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兴舟和向羽青轻轻悠悠的挂在树顶,由于相隔较远,又加上必须使用即译通,听得并不十分清楚,但对于此人e·b的身份和将要派出刺杀者还是听出了大半。万兴舟运起否字决,将分子层隔绝成密不透风的空间,道:“这小子连国家主席都想刺杀,我倒真怀疑他是不是中国人了?”说着在枝顶一弹,跃起半米,分子气流向左侧冲出,已经横移数米,在势尽之时再度推移,轻飘飘的飞出了林外。向羽青早已习惯他这纵跃如风的行动,在移动之间提气助力,两人配合默契,更增效率,万兴舟却是一心二用,利用通话器再度与下属短短交待了几句。卫兰克和霍特还有一些细节需商讨,竟完全未觉两人从头顶来去。

向羽青笑道:“你这个国家主席,平时就做得怪异,我看国际新闻上,欧洲国家多称你为‘国贼’,只怕有些中国人…”万兴舟哈哈一笑,道:“有时确实在墙角路边偶然看到他们给我的这一称号,不过还没人当面称呼过,是敢怒不敢言吧,哈哈哈。”两人落到旅店房顶,向羽青已听到下面有人说话,侧头看去,店门前的檐下站了五六人,正和团结乡的分局长在说话。还没来得及说话,万兴舟已带着她翻身跃落,一扭身进了窗户。

向羽青吐出一口浊气,道:“怎么才去了一会儿工夫,这里又多出几个人来,你看他们是什么人?”万兴舟头枕在叠起的被褥上,满不在乎的说:“那有什么关系?最多是刺杀的人已到了。”向羽青摇头道:“哪有可能?刚刚才做出刺杀计划,这么说来比咱们万主席的身手速度可要高得多了。”万兴舟微微一笑,坐起身来,向门外道:“什么人在外面吵闹?”一个jing员敲门进来,虽然态度恭敬,但说起话来却是吞吞吐吐:“这…这…他们也不是外人,因为局长…可能是无意间让他们知道的……”万兴舟不耐烦的道:“直接说就是了!”那jing员立即吓得一个哆嗦,本来就听说这个现任军委主席脾气极怪,如果是古代,只怕早就跪了下去。向羽青在身后一拧万兴舟,万兴舟点头笑道:“对不起,是我没注意语气,你放心说吧。”那jing员定了定神,这才说道:“他们是本地庆国县的几位县级官员,县长和财政局长及教育局的人,无意间听说万主席到了,说是有事想见您,但又怕打挠您休息,就在旅店外面等着。”万兴舟一怔,道:“在外面等着?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让他们抓紧时间现在进来吧,另外,你带他们进来的时候,顺便去找一下那个叫蓝伟的小同志,这小伙子不错,还要再麻烦他一下。”估计起来,这个卫兰克也差不多该转回来了。

看那jing员敬礼后走出,万兴舟道:“难道我真有那么可怕?他们宁愿在雪地里站一夜也不肯让人进来通报一声?”向羽青道:“这有什么奇怪,你看看你刚才的态度,”万兴舟愕然道:“我怎么了?老婆大人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向羽青怒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只怕又以为我要干涉你的政事了,对你那帮兄弟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往心里去,可这些低级别的民众对于你领导人的整体形象却是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看法,如果不做出表率,怎么能服众?”万兴舟笑道:“谢谢老婆提醒,我一定记住,其实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反正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么?”心中并无他想。向羽青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

此时风雪正急,四男一女挤在旅店檐下,雪花飘得他们满身都是。除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壮实青年男子外,其余四人都已年近五十,那壮实青年一面为另一个老人拍去身上的雪花,一面大声道:“县长,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您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在这外面冻一夜怎么能挨得住?”那县长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出于无奈,虽说这是正事,但两年前的那件事,不知道万主席会不会还放在心上,我们在这里站一个晚上,如果能得到帮助,让他消了那些气恼,便不枉于此了。”那壮实青年恨恨道:“我们又没做错,怕他干什么?”忽然间听到一阵衣袂带风的声响,抬头看去,一个灰影在屋角一闪而没。

一个jing员走出,低声对jing察局长说了几句,那jing察局长面露喜sè的道:“程县长,万主席让你们马上进去,他的命令可不能违抗,你们也就不必在这里苦挨了。”程县长点头道:“还要多谢李局长的消息。”jing察局长道了声客气,当先领路,将一行人带入了旅店。那壮实青年紧紧跟在县长身旁,他心中起疑,暗道:“那灰影不知是谁,如果不是万兴舟,多半也和他有什么关联。”

那传话的jing员敲开蓝伟的房门,等他扣好衣服走出来时,拍拍他的肩头笑道:“小伙子,你有福了,万主席多半是看中了你,你今晚就不用睡了,留心招呼着,要是他老人家真的让你去做jing卫员,今后平步青云,可是让人羡慕啊。”卫兰克刚刚从林中返回,听说万兴舟又找自己,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是不动声sè,受了jing员的这一拍,极其厌恶这种粗俗的招呼方式,忍不住肩头一沉,心令陡转,还是忍耐下来。

那壮实青年露出诧异神情,一眼之间,已看出卫兰克异于常人的灵活身手,全身骤然绷紧,又向程县长身前紧走两步,挡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