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润湿的土地仿佛还留着玫瑰色的晨曦的余痕,百灵的歌声骤雨似地漫天落下。

婢女们端着脸盆走进屋子,排成一列。

公羊余庆伸手揉着后颈自木椅中站起,奇怪,怎么感觉被人偷袭了似的?而且怎会睡在木椅中?莫不是昨夜梦游?好似确实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余若霖潜进,摇摇头,不可能,身上的绳索并不存在,定是做梦。

转过身命令道:“手巾!”

“哐当!”

四个婢女一同松手,呆若木鸡的望着身材高大,却并无威慑力之人,听声音,是将军,但是他的胡子……胡子呢?还别说,服侍此人几年之久,头一回见到将军的真面目,天呐,她们认为最丑的将军竟然如此风流倜傥,虽比不上元帅和陛下玉树临风,却也只是略微逊色。

将军好好看!

公羊余庆立刻瞪眼怒喝:“大胆!”

四人一听,并未吓得立刻跪地,依旧瞪大眸子直直的望着,甚至还带着少许的倾慕

某男疑惑的皱眉,干脆不予理会,转身走出屋。

院子里负责打扫的十来人无意间转头一看,同样呆愣。

怪事!公羊余庆纳闷的负手而立,怪了怪了,今天的下人们都像活见鬼,他有那么可怕吗?可怕好啊,他要的就是威慑力,手下越是畏惧他,就越能镇人心,扬眉直奔议政厅,见里面还在探讨出兵围攻粟阳城之事就上前拱手:“末将参见陛下!”

“嗯,公羊将军昨夜可有……”傅云澈剩余的话被硬生生堵回腹中,眨也不眨的瞅着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想到定是苏梦蝶搞的鬼又微微扬唇,除了那小家伙,谁还会用这种方式捉弄人?

“我的娘啊!”

“公羊将军,你……你今日真是春光满面,莫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还特意把他最自豪的胡子都刮了,哪家美人令他这般精心打扮?得认识认识!

欧阳战云手里的茶杯都滚到了桌面上,趁没被人发现,立刻捞起,再次看向手下,多久没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庞了?不过这样以后还如何带军打仗?公羊余庆蓄胡子为的就是遮住这张清秀的脸,大伙还说王后会自有分寸,显然大伙小看她了。

胡炳利几个文臣都在一旁,刚刚禀报完朝中大事,正预备离去,却因此事而站住脚,全体耸动肩膀偷笑。

一不怕死的将军对着公羊余庆摇头晃脑,感慨万千:“一代武将瞬间变文臣!”太惨了,这就是得罪王后娘娘的下场吗?他记住了。

将来纵使自个儿骂自个儿,也绝不能将矛头指向那女人,越来越庆幸他没招惹过她了。

胡炳利等几个文臣一同看去,什么意思?

“喂!”公羊余庆气急败坏的指着那将军咆哮:“你可以说我不是男人,但不能侮辱我是文臣,否则跟你拼命!”

也就是说,文臣连男人都算不上?胡炳利哪里还受得了?咬牙怒喝道:“你说什么?”

“你有种再说一次?”后面几个文臣顿时急了眼,上前咄咄逼人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