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傻,居然还试图勾起这群人的怜悯心,她们何时怜悯过她?一想到夜间双手痒得无法安眠,便头皮发麻,算了,谁让她的父母这么招人恨呢?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就是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去。

“哎,公主的身子丫鬟的命啊!”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命运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和她同一天出生的公主每天都被万人捧在手心里呵护,而她,虽然也是公主,生活却全然不同,不过她不算是最倒霉的人,那些乞儿比她更倒霉,人家不照样嘻嘻哈哈的度过每一天吗?

她有什么好抱怨的呢?知足者方可常乐。

“哇!好痒啊,痒死我了!”

火堆旁,余惜将热乎乎的双手往大腿上拼命的搓,冻疮就是这样,遇冷则钻心般的疼,遇热就抓心挠肝的痒,每年到这个季节,她都很是抗拒,冻疮总是会第一时间找上她,一开始很不聪明,一痒就抓,到最后双手都体无完肤,现在她不抓了

那样摸水时更痛苦。

“手啊手啊,拜托了,不要闹了,太子妃还等着穿呢,不想待会被打,就不要闹了,呼呼!”

小嘴儿对着胀鼓鼓的双手呵气,果然不怎么痒了,灵动的大眼眨巴眨巴,笑得似弯月,继续烘烤。

余惜是个漂亮的姑娘,她早就知道了,全浣衣局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她得感激她的父母,女孩子嘛,哪有不爱美的?眉清目秀,五官鲜明,完全继承了父亲这第一美男的良好基因,母亲又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造就出的她,堪称国色天香。

每次不开心了就照照镜子,也是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许多同龄的宫女都很羡慕她呢。

等烘干后,她发现负责送去的姑姑也要把这项伟大的工作交给她,好吧,那太子妃的狠辣,家喻户晓,都不去,只能她自己去了,捧着叠置得整整齐齐的纱裙走出了浣衣局。

这个大门她经常出没,可穿过御花园到达东宫却是第一次,行走在御花园内,哈喇子直流,好美的地方,五岁时,她有来过一次,是皇后娘娘召见的,本来以为会老死浣衣局,想不到今生还有机会赏御花园的美景。

老远还看到几个少年少女正在凉亭中对酒当歌,好不快活,六个人,只认得两个,那是太子和公主,太子比四年前更俊逸了,十四岁了吧?还有公主,一个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儿,且都是早产,公主打小身子就不好。

所以得到的关爱也就越多,那么多少年围绕着她,真的好幸福,明明和他们只有几丈的距离,为什么会感觉好遥远?真的好遥远,云泥之别,她永远也无法站在他们的身边,只能远观,如果,如果当初父亲和慕王爷那样,现在她是不是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份子?

“瑾枫,我这妹妹可不好养,将来有你受的!”傅允诺打开折扇冲好兄弟郁瑾枫挤眉弄眼。

傅允馨单手托腮,边和慕荷下棋边头冒黑线:“太子哥哥,有你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