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忍痛捂住那个受伤的指头,将它藏到了衣裙下,脸色苍白地低头跪着。

南宫俊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满脸的泪,我见犹怜!

南宫魅影听到她的哭声,顾不得看那满地狼藉,赶忙将她搂进怀中,温柔地问:“俊儿怎么了?”

南宫俊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俊美的下巴说:“父皇,你要为俊儿做主呀!”

南宫魅影扶着她娇小的双肩,看着她问:“怎么啦?”

此时,他看到了她嘴角的血渍,无比心疼地摸着她美丽的脸庞,耐心地听她说。

“父皇,五位哥哥欺负俊儿,嘴角就是被他们打的。好痛哦!真的好痛哦!”

南宫魅影自然相信她,犀利寒冷的目光突然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五位小王爷,说:“她是你们的妹妹,你们个个别她年长,读了这么多书,怎么不懂得让着她点?如果你们连爱幼都不懂的话,我南宫王朝要你们何用?别以为你们都是朕的侄儿,是朕的皇兄的亲生骨肉,朕就得对你们从宽处置,那是不可能的!你们欺负的不仅仅是你们的小妹妹,而是朕的女儿!所以,对于这件事,朕绝对不会轻饶你们的。”

听了他的一番话,南宫俊在他怀里偷笑了,五位小王爷被吓得直哆嗦,连恳求饶命都不敢了。吓得最重的应当属南宫魅影身后站着的五位王爷,听到南宫魅影不会轻饶他们的儿子,面色立马苍白了好多,额头不知不觉便布满了细汗,就连伸手擦去都不敢。

此时,纪常青跪着挪到南宫魅影脚下,他必须要为五位小王爷求情,因为,他们是因为他才获罪的。他先是给南宫魅影磕了一个头,然后直起身子,看着南宫魅影说:“皇上,请容老夫说一句。”

南宫魅影冷冷地看着他,说:“纪师傅,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朕给你机会!”

“谢皇上!皇上,错不全在五位小王爷呀!你是知道的,俊公主从小就调皮,爱捉弄人,以往像今日这般,大闹学堂的事十有九之。今日若不是俊公主先捉弄臣等在先,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至于俊公主受伤,不过是他们小孩子间在打闹时不小心为之的。请皇上明察!”

听到纪常青这番话,南宫俊在心里已经将他千刀万剐了。她在他怀里,对着那个鬓发苍苍的老头频频做着鬼脸。

南宫魅影突然低头问她:“俊儿,纪师傅所说可是实情?”

南宫俊赶忙从他怀中离开,站在他面前,小声地说:“不完全是实情。”

看着她突然没了底气的模样,他心里边已知道真相了,想来,风雅堂此时这番混乱从场面,想必就是她的“杰作”了。

他不但没有生她的气,反而笑着问:“那么俊儿的实情是什么?”

“父皇,我知道,我捉弄各位哥哥是不对,可是,他们整天的只知读书,都不理我,我只好用恶作剧来引起他们的注意咯。俊儿不过是想让他们陪俊儿玩耍而已,并无恶意的。这一点,父皇是可以作证的呀!”

“你这个机灵鬼,都搬出父皇来了!那然后呢?”

“俊儿本想捉弄捉弄他们算了,哪知,我请求纪师傅收下冰儿和霜儿,让她们俩也可以在风雅堂读书习字什么的,结果,纪师傅说,女人是不能出现在学堂这种地方的。当时我听了,就非常的生气。父皇你想,俊儿也是女人,就可以在风雅堂读书,为何冰儿和霜儿就不可呢?这不就是连带我也给羞辱了吗?所以,才会和他们打起来,然后,就被他们打成这样了。”她声情并茂地说完这番话,然后指着自己残留着血渍的嘴角给南宫魅影看。

南宫魅影心疼地看着她嘴角的血渍,这个宝贝女儿,从小到大,连他都舍不得打或是骂的,没想到,因为这样的小事,竟然被他们打了,南宫魅影想想就很生气,若是不给他们一点惩罚,怎能平复他心中的怒气。

“这样说来,错还是在纪师傅和五位侄儿咯?”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不带一点温度,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完全和面对南宫俊时是两样。

五位小王爷和纪师傅不停地磕着头,哀求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接着,五位王爷也在大臣中纷纷跪下来,恳请到:“求皇上放过他们吧,他们还小,不懂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今日之事了。求皇上恕罪!”

南宫魅影冷漠地听着这一片的哀求声,说:“念五位侄儿是初犯,朕就以收回你们的藩位为处罚,尔等好自为之。至于纪师傅,念你在朕还是皇子时,曾做过朕的老师,朕就免除你一月的俸禄。希望今日之事,不再发生!”

跪着的人都高呼着:“谢主隆恩!”

南宫魅影牵着南宫俊,朝外走去。那杆子随臣纷纷跟着出来。南宫俊扭头对跪着的冰儿和霜儿挤眉弄眼的,示意她们快起来,一切都已经摆平了。然后,还不忘对她们嫣然一笑。

冰儿和霜儿连忙起身,无比得意地瞪了跪着的那些人,然后跑着追上南宫俊。

五位小王爷和纪常青过了好久之后,才敢抬起头,见皇上已经走了,才敢站起身,重重地呼吸着。

纪常青体力不支地跌坐在椅子里,面无表情地呢喃着:“老夫教了一辈子的书,怎会教了这么一个‘小魔王’?真是师门不幸也!”

“纪师傅,别犯愁了,以后咱们少惹她就是啦!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南宫浩轻声对纪常青说。

“俊公主岂会罢休?”纪常青断定着。

“咱们在这谈论有什么用?该剥夺的都被皇叔剥夺了,咱们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看啊,咱们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现在说什么,都已为时晚矣,还不如做点实际的事呢。”说此话的是盛王长子南宫煦。

“那你说,什么是实际的事?”问他的是麟王长子南宫杰。

南宫煦看了南宫杰一眼,然后指着满地的狼藉说:“喏,这个就是实际的事。咱们明日可还要在此读书,咱们不可能就让它这么待着吧?”他说完,便率先行动起来。

其他四个小王爷也只好跟随着他,将学堂清理干净。

这一幕,让纪常青稍微找到了一点欣慰。

在萧灵宫门外,南宫魅影站定,对身后的一大帮子人说:“众爱卿散去吧!有事明日再议!”

众大臣便纷纷离去。

只留了桂公公和几个公公在门外守着。

一进到萧灵宫的内间,南宫魅影便吩咐霜儿去将御医请来,要给南宫俊查看。

霜儿正犹豫地看着南宫俊,南宫俊才意识到自己“演的戏”,赶忙甜甜地对南宫魅影说:“父皇,不用了,俊儿无大碍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嘴角的血渍擦去。

南宫魅影捏着她的脸,仔细地查看着,果真没再流血,看来应该是好了。“真的不用了吗?”

“嗯!俊儿好得很!”

他拉着她坐在床边,温柔地对她说:“俊儿,你老实跟父皇说,今日学堂之事,是不是你故意为之?”

“父皇知道了?”

他淡淡地微笑着对她点头。

“父皇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实情。可是,父皇既然知道是俊儿无理取闹,为何还要惩罚五位哥哥和纪师傅呢?”

“朕这几天来,一直再寻找一个好借口,削去五位小王爷的藩位,但是,他们实在是太小心谨慎了,让朕找不着一点破绽。朕为此事愁了好几天了,没想到,今日,你却帮父皇解决了这个削藩的难题。天下人都知道,朕最疼的人便是你南宫俊,而你只要受到一点伤害,朕便会心疼不已,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这次学堂之事,便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至于纪师傅,朕若是不给他一点小惩罚,岂会服众?”

“那么,父皇疼俊儿,可是真的?还是做戏给天下人看,将我变成你政治的筹码?”听了他这番别有用心的话,让她很不开心,小嘴不知不觉便撅了起来。

他将她搂进怀里,很认真地说:“父皇对你的爱,没有一点是假的。”

“真的吗?没有骗我?”

“千真万确!”

“那好,俊儿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