。看那姑娘已忍不住跑到身前来,说:“不用担心,你没听说过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种祸害哪那么容易死。”

那姑娘说:“都这时候了,还逞什么能?让我来对付他们吧!”说着在万兴舟身前一站,心中却也殊无把握,同时为万兴舟的怪异身手暗暗惊佩。

万兴舟一把将那姑娘推开,说:“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你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带路吧?放心,我既然已收了你的定金,这个向导我是做定了。”说着欺身又上。

那姑娘跺了跺脚,心中早已骂了17、8遍臭西瓜子!死西瓜子!

万兴舟只和五师弟搏了三个回合,又被一拳击中了右颊,总算是危急中左拳在来拳上一击,将拳势化解一些,但如此刚猛劲力还是把万兴舟打得倒退了4、5步,一跤坐倒在地,抚着快被打断的脖子哼了一声。

“怎么样?现在服了没有?还是趁早跟我们走吧。”五师弟已使足了八分力,但看万兴舟虽然处处处于下风,却也不能让其骨断筋折,不免有些底气不足。

万兴舟不答话,坐在地上想主意,只觉现在自身的护身分子还太弱,不足以和这刚劲硬碰硬,想到刚才脸上的一拳,心中蓦然开阔起来。既然挡不住,就不用挡,用化!自身的分子又不是死物,那不如化之,滑之。想到此,又是一跃而起。

五师弟大叫:“真是死不知悔!”用足了十二分劲,赶上前来挥臂猛击,要让万兴舟在瞬间失去抵抗,也好叫四个师兄不再小瞧自己。

万兴舟此时全身的分子急速运转之中,虽然五师弟一拳上挟带了近千斤的力量,击中了万兴舟肩头,却是擦的一下子滑了开去,万兴舟如陀螺一转,抻掌在五师弟身后一推,五师弟收势不住,一拳击在树上,竟将一棵碗口粗的树从中打断。五师弟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会落空,伸腿一踢,把落下的半截树干踢飞,恼了起来。万兴舟笑道:“还是一齐上吧!你一人怎么能斗得过我呢?说着不等另外四人动手,径自飞身而起,扑向靠左边的四师弟,试出五师弟的功力后,万兴舟也不敢大意,一拳压顶击下,这一拳虽未揉合yin阳之劲,但发功方式却是类似,将分子运作集中之后自拳心一吐,补足了这一击的威猛之势。轰!四师弟双掌抵住万兴舟下压拳势,双脚向地下陷落了10公分,全身骨节爆响。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万兴舟忽然之间就强了数倍,其实只因这时万兴舟运用分子转移受击力,自身安全无优,以至可以全力发挥!

大师兄见情况不妙,对二师弟说:“看好了那女的,我看她刚才几个动作,身手不凡,瞧她和这李匡福关系非同一般,不可大意!”转身投入战局。

五师弟、四师弟、三师弟、大师兄四人将万兴舟围在zhong yāng,一齐出手,只觉这时再战不下,真要丢了师傅的脸了。

万兴舟身上纷中拳脚,但着拳不着力,十分拳力击中的也只有一、二分,只见万兴舟如风中落叶,在四人的暴野攻击中七歪八斜,如痴如醉。

四人久战不下,越打是急躁,这种拳击于身又滑脱的状况是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想到如收拾不下万兴舟,回去如何与李堂主交待?又如何对得起师傅向李堂主的举荐。

万兴舟在二十余秒内,至少也中了二、三百击,打得浑身好不疼痛,见四人奇招百出,无从招架,心念陟转,伸手于天际一引,将一股天地阳气**,和身上的外围yin分子一加混合,轰~~~~万兴舟以已为中心引出一个爆裂气流团,攻击中的四人只觉自身所有须发衣襟被一股强大爆开的气流所推动,四人身不由已的四散跌向空中,总算是以练就刚猛之劲为本,防住了大部分冲击力,跌于地上时,却也是气血翻涌,心头烦恶之极。

二师弟见四个同门自半空跌落,不知道伤势如何,情急之下已顾不得自己的行事小人与否,探手入怀,拨出短刀来,趁那姑娘分神之际,伸刀往姑娘颈中一架,说:“李先生别动!小心她立时身首异处!”手上加劲,姑娘颈上立时多了一道血痕。

万兴舟心中得意,正要大笑,忽然看见那姑娘情势危急,奔至面前,慌忙说道:“这是干什么?你不就是要我跟你们走吗?你放开她,她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关心,就算是杀了也于事无补,我现在就走总可以了吧。”嘴上说着不关心,但关切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忽觉后背一凉,紧跟着巨痛钻心,原来那五师弟手中拿了短刃,直插进了万兴舟的肩头,由于正是肩胛骨缝,万兴舟的整只右手顿时抬不起来了。二师弟松了一口气,“还是五师弟机灵,此行终于可以有所交待了。”说着便将刀锋垂了下来,忽觉似有物来袭,想要躲避已是不及,扑!肩头衣服爆破开来,顿时皮开肉绽,整条胳膊鲜血淋漓。

万兴舟满拟这一指就叫他肢体分家,不料对手内力甚强,真气透体而出,隐隐就是一层防护衣。左手将分子刀一挥,呛的一声,五师弟的短刀至柄而断,接着扑扑扑扑四声,另外四人也都右臂中指,无力的垂了下来,万兴舟不向对手面门使指,也只是看在四人没想要他命的份上,而且近来因了无生望,也不再想胡乱杀人,但这睚眦必报本xing却也改不了。

“快滚吧!趁我还不想杀人!”万兴舟肩上剧痛,眼中凶光大炽,吼了起来。

五人对望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捂着伤口回头便走,来到挂枪的树前,却见五支机枪块块碎裂在地,寒意自脚底升了上来,这无形的刀法,无影的爆裂,怎可能抵挡得住,更不停留,加快脚步,五条身影少时便没入了密林之中。

万兴舟委顿于地,虽身上剧痛,却还是笑出声来,想不到啊!万兴舟,你怎么会见了美女佳人,身上就劲力防卫全失?看来这就叫沉迷女sè,自为其害!想到自己身上的分子层瞬时消于无踪无影,才被一刀刺入身体,又是哈哈大笑。

那姑娘只感到越和这男子相处,就越觉得他不可思异,初见时,只觉得他长相寻常,虽jing灵而不可信任,渐渐又觉得他老实敦厚,可以托之重任,但看他刚才神情,分明是凶恶残暴之辈,而现在,却又觉得他十分可怜。

姑娘扶起万兴舟,取来野外急救箱,敏捷的把万兴舟背上的刀拨下按住,将衣服撕开,抖上白药,然后用纱布重重裹好。说:“你真可怜!”

万兴舟脸上神sè一变,说:“你说什么?可怜?可怜者皆可恨,你不若恨我算了!”

那姑娘脸上也是变sè:“你不要以为打退了那几个匪徒,就要我看你的脸sè了。”说着一甩手,自回帐篷中去了。

万兴舟坐在半截树干上苦笑,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对,或许真是让刀刺了那的根筋不对,竟会想到要去教训于她。

天sè渐黑,那姑娘自帐中走出来,把一瓶水和一些干粮抛在万兴舟身边,又转回帐中去了。万兴舟微微一笑,从她的行动上来看,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不知为什么,两人都不想说一句话。

繁星自树梢显现,万兴舟吃完干粮,又一口气把整瓶水喝干,听远处,似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于是前后走动,施展手掌,将帐篷和自己的床铺以7米见方的一个分子层笼罩起来,执分子束于手,让分子层不至消失,而成了一个结界。

静静躺在油布之上,心中却是思cháo翻涌。这一ri的打斗太过激烈,身体仍然动荡不已,伤口阵阵作痛,想起自己从小的倔强脾气,父母移居国外前,对自己的无情样子,想起那ri新婚,新娘脸上的红妆颜sè,想起爷爷死时,想起外公死时,想起nǎinǎi死时,想起这世的几多离别,想起帐中姑娘的冷若冰霜,不禁低声唱起一首歌来。

这是一首鲜为人知的余过洋小蝶:有一天茧化成了蝶一对翅共同拥有爱的美丽有时左翅对右翅问当我们老去时是否还会一起游戏有时右翅对左翅说那时就再做一次茧包容住我们永不分离反复唱了几遍,想到最后“那时就再做一次茧,包容住我们永不分离!”,胸口巨痛,蓦然间只觉满腔苦楚寂寞,难过之极,忍不住把泪流了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