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扫灭青州黄巾有功,又向朝廷缴纳了许多钱财,即刻封为正二品镇东将军,领兖州牧;郑纶的功劳则在曹操之后,封为正五品荡寇将军,调任河内太守,并负责东都洛阳的修缮工程。

东平接到消息之后,众人的反应出奇的一致:好消息!

郭嘉率先表态,镇守司隶,将意味着郑纶的势力能得到一个近水楼台的全新局面,一旦长安出现****,河内可以及时出兵救援,至于对待汉室的态度,则由郑纶来决定;

荀彧则以政治家的眼光来肯定,不管洛阳变成了废墟还是坟墓,谁都不能否决它在大汉帝国的地位,郑纶只要用最快的速度使之恢复往日繁华,这就是最了不起的功绩;

程昱相对比较功利,司隶百废待兴,发展的空间巨大,名义上虽然只是河内太守,但是既然有振兴洛阳的使命,那么司隶下属的河东、河南、弘农、扶风等郡就完全可以纳入河内控制范围,这对于郑纶势力的扩张无疑具有极其深远的意义;

刘晔是汉室宗亲,洛阳在大火中毁灭,无数宗庙遭到彻底破坏,使宗庙的器皿回归,更多了一层家族的使命感。

至于郑纶,他认为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皇帝很快会面临新的逃亡生涯,如果能使皇帝得到一个妥善的安置,也就是郑纶拿出玉玺的绝妙良机。郑纶与众多谋士的意见一致,立刻宣布放弃东平郡。

正在此时,北海孔融派来了一个使者,郑纶心中一动,眼睛直冒光,“快请!快请!”

议事厅里的众人很少见到郑纶如此表现,不禁狐疑,面面相觑。

郑纶忙解释道,“北海至我东平,不远千里而来,必有紧急军情……”

张饶此时也在堂下,闻言一怔,喃喃道,“难道是泰山犯了北海?”

过了没多久,只见一位年轻将军大踏步走了进来,“东莱太史慈,拜见郑太守!”

郑纶心头一颤,要说郑纶对太史慈还真有一种特殊的好感,以前只是听说书先生说得大战神亭岭,现在可总算是见着真人了。只见太史慈身材极其雄壮,手握一柄碗口粗的钢枪,背后插着两柄短戟,斜挎一张段犀角的雕弓,一袭白色战袍沾满了血渍,郑纶忙站了起来,“将军为何这般模样?身上可有伤?快请郎中与太史将军医治。”

太史慈一抱拳,“多谢太守关爱,在下并无重伤大碍,现有孔太守求援书简一枚,请大人过目。”

郑纶问道,“北海战局如何?”

太史慈回答,“今年泰山饥荒,如今群贼蜂拥而至北海,声势浩大,诈称十万,更兼为首的管亥、孙仲勇猛,北海危急。孔太守向来照顾家母,今番有难,某便请命;孔太守闻东平兵强马壮,特来求援。”

郑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没想到孔融派太史慈到了东平,而非平原,不禁又问道,“孔北海是否还请了别处军马?”

太史慈一怔,“太守如何得知?”

郑纶淡然一笑,乃道,“北海黄巾势大,孔太守怕我东平军少,也是人知常情。”

太史慈据实回答,“还有冀州袁将军。”

这下轮到郑纶一呆,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虎牢关前刘备三兄弟算不得扬名立万,孔融自然不会把他刘备当个人物,既然还请了袁绍,郑纶倒定了定心,袁绍怎么可能为了救孔融而大动干戈呢?公孙瓒才是袁绍目前最大的敌人。

郑纶立即下令,青州营张青部一万、破虏营三千骑兵、五千步兵、飞翼营三千攻弩手再加三百突击营勇士,总计两万多精锐,由华雄、典韦、太史慈为先锋,张青、俞涉为两翼,杀奔北海;留下程昱和荀彧负责处理迁居河内的后勤,自愿追随郑纶去河内的百姓数量极多,而且青州营轮换屯田的士兵需要进行年度最后一次收割,任务可谓艰巨;郑纶亲自带着郭嘉、刘晔为中军指挥,率后队跟进。

郑纶没有告诉太史慈,他这个东平太守其实已经调任河内,但是并不意味着太史慈对此一无所知,可郑纶居然就是在调任之前痛快地接受了出兵的请求,而且还出动了东平目前所能动用的最强的军队。

围攻北海的黄巾军分为两部,一部是管亥率领的黄巾起义军,一部则是孙仲率领的泰山军,两者有着很大的区别:管亥贯彻的是与张饶一样的方针,通过攻城掠地来补充军队的给养,而孙仲则把据点深深地扎进泰山山区,把掠夺来的物资运回山寨。因此这两股势力只是因为眼前利益一致而暂时形成联盟,军队没有形成统一的指挥,而且在轮流担任攻坚任务的时候,彼此都有很大程度的保留,所以北海被围困一个月,其实并没有遭受到最猛烈的进攻。

郑纶大军的到来,就象是一把锋利的锯齿,把原本联系就不够紧密的两支敌军分割开来!孙仲早就听说东平军的厉害,盗贼的本性充分显露无遗,匆匆地收拾手下两万多人逃回泰山;管亥亲自引军迎战,太史慈三将轮番交锋,管亥毫无惧色,直从晌午酣斗至傍晚,不见疲惫,众将暗暗称奇。临出发前,郑纶曾嘱咐三将,若遇管亥,务必生擒,因此三将都不曾尽力,饶是如此,管亥的战力还是令三人大为赞赏。

郑纶的后队赶到之时,天色已黑,三将回营,各自羞惭。

典韦恼道,“那贼果然好手段,俺老典一开始是不敢违了军令,到后来才发现,要拿住那贼还真得废些手脚才行。”

张青也到中军大帐报到,一听众人在议论管亥,不由也起了几分自豪,“管将军是我青州军中最骁勇的,自是了得。”

典韦却不以为忤,爽声一笑,“汝青州确实出豪杰。”

郑纶望了一眼郭嘉,“奉孝,你可得帮我想个办法,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难得大家都如此看重管亥,不知何时我军能添此猛将?”

郭嘉问张青,“你与管亥交情如何?”

张青想了想,回答道,“他在青州北,我在青州南,彼此无甚往来,仅有数面之缘。”

“这么说,你无法说服管亥归降?”

“是的,此人性情极其刚烈,实非能轻易臣服之辈。”

郭嘉点头,“我军远来疲惫,敌或趁夜袭营,各位将军可先暂回,小心戒备。”

众将应诺而散。太史慈没有自己的行营,有些不知所措。

郭嘉笑道,“子义就留在这里,不必离开了。”

一语双关,郑纶向郭嘉递过一个赞许的眼神。

太史慈疑惑,“既然我军至,若与城内呼应,两下夹击,贼军必败!如何还敢来偷袭?而我们又为什么不入城呢?”

“不急不急,”郭嘉早就把搜集来的情报研究透彻,两股合力都攻不下北海,如今只剩下管亥孤军,更不敢攻城。郭嘉又指了指郑纶,“我们太守大人不是刚说了嘛,来北海解围就是消弭战祸,并非只有硬拼才只唯一的解决办法,如果能让管亥弃暗投明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太史慈玩味着郭嘉的话,倒还真的对郑纶的军队产生了兴趣,既有华雄典韦这样的猛将,又有郭嘉这样的智者……智者,很快就被印证了。

就在郭嘉部署完防御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管亥就带着大队人马偷偷地摸了过来,早有暗哨通知了全营士兵。

郭嘉为什么这么肯定敌人会来偷袭,郑纶感到非常好奇,太史慈也一样。可是郭嘉怎么都不肯说,只说以后自然会明白,或者等到管亥投降,也许太史慈长留在军中……郑纶开心,开心得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