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儿脸色唰的一下失去血色,没去看后面潇洒离去的几人,就那么无助的望着前方石子路,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慢慢抬起双手,连她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毒妇了,不管她怎么努力,不管她做再多,都无法改变这可怕的局势。

这一刻,她也能深刻体会到,当时灵儿被傅雪衣羞辱时,是何等的沉痛,她知道她没资格和公羊余庆并肩,她也从没奢望过什么。

她只是在心中喜欢着他,每天都希望看到他,期待着他用其他眼神来看她,这就是所谓的痴心妄想吗?

灵儿总是问她,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当时她还嘲笑她,没想到有一天这个问题也会围绕着自己,爱一个人没有错,每个女孩都有爱人的权利,只不过最痛苦的就是喜欢的那个人总是对你冷嘲热讽,当众给你难看而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被撞倒时那一眼开始去关注,开始去问别人关于他的事迹,战功赫赫,除了说话没分寸,几乎毫无缺点,正人君子,不趁人之危,一心精忠报国,从不去想成家立业,心系天下,一位响当当的英雄

听得越多,那一丝喜欢也就越深刻,如果她是鹤千花该有多好?喜欢了,就大胆的送锦囊,可悲的是她连说喜欢的资格都没有,公羊余庆,为什么你对所有女人都能豁达,而我,你却如此耿耿于怀?

怎么办,究竟要她怎么做?是不是真的只有像二姐那样,悬梁自尽了,才能得到大伙的认可?只有死,才能证明改过自新?

“将军!”

就在苏妍儿失魂落魄时,看到了前方的鹤千花,穿得花枝招展,手里拿着一条深绿色腰带,看都没看她便笑呵呵的越过。

公羊余庆眉头深锁,可见并不想因为某些人而耽搁了行程,碍于对方乃右相之孙女,不得不笑着转身:“鹤大小姐,还有何事?”

苏妍儿强迫着自己不能那么卑微,此刻她该立刻离开,却还是忍不住转身,看着那郎情妾意的一幕,确实挺相配的,男的俊俏,女的婷婷玉立,按身份,门当户对,不像她,只是个骠骑将军的女儿,还是庶出。

即便没有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又能拿什么去和任何鹤千花比?可是鹤千花根本就不配他,以前她可是有听到她们谈论公羊余庆的,说什么长那么老,怪不得没多少女人倾心,如今只不过是把胡子刮了,立马都跟变了个人一样。

看吧,她越来越卑微了,人家处处羞辱,她却还在为他打抱不平。

鹤千花羞涩的垂头,如花似月的小脸荡漾着两片红霞,紧张的交织着腰带,倘若一个女子喜欢一个男子,只要送出腰带,就代表着他接受了她,吱吱唔唔道:“送……送给你!”垂头举高双手。

“哈哈将军,艳福不浅!”

“将军,属下等在前方等您!”说完不忘冲另一个打搅者警告:“还不快识相的走开?”

苏妍儿攥紧拳头,不得不离开。明明今日秋高气爽,满园橙黄,为何感觉不到丁点美好?走了十多步,忍不住再次看去,显然那个男人接受了鹤千花的美意,鹤千花正在为他系上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