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浑浑噩噩的和沐风回到了王府,饭也没吃,上午逛街的好心情全都没有了。

“怎么办?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沐风不是下了封口令了么?为什么消息还会传出去?是谁泄的密?這些讨厌的家伙竟然在酒楼這样的地方谈论‘月神降世’的消息,天啊,难道他们不知道酒楼是传递消息最快的地方么?大概要不了多久京城里的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吧。完了,我刚刚才冒出想离开的想法,现在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啊,而且我也不认为沐风会這么轻易的放我离去。

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在迷信的古代里,‘神’的出现可以代表什么那是不言而喻的,虽然我不介意看看他们心目中的‘月神’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如果那个即使不主动招惹,麻烦却依然紧随的‘月神’和我现在能扯上什么关系的话,那我还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好了,而且还要是快速离开。不过,白天我要么我是跑不了了,耐心等到晚上吧。”

蝶舞的眼神在变,身边的沐风眼神也在变。沐风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慌,他注视着身边的女孩,从刚才奔出酒楼的慌乱,到现在的从容镇定,他好奇着她的想法,是不是已经不怕别人知道她的存在了,还是這代表她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這样一个迷一样的女孩啊,如果她不是“月神”,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就好了!

仿若突然被自己的這种想法吓到了一样,沐风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把蝶舞送到了房间门口,绅士的拉开门,然后离去。

這样的沐风是蝶舞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可是处在這样的一个非常时期,蝶舞也没有那个精力去管去问了。她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筹划,如何从王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当然了,如果能“顺便”带点生活费走,那就更加完美了。

蝶舞看了看那只昏睡不醒的兔子,有点羡慕它的“好命”,大概今晚它是醒不过来了,自己的逃亡计划怕是也指望不上它了,还是一切靠自己吧。

蝶舞翻出了沐风给她订做的衣服,除了一件是大红色之外,其他的都是纯白的,因为“月神”最适合白色的衣服,而那件红色的还是因为自己坚持才拥有的。有点无奈的试了一下那件红色的衣服,很宽大,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颜色够暗,自己动手把它裁减成“紧身衣”的式样,虽然缝制的手法很“一般”,不过非常时期也只能将就了。再找出一件略结实的里衣,把那些“顺手”从路人那里“借来”的银币装好缝进衣服内里,从外面看根本发现不了,這样也就解决了被其他窃贼觊觎的问题了。不过,這个颜色还真的是太扎眼了,可是如果大晚上的穿件白衣服出去,那不是明摆着“闹鬼”,等人把自己给逮回去嘛!为了逃出去,哼,我忍。

尽量平静的用了晚饭,蝶舞依然让红儿陪自己到花园去走一走,美其名曰是保持身材。红儿已经习惯了蝶舞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只把它当作是“月神”的特殊习惯,没有多想什么。

走了一圈之后,蝶舞推说今天白天逛街累了,吩咐红儿先去休息,不用伺候了,明天早饭自己就不吃了,想好好睡一觉,补补体力,不希望“任何人”打扰。這个“任何人”是蝶舞特别强调的,当然也包括沐风在内了。

红儿走后,蝶舞躺在**一直都睡不着,不由的叹了口气,从**爬了起来。

推开了窗,看着窗外那轮圆月,想着家人……爸爸妈妈這个时候应该还不知道我失踪的消息吧,他们也不知道在哪个国家玩呢,這对潇洒的父母自从自己和大哥能够互相照顾之后,就全世界的旅游,而且一年半载都不回来那也是正常的,绝的是,他们感情好到怕“别人”打扰他们“N度蜜月”,更是断绝了一切可能的联系,只有在他们觉得“应该”想“孩子”的时候,才回来一次。想到這对活宝,蝶舞的唇边露出了一抹笑意。

大哥在做什么?呵呵,大概是动用了他所有的人际关系满世界的找我呢吧,呵呵,如果他知道他的宝贝妹妹我突然成了“神仙”,从此以后麻烦不断,不知道他能是什么表情?还能那么酷,还是变成大暴龙,还是突然呆掉?大哥呆掉会是一个什么表情呢,哈哈哈哈,一定很逗,可惜现在看不到啊。揉了揉笑痛的肚子,蝶舞还是躺回了**,毕竟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保持体力。

大概是凌晨四点钟左右,天还蒙蒙黑,這个时候是人最困乏最疏于防备的,要逃跑這当然是最佳时间。蝶舞轻身而起,换好了衣服,首次感觉這件“价值不菲”的里衣,蝶舞心里非常感激小舅舅,是他对自己“不遗余力”的培训,才让自己拥有现在這样好的“身手”,虽然用的地方有点不当,但是非常时期自然要非常处理啦。小心翼翼的背起了自己特意缝制的类似于现代的“背包”,里面有几件换洗的衣物和那只兔子。

一路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仔细观察了一下环境,耐心的等着王府的巡逻侍卫从身边走过。迈着小步挪到了王府的围墙处。不得不叹息,這围墙还真高啊,不过,山人自有妙计,這个时候就不得不再次感谢小舅舅的“魔鬼军事训练”了,三下两下就窜上了围墙边的一棵大树,大树的一根粗枝正好可以攀到围墙外,轻轻一跃,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VERYGOOD,太完美了,自由万岁,小舅舅万岁。

拍了拍身上那几不可见的尘土,蝶舞以最快的速度窜了出去,找了一处阴暗的角落,换下了那身特殊的紧身衣,找出了一件不是很复杂的白衣穿好。拎着背包,一路沿着昨天白天逛街的方向走去。

一些做早点生意的商贩都早早的支出了摊子,蝶舞简单吃了点东西,找了几个身高和身材都和自己差不多的穷人,给了他们一些银币,嘱咐他们穿上自己从沐风王府带出来的纯白衣服,和自己特制的帽子,并为他们租了马车,等城门一开,就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分别急弛而去。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蝶舞发出去了自己最后一件纯白的衣服,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這见衣服,蝶舞着实有些不舍,不过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为了我的自由,牺牲一件白衣算什么啊,安慰了自己一会,蝶舞告诉這最后一个“假月神”,从北门离开,大概半个多时辰后,一定把白衣扔掉,马上离开此地,不然会有祸事上身,而且对谁也不能多说一句今天的事情。当然了,這最后一个“假月神”,她的佣金是最贵的。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蝶舞可没有忘记,从一个小商贩的手中,蝶舞买了5只兔子,分别给了那五个“假月神”,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前四个一定要把兔子放在一个特别显眼的地方,而且一定要让那些守城门的卫兵看到。而第五个,虽然也要让守城门的士兵看到,但是越隐蔽越好。

估摸者那五个“假月神”相继出了城门,蝶舞自己则悠哉游哉的晃进了一家成衣铺子,选了几身男装,买了几条同色的丝带配套的绑在头上,一把折扇在手,倒也显得风度翩翩。临走的时候,看见成衣铺子老板的12岁的小女儿懂事可爱,也顺便“租”了,扮成自己小书童。

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见一个一身青衣的俊美公子带着一个小书童出现在一家要外兑的酒楼门前。

抬头看了一眼這家名为“天香居”的酒楼,店面到是不小,而且一共三层,只是从外面看,有点陈旧,不知道里面怎么样啊?

走进去一看,蝶舞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怪這家“天香居”急着外兑,就這环境,谁还能有那个食欲吃饭啊。皱起的墙皮,灰黑的地面,桌子凳子也有很长的年头了,上面隐约有着反光的油渍,楼梯角落也有散落的灰尘。再看二楼和三楼的包间,天,這也叫包间?只是一张桌子,四条凳子?這也太简单了吧!

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蝶舞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处于了一种当机状态。那个掌柜的看到蝶舞的样子也羞窘的红了脸,支吾的解释说,酒楼原是自己的父亲在经营,可是交到自己的手上之后,自己由于不善经营,就到了今天這个地步。而今自己想回老家去照顾年迈的父母,所以酒楼才急着兑出去。

问了价格,盘算了一下整个酒楼的装修费用,掂量了自己身上的那些昨天从路人那里“借”来和从沐风王府顺手牵羊的银币和金币,蝶舞爽快的买下了“天香居”。麻烦掌柜的给联系了一些当地的负责装修的人,仔细说明了自己的装修意图,看着那些人渐渐张大的嘴,蝶舞有些无力,怕他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没有关系,有自己在一旁看着,也不怕他们弄不出自己要的东西。

一边“监视”着装修,一边拿出“毛笔”企图画出一些现代服务员的标准衣饰,但是,从其他人的表情蝶舞不难看出,自己都不怎么满意的作品在他们的眼中大概就和“鬼画符”差不多吧。有些郁闷的甩了甩酸疼的胳膊,却依稀听到身边好象有人在忍笑,抬头看了一下众人,发现他们都在偷瞄自己,然后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蝶舞把目光定在了小书童小瑞的身上。

“小瑞,你们都在笑什么啊?”

“公子,你的脸,呵呵,你的脸……”

定力还有待加强的十二岁的小丫头,话还没说完就喷笑出声了。

蝶舞纳闷的看了一眼镜子,笃然脸红了起来,自己的脸上衣服上沾了好多墨迹,好象大花猫一样。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而蝶舞自己這一笑连着引发众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蝶舞经过這次的花脸事件,发现自己还真的是搞不定這毛笔,也就放弃了自己亲自画图设计衣服的想法。小书童小瑞献了一个好办法。

“公子,要不你就到我家的成衣铺子去看看吧,就算没有你要的样子,你也可以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娘和那的绣娘,那样他们就可以帮你设计啦。”

“好办法啊,小瑞,回去告诉你娘,我们都這么熟了,一定要给我打折啊。”

“公子,打折是什么意思啊?”

“嘿嘿,嘿嘿,打折就是算便宜一点的意思啦。”有点得意忘形的蝶舞一不小心就把现代词语脱口而出。

来到了小瑞家的成衣铺子,蝶舞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在小瑞的娘的辅助下,融合了现在东岳国的风土特色,终于设计出了一套蝶舞很是满意的服装,突发灵感,蝶舞告诉小瑞的娘,再多缝制几条丝带,上面绣上“天香居”三个大字,当做额带,那样以后别人就不会对自己头上的這一条丝带感觉到好奇啦。

哈,现在的人谁不图个新奇啊,没见过的装修风格,没见过的招待服饰,没见过的现代经营理念,包括那绣有“天香居”的额带,都会变成自己的特色,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与众不,还愁赚不到钱么?等筹够了路费,我就可以周游四国啦,真是聪明得可以啊,蝶舞真棒。

正当蝶舞还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中的时候,被她完全遗忘在脑后的沐风和他的王府,這时早就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