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木门慢慢的打开,这辆绿色的软呢轿子慢慢的走入了城门内。

但见东边莽莽苍苍全部是鳞次栉比的房屋以及街衢,这倒是看起来非常大的。

因为是绿色的软呢轿子,自然也是硬引不起别人的过分注意,他们的轿子慢慢的行走着,就像是平常的小老百姓一模一样,完全不引人注目。

这也是皇甫绝和清狂早就已经想到了的。

周围像波浪似的起伏翻滚一个个小小的院落,渐渐的到了天子的宫阙,那里垂杨绿柳倒是多了很多,因为是夏天倒是显得凝重的多了,也凉快了很多。

前面引路的小厮也是换了吉庆的衣服,红彤彤的,一行人拍着手儿走到了前方,“天朝君王礼和……”

“天朝君王礼和……”

这些人拍着手儿走到了前面,前面更加是热闹,眼看就要到了国君的宫殿,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得见深宫内院的琉璃屋顶以及那些黄色的奢侈。

庭院一重重的,听到外面的鞭炮声,清狂皱起了眉毛,“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金狼国这般客套多礼倒是有些不正常。

因为在箭楼已经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但是越是走到了里面越是热闹,看一看那场景有一点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皇甫绝倒是安然的坐着,不言不动,不管对方是搞什么鬼,皇甫绝都可以淡然的处理一切突发事件。

“清狂,你照顾好小翎羽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有我。”

车子又走到了前面,前面还在欢声笑语,就连静轩也是有了一点不明所以。

方才的倨傲与现下的礼贤下士,完完全全不属于一个人的手笔,到底是猜不透这个该死的金狼国君有着什么花花肠子。

不过静轩考虑的并不是这些。

他是一个优良的下属,要做的事保护轿子里面的人的安全,其余的事情可以看不到的就看不到。

静轩昂首挺胸的座立在马上,让人看起来果然是凛然不可侵犯。

清狂看了看小翎羽,因为鞭炮声已经吓醒了,不过并没有哭哭啼啼的,摸一下小翎羽的脸颊,“好样的,呵呵,像你父君!”

然后用棉花塞住了小孩子的耳朵,挥挥手,“静轩,让他们不要放鞭炮了,小皇子不喜欢硝烟气味。”

静轩领命,大声喊道:“请诸位停止燃放爆竹,我天朝皇帝与皇后娘娘都不喜欢这个气味!”

看到这个豹眼圆瞪的大将军一样的家伙,哪里还有人敢不听话,都静悄悄的了。

迎面是一座三层楼高度的一个彩楼,彩楼上面扎着无数的花朵,彩楼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黑色的旗子,旗子上面是金线绣着的一个狼头。

静轩忽然挡在了轿子的前面,皇甫绝一直都是闭眼的,忽然戛然而止,倒是不明白什么。

楼的底层只有一个狼洞,不禁咋舌,这究竟是要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别人国家的一种待客之道还是为了侮辱自己钻狼洞,故而静轩拦阻在了前面。

这个狼洞原本就不大,仅仅可以容得这个轿子走进去。

皇甫绝冷笑道:“静轩,你知道该怎么做!”

看到这个彩楼上下各有粗大的木头柱子,一个大大的彩楼全部凭借下面的二十四根大柱子支撑着。

三个拱形廊檐,但是只有中间一个不伦不类的洞口可以让他们进去,远远望去果然是像一个狗洞一样。

静轩看到了这里,宛如生气的不可遏制似的,走到了前面,“天朝人是不会钻狗洞的,只有拜访狗国才会钻狗洞!”

说完以后已经拍马到了彩楼的面前,一下子挥剑就斩断了一根廊柱,一会儿彩楼就土崩瓦解了。

这些站立在轿子前面的兵丁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子,一个个都惊慌失措,已经有人赶紧走到了中庭去报告国君这样的消息。

这倒是出乎意料,一会儿小轿子就到了宫门里面,皇甫绝还是不言不动的,就连清狂与小秋都是睡着了一样。

可以说轿子里面就完完全全是没有人一样。

走到了大内,只看见皇帝走了出来。

金狼国皇帝竟然戴着一张面具。

早前就听说过金狼国有稀奇古怪的习俗,清狂自然也是没有在意的,管它戴面具也好不戴面具也好,这一次是过来办事情的。

金狼国君已经走到了轿子的前面,有一个小公公过来忙不迭的跪在了地面上,笑了笑,“有请天朝皇上皇后娘娘下马!”

皇甫绝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小公公,忽而皱眉。

虽然是皇上,但是皇甫绝还是很爱民,完完全全就不曾这样子上马下马过。

这时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越过了那个瘦小的脊背,走下来一把抓起了小太监,“起来吧!我天朝皇帝从来不践踏在万民之上。”

小太监瞠目结舌的走到了空地上,没有想到天朝皇帝真的是这么好,但是在金狼国却是另外一番对待,小太监抽着鼻子走开了。

黑色的衣摆微微摆动,金狼国君主这才忙不迭的转身走到了轿子的跟前,两双手交叠行了一个礼仪道:“天朝皇帝果然非同凡响。”

看起来,这个人也是体现轻盈之美,大概也是会武功的。

如果不是那一双黑色的眼眸,估计皇甫绝就会立刻出手将这个皇帝打死。

为何?

因为这个皇帝长的是实在太像一个人了。

皇甫绝伸手与金狼国国君见了礼,这才拉开了软骄,清狂施施然的走下了轿子,后面跟随着抱着小翎羽的小秋。

清狂一身淡绿长裙,简直就像是大家闺秀一样,但是那种丰容靓饰,气质清绝的样子是一般人不会有的。

她的丰神冶丽不需要艳妆华服衬托,完完全全是那么浑然天成的样子。

走到了马车下面,清狂也是不经意的后退一步,暗自皱眉。

这个金狼国皇帝,怎么看怎么眼熟。

清狂伸出白巾翠袖,微微点头,“国君有礼,本宫乃是天朝的皇后。”

她虽然已经生了一个小孩子,但还是淡雅脱俗,腰肢不盈一握,让人无论是从哪里看都会是十足十的一个清纯少女,而且是完全美得如此无瑕,如此没有挑剔。

但是国君就好像是见过清狂一样,不过是淡而无味的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挪移到了小秋的身上。

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狂,金狼国的国君竟然只是看了一眼?

而他竟然把目光放在了强保里面的小皇子身上?

究竟是为何?

那个目光完全表现出了他对于小翎羽的兴趣。

清狂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站立在了小皇子的面前,“这位是本宫的贴身丫鬟,叫做小秋,小秋怀抱的是本宫与皇上的龙嗣,皇甫翎羽,现下本宫已经介绍过了,君主可还有别的事儿?”

清狂倒是害怕万一他要走过来要求抱一抱小皇子,进而使坏该怎么办,所以先说了出来,彻底的断了他的后路。

这金狼国的国君有一副非常颀长的身材,从后面看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人的翻版,就连声音都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这个国君的声音显得有一点沧桑,并没有当初那个人的声音那么狠戾罢了。

“连孩子都有了?”

金狼国的国君爽朗一笑,但是并没有恭维的意思,“恭喜恭喜。”这倒是又一次出于清狂的预料,她几乎当场被这个国君的直率给吓住了,不过是很快的反应过来笑了笑。

但是这个人为何会说“已经有了小皇子?”

这句话分明是泄露了他的身份,难道这个人自己以前认识?

清狂想到这里问道:“国君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好像本宫与国君有过数面之缘,如果国君允许的话能否让本宫看一看国君的真容,说起来本宫也是害怕被人欺骗了,这八千里路云和月过来还不是要看一看国君的。”

清狂又笑了笑,“魏武将见匈奴使,那魏武也是退居二线的,本宫倒是怀疑……”

她的脸色一路惨白下去,看了看皇甫绝。、

皇甫绝自然也是想要看一看这个人的面目,究竟是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他一直以来都是很细心的一个人,凭借一个背影确定一个人还是有一点不切实际。

毕竟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这时候经过清狂这样子一说,他也是表现出一种冷淡的表情。

“朕虽然也没这个兴致看一看国君的真容,不过真也是害怕国君是狸猫换太子过来糊弄朕与皇后的。那么,国君能否摘掉面具满足一下朕与皇后的好奇心?”

为今之计看来只有摘掉面具,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金狼国的国君还是不摘掉面具,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金狼国的国君站立在城墙下面,那些壮观的景象与与固若金汤的城楼映入了黑漆漆的眼眸里面。

只听他道,“都说天朝皇帝心思缜密,更有皇后娘娘从旁辅佐,皇后娘娘女中豪杰,竟然巾帼不让须眉的徒手铲除了一个恶势力,真是厉害!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只是,本地的风俗可能与贵国稍有不同,本地的风俗是不轻易摘面具的,不过既然是皇上与皇后娘娘说了,那么朕也只好……”

这人如果要摘掉面具,就可以断定猜测了。

他站立在雕梁画栋的浮丽空间里面。

清狂握紧了拳头,眯眼看着金狼国的国君。

只见,他的手慢慢的伸到了面具上面。

这个面具是白金打造的,薄薄的,但它无比的坚固。

连清狂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人真的要摘掉面具?

他极诚恳的邀请她与皇上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应当也是有一点打算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简单的刁难以及礼和,想起来是有一点不成立。

她心念电转,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的国君。

无论是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他们都是相当客气又极度的敬重的,没有理由到了这时候横生枝节。

但是清狂明显感觉到了这个金狼国国君一举一动都十分古怪。

她扯了扯皇甫绝的衣袖,低声靠近他道,“这个人不简单,注意危险!”

皇甫绝伸手握住了清狂的手,笑了笑,示意自己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