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起做诗的年轻人,相互间是故交、同窗,因共同的兴趣组建了浅草诗社。今日春光妍丽,又是庙会,于是一起相约潭溪山“曲水流觞”。

“孙公子!孙大人!”突然有人笑着走向孙青淮,十分热情的邀请,“你伴佳人出游,怎么也到了这个地方?正所谓相逢不如偶遇,你的诗才我等众人可是十分仰慕,不如今日就一起赏景吟诗如何?”懒

“这……”孙青淮为难的笑。

“不妨事,既然这公子盛情邀请,你也别推辞。你做诗,我们也顺便歇歇。”若离出声打消他的顾虑。以往在宫里何曾走过这么多路,勉强支持着,这会儿感觉腿都酸了,再逞强,等到明日早起,双腿一定酸胀难忍。

见她如此说,孙青淮也不再推辞。他本就喜欢吟诗作对,是有名的风流才子,若不是因为家里反对,这诗社他早就是其中一员。

“小离,你坐这里!”玉文瑾笑着招呼她,拍拍身边的空位。

若离转头去看身后的林燕南,笑着推他一把,让他也在旁边坐下。小桃是名宫女,又见这里全是男人,早就羞红着脸,远远坐在树下,欣赏着篮子里收获的战利品。

大约是因为若离突兀的存在,才开始潇洒随意的众人变的拘谨,说话声时而间断,只听鸟鸣水流。若离扫视众人,居然还发现有两个极为年轻的小公子,低头喝着酒,脸红了一片。

嘴角抿着笑,她用胳膊碰碰玉文瑾,调笑着说,“你们这诗社里的人,真是纯情,不过是多我一个女人,居然就这么扭捏起来

!”

玉文瑾听了,只是呵呵的笑。

相距不远的苏明轩也听到了这话,摇着头笑笑,提议道,“我们今日是赏景吟诗,自然要对景对情,我看,不如就以邻女踏春为题,众人做诗词歌赋不限,如何?”

“好!”众人都赞同。

若离听着微微一怔,随后佯怒瞪他,“拿我取笑!”

“他怎么会取笑你,他是找人夸你呢。你听着。”玉文瑾指着溪水对岸最先饮酒的人,说,“那是我们诗社的社长,你听听他怎么说。()”

“他说的我不感兴趣,倒是玉公子要好好夸夸我哦!”若离抿起冷冷的笑,满眼的威胁。

“我?”玉文瑾尴尬的笑,说,“那个、我诗文一般般,画画还行。要不、改天我给你画幅丹青,怎么样?”

若离岂会不知道,他的画里,最擅长最出色的就是女子画像,不仅能画的形似,更是连神韵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你早就学有所成了,怎么没见你给我画过?”她问。

“我那是怕画的不好,你生气,所以一直没敢动笔。”他说的谦虚,却转瞬又说,“不过,现在我有自信可以给你作画了,你给不给机会?”

“这个嘛……”略微沉吟,若离笑着点头,“当然是好事,你先准备准备,等过些天我找你!”

“好!”他顿时喜上眉梢。

说话间,孙青淮从溪水中取了酒杯,饮了一口,目光凝落在她的身上,“东风扣帘扉,逶迤出门庭。山中颜色好,不及伊人笑。碧是罗衫轻,绯是胭脂俏。且留春光住,相问家何处!”

“这诗做的有趣,对景!”玉文瑾拍手叫好,笑着说,“小离,你瞧,你就穿这碧罗春衫呢。这诗,闭上眼就出现一幅画卷……”

若离不客气的拿果子丢上他的脸,低斥的笑,“当我是傻子?这诗说白了就是在调戏我

!你们这些文人才子,原来每日里做的就是这个?”

“难道孙公子做的不好?”玉文瑾接住果子,不以为意的笑着问。

这时,孙青淮也在朝这边看,若离望去一眼,笑了笑。暗地里伸手,在玉文瑾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看到他疼的险些跳起来,这才满意的松手。

“孙公子果然诗高一筹,不过,我们诗社里还有人可用。”社长笑着指苏明轩,说,“明轩的诗文算是我们之中最好的,今日就由他来与你斗一斗,输了的可要罚酒三杯!”

看着他们在那里热闹,若离取了杯酒,侧身递给一直沉寂的林燕南,“林将军想必无聊了吧?可惜,今天是踏春,大多都是文人公子,将军的武艺找不到切磋之人。”

林燕南接了酒,轻笑,“既是踏春,赏了景就不枉此行,何况还能听诸位公子吟诗,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说的也是。”无意间看到树下的小桃,那丫头采了大把的野花,编着花篮。

小桃对上她的眼,献宝似的跑过来,把手里的小花篮递给她,“姑姑,你看,好不好?”

“真精巧!”若离仔细一看,是用草根编的,不过手掌大小,篮子里装了各色野花,绚丽缤纷。

看着时间不早,林燕南说,“回去吧,你都不饿?”

这一提醒,她才抬头看天,已是日近正午了。

“回去吧,我也累了,都懒得走路呢。”说着她站起来,用脚尖踢踢玉文瑾,笑着说,“玉公子,我先走了!”

“就走了?”玉文瑾站起来相送,同时不忘说,“小离,你可别忘了,等有空可叫我去给你画画。”

“嗯,知道了。”她点头答应着,又与其它告辞,一行几人这才离开溪水,寻路走出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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