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澈笑颜逐开的摸向赵尧呈上前的山茶花,指尖流连忘返的触摸着其中一朵最为艳红的茶花道:“万俟可还记得曾今吾赠送于你的十株山茶花?”嘴角的笑意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卖何关子。

万俟神枫拧眉,点点头:“此事怎能忘却?不过傅兄赠予万俟的,可并非这类品种,至今每一株最多也就三种花色。”

“不!”男人睥睨过去,眼角微扬,风华绝代:“云澈对万俟,从无二心,此花名为十八学士,倘若孕育得好,一株上便可开十八朵,朵朵颜色不同,红的好似满山泣血杜鹃,紫的就形同天边祥云,粉的就如那妙人儿的樱桃小嘴儿,绝无半分混杂,而且十八朵花形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

一段话,隐藏着挑衅与警告,声音低沉磁性,煞是好听

赵尧呼出一口气,其实他自小耳朵就很灵敏,方才的谈话句句入耳,大王此刻这是要作甚?既然要好好合作,将娘娘给他就是了,待拿下这江山,再夺回,为何却选择了撕破脸?虽然没正面说难堪的话,但此举已说明一切。

同样的品种,在他手里,却能开出十八种颜色,而在夏兰王手中,永远只能是三种,不是所有人都能培育出十八种颜色的,那么是不是顾名思义,娘娘在陛下这里才会才华横溢,而在夏兰王身边,只会郁郁而终?陛下就这么肯定娘娘倾心于他,不肯辅助夏兰王吗?

也是,当日娘娘在宴会上说得清清楚楚,即便陛下成为了一名乞丐,也誓死追随,只有陛下能令娘娘甘愿付出所有,这夏兰王真是色胆包天,竟敢觊觎陛下的王妃,又能如何?大王无法向他泄火,毕竟如今夏兰王抽身离开,与余若霖联合,南越休矣。

万俟神枫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心中冷笑,他还真自信,觉得所有男人都不如他?说白了,狂妄,故作欣赏的赞美:“万俟对这些花花草草并没多少心思,还是傅兄……”

没等其说完,傅云澈便皮笑肉不笑的打断:“吾若做一件事,从无半途而废之说,更会将它做得最为完美方可!”

赵尧擦擦冷汗,斗嘴斗得这么含蓄的还是头一次见,大王这意思是不肯放手娘娘,娶了,就会一辈子,可以前陛下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怪事,难道是因为有人来抢,所以意识到了娘娘不是裹脚布,是个香饽饽?也是,无人争夺的东西那不是好东西。

娘娘啊娘娘,您这魅力,奴才折服了。

对方句句含沙射影,万俟神枫也觉无趣,且傅云澈并无撕破脸之意,他又不可得寸进尺,当然,这不代表着他就此放弃,他说过,苏梦蝶,他势在必得,笑着起身:“傅兄令万俟刮目了,万俟也不喜欢半途而废,另外谢谢傅兄忍痛割爱,万俟定会善待蝶儿,天色不早了,就此别过!”拱拱手,后邪笑着大步走出。

呵呵,对付傅云澈这种顾及颜面又不善于口舌的人,就得跟他耍无赖,还十八学士,整那么多花里胡哨有什么用?一句‘不行’,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一想起那人此刻的脸色,便连连低笑,走出未央殿才收起折扇,昂首朗笑着大步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