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亚玲听见吴思槐来了,也跑了出来,只见吴思槐推着自行车,穿着普通的灰色衣裤,那张慈祥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老远就打招呼。..这边唐飞亚也回应道:“槐姨,我正想去找你呢。”吴亚玲也赶紧附合道:“吴姨,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省了我家这口的油钱。”

说话间,吴思槐已经来到了木楼的前面,把自行车交到唐飞亚的手里后笑说:“我听玲玲的妈妈说她在这里,所以来看看,想不到你也在这里,倒也省得我单独约你,你把我的自行车推进去,我跟玲玲谈点事,然后再来跟你说话。”

唐飞亚二话不说,接过车就进了院。

吴亚玲拢到吴叫槐的身边,感觉这位比自己妈妈还年轻的阿姨无比的亲切,她微微一笑,“吴姨,谢谢你专门来找我,我想你已经知道我跟唐飞亚之间发生了什么对吗?”

“你妈妈已经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了,来,我们去那边说话。”说着,拉着吴亚玲的手往村边上的小河沟边走去。

“我妈妈是怎么跟你说的?”

“你妈妈说因为她的原因,你的婚姻将有麻烦。”

“不是有麻烦,是有大麻烦,不过,好在唐飞亚对我还有爱,我也很爱他,所以还有和好如初的可能性。”

“我这次来不是专门帮你们修复关系的,而是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

说话间,走到河沿边的一颗树下,吴思槐四处瞧一瞧,瞧见只有一几个小孩在河里玩耍,并没有成年人周围活动,也就不用刻意压着声音,她说:“我今天来主要是把你妈妈的身世跟你和唐飞亚说一说,不过,你是你妈妈的女儿,这事得先让你知道。”

“我妈妈不是孤儿吗?听说是我师公当年从边捡来的,难道你们有了我妈妈娘家的消息么?”吴亚玲无法说得清她自己此时的感觉是喜还是惊,却迫切地想知道妈妈的真正身世。

吴思槐说:“她从来就不是孤儿,因为她从小就在父亲的身边长大。”

“怎么回事呀?”

“你妈妈是我师父赵名忠的孩,她不是孤儿,不过,她长大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什么?吴姨,你说什么?你说我妈妈是我师公赵名忠的女儿?这,这也奇怪了吧。”

吴亚玲满脸的惊愕,一直以来,她只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一位孤儿,无论是她的妈妈本人,还是其他人都是这么说的,怎么没有听说过她的妈妈是赵名忠的孩,这事难道其中有原因。她的反应向来快,瞬间便想到了事情的关键,问道:“那我外婆是什么人?”

很简单,她觉得自己的外公不把女儿的身份说出来,肯定跟外婆的娘家有关系。

吴思槐说道:”你的外婆其实是你师公对头的妹妹,姓黄,当时,她生下你妈妈就去世了。”

“啊,你,你是说我外婆是黄家人。”

“不错,你外婆其实是黄一凤的亲姑妈,当时,你外婆喜欢上了你外公,却知道你外公跟她的哥哥是对头,不敢跟家里人说。”

“哎——”

吴亚玲喟然长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外婆居然是黄家人。

吴思槐又说:“后来,你外婆发现自己怀孕了,便跑到农村把孩生了下来,她自己也在生下孩后因为营养不良等原因去世了,临终时托人把孩送到你外公的身边,并留下遗嘱,不许你外公把你妈妈的身世让任何人知道,甚至不能让妈妈本人知道。”

吴亚玲渐渐地镇定下来,语气平和了许多,又问:“你说什么?我妈妈直到我外公去世时都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对吗?”

“嗯。”吴思槐稍稍回想过后说道:“你外公去世时只有我和柳之洋在场,他把你妈妈的身世告诉了我们,说是你妈妈有权利知道她自己的身世,还让我们替他对你妈妈说一声对不起。”

“外公仅仅是因为隐瞒妈妈的身世才觉得对不起我妈妈的吗?”

“不仅如此。”

“那又是因为什么?”

吴亚玲努力地把心态调整好,没有大惊大喜,而是非常平和。

吴思槐稍缓才说道:“因为当时为了孤儿院能有生存下去的资金,你师公牺牲了你妈妈的幸福,把你爸妈硬生生地拆散了,正因为这样,并且还隐瞒了你哥哥的下落。”

吴亚玲说道:“我哥哥的事我听妈妈说过,说是当时主要是为了让我爸爸能顺利地回到吴家娶黄一凤而隐瞒下来的,对吗?”

“哎,当时你外公也是不得已才怎么做的,你别恨他。”

“我没有恨外公,但是妈妈却耿耿于怀,并且说哥哥是吴家的正牌继续人,要为哥哥争取他应该拥有的继承权,所以才生出那么多的事。”

“哎,其实你妈妈夺酒店,算计董世龙的商场股份,都跟过去发生的事有必然的联系。”吴思槐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后说:“你妈妈的身世我就说到这里,后面的事我希望唐飞亚和你一起听。”

吴亚玲不解地问道:“这什么非要让他一起听?”

吴思槐说:“因为后面的事跟你妈妈夺取酒店和商场股份有关,希望他知道真相后能理性地对待这件事情,并且也能缓和你和他的关系。这样吧,我把我们刚才的对话用录音笔录了下来,待会先放给他听,然后我再往后说。”

“那刚才为什么不把他叫上一起听呢?”吴亚玲觉得吴思槐此举纯属多余。

吴思槐笑说道:“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让他知道你妈妈的身世,现在,你得给我一个答复,你愿意让他知道我就把我们的对话放给他听,否则就算了。”

吴亚玲表态道:“为了能把那些事解决掉,那就让他知道吧。”

吴叫槐笑一笑,“我就知道你会答应,那我们回去吧。”

……

吴思槐带着吴亚玲回到那栋小木楼,在堂屋坐好,把刚才在河道边对话的录音放给唐飞亚听。

唐飞亚坐在小板凳上,很认真地听完后,抬起头来,分别瞧了瞧坐在对面的吴思槐和吴亚玲感叹道:“想不到兰姨居然是我师公的孩,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师公为了得到吴家的资助还把兰姨的孩的下落隐瞒了。我想不用槐姨说,我也知道兰姨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不可理喻的事来了。”蓦然间,产了同情心,很浓,无法抵挡的那种带有冲动性的感觉。

他觉得要是不对赵玉兰的遭遇产生同情心就不是人了。一个女人,在如花般的年龄被无情地牺牲掉爱情,如果心理上不出问题那才叫怪事。

无形中,他对丈母娘的怨恨减缓了许多,不自觉地又称呼赵玉兰为“兰姨了,总觉得这么称呼是对赵玉兰的尊重,为什么会是尊重的称呼他自己也无法解释得清楚。原来一切都是事出有原,但是他也只是猜测,更希望吴思槐能说得更详细一些。

吴亚玲说:”槐姨,当你把我妈妈的身世说出来以后,她是什么反应?”一切都事出有原,她希望找到这个因。

“出乎意料。”吴思槐眉头微蹙,稍做回想过后说道:“当时她没有哭,只冷笑着说她想不到她自己跟黄一凤还是姑表姐妹,很显然,她对跟黄一凤是这种亲戚关系感到很无奈。”

“哎——”唐飞亚幽幽地叹口气,“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的出乎意料。”要不是亲耳听到,或者说要不是吴思槐这种德高望重的人来说这件事,他是无法相信这一切真实地发生过。

吴亚玲把唐飞亚的表情看在眼里,也把他所发出来的叹息声里的那抹同情听在耳里,心头暗暗地计较:“看来他对我妈妈的成见渐渐地减缓,希望他从此跟我妈妈能和好。”

为了得到这样的结果,她觉得必须让吴思槐把关于妈妈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稍缓后她说道:“吴姨,你刚才说你知道我妈妈夺取亚优酒店和商场股份的原因,那请你现在说出来吧。”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只有了解到这件事的内因,才能寻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案。

吴思槐幽幽地叹口气,“这件事得从你妈妈的情感问题上来说。当年,你爸妈和王易风在一家孤儿院,一起练武,一起上,一起跟着你外公出去行医。随着他们渐渐地长大,感情也有了想法。那时,王易风和你爸都喜欢上了你的妈妈,你妈妈更喜欢成熟稳重,一表人材的你爸爸。你爸妈在一起以后,王易风便离开了孤儿院到外面去闯荡。后来,你爸回到吴家,并顺利地跟黄一凤结了婚。这时候,你妈妈因为没有得到你哥哥的下落,又怀上了你,便想找一个依靠,因为她准备把你留在身边自己带,所以,她不想让你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她反过来去找王易风,希望能跟王易风结婚……”说到这里,她有点说不下去了,下意识地做了停顿。

事情正说到关键点,唐飞亚和吴亚玲肯定不会让她停下来。

唐飞亚给吴思槐的茶杯中加了水,笑说:“槐姨,别着急,慢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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