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作镇定的口气掩不住逞强的心情,当柳香说完这句话后,满屋只余呼吸声,纭舟是第一次亲耳听见他直白的表达出内心的想法,这个总是用毒舌掩饰情感的秀美男子,首次,敢直视着所爱之人的眼睛,说出欲诉之言。WWw、QuAnBen-XIaoShuo、cOm

她一时间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加上奚南在侧,更不好说什么,柳香脸色染上醉红,她甚至能从他的眼中看出激动来,但是这种压抑感情只是一闪而过,随着红发男子眼中的冰冷逾胜,他只有低下头,勿勿离开屋子。

剩下的两人也沉默不语,各怀心事,纭舟正想着找点话题来说,**的司马呻吟一声醒了过来,还未清醒的眼睛左右张望着,耳中听见一把女声调笑道:“你还真是,给爹爹服下软慢慢劝就是了,何必要跟他硬抗?”

司马脸上现出焦急神情,撑起身体坐起来抓住纭舟的袖子,叫道:“纭舟,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司马耀这一生求过无数人,没一次真心是实话,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求你帮我!大恩大德我来世结草衔环相报!我求……”

“停!”她阻住他的话,似被吓到般的说道,“胖男,你这是怎么了?你至于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急着赶回去?迟见她几天会死啊?”

不想司马脱口而出:“会死的!”

她更加狐疑:“你是相思病传染到脑子了啊?死什么?”

“你不懂啊!”

司马只是反复叨着这句话却不说其他,纭舟听的心中烦燥,口中说道:“那我不懂你就不用跟我说了,我走了!”起身欲走。

躺**一付随时咽气的男人听见这话,瞬间如同吸食了鸦片般鲤鱼打挺跳起来,捞住纭舟的手腕叫道:“她有了!”

大脑当机了半晌,纭舟傻傻的丢出一句:“啥?”

以这个世界的标准来看足以当爷爷的司马脸上一热。@〓3〓Z〓中〓文〓网〓@@首@@发@嗫嚅道:“清儿。有身孕了……”

被拉住地人发了半天呆,突然张大了嘴巴却是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把嘴角地角度回到正常的范围内,道:“……太清,有了?”

司马摆出一付愁肠百结的模样可怜点头,纭舟必须得花上十二万分的意志力好不容易才吞下那句“你的”,估计要是真说了出来,胖男非得跟她绝交不可。不过她实在难以想象太清会愿意为司马生孩子,这简直如同女帝与骄阳和谐的跳贴面舞一样不可思议。

纭舟与奚南交换个眼神,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那个问题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她思量半天,拐弯抹角的问道:“……那个,她有了地时候,你一直在她身边吗?”

“是啊!”司马听见纭舟问话。以为她心中同情,连忙努力把双眼充盈出泪光点点,道,“清儿有了孩子后一直吃不下睡不着。瘦了好多,我看着都受不了,纭舟你跟师父求求情。放我回去吧。”

你确定那孩子真是你……?

这句话在纭舟心中盘旋片刻后,她突然反应过来——怎么能这样问?就算不是司马的种,估计这人也会哭着喊着扑回去,就象柳香明知道她怀的是赵谦的孩子,仍是整天笑嘻嘻的打趣她。

今儿个听柳香的表白,她才猛然发现曾经辜负了多少深情,一直默默付出的人,却是不曾开口要求过什么。他只求她好。于是便可以安心的伏翼于她身边,永不改变。

“我去跟爹爹说说看吧。你先歇着。”

司马听见唯一能求助地人松口,破涕为笑,一连串的感谢着,纭舟走到门口后仍能听见他的唠叨,一回神看见奚南不赞同的眼神,道:“怎么?”

奚南皱起眉头:“你不该帮着司马兄,为他而得罪爹爹划不来,况且以后我们与太清地关系仍未明朗,万一哪天反目成仇呢?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细细咀嚼过后,轻轻的叹了一声,他见她模样不愉,以为是触到未来敌对伤怀,抚上她肩膀安慰道:“舟儿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事情也许仍有转机……”

她摇了摇头,在他怀里望过去,一双眼中全是惆怅,缓缓道:“我不为司马担心,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x〓3〓Z〓中〓文〓网〓x首x发x”

奚南气息一窒,敛去表情沉默以对,她回身往古威院子走去,临了扶门转身看向红发男子,远远的飘过一句低语来:“你说我变了,只是,你又何尝不是变了呢?”

当权力负上一边肩膀地时候,注定要牺牲点什么别的东西来平衡,有时候是爱情、有时候是友谊、有时候是善良,奚南与纭舟都付出了代价,是否最终能重新加固那个联系的纽带呢?还是慢慢耗尽最炽热爱情之火,任情人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虽一时间还找不到答案,但却不似从前般慌张,虽着旅途中经历风浪暴雨是种痛楚,但渐渐的,那颗心从天真活泼变的从容淡然起来,人生中慢慢行去观潮涨潮落,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果不出纭舟的意料,古威坚决不同意放司马离开,在他看来,他有义务纠正这个误入歧途的弟子,这才算对得起义兄地交情,她无奈之下只好说出太清有喜地事,他这才犹豫起来,她乘热打铁道:“爹爹,太清虽说行为不端,可是她好歹也与司马有夫妻之实,不如尝试把他拉来我方如何?这样子又偿司马心愿,又可为我们增添助力。”古威斜着眼皮瞅了女儿半晌,皮笑肉不笑的狐狸表情溢出,道:“你当我是年老眼花了?那太清如能被人说动,我也不会如此反对了。光是因着你,她就不可能投靠我方!”

纭舟吐了吐舌头,谄媚道:“爹爹说地极是,爹爹果然英明!”

那清朗侠气的男子板着脸露出一丝笑容,虽然人过中年,因着练武,看起来仍象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女儿这般讨好,他这些日子烦着司马的心才舒服了些,弹了下她的脑门笑道:“你小时候那么缺心眼的一丫头,跟我长大也变的油嘴滑舌的了。行了,我知道你心思!司马我仍不是不放心他跑去,这一放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过你倒是可以叫太清来。”

“来?”纭舟学舌道,“她怎会肯来这儿?”

“我问你,如今这凤汉之内,江湖之中,论起武功排名来,谁能称上第一?”

纭舟咧嘴一笑:“爹爹!”

古威曲起手指一弹她脑门,斥道:“少跟我贫!”

她呲着牙揉揉了弹红的地方,答道:“大概领君要是认了第二,这第一恐怕就没人敢认了。”

“所以说,如果他要杀的人,往哪里躲是好?”

她犹豫的道:“可是我们这儿也没有高手啊。”

“可是我们这儿有军。”古威喝了口茶,续道,“凤汉除了朝堂中的,恐怕只有奚南的势力最大了,要找一个愿意收留太清的,又能护她周全的,还有哪里?”

她想了想,也确实如此,那太清与玄真急功近利,想来是要找个乖顺强健的走狗,纭舟不算乖顺,可是足够强健,最重要的,她有下手的机会,太清便兵行险着,拉了她入伙,只是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恐怕到最后会落得个“反误了卿卿性命”。

“想来太清应该不会怎么愿意……”纭舟托着腮喃喃道,待看见古威不快的表情后,连忙道,“不过也只有这样了,我这就去叫司马写信。”

乘着爹爹唠叨前,她脚底抹油就这么溜了,跟司马这么一说,这胖男还闹着别扭说让有喜的太清长途奔袭怎好,被纭舟一顿好骂后不再罗嗦,她还未说会有一个凤汉第一、天下排名也靠前的超高手随时会杀将过来,否则这痴情种子恐怕拼了命也会跑去保护他的亲亲爱人。

她在院里吃掉全套下午茶,耍完整套太极拳,与奚南争论完整套训兵方法,与天倩玩耍一番后,下人来送来司马写好的信,纭舟展开一看,抽搐几下嘴角,直接捏进手揉成团扔掉,自己重新写了一封软硬兼施的信,一旁的天午好奇的捡起来读了没几个字,脸顿时如煮熟的虾子,晚上忆着这信对天秋讲情话,惹得娘子娇羞连连,当晚真是**苦短、一刻千金。

用着鸽子把信送了去,司马就开始日盼夜盼,只盼心上人能体谅他的苦衷,有情人早日团圆,却不知如若他的信送到太清手上,八成过都不过一眼,只是看着纭舟的手笔,太清才打开一阅,虽是看着威胁而咬牙切齿,却在听见徒弟来报似乎领君大人回来后,吓的与玄真连夜下山,心中大骂那不守道义的小丫头,居然没按约定杀了领君。

如若纭舟听见的话保准要大叫冤屈,她当时可就是存着为赵谦留一线生机的念头,没想到制约太清一方,在她看来,没了狮子领头的仙门,不过是一盘散沙,毫无威胁,所以在听到意料之中的回复嘱咐奚南注意行踪后,也就抛在脑后。

就在司马等着不耐烦,纭舟也起了疑心时,却传来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有了赵谦母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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