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地势渐缓,但在这不急不徐的奔跃之中,家母接道:“我一边学习着宫中那些jing彩久远的古老秘技,一面为自己房中渐渐增多的赐宝感到开心。有一天,我在廊道里遇到了家主,他很年青,用充满智慧的眼睛长时间的注视我,直到两个弟子走过时,一齐跪下行礼,这时他才突然惊醒,然而并不掩饰对我的喜爱之情,只是,他那时已有了素弦公主。”杨蕙随着家母在暗道中越走越深,地势陟然一平,眼前明亮,已跳入了一条平直的甬道中,两壁嵌了一些小指大的夜明珠,她不知家母这是要去向哪里,又见她举止怪异,心中惶惑,这时听她说得轻柔,心下稍安,问道:“公主?那是上一代家主指给下一代的未婚妻子吧?”侧头看去,只见家母微微点了点头,不禁奇怪,既然家母另有其人,那么她又是怎么成为家母的?

家母道:“过了不久,素弦公主就得了病,ri渐沉重,而家主他每次在宫中遇到我的时候,目光也越来越强烈了,终于有一天,素弦公主死去的消息传遍了宫中。”杨蕙啊的叫了声,心中又惊又疑,但家母语中甜蜜意味更浓:“他终于邀我到了他的寝宫,然而并不像别人想的那样,他谨守男女之礼,一夜天南地北的说的尽是他成年后随四大护法出宫游历的经过,在第二次去他寝宫时,他亲手为我泡了一杯香茗,说那是他亲自到极北寒苦的雪山上采集而来的冰雪,以玄冰功力护至宫中,等我来时才命人煮沸成茶,我不记得那一夜的茶水倒底有多甜美,只记得他的眼神,温柔得直教人如冰雪融化。自此之后,我与他常常泛舟美人湖上、游遍美人山的每个角落,这些时刻都在夜深人静之时,我只觉得妙不可言,天地悠悠,仿佛只有我们两人,在山顶仰望星晨,在雨夜中漫步,他拿出了这血玉令牌,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妻子,我早已知道,只要一接过来,这一生一世就是他的人了......”

杨蕙本来心里很是害怕,但这时听着家母温柔的语调,在这幽暗的甬道中也似如沐chun风,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的她也不禁向往起这浪漫来。家母继道:“虽然和他相处时ri还不长,但只要成为了宫中的家母,权力、绝世的武学,还有这当世第一的财富,我都可以拥有,你说要是换作是你,你还会拒绝么?”

看杨蕙点了点头,家母又道:“我自然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可是谁料得到,这真是一个悲惨的开始!”这最后一句已转为愤怒,转变太过突然,吓了杨蕙一跳,声音在甬道中激荡一阵,寂然无声,原来宽广的四壁都粗糙不堪,吸去了音波。

杨蕙小声问:“为什么......”听得入神,已忘了自己身份,说到一半,反应过来,立即住口,家母也不以为忤,长长叹了口气道:“他在晨议上宣布了这件事,几个元老立即反对,说我资质不够,要是做了家母,必要贻害后代,那也是实话,他们黄龙一代代的传继下来,为了确保种族优良,对于家母的挑选jing细之至,往往是由上一代家主指定好了的,而我的身体素质和对武学的领悟能力,都不是上上之选,说白了,这不过就像选种马一般,而我就是等待挑选的一匹母马。元老在宫中立即便要行使否决权,他当时微微一笑,说这事就暂且放下,以后再议,我听了之后,自然很不高兴,但我那时在宫中身份低微,和你一样只是个八等弟子,他一段时间不来找我,我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公主梦,只能独自生着闷气,直到两个月后,我本已不对这件事再抱任何希望了,他又在晨议上把我选为家母一事提了出来,然而那时竟没人反对了。我仔细看时,发现上一次反对的几个元老都不见了。”说到这里,温亮的夜明珠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原来甬道已经走完,出现了一上一下两个斜斜延伸出的分道口,家母略一迟疑,便牵着杨蕙向下面走去。

杨蕙隐隐猜到了这几个元老的下场,也不敢说破,随着家母走入了又变窄小的通道内,家母道:“这一次没人反对,我便顺利的成了他的妻子,成婚当晚,我又是又兴奋又是害怕,这心情想必你也明白,那时我和你一样,未经人事,对第一次也有些恐惧,出人意料的是,弟子们参加完盛典跪拜离去,他竟拿出一本武学经文来,要教我学习家母的武功,挨着成年男子的身体,我只觉得脸颊发烫,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闻到他身上的一股药味,不像其它男人,一但走近,立即就可闻见那充满野xing的味道。”说到这里,又是长叹一声。杨蕙不知怎么,想起刚才家母附在廊顶拉起自己,鼻端闻到的也是一阵药味,但女人气味也很是浓重。

家母道:“我期待的第一次,终于没来,过了很久,我才明白,虽然我不是最适合的人选,但还是要遵从宫里的规矩,他妈的,这老杂种天天让我喝药,为的不过是叫我降低情yu,最终和他一样,积累身体里的能量,在两人在极yin极阳的最佳时机,一次受孕,生出最聪明能干的男孩来!”说得愤恨之际,还嫌不够,又冲暗道里吐了一口唾液,这才道:“可怜在四年之后,那个时刻终于来临,我仅是感到一股撕裂的疼痛,他已经完事站起,连一丝安慰也没有,像没事一般的走了出去。又是十个月过去,我还从没有尝过做女人的快乐,却又尝到了生育的痛苦!那时我真羡慕死掉的素弦公主,而这满宫的稀世珍宝得来又有什么用,作为家母,一辈子不能出宫,更不要说走出美人山的范围了。”

杨蕙也觉得心下郁郁,低头说道:“那种事,究竟会有什么感觉?”

家母几近疯狂的大笑:“你问我,我又去问谁?那老杂种一辈子只能有这么一次,从此之后,就不再是男人了,他之所以娶我,原来并不是为了要行夫妻之事,只不过说是从第一眼看到我,就无法控制的喜欢上了我这个人,之后为我已杀了数人。可是我呢,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但想要权力和金钱,我也想要一个正常的男人!可这种抑制情yu的有多yin毒,想必你还不知道,只要和这一代代名叫黄龙的牲畜有过一次后,药便落下了根,只要和别的男人再有另外一次,一个小时之内必要毒发,死得极为痛苦!”杨蕙暗想自己此行入宫,还是要比她幸运得多了,如果真是这样,当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