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离我远点儿VS就不

辞旧迎新之际,致鑫集团既栽了个跟头之后,终于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知情的人都知道,跟头是栽在池仁的手里,翻身仗也是池仁带头打的,但在不知情的人以为,池仁不过是为致鑫集团以及曲振文尽了他应尽的绵薄之力。

至于曲振文,他在陪着宋君鑫小别胜新婚,休了个假后,也重返了第一线。

而鉴于他三番两次拒绝了与池仁会面,池仁对他,也就只有远观的份儿了。可即便是远观,池仁也火眼金睛:曲振文瘦了一圈,加之银发苍苍,令他看上去远比他的年纪苍老,偏偏他又身姿挺拔,眉目如画,令那苍老只恨岁月无情,而摄人心魄。

在部门乃至整个致鑫集团,池仁后来者居上,多少同僚嚷嚷着要他做东。他不推托,也不大张旗鼓,答应下来就是。

一天一夜的温泉之旅,池仁在出发前从江百果身后抱住她不放:“没有你我睡不着可怎么办?”

江百果一言不发,将小臂举到池仁眼前,向他展示如雨后春笋般的鸡皮疙瘩。

池仁讨了个没趣,松开江百果:“给我打电话。”

江百果爽快地答应下来,却因为池仁没有邀请她同行,而偷偷闹着独角戏的小别扭。尽管周末她根本脱不开身,也根本不热衷于应酬,但既然他盛情邀请同僚们携家属同行,而他却没有邀请她,哪怕是象征性的,这分明就是他的不对了。

更何况,七小时后,也就是下午四点左右,当江百果穿过一片幽深的竹林,在不知为何惊起阵阵飞鸟后,目睹池仁左拥右抱地坐在茶香浴中时,她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这,就是他的不对。

半封闭的亭院,其外天寒地冻,其中温热腾腾,人看人都隔着一层神秘的薄雾,相貌平平也不禁心生情愫。江百果背靠着,蹲在胸口高的矮墙外,将池仁和那两个女人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她听他舞文弄墨,给她们讲述一年四季泡温泉的益处各有千秋,白话和文言文切换自如。

她听她们向他八卦致鑫集团上不了台面的男盗女娼,添油加醋,真真假假

她听她们试探他:“对啊,你怎么没把女朋友带来?”

而他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啊,还没到那个程度。”

就这样,先前还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江百果找到了方向。她站直身,走向亭院的竹篱门。她本就是来加入他的,早就更了衣,长发挽在脑后,白色浴袍一脱,里面是一件黑色连身泳衣,高开叉的剪裁和她冷若冰霜的一张面孔,令她一登场就叫那两个女人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这本就是个小型池,仅供五六人的样子。池仁一行三人占据半球,江百果先用脚尖试了试水温,又旁若无人地撩了几捧水在身上,这才不慌不忙地下了池,独占另半球,一抬眼,对上池仁的目光。

池仁无疑大吃一惊,但若想从他的脸上捕捉到大惊失色,却是休想。

只听其中较为轻浮的一个女人对他窃窃私语:“我们不是把这儿包下来了吗?”

他反倒不拘小节:“无所谓的。”

江百果不妄动,骨感的双臂搭上池沿,两眼一闭,不施粉黛的面孔微微仰着,像是连这个世界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况对面区区三只蝼蚁。

其中较为内敛的一个女人坐不住了,借口说肚子饿,就要走。

“你们先去,等下餐厅见。”池仁从容归从容,但说真的,借他个胆子他恐怕也不敢当着江百果的面,拍拍屁股就走。

“一起吧。”那轻浮的女人还不识相。

这一次,池仁言简意赅:“餐厅见。”

那二人有些云里雾里,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们池仁和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之间并非萍水相逢,但从第一感到第五感,她们又找不到蛛丝马迹。

江百果一直没睁开眼,倒不是故弄玄虚,是真的有些光火,浸在这四十六度的水温里,分不出是谁烫了谁。她只听那两个女人声势浩大地离开,稍后,池仁还算客气地问了一句:“还不走?”紧接着,矮墙后发出悉悉率率的动静,这才代表她们渐行渐远。

这时,他才向她靠过来,波澜壮阔,茶香四溢。

他将她男儿气概的两条

手臂收拢,再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你怎么来了?”

江百果睁开眼,却目视前方:“是惊喜还是抽查,我一直以为是女人说了算,原来不然。”

池仁扳过江百果的下颌,让她看着他,而他言笑晏晏地就说了三个字:“是惊喜。”

江百果垂眸,扫过池仁**的胸膛:“离我远点儿。”

池仁却将她揽得更紧:“就不。”

“环肥燕瘦你还来者不拒了是不是?”

“喂,我可没碰她们一根手指头。”

江百果连音量都管不住了:“你当我瞎吗?”

于是,在“家丑外扬”之前,池仁不得不下一剂猛药。他将江百果往他这厢一搂,即刻令她面对他,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趁水花纷飞,她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的肩头之际,他再用手掌罩住她的后腰,紧紧一收。而抛开他对她的侵犯,该说的话,他还是得说:“我说没碰,就没碰,要我发誓吗?”

刹那间,江百果呼吸紊乱。

就像这一笼蒸腾是天寒地冻中唯一一次活命的机会,她身下的这个男人,也是千军万马中唯一一个能刺她一枪的劲敌。他说他没有,她竟无从辩驳,她明明亲眼所见,他竟摆明了说那亲眼所见是她的杜撰,是她对他的栽赃,是她最悲观的妒火中烧,而她竟笑纳了他的狡辩。

“那‘还没到那个程度’,你又作何解释?那个程度是什么程度,而我们又是什么程度?”江百果气势还是在的,虽说胸口闷得不像话。

她以为是水压所致,低头一看,却是因为她和他贴得严丝合缝。

而池仁不再笑闹,也不再毛手毛脚,他眉心微蹙,目光凌厉:“如果我说公司里是敌是友,虚实难辨,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弱点,更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会信吗?”

他没有邀请她同行,也不过就是这么个道理。

至于江百果,从始至终也不过就一刻钟的光景,冷里来,热里去地,天上地下地翻飞了好几个回合,快要大病一场,好在,是以四季如春收场。他问她会信吗?她会信吗?问题是她不信他,还能信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