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半个月后,苏梦蝶才抵达夏兰国边境,没收了沿途所有风景,马上入冬,各色草木都跟退了毛的猪,光秃秃一片,遥远的山谷内正冒着寥寥炊烟,没错,那个小村庄从此后就是她的安生之地。

环境优雅,依山傍水,好不美哉!

看着包袱里的几十袋银子,啧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要钱,人家非给,送杯水给一颗银子,喂一碗药给一袋银子,只要她伺候他的事,都有回报,比傅云澈要实在多了。

至于他哪来这么多银子,那都是拿银票给她去银号取的,他身上还有一百两的金票,实在受不了这二大爷使唤奴隶的频率,算了,再忍他一百两金子。

等没钱了,人家自然而然就滚蛋了。

都半个月了,也不见好转,那手依旧提不起劲,非要她喂才肯吃,否则没胃口,解手的时候她也没见他没力气掏鸟吧?分明就是想在她身上找母爱,靠,她过年才二十三,哪里像有这么大个儿子的娘了?

幸好他不是她丈夫,否则将来生了孩子,不但要给孩子喂奶,还得给丈夫喂饭。

丫整个一变态!

这么大个汉子,居然还让人喂饭,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渴了!”

两个字带着命令的口吻袭来,立刻拉住缰绳,手忙脚乱的取过竹筒递了进去:“快点,天黑之前咱们得赶到前面的村子

!”说着就又要驾车。

“那你还磨蹭什么?”

余若霖坐躺着等待服侍。

这个王八蛋,为忍那一百两,不得不黑着脸进马车,把竹筒塞进那嘴里,得有几个小时才能抵达村庄,要是他一直折腾她可如何是好?灵机一动,喂完后将竹筒挂在男人正前方,把一根竹管塞进去:“要再渴了,就对准竹管自己吸!”

男人看看晃晃悠悠的竹筒,冷冷道:“知道了!”见女人不走,不解道:“天黑之前不想到了?”

这次该苏梦蝶傻了,平时喂完水不是都有给钱吗?还是他忘了?一定是忘了,她明明记得他身上还有几个银元宝和一堆碎银子的,可伸手要的话,会不会显得太不人道了?毕竟做好事都不求回报的,只是长久以来习惯了而已。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开始他给,她不习惯,现在他不给,她依旧不习惯,尴尬的抓抓后脑:“那个……您老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何事?”

“money!”钱啊笨蛋。

摸你?余若霖拧眉想了半响,后大方的伸手拍了拍女人的小脸。

以前吧,苏梦蝶养过一条狗,每次她都喜欢把盘子扔得远远的,等狗叼回来后,她就会这样拍拍它的狗脸,那她现在是不是也要冲他吐吐舌头?

嫌恶的打开那只手:“少给我避重就轻,钱,拿来!”

顿时余若霖恍然大悟,边掏钱边戏谑:“是啊,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仇人毕竟是仇人,算得自然要清楚一些,继续赶路吧!”方才还有点温度的瞳孔中,再次被霜雪掩盖。

神经病,以前不都是他非要给的吗?现在那自嘲模样给谁看?

不等女人来接,大手便潇洒一抛,银子滚到了角落里,仿佛正打发着一个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