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亚是真吃惊,并没有半点做作,想不到吴家老居然主张让他入主吴氏集团,这不合情理,怎么回事?他怔怔地瞧着老等待下。..

“你师父的身体越来越差,年纪也大了;我那孙吴占江不喜与人交往,不适合担任这等要职;其他孙年纪小,不可靠。”吴老神情凝重,语速缓慢,一瞬不瞬地盯着唐飞亚又说:“你虽然是孙姑爷,但是你有创业的经验,吃过苦,善于与人打交道,是最合适的人选。之前,你师父也表态要把一定数量的股份让给你,这事我已同意,希望你慎重考虑,日后回复行么?”语气随和,让人听着很舒服。

“不用等天,现在我就可以给你答复。”唐飞亚旋即冷静下来,心坊间响起一个声音:“丫的,黄家把你们吴家当枪使,你们又想拿我当枪使,然后你们撤身,我继续替黄家卖命。”想到这里,他断定吴家老肯定跟黄致富等人有血缘关系,吴家人现在想抽身,他们黄家得重找替身。这样的推断合情合理,不过,他不想揭穿,因为不想得罪吴家老。这个老虽然八十多岁了,精神头却很足,阳穴鼓鼓的,应该是一个气功高人。如果真是,那她就有可能是他师公的那个对头。

他联想到了很多事,最先想到的就是当年吴天龙的老爸出事了,这个老却不管儿女的死活,杳无音信,后来却带着一双儿女回来了,还力主大儿娶黄一凤,事实上吴家是黄家的傀儡……一切的一切足以证明这个老非一般人物,她的行事肯定透着古怪。所以,他认为自己没有必要上当,也不能给她多的机会来拉拢,今天必须断然拒绝她的好意,当然,吴氏集团的股份他还是要,却不是这种要法。

吴老一听他说不用等天,心头暗喜,认为这个穷苦出身的年轻人经不住显赫地位的诱惑。她的老眼没有昏花,从来也是没有昏过。她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那你是不是想好了?是不是准备接受我的好意了?”

她很自信,因为没有几个人能拒绝这样的好事,想当然地认为答案肯定是意料之中的那样。

唐飞亚转着茶杯,神情淡然,慢条斯理地说:“对不起,拒绝!”

客气,简短,否定,这就是他的答案。

“你拒绝?”吴老满脸的不可置信,根本找不到他拒绝的理由,怔怔地瞧着他,像看到怪物一样地惊诧。

“不错,拒绝。”唐飞亚淡然地强调道。

“理由。”吴老毕竟久经世故,瞬间便冷静下来,想听听这个小的理由,那怕是胡说八道也要讨个理由。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拿来的不如自己创造的。”唐飞亚认真而平静,亲善的气质下蕴藏着隐约可见的狂态,旋即又说:“前面的是正当理由,还有不是理由的理由,不知道你老人家是否愿意指教一二?”

“接着说,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吴老没有生气,还觉得这个小很有趣,心头一个声音响起:“致富果然没有说错,此与众不同,暂且听听他的诠释再说。”

“接下来我要说的理由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老见谅。”唐飞亚温和地说道。

老喝口茶,唇角一弯,“没事,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这把年纪了,犯不着跟你一个小后生置气。”

唐飞亚端端正正地坐好,正正色,迭起两根指头说:“其一,我爸负心,抛妻弃,倒插门于你们吴家做女婿,外面的人理解为他吃软,这事令我有心悸,不敢再步他后尘。如果我真坐上了吴氏集团总裁的宝座,不明究竟的人还是会说我吃软饭,因为我也是吴家的女婿,无论我怎么努力,终究脱不掉靠女人上位的坏名声;其二,我有本事自己创业,除了把现有公司做大做强,时机一到,我还要往其它领域拓展项目,以我的计划,五年以内,我就能拥有自己的多元化公司,规模不会比吴氏集团差多少,甚至有可能吞并你们吴氏集团,你说我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与计划,还能接受你的好意吗?要我入主吴氏集团也行,让我任吴氏集团公司的总裁也可以,只能是你们把股份转让给我,而不是给,是出钱收购,我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不受任何人摆布,仅此一途,其它途径免谈。”

他说得坚决,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那种态。

“小,你这个计划包藏祸心。”吴老的眼里掠起一抹意蕴敬服的神情,微微点了点头,“你的野心够大,胆也够大。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但是,你今天不接受我的好意,不出任吴氏集团的总裁,只怕有朝一日咱们是对手,那时是你吞我们吴氏,还是吴氏把你挤出商场都不好说,你别后悔。”

唐飞亚淡然一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商场如战场,一旦咱们做了对手,那就但凭本事竞争,就算输得走投无,也无怨无悔,因为我敢跟财大气粗的吴氏集团叫板。话说到这里,那我也坦然相告,为了以后能顺利地吞并你们吴氏集团,五年之内,我会向你吴氏所有的生意领域进军,甚至还会跟你们公平地抢顶目,说穿了就是跟你们抢地盘,范围不局限于滨龙市,吴氏做什么地方,我就把生意做到什地方。”

“你是跟我吴氏卯上了对吗?”吴老笑呵呵地问道。两眼发光,心头暗暗地计较,“此有作为,看来吴家以后要想彻底脱离黄家还得借他之力才行。那我以后就暗助他一臂之力,如果他收购了吴氏集团的股份,吴家再收回来,到那时,吴氏集团的主人才真正地姓吴。此事若成,我算是我向吴家的祖宗赎罪了。”这些话,不能往外说,对谁都不能说。有了这层心机,她对唐飞亚的态自然就好。

“我只是把吴氏集团作为标杆,当作赶超的对象而已,赶超吴氏就是我的动力。”唐飞亚说话这时眉宇间溢满了自信,并且自信有点骄傲。

“好小,你志气,那我就等着你的赶超。”老坚起大拇指,满眼的敬服。

唐飞亚暗吸一口气,“这把赌对了,老是一个敬重强者的人,越强她越敬,弱者在她眼里就是草芥。”随即露出骄傲的笑容,把头点上一点,“我不遇知音不发言语,老,我的野心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谢谢你的欣赏,也请你别把我的野心过早地说出去。”

“你放心,出了这道门,你说的话我都会忘记。”老喜笑颜开地保证道。

“谢谢!”唐飞亚客气完后,玩味地笑一笑,“可惜,可惜呀。”

“又怎么啦?”老很开心的样,瞅着唐飞亚笑问:“什么可惜了?”

“可惜我最近不能喝酒,否则待会要敬你大杯,因为除了你,没有人欣赏我的野心。”唐飞亚弯曲着指头,指着自己的鼻说道:“要是换作别人,听了我刚才的这番话,不说我是我傻瓜,也会说我是疯。”

“说你是傻瓜的人目光短浅,因为你拒绝了垂手可得的吴氏集团总裁宝座,只有傻瓜才会拒绝。”老笑得眉开眼笑,心情很好,顺口开上了玩笑。

“说我是疯的人也有道理。”唐飞亚乐呵呵地调侃道。

“他们的道理就是你居然有吞并吴氏集团的野心。”老欢喜地附合,这个年轻人合她的脾气了,玩笑话也就顺口而出。

“老,跟你说话投机,你懂我。”

“哈哈,小,我老婆这辈很少服人,今天算服了你。”

正说时,敲门声响起,吴秀丽过来接老了。说是吴天龙打电话来了,问到了没有。所以,现在得上楼去,去唐飞亚家作客。

唐飞亚和老都意犹未尽,都想多在一起说说话,但是到了饭点,这饭得吃,话是说不完的,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在一起谈心。

随后,唐飞亚以女婿的身份,去吴占江家把黄一凤接上了楼。当然,吴占江和马玉琴也以孙辈的身份陪同。

人多话杂,没什么正事可谈,就是说一些家常理短,认门讲亲的一些闲话。当然,吴亚玲是让酒店的大厨来做的菜,招待得周到还热情。老还送她一副耳环作礼物。

饭后,黄一凤虚情假意地以母亲的身份过问了吴亚玲婚后的情况,问她是否幸福之类的话,吴亚玲千灵巧,应答如流,这对不是母女的母女相谈甚欢,却各怀心思,彼此不明言罢了,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当不得真。

吴天龙见老并没有为难自己的女儿,也甚感欣慰,陪这个说说话,陪那个讲几句,两头讨好,图个表面的欢乐。

闲话说了一大通,酒足饭饱,吴天龙以老年纪大,不便久留为由,带同一干人离开了。这场作秀的走亲戚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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