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炳利老脸痛得皱成一团,捂住妻子行凶的手喊冤:“夫人,您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再续后弦啊,误会,一定是误会!”再续后弦?一个就够他受的了,再来一个这样的,还不得短命几十年?

“少给我避重就轻,说,为什么送本夫人这玩意儿?”‘啪啪’敲敲木鱼,沉下脸,凶神恶煞,咬牙逼问。

老人眨眨眼,他什么时候送她木鱼了?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刚要叫冤,眸子一亮,这木鱼好眼熟,想到什么,呼吸一滞,这不是王宫佛堂那个吗?怎会出现在此?非大王口谕,谁敢动它?大王……大王为何以自己的名义送木鱼给夫人?

“夫人夫人,误会,一定是误会……啊!”

‘砰砰砰啪啪啪啪!’

“唔……嗯哼……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丫环婆子齐上手,一顿暴打,不搞他个血肉模糊,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滚!”

‘砰!’

胡炳利翻滚着倒在了台阶下,老脸毫发无伤,只不过两道鼻血倏然倾泻而下,艰难的坐起,捂住胸口猛咳,摸摸脸蛋,还好只是内伤,夫人,娶了你,是我胡炳利这辈子最大的福泽,打人从不打脸,顾及着他的颜面

大王,您也太欺负人了,不行,他得去找他讨个公道,今日不给说法,此事没玩,呲牙站起一瘸一拐的奔向府外。

“闪开!”

御书房外,守卫们集体倒抽冷气,闪开?左相今日怎么了?这是要擅闯御书房吗?而且火气还不小,他知不知道就冲这俩字,就足以构成藐视君威罪了?不对啊,左相向来小心谨慎,为人也忠心耿耿,遵守法纪,今日为何……?

“左相?”赵尧不确信的唤道,是左相吗?

胡炳利怒气冲冲的拔出守卫腰中佩剑,指着赵尧咆哮道:“本相叫你闪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为了南越抛头颅洒热血,大王居然这般戏弄于他。

“让他进来!”

低沉的男音自书房传出。

赵尧誓死挡在胡炳利前方的身躯退至一旁,不识好歹,大王都将佛堂里最珍贵的木鱼给他送去了,竟然还要闯宫。

一人之高的铜镜前,傅云澈眉宇深锁,凛冽桀骜的冰瞳仿佛夜间张开大口的浩瀚苍穹,随时吞并世间所有生灵,高挑顷长身子永远笔直,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不容忽视,围绕着眼部四周大片乌青,想到明日的早朝,顿时阴云罩顶。

“陛下,您……您为何送木鱼给贱内?”胡炳利进屋作揖质问。

男人缓缓转身,嘴角上扬,瞬也不瞬的瞅着老人,也不言语,拳头大小的黑眼圈已经说明理由。

果然,胡炳利老眼一眯,这……大王为何……想到什么,瞳孔一缩,双膝跪地,惊惧得不敢抬头:“微臣知罪!”

傅云澈扬眉笑道:“左相何罪之有?寡人敬重左相,文韬武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便想请教你何种礼物可取悦于人,想不到左相对送礼之事这般异于常人!”伸手揉向伤处。

“陛下,微臣冤枉啊,是墨玉,玉石,不是木鱼!”果然,祸都是从口出,都怪这张破嘴,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