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曼急得不行,在一旁焦急地劝着:“姐姐,我的好姐姐,您就悠着点吧,这种话咱说不得啊?”

“他都能做得,我为何说不得?妹妹,你说,他自亲征回来后,去过你宜心苑几次,啊?是他忙吗?为国家操心吗?统统不是,他不是在那个贱婢那里,就是去找了那个摆渡女,两个狐媚子,瞧着吧,本宫不会让她们高兴太久的!”

惠贵嫔叹了一声,道:“姐姐,亏得您平时总说妹妹鲁莽乱说话,可您瞧瞧您如今说得什么呀,他是皇上,他要爱谁都是对的!”

“凭什么呀?他是对的,咱们都错了吗?偶尔的,他想起咱们了,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可我们呢,不管当时心中有多么的伤心,也得收起心事,强颜欢笑地迎上去,凭什么呀?”兰妃说着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不受控制般流了下来。o(n_n)o~~o(n_n)o~~

“姐姐,算了!”

“妹妹,你瞧着吧,总有一日,我会让他后悔,让那些勾引他的狐媚子后悔!”兰妃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这件事后,龙允轩只是沉默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龙允乾则天天上玫园去劝说顾念琳,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而来,失望而去。

这一日,龙允乾又失望得从玫园里而出,阳太后见了他,便喝道:“允乾!”龙允乾就像没见到似的,头都不抬,便从她的身边走过,阳太后火大了,怒道:“允乾,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没有?”

龙允乾站住了,但却未回头,说:“母后,儿子就是因为太听您的话了,所以才失了眼前的幸福,您还想怎样?”

“一个女人就将你弄成这样,看来哀家不让你娶她,是对的,现在更好,她既不愿跟你了,那哀家便做主将她处置了吧!”

龙允乾转过头,眼里没一丝感情,冷冷地道:“母后,您就知道杀人,您这一生到底背负了多少条人命?您夜里真能安寝吗?”

“你...”阳太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如此跟她说话,一时气结,心中百般酸苦,“儿啊,母后都是为了你啊?”

龙允乾摇了摇头,“不,母后,您用这个借口压了我一辈子,儿子累了,也不怕明说了,您不是为我,您是为了您自己!”

音落,一颗泪随之淌下,龙允乾转了身,“母后,您保重!”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阳太后倒退了好几步,佩容赶紧扶住了她,担忧地道:“太后,您别往心里去,王爷他只是一时糊涂!”

阳太后摇了摇头,说:“不是他糊涂,是哀家糊涂,哀家早该在那女人刚进宫时就将她处置了,也不会让允乾越陷越深,我糊涂啊!”

“太后,事已发生,咱们该想想眼前该如何做才是!”佩容边说边扶了阳太后往寝室里走。让她在卧塌上坐了,佩容又道:“要不,您再来个故伎重演?”

“不行!”阳太后想也没想便否决了。

“为何?难道太后要成全王爷?”

“不可能!”

“那...让她消失?”

“那更不可能!”

佩容为难了,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难住奴婢了,太后有何打算?”

阳太后冷笑了一声,一个主意已在心中生成,“哼,这个女子可真是好福气啊,乾儿对她死心塌地,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如今我的儿子为她伤心欲绝,那哀家也绝不能让他皇帝好过,哀家既然不能要了那女人的命,那就送她上一个好地方吧?”

佩容一喜,赶紧问:“太后指的是送她上烟花之地?”

“当然不是,那太便宜皇帝了,哀家送她到一个乾儿不敢面对、皇帝不想踏足的地方!”阳太后一脸得意地笑,面孔瞧着分外狰狞。

“太后指的是...柔仪殿?”

“不错!”

太后的一句话,顾念琳便与容梅站在了柔仪殿的门口了。

没有象征性的欢迎仪式,甚至连个人影也没有,柔仪殿的大门紧紧地闭着,就像顾念琳的心,如一潭死水般安静。久久后,“容梅,你去叫门吧?”

“哎!”容梅应了,便上前去拍门,门开了,从里头探出一张腊黄的脸庞,头发枯黄枯黄的,发上没任何首饰,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容梅,容梅见状赶紧道:“姑姑你好,我们是太后派来陪伴皇后娘娘的!”

那姑姑听言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后,就将门打开了。

柔仪殿,殿外华丽而庄严,殿内如秋风扫叶般萧条,沉旧的摆设、冷清的环境。

管事姑姑是刚才替两人开门的妇人,叫玉萍,说是妇人,其实她只有二十二岁,是个哑巴,这里没有太监,所有的事都是玉萍在做。

此时玉萍向二人比划了一阵后,便领着她们朝里间去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绕过几间宽大的屋子,一阵药味扑鼻而来,里面是皇后的寝室。

要不是亲眼所见,顾念琳死也不会相信,皇后会是如此模样,脸色苍白如纸,双眼跟玉萍一样的无神,顾念琳与容梅向她跪礼请安,皇后话说了两句不到,就拼命咳嗽起来。

“娘娘,奴婢懂得一些把脉的功夫,让奴婢替您把一下脉吧?”顾念琳见她咳得难受,便上前说道。

皇后颤崴崴地从被窝中伸出手,以沙哑地声音道:“快别,琳姑娘,你是太后派来的人,可别奴婢奴婢的称呼自己,以后就以‘我’相称吧,不必跟我客气,姑娘既懂医术,我这病就有劳了!”

接下来便又是长时间的咳嗽。

“娘娘,这是我应该做的!”顾念琳也不客气,立刻便省去了那番客套,本来嘛,要让她一现代人整天奴婢奴婢的称呼自己,那还不得屈死啊?当下便替皇后把上了脉。

皇后见她把着自己的脉相后,眉头便皱了起来,便笑着道:“姑娘,您也查不出我是什么病吧,算了,我都认命了,我得这病好几年了,太医院的太医都烦了,如今除了柯太医会偶尔过来看一下外,这诺大的柔仪殿大概再也无外人来了?”

顾念琳把了脉后,又小心地将皇后的手放进被窝里,才问道:“娘娘指的是柯权柯大人吗?”

“是啊,姑娘也认识他?”顾念琳点了点头,皇后又试探着问:“姑娘可有查出我得了何病?”

皇后的脉像时快时慢,稍仔细点,会发现有一些杂音,顾念琳心中已有些了然了,此时不答反问:“娘娘是否会常常心悸,夜间经常不能安睡,更不能仰面躺着,似这般的咳嗽一到了晚间就加重了,是吗?”

皇后有些意外,“姑娘如何知道?”

顾念琳有些遗憾,皇后可能是心脏的血管出了问题,这病放现代本是很简单的,可这里是古代,没有先进的仪器,没有进口的药材,想要治好她,难如登天。

此时只好实话实说:“娘娘的心脏有些问题,这病有点麻烦!”

皇后欣慰地笑了,说:“无妨,这么久来,我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可太医们查来查去,硬是查不出是何病,今日听你这一言,我便安心了!”

顾念琳有些不忍,安慰她:“娘娘,您放心,虽然我不能治好您,但是我会尽力让您不这么难受的!”

“我信你,姑娘,你一来便替我查出了病症,我还能不信你吗?”

走出寝室,顾念琳想多了解一些皇后的情况,可是玉萍是个哑巴,比划了半天,顾念琳硬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更糟糕的是她还不识字。

顾念琳无法,只好望向容梅。容梅见一切都变成这样了,只好将自己所知的事与她全部说了。

听完了玫园瑰苑的故事,顾念琳怒了,道:“就因为前皇后死在了玫园,所以,皇上就将一切罪过怪到了淑贤皇后头上?既是如此,他又立她为后做什么?这报复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还听说,当日昭媛皇后去玫园后,曾与淑贤皇后大吵了一架,之后屋里就安静了!再之后,昭媛皇后就被发现甍在了玫园。”

顾念琳好奇,问:“为什么吵,你总知道一点点吧?”

容梅沉默了一会,答:“好像是昭媛皇后发现了皇上与自己的妹妹有了...有了来往,所以...”

“哦,我懂了,这就是说,皇上已经有了老婆了,可是他花心,又看上了自己的小姨子,瞒着老婆与他的小姨子有了一腿,事后被老婆发现了,老婆便去找自己的妹妹算帐,结果两人一个谈不拢,之后皇后就不明不白地死了,然后皇上内疚,但又不能对小姨子负情,于是便立了小姨子为后,再封了玫园瑰苑,然后就将小姨子困在这柔仪殿里,老死不相往来了,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