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流南的话让几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这孩子的血迹和宇文君然又有什么关系?

宇文君然上前道:“流南,你的意思是?”

木流南想到有人将自己心爱的人重伤的事就冷了脸,“你那时昏迷了不知道,蛊王说过,那只血蛊带到你体内的血虽然与你的血液相容,但毕竟是外界传送,况且经过了血蛊这个特殊的传输介质,会导致你的血比常人难以凝固,让你尽量避免受伤。”

木流南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几人却也能从他的话里得出结论。

宇文君诀沉声问:“君然受的伤是被蛊虫吸了血?”

宇文君然那时只说是中了蛊,宇文君诀也没多想,如果是血蛊的话,如今这么一连串事情联系在一起的话就能解释那个孩子的身份了。

宇文君然颔了颔首,也看出了事情的复杂,皱眉道:“当初只当是仇家利用血蛊想置我于死地,未曾想取走我身上一部分血是另有用途。”

慕子书不懂这些东西,虽然听得迷迷糊糊,但也大致明白了那个孩子体内的血极有可能是从君然身上取来的,听着不禁有些骇人,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这世间竟还有这种可怖的事?

“若这孩子体内的血是从君然身上取来的,就能解释为何他的血能与我的相融了。”说到这里,宇文君诀又看了看那滩血迹,危险地眯着眼道:“能从君然身上取血,还能将自己隐藏得那么好,看来文贵妃也不简单啊!”

那文贵妃果然深藏不露,慕子书想起以前在藏书院偷听到的对话,那才是文贵妃的真面目,他们都被她温婉的外表和从容的态度欺骗了。转头看了看摇篮里安睡的两个小宝贝,慕子书也担忧地皱了眉。倘若真是如此,文贵妃不早日除掉,他就难以安心。

虽然几人心里都清楚方才的猜疑极有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但猜测始终只是猜测,也不能因为那孩子的血液异常就直接定了文贵妃的罪,还是得找证据的。

几人沉默思索了一阵,宇文君诀才低声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要想知道那孩子究竟有无换血,恐怕还得请蛊王鉴别。”

几人颔了颔首,这种事怕也只有蛊王能够通晓了,只是想请蛊王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子书,要麻烦你修书一封给琉弄了。”

慕子书看着宇文君诀,微微颔首一笑。再过不久就是两个小宝贝的百日宴了,将血蛊一事简单地告知琉弄,再邀请他来参加小宝贝们的百日宴,以琉弄爱玩的性子定是会吵着要来,如此,那蛊王必然也会跟来。

那个聒噪的小男宠的用途还真多,宇文君诀勾了勾唇,随后又叮嘱道:“今日之事暂且不要说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在场的除了四人还有索西和问兰问梅在,不过都是自己人,自然是颔首应下,不会乱说出去。

安排完这些,宇文君诀才又沉默了下来。凭那文贵妃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做到这些?定是有人相助,还得派影卫将她彻查一番才好。

一转眼两个小宝贝已经两个月大,长得粉粉嫩嫩十分讨人喜爱。刚入四月,天气明媚宜人,春风暖暖袭来,阳光照在身上也极为温暖舒适。慕子书让人将摇床搬到湟澜宫的后院,也让两个小宝贝晒晒太阳。

虽然四月的太阳并不毒辣,但是小孩子的皮肤总是嫩一些,怕晒坏孩子,也怕孩子仰躺对着太阳眼睛难受,还特意在摇**方固定了一把伞。

慕子书则坐在摇床旁边的太师椅上靠着摇床逗弄他们,生风此时也舒服地卧在他脚边沐浴阳光。

两个小宝贝一动一静,虽然都是醒着,但是哥哥宇文朝就十分安静地躺着看着自家爹爹。弟弟宇文暮就十分不安静,一边看着自家爹爹,一边咯咯咯笑,两只小胳膊还非常欢快地挥舞拍打着,挥着挥着就打到自家哥哥的脸上也不自知。

慕子书看得心里一急,连忙轻轻地握住暮儿的小手不让他乱动,一边担心地检查朝儿的脸有没有被打伤。

宇文朝倒是十分淡定,也没有被弟弟打得哭起来,仍旧淡定地躺着,眼睛若有似无地瞥了弟弟一眼,似是不耐的警告。看见爹爹看向自己倒是也咧开小嘴笑了起来。

慕子书看着他们可爱的小脸,心里就是满满的暖意,一片柔软。不由得将安静的大儿子从摇床里抱出来,裹上小毯子抱在怀里,笑着和他聊天,仿佛他能听懂一般。

“朝儿,认识爹爹吗?”

宇文朝咧着嘴咯咯一笑,高兴地看着自家爹爹,但是当然是不会回答的。

就在这时,摇床里被忽视的小家伙撇了撇嘴,忽然就哇哇大声地哭了起来。

慕子书一惊,连忙将大儿子放回摇床,又将小儿子抱到怀里来,确定他不是尿湿,这才柔声哄起来。

宇文暮委屈地撇着嘴,可怜巴巴地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挥着小手臂就想往爹爹身上爬。慕子书只好随了他的意,抱着他让他在自己身上蹬来蹬去。蹬得舒服了,宇文暮才停止了哭泣,咯咯笑着继续爬。

摇床里的宇文朝歪着头看着他们,貌似十分不屑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随后依旧安静地躺着,不哭不闹。

午后安静地晒晒太阳的确是件十分舒适的事,两个小宝贝玩了一会儿也困了,并排躺在摇床里,盖着小被子,迷蒙着眼就要睡去。慕子书温柔地笑看着他们,轻轻地、缓缓地摇着摇床助他们入睡。

两个小宝贝眼睛盯着自家爹爹,在缓缓的摇晃中渐渐阖上眼睛睡着。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传来——

“子书!!!子书——我来啦——”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琉弄来了,但此时慕子书却无心分|身欢迎琉弄的到来,因为伴随着琉弄的巨大喊声,摇床里刚睡着的两个小宝贝也被吓到了,不甘示弱般地哇哇大哭,哭得是一声比一声响,直要把琉弄的声音盖过。

慕子书被两个小宝贝吓了一跳,是抱这个也不好抱那个也不好,简直欲哭无泪。

幸好得到蛊王到来的消息,宇文君诀两兄弟和木流南也赶了过来。

木流南见状,连忙上前帮子书抱起大的那个放在怀里一边轻摇一边哄着。慕子书这才抱起另一个小的,也亲着他的小脸哄着他安静下来。

宇文君诀和宇文君然则在一边看着,时不时地也上前对着两个小宝贝哄两句。要说抱孩子,这两兄弟倒是一个样子,都没什么经验,软软的小身体他们都不敢随意触摸,生怕弄伤了他们。

琉弄此时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噤声在一旁呆着,像犯错的小孩一样抓着自家爱人的袖口,眼神却一直往那两个小宝贝身上瞄。

“些些,宝宝们是不是很可爱?”

蛊王墨些板着张脸没什么表情,也没回答琉弄的话。

琉弄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又对着他自言自语地道:“些些,子书可以生宝宝,我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墨些倒是看了看琉弄,只是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还有一个人也偷偷看了过来,此人是抱着孩子的木流南,育子药蛊王那里说不定也有。

琉弄像是没看到蛊王阴沉的脸,继续自言自语地道:“些些,家里有那么多药,有没有育子药?”

琉弄期待地看着墨些,木流南也装作不在意地偷偷看向墨些,等着他的回答。

这时,只听两个男人怒声道:“你想都别想!!”

这两个男人除了墨些,另一个自然就是看出木流南想法的宇文君然。

子书生子那是天生体质如此,若用育子药强行改变体质逆天育子定是十分伤身,他们哪里舍得自己的爱人做出如此牺牲!

听到宇文君然的声音,宇文君诀和慕子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木流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地继续哄着怀里的小宝贝,心里却是对这个念头释怀了。也罢,既然君然不介意没有孩子,那他也是不会介意的。况且就如君然所说,子书和皇兄的孩子就如同他们自己的孩子一般,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木流南是释怀了,琉弄一边看看那两个可爱的小宝贝,一边看看自家爱人,委屈地瘪了嘴,心道些些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许久之后,两个小宝贝总算是被安抚得睡着了,并排放进摇篮里盖上小被子。防止他们睡得不安稳,慕子书坐在边上的太师椅上继续缓缓摇着摇床,木流南则站在另一边帮他一起摇。

奶娘和问兰问梅也适时地搬出好些椅子给他们坐。

琉弄急着要看看两个小宝贝,连忙拉着自家爱人拖着椅子去摇床边坐。

“些些,你辛苦了,快坐。”

墨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依言在他拖来的椅子上坐下,位置是摇床的一头——小宝贝们脚对着的那头。琉弄随后就拖着另一张椅子抢着在小宝贝们头部这头坐下,高兴地看着摇床里可爱的小宝贝们。

他一坐下来,边上另外两个男人就黑了脸。

除了慕子书坐的一侧和木流南后来坐下的另一侧,摇床四面只剩下两面都被这对夫夫坐了!再拖着椅子挤到子书和流南那两侧又显得那么矫情!害得想坐在摇床边看看可爱小宝贝的父皇、皇叔只能看着被包围着的摇床,黑着脸在风中凌乱!

琉弄舒服地坐在那里,兴奋地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宝贝们,怕吵醒他们还特意小声问着子书道:“长得一样耶,好神奇啊,我都没见过长得一样的双胞胎耶。”

站在一旁凌乱着的两个男人又一次黑了脸,不由得对视一眼,对着对方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们难道不是长得一样的双胞胎吗?!

“子书你会不会认错他们啊?”

慕子书微微一笑,摇头道:“朝儿比暮儿长得大些,不会认错的。”

琉弄了然地点点头,随后又道:“那等他们长大了呢,你分得清吗?”

作为孩子的亲生爹爹,慕子书哪有分不清的道理,但还是耐心地道:“朝儿和暮儿性格不同,能分清的。”

琉弄又了然地点点头,随后又问:“那要是他们都不说话,你还能分清吗?”

慕子书被问得噎住,这个他还真是不怎么好说。

琉弄这才像是终于得到了答案,呵呵笑了起来,墨些和慕子书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问完了这个问题,琉弄又开始问子书那个灵药用的怎么样了?不够他家些些还能做好多。墨些在一旁无奈地沉默着。

问完这个问题,琉弄又开始问子书为什么书信传的那么少,飞鸽传书该频繁一点……诸如此类……一直问个没完。

还在黑着脸凌乱的兄弟俩无语地看了琉弄一眼。正事呢?看来今天是说不成了,最后只好也搬了椅子,一个坐到子书身边,一个坐到流南身边,默默地加入听众行列。

至于正事……只能明日再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岁小孩身上的血液量是远远少于一个成年男子的,所以不要问我宇文君然哪来那么多血换给那个孩子,他身上三分之一血量足够换给那个孩子了,但是一般人失去三分之一的血就会死,所以宇文君然后来是被蛊王救了的,至于究竟怎么救的会写在江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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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妖若的两个地雷(*^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