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点点头,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原来,上官萦始终觉得林重年受不住唐逸的刺激而重病挺邪乎的,紧接着就死了,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因为在林重年死前,白锦心在身边伺候着,那么对他的状况应该还算了解的。

那日,上官萦见佛龛前念经的白锦心满脸的虔诚,不像是装出来的,也许是爱子的去世对她的打击比较大吧?

“你又来找我作甚?你说的东西我的确没有!”白锦心并未放下手中的佛珠,只是微睁双眼,瞥了一眼上官萦。

上官萦不屑笑道:“我知道你没有,而且我也知道林家是故意如此散播出去,不禁是利用我,也是除掉你们娘俩的好机会。”

白锦心虽然是心知肚明,但是真的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是觉得心荒凉,没想到林之牧做事如此之绝,为了权势,竟然手足相残。

不过白锦心也不是什么好鸟,林重年病重之后,让林之牧整理账务时,才发现林家其实是外强中干,那些被唐家接管的店铺多半是林重年不想继续经营的店铺,便顺水推舟给了唐家。白锦心见是个烂摊子,也来一招顺水推舟,让给了林之牧。这夫妇还真是登对,连做事的招式都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林重年又何来受刺激一说?上官萦不禁疑惑,所以决定开棺求证。果然不出所料,林重年的确是诈死,那么此时他又身在何处呢?他此举是为了什么呢?竟然隐忍不出,令人费解。

紫月听得目瞪口呆:“这么说来,林之牧也不知道这件事了?”

上官萦点点头,所以她打算去一趟林府,如果林之牧知道这些会做何反应呢?说去就去,上官萦和紫月趁天还没亮,急急赶去林家。

二人却是意外的发现林家不但铁将军把门,而且上了官府的封条,咦?怎么回事呢?二人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跳进院内,死一般的沉寂

。二人对望一眼,均呈现出差异之色,不过是一个来月的光景,怎么林家倒闭了吗?

上官萦心中不禁大骂上天与她作对,想找谁报仇,谁就死,这也太邪门了吧?死?林之牧会死吗?紫月狠劲的嗅了嗅鼻子:“这院子有股血腥味!”说着走进大厅,借着月光看见墙壁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不禁肉跳。

“难不成被灭门了?谁会这么做呢?”上官萦紧拧着眉毛,不可置信的猜测。

因为这次抵达荆州府的时候已近傍晚,晚上又要挖坟,所以四个人都是窝在房间里养精蓄锐,也就没有机会听到关于林家的传闻,相信林家出事,小道消息肯定不少的。

上官萦与紫月在偌大的林府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线索,悻然回到客栈。第二日早饭的时候,上官萦装作无意的向小二打听林府的位置。

小二立时面露恐慌之色:“客官刚到荆州吧?必是不知林家出事了,嗨,一夜之间就被灭门了,惨绝人寰,听官府说,上上下下有几十口人呢?院子里血流成河啊!”见幻蝶和宁舞一咧嘴,把刚要放进嘴里的馒头抠了出来,横眉冷目的望着他,小二尴尬苦笑道:“你们还是别提这林家了,免得受牵连?”小二向四周张望了下,好心警告。

一大早上的,听见这么一番话,能吃下饭才怪呢!上官萦和紫月虽是早有心理准备,也是觉得反胃。

幻蝶扔下筷子,感悟道:“怪不得我们行事如此顺利,原来林家绝后了!”怎么听着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但见上官萦一脸的凝重,幻蝶这才意识道怎么忘了她与林家的血缘关系?

到底谁有能力把林家灭了?这也太残忍了,不管多大的仇怨,伤及无辜就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上官萦想起外公家被灭的惨案,这江湖灭门惨案还真是有几分相似。最可怕的是,时隔将近二十年的类似惨案均与幻影秘笈有关。上官萦越发的觉得找到幻影秘笈至关重要。

“萦儿!”紫月推了下陷入沉思的上官萦,她们还等着她的指示呢?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上官萦摇摇头,无力道:“先出了荆州府再说,免得惹人耳目

!”

上官萦此话不无道理,因为紫月也发现有人像盯犯人一样盯着她们,拉起幻蝶和宁舞便跟随上官萦快步出城。

“几位为何走得如此匆忙?”没走出多远,便听到一个带有几分戏谑的声音从头上传下来。不用看就知道,此人藏身于树上。

上官萦四人站定脚步的瞬间,背靠背的围成一圈,一副团结制敌之势。下一秒,随着衣袂之声,一书生打扮之人飘落在上官萦的面前,夺命书生秦寒轩?从林之成的事件来看,这厮是个爱管闲事的人,难不成也是听信江湖传言,来与她们为敌?

“秦公子别来无恙!秦公子嫉恶如仇,惩恶扬善,上官萦佩服之至!今日,我等还有别的事,就不叨扰秦公子了!”上官萦一抱拳,客套一番,不想与他产生正面冲突。

秦寒轩嘴角上扬,显出一丝冷笑:“上官姑娘还真是圆滑,当日,秦某竟然没有认出鼎鼎大名的紫焰追魂。”

这话虽说得客气,但是听在耳里却是极为的不舒服,上官萦也冷下了臉:“秦公子不妨有话直说,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何必兜圈子呢?”

秦寒轩伸出双手,轻拍了几下,笑道:“不愧是紫焰剑的传人,真是痛快!秦某就不废话了!上官姑娘既然灭了林家,又翻了人家的祖坟,那么金佛该是拿到手了吧?”

上官萦一听,心下骇然,冷哼道:“又一个觊觎幻影秘笈之人!”

秦寒轩却是正容道:“姑娘会意错了,想得到此秘笈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想据为己有,另一种则是想江湖太平。而唐某不才,想做第二种人!”

上官萦轻笑几声,继而玉面寒霜,冷道:“真是笑话,我凭什么相信一个把私心说得冠冕堂皇的人?”

上官萦终于明白,在继林之牧将“金佛”甩给她之后,又有人把她逼上了“灭林家”的绝路上,以前也许大家都是想暗中从她手上争夺,但是现在怕是人人都可以义正言辞的将她这个嗜血狂魔践踏于脚下。如今,江湖风云已起,各路人马均蠢蠢欲动,等待她的将是不可预计的暗算与厮杀。

上官萦的神色越来越清冷,犹如万丈寒潭之气,慢慢的拔出紫焰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