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爷啊!”

见傅云澈被赶出,赵尧快速跪地,其余人纷纷匍匐,这娘娘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亦或者就是熊豹投胎?越来越不将大王放在眼里了,典型恃宠而骄,不成体统。

傅云澈整张脸都接近抽筋,嘴角狰狞扭曲,危险的眯视着大门。

就在赵尧绞尽脑汁想着说点什么好话讨好时,便听到‘平身’二字,闻不出喜怒,擦擦越流越多的汗水,他发现,自从这个苏妃娘娘进宫后,他的冷汗就没间断过,人也瘦了十斤,再这样下去,迟早活活被吓死。

不怕别的,怕就怕君王一怒之下,拿他做出气筒,起身一看,差点栽倒,陛下,您……不会被打傻了吧?

傅云澈面带淡笑,眼部四周早已赤红,展开折扇,挑眉道:“起驾御书房!”一手背于身后,一手轻晃玉骨扇,踱步走在了最前方。

这一幕令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大王当真不生气吗?赵尧苦思冥想,按理说他会下令将凤阳宫团团包围,打得娘娘再不敢造次,为何甘愿忍辱?

啧啧啧,这夏兰王的影响力不可小觑,昨日前还对娘娘诸多不满,这会又是送礼物又是被虐打都不雷霆震怒,这可比当日娘娘在宣纸上胡乱涂画要严重得多。

毕竟跟来的可有一百多人,当众出丑,还笑得出,大王您是有多在乎这个娘娘?

“对了

!”走了一盏茶功夫,傅云澈才笑看向赵尧,口气和善:“去将佛堂里最大的那个木鱼给左相夫人送去,记住,以左相的名义!”抿唇再次笑笑,后轻摇折扇飘然而去,伟岸的背影、旷阔的大度令人折服。

“奴才遵旨!”

赵尧咂舌,讶异道:“陛下这胸襟,无人能及!”被打得双眼淤青一片,既然还要赏赐,率领几个小跟班走向佛堂。

左相府。

“老爷!”

“老爷!”

“嗯!”

胡炳利一一回应,不比王宫,府邸面积虽足有普通人家的数倍,可几十年不曾翻修一样,木料颇为陈旧,但院子里百花盛开,一尘不染,家风良好,共有三子一女,个个非等闲,出了名的清官世家,世人道,南越无左右丞相,便无安宁。

二老便是那贪官佞臣的头号克星,一个国家昌盛不昌盛,看兵看官,方可了然。

可无人知晓这位人人尊敬的丞相在家中,却毫无地位可言。

下人们都一副玩味的态度,这让胡炳利背脊发凉,对于奴仆们一副‘你就等死吧’的不敬态度,也不生气,这个家中,他无生气的权利,他相信家有悍妻的男人都懂,边快步走向大堂边擦拭额头,已经多久没这等诡异现象了?上一次是他陪同夏兰国国师去新月楼听戏,传出有女子作陪,回来愣是跪了整夜。

到了大堂,十来个丫环婆子环胸好笑的看着他,目光转向首座上的妻子,干笑道:“夫人!”

女人近五十,发髻灰白,坐姿霸气,颇有山寨头子之势,也确实是个山贼头子的女儿,祖祖辈辈打家劫舍,右腿抬起,踩在臀下,身子前倾,扬唇起身,步步紧逼,后伸手拧住丈夫的耳朵扯到桌前指着那巨型木鱼道:“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嘶!你是在暗示本夫人年老色衰,该皈依佛门终日诵经念佛,继而你就可以再续后弦?”手劲慢慢加大,可笑容却始终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