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领着众人,进了一大宅院。院子中央早摆好了一大桌宴席。秦川一眼看去,见长方形的长桌其长至少是宽的七倍以上,桌子两边是两条同样超长的长凳。这对用惯了圆桌,小方桌的秦川来说很新鲜。这样的宴席,除了身边的菜能吃到外,另一头的美味佳肴就只能欣赏了。李密亲自请秦川入了上座,秦川对这个时代宴席礼仪可是丝毫不懂,自然毫不推迟就坐下。

众人都入席后,李密便开始朝秦川敬酒,并且为秦川一一介绍手下的将士。那个身穿白衣,眼光如电的大汉便是“白衣神箭”王伯当。王伯当在野史上可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可是在大唐里面却成了亵渎素素的龌龊**贼。秦川盯着他上下打量,想看看他究竟象英雄多点,还是象**贼多点,然而从外表上又哪里能看出忠奸。秦川想得入神之时便往往忘了场合,他盯着王伯当看了半天,已经很让人纳闷了,随后众人又见他微微摇头,似乎是对王伯当颇为不满意。李密生怕王伯当脾气发作,连忙又为秦川介绍其他的手下。程咬金到不出秦川意外,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有勇无谋,冲锋陷阵的高大**,皮肤黝黑,壮实得象头熊。他神色上对秦川颇为不以为然,眼光总是热情的盯着桌上的酒菜。秦川心道:程咬金三板斧可是流传千古的典故,虽然与虎头蛇尾,黔驴技穷的意思差不多,但毕竟动听了。这家伙看起来对食物美酒的兴趣高于一切。秦叔宝相貌堂堂,神色很酷,野史上说他擅长交际,有小孟尝之名声,是个文武双全的大英雄,不过在大唐里面也只能沦为跑龙套的小配角。徐世绩可是一表人才,大有儒将之风。历史上的徐世绩可没有参加李密为夺权而发动的政变,在李密干掉翟让的政变中,徐世绩脖子上还挨了一刀,差点挂掉,后来李密亲自为他上药,这才收服了他。秦川盯着徐世绩的脖子反复打量,没看见刀痕,心道:看来这个空间还是以大唐书上写的为标准,而并非真实历史,这点以后可要好好注意。不过也或许是李密的医术太好,去疤不留痕也说不定。徐世绩见秦川盯着自己脖子,心中自然联想到了砍头斩首,大为不快,重重冷哼了一声。后面的将领包括李密的儿子李天凡在内,也都对秦川不怎么热情,只是看在李密的面子上,才出于礼貌的打个招呼而已。

酒席上李密与沈落雁频繁朝秦川敬酒,又说了很多空洞的漂亮话。酒过三巡,李密又开口将秦川的文采与画技大大赞美了一番,然后道:“李密有一事相求,还望秦公子恩许!”

秦川道:“说吧。如果合情合理,我不会拒绝的。”

以李密现在的身份,公然说出这番话来,众人都以为秦川肯定会受宠若惊,拍着胸脯一口承诺下来。没想到向来不怎么注意说话艺术的秦川竟然答得如此不干脆。众将脸上都露出了怒色。沈落雁却知道秦川心直口快,口无遮拦,忙接过话道:“密公久仰秦公子天下第一才子的大名,希望能聘请公子做西宾教导少公子!”

此时秦川还没有名扬天下,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也不过是侯希白口中说说而已。沈落雁心想:秦川此时还没成名,密公就如此礼贤下士,他必然要感动至极。为了报答密公的滋育之恩,定然不会拒绝这点小事。如此以来,他就与密公搭上线了。以后再凭密公的手段,还怕收服不了他?

李天凡虽然心中不乐意,但父命难违,只好出席,朝秦川磕头拜了几拜,说道:“弟子李天凡拜见师傅!”

出呼众人的意料,秦川并没有丝毫受宠若惊的样子,甚至连扶起李天凡这个基本礼节都没有做,而是一脸深思的表情,不知道想什么东西出了神。原来秦川听到李天凡要拜自己为师,便开始回想起李天凡以后的命运来。秦川隐约记得李天凡与寇仲抢老婆,似乎被寇仲干掉了,但又拿不准。毕竟大唐的书太长了,李天凡又是个小角色,自然不会关注他的命运。其实李天凡即使没被寇仲干掉,日后李密挂了,他自然也跑不了。想到这,秦川才渐渐回过神来。只见李天凡正跪在地上,众人大多用愤怒或者惊讶的眼光看着自己。秦川心道不好,自己一时出神却引起众怒了,可要赶快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才是。于是秦川一脸高深莫测的神色,缓缓摇了摇头,叹道:“起来吧!李公子年轻有为,不愧为密公的儿子。可惜我观其面相,竟然注定要英年早逝!可叹可叹!”秦川心道:不光是你李天凡,就是你老子李密也是注定英年早逝的。李密死的时候可没有过四十。

江湖骗子行骗之时,大都是富贵荣华,官运亨通之类的话,可没有哪个骗子敢当着权贵的面说大祸临头,注定要死之类的话。众人听了秦川这番话都将信将疑,沈落雁心道:难道他真的能推算未来?否则侯希白也不可能如此敬服这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师傅。李天凡怒极反笑,换了任何人,听见别人当面咒你死,心中也不会痛快。李天凡怒笑几声,正要发作,李密却偷偷传音要他冷静,先不要得罪秦川。李天凡的怒骂没能脱口而出,于是急忙变成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岂能强求?大丈夫只要能顶天立地,无愧于心,志在天下,心系苍生就够了!不去虚度光阴,浪费生命,即使天不帮,时不利,运不济,命不长又有何遗憾?”

这番豪气冲天的话语,听得秦川也大为赞赏。秦川原本对李天凡没多少好印象,主要是因为在大唐书里,李天凡先是与沈落雁阴谋算计商秀珣与李秀宁,然后又与寇仲争宋玉致。此时见李天凡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秦川对他的印象大大改观,心道:这李天凡也有些英雄气概,英年早逝了也有些可惜,我还是帮帮他吧。秦川见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心中有些不安,毕竟这里面可有徐世绩、秦叔宝和程咬金这些名留千古的大人物。秦川硬着头皮,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片刻,然而对李天凡说道:“你是不是和南方姓宋人家的小姐定了婚约?”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大变。李密,李天凡与沈落雁都是大为惊骇;其他人则先是将信将疑,都将目光转向李密,见了李密的神色后,才知此言不虚,也跟着惊骇起来。李密与宋阀秘密商定下来的这门婚事,除了当事人和双方极为有限的几个重要人物知道外,并没有向外公布。秦川见了众人的神色,心想:这下他们应该信了几分。秦川又对李天凡说道:“你与宋家小姐命中相克,只怕她还没过门,你就被克死了。我劝你还是退了这门婚事,或许可以避过劫难。”

李天凡与沈落雁对望了一眼,均想起江湖上最近风传寇仲与宋阀勾勾搭搭的传言来,寇仲本来就与李密仇恨很深,如果要娶宋玉致,自然会想方设法除掉李天凡,莫非这劫难就是指寇仲?李天凡与沈落雁都信了几分,又同时朝李密望去。李密柔声道:“可是婚姻大事,已经定下来了,岂能说退就退?”

秦川叹道:“如果不退婚,不但你家公子命不长久,就连密公你也活不过四十!”

沈落雁娇笑道:“秦公子如此急着要求密公退婚,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宋家小姐与秦公子交情非浅?又或者是受了寇仲之托?”沈落雁原本心中信了几分,但见秦川如此急着要李密退婚,甚至不惜将李密的命运也拿出来做威胁,心中顿时又起了疑心。李密也用怀疑的眼神望了过来。

秦川没好气的冷笑道:“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随便你们!就当我没说过。”此话一出,众人又再次大变脸色。这个典故流传自唐末,此时的人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他们却清楚听到秦川将沈落雁带连着李密都比喻成了狗!

王伯当大怒道:“大胆!竟然敢侮辱密公!你是活腻了!我这就送你上路。”言罢,便要朝秦川扑过来。

李密忙出手制止,柔声道:“伯当,不得放肆!秦公子也是一番好意。”

秦叔宝为人爽直,心地比较善良,见秦川一表人才,不忍见他遭逢杀身大祸,忙朝秦川使了个眼色,示意秦川赶紧向李密告罪,可秦川虽然见了,却一时不明白秦叔宝的眼色是何用意。这也不能怪秦川反应迟钝,秦川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人权和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骨子里了,突然到了这个阶级社会自然格格不入,根本不适应。如果秦川只是个普通人,为了生存只怕早已经强迫自己适应这个新的社会环境了,可是秦川拥有单向过滤场的能力,根本就天下无敌,又是带着改变世界,拯救人类未来命运的目的而来,自然压根没有动过改变自己好适应这个社会的念头。起初遇到的又是误将自己当成石之轩的侯希白和纯真可爱的独孤凤,因此也没有发现自己与这个时代本质之间的冲突。在秦川眼中,只把李密当成一个政客而已,根本谈不上有多尊重,更加没有要为李密卖命的打算,因此说话举动也根本没什么顾及。在众人眼中看来,自然是秦川恃才傲物了。这样的人物,最容易被封建统治者们所诛杀。李密生性阴沉坚忍,虽然秦川对自己大为不敬,但还是不动声色忍下来了。秦川见了众人的神色,也醒悟到了是那句“狗咬吕洞宾”犯了众怒。于是秦川便只好向众人说起这个典故的来历:“相传唐朝末年,嗯,那个汤朝末年有个读书人名叫吕洞宾。他的好友中有个同乡叫苟杳。苟杳父母双亡,家境贫寒,但为人忠厚,是一个老诚君子,读书又很勤奋。吕洞宾很赏识他,便与他结拜为金兰兄弟,并请他到自己家中居住,希望他能刻苦读书,以后能有个出头之日。一天,吕洞宾家来了一位姓林的客人,见苟杳一表人材,读书用功,便对吕洞宾说,想把妹妹许配给苟杳。吕洞宾深怕苟杳贪恋床第之欢误了锦绣前程,连忙推托。没料到,苟杳本人听说林家小姐貌美,执意要应允这门亲事。吕洞宾思索良久同意了。他对苛杳说:‘贤弟既然主意已定,我不阻拦,不过成亲之后,我要先陪新娘子睡三宿。’苟杳听了大吃一惊。寄人篱下,怎得不低头?再说,婚礼的一切花费都得仰仗吕家,谁让自己一贫如洗呢?思前想后,还是咬咬牙答应了。苟杳成亲这天,吕洞宾喜气洋洋,跑前跑后张罗一切。而苟杳却无脸见人,干脆躲到一边。到了晚上,送走了宾客,吕洞宾进了洞房。只见新娘子头盖红纱,倚床而坐。吕洞宾不去掀那红盖头,也不说话,只管坐在灯下埋头读书。林小姐等到半夜,丈夫还是不上床,只好自己和衣睡下了。天明醒来,丈夫早已不见。一连三夜都是这样,可苦坏了林小姐,回头再说苟杳,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天,刚进洞房,见娘子正伤心落泪,低头哭着说:‘郎君为何一连三夜都不上床同眠,只顾对灯读书,天黑而来,天明而去?’这一问,问得苟杳目瞪口呆。新娘子抬起头来一看,更是惊诧莫名:怎么丈夫换了个人?半天,夫妻俩才恍然大悟。苟杳双脚一跺,仰天大笑:‘原来哥哥怕我贪欢,忘了读书,用此法来激励我啊!’林小姐也是心中欢喜,对吕洞宾充满了敬意。夫妻俩都说:吕兄此恩,将来一定要报答。几年后,苟杳果然金榜题名,做了大官。夫妻俩与吕洞宾一家洒泪而别,赴任而去,一晃八年过去了。这年夏天,吕家不慎失火,偌大一份家财化灰烬。吕洞宾和妻子只好在残砖破瓦搭就的茅屋里寄身,不用说,日子过得是够难的。吕洞宾只好出门去找苟杳帮忙。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上了苟杳府。苟杳对吕洞宾家遭大火非常同情,热情接待了他,可就是不提帮忙的事。吕洞宾一住几个月,一点银子也没拿到。吕洞宾仰天长叹:‘人情薄如纸,一阔脸就变,滔滔然天下皆是也!’一气之下,不辞而别。回到家乡,吕洞宾老远就见自家的破茅屋换成了新瓦房,大为诧异:自己远离,子幼妻弱,怎能大兴土木?及至走近家门,更是惊得三魂走了两魄:大门两旁竟贴了白纸。家里死了人?他慌忙进屋,见屋里停着一口棺材,妻子披麻戴孝,正在嚎陶大哭。吕洞宾愣了半天:她为哪个戴孝?轻轻叫一声:‘娘子。’娘子回头一看,惊恐万状,颤颤抖抖地叫道:‘你,你是人还是鬼?’吕洞宾更觉诧异:‘娘子怎出此言?我好好地回来了,如何是鬼?’娘子端详了半天,才敢相信真是吕洞宾回来了,说:‘哎呀!当真吓死我了!这不会是在梦中吧?’原来,吕洞宾离家不久,就有一帮人来帮他盖房子,盖完了房子就走了。前天中午,又有一帮人抬来一口棺材,说是吕洞宾在苟杳家病死了。妻子一听,天塌地陷,哭得死去活来。今天正哭着,不想吕洞宾竟回来了。吕洞宾心下明白:都是苟杳玩的把戏。他操起一把利斧,狠劈棺材。‘咔嚓’一声,棺材劈开了,里面竟全是金银财宝,还有一封信。吕洞宾展开信读道:‘苟杳不是负心郎,路送金银家盖房。你让我妻守空房,我让你妻哭断肠。’吕洞宾如梦初醒,苦笑一声:‘贤弟,你这一帮,可帮得我好苦啊!’从此,吕苟两家倍加亲热。这就是俗话常说的‘苟杳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因为‘苟杳’与‘狗咬’同音,传来传去竟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川故事说完后,李密带头喝彩,吹捧了秦川一通,然后又开始敬酒。宴会气氛又渐渐和谐起来。又是几碗酒下肚,李密道:“秦公子既然精通相人之道,不知公子观我面相如何?直言无妨。”

秦川心想:将来你败给王世充之后,就会一蹶不振。投降李阀后,不多久就会送命。这些话难道也真的可以对你直言?秦川虽然不惧李密等人,但也不想再犯众怒,因此沉默不语。众人此时都将目光投向了秦川,秦川犹豫了良久,才说道:“密公文韬武略,想必要逆转天命也不费吹灰之力,又何必在意区区天命呢?”这话一出,众人都听出来了,是暗示李密命运不好,而且还似乎带有一丝讽刺的意味。

王伯当瞪着秦川冷哼一声,道:“不知我的面相又如何?”

秦川没好气的答道:“你自然也是名留千古的护主忠臣,与密公同生共死。”心道:你也要与李密一同完蛋。

程咬金口里塞着肉,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拿着只鸡腿,也含糊不清问道:“俺老程的命运又如何?”

秦川微笑道:“老程你也会名留千古,程咬金三板斧的故事将会脍炙人口,老幼皆知。你将来还会官运亨通,富贵荣华,有福气啊!”

程咬金裂着嘴巴笑了,高声道:“呵呵,秦公子果然厉害啊,比宁道奇那牛鼻子还说得细!当年俺遇到宁道奇那牛鼻子,他就说俺老程有福气,还硬传了三招板斧给俺,***,整整让俺三个月没吃肉,真可恨!”

程咬金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诸将皆羡慕程咬金好福气能得到宁道奇的指点,又感慨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李密却想:如此说来程咬金是员福将,虽然有勇无谋,但以后也应该重用。秦川却想:原来还真有能面相的高人啊!我这个事后诸葛可是冒牌的神算。哪天要见见宁道奇,向他讨教下面相的学问才是。不好,宁道奇与石之轩交过手,要是他把我当成了石之轩,岂不是自找麻烦?

沈落雁娇笑道:“秦公子果然名不虚传。秦公子不是和落雁说可以推算五百年前后之大事吗?不知这大隋天下最后将要归谁所有?”

秦川差点脱口而出说“当然是李世民”,转念一想,在李密的地盘上公然这样说,岂不是自找麻烦?人家李密好歹也招待了他一顿饭,可不能太不给面子。于是秦川又高深莫测一笑,道:“凡人过早知道了天机可没有什么好处,不过各位恰好都不是平凡之辈。所以我今天就泄露一把天机。十八子为帝!天机就是如此说的,能不能领悟就看你们自己了!”

李密的手下单雄信先开口道:“扬广好象没有十八个儿子。”秦叔宝道:“十八子?莫非是个‘李’字?传言扬广当年曾经梦到自己的江山被李家取代,因此大肆诸杀‘李’姓臣子。”王伯当喜道:“恭喜密公,天命所归,必然成就帝王之业!”众将都恍然大悟,纷纷朝李密贺喜。沈落雁却一脸深思,而徐世绩冷冷道:“天下并非只有密公一人姓李!”

王伯当厉声道:“天下姓李之人能成就帝王之业的,除了文韬武略,天下归心的密公外,还会有谁?难道还是指李渊那个窝囊废不成!”秦川心道:这回到真让你说对了。李渊这个“窝囊废”还偏偏当了皇帝。

程咬金道:“秦公子,你有话就直接说个明白好了,为何要故意说些大家弄不明白,含含糊糊的话来伤我们脑筋?这可不是男人大丈夫的气概!”

沈落雁笑道:“程将军有所不知,世外高人在推测天机天命之时,如果不故弄玄虚,哪里能显出自己的不凡,又哪里能让人信服。秦公子,你说是不是?”

秦川听见沈落雁微带讽刺,相当不爽,心道:好!既然你想听个明白,我就给你们讲个明白!秦川冷笑道:“各位既然想知道天机,我秦川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们。将来的天下是李阀的,刚才王将军还真说对了,李渊这个窝囊废偏偏就能当上皇帝。李世民这狗杂种更是天命所归,未来的千古一帝!老程、老秦与老徐将来在李世民手下会青云直上,都将建功立业,名留青史!老徐更能得享高寿,沈军师,你嫁老徐绝对没错,他可是金龟婿!密公降了李阀后,如果安心做个富家翁,或许可以免掉杀身之祸!”

气氛陡然沉重起来,一鼓强大的气势猛然从李密身上涌出,威压四周。王伯当本要破口大骂秦川,都被李密的强大气势给镇住了。李密狠狠瞪着秦川,眼中显露杀机。秦川看在眼里,心道:这些军阀政客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野心勃勃,还自以为天命所归。你想杀我,简直是做白日梦!我有单向过滤场的能力,还怕你不成?秦川面带嘲讽,轻蔑的回望着李密。李密还不是一般的能忍,突然大笑一声,道:“秦公子好胆色!李密佩服!”

沈落雁道:“秦公子此言差矣!必定是将天命推算错了。如今天下义军都推举密公为反隋领袖,普天之下何人不知密公的威名,何人不知瓦岗军的强盛?那李渊有胡人血统,天下之汉人如何能容纳他当皇帝?李世民虽然有些本事,但是并非长子,将来李阀必生内乱。且李渊早已上表向密公臣服。密公礼贤下士,名扬四海,手下人才济济。瓦岗军兵精粮足,战无不胜。密公又开仓济民,百姓归心,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试问除了密公,还有何人有资格取得天下?”沈落雁这番话并没有多少夸张,说的基本上都是现今的事实,因此很有说服力。众人听了后,都连连点头。

秦川冷笑道:“当年英雄盖世的项羽楚霸王是何等风光?最后不还是败给刘邦这个无赖了?密公现在的处境与当年项羽的状况大为相似,虽然风光一时,但最终必亡!瓦岗军挂着个反隋领袖的名头,实质上的好处丝毫没有,反而吸引隋军主力的注意,与隋军精锐多次硬拼,只能白白便宜了那些坐山观虎斗的家伙。还有啊!你们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不趁着现在大好的形势,去收编周围弱小势力,去四处扩张地盘,大力发展商业农业,反而硬要去啃洛阳这块硬骨头!洛阳现在是固若金汤,你们就算硬打下来又如何?大伤元气不说,还成为众矢之的!群雄争霸的时代,应该高筑墙,广积粮,缓成王!这个基本的道理你们都不懂?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秦川此话一出,众人都露出惊异的目光。原来沈落雁和徐世绩也曾经力劝李密先不要打洛阳,可是李密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就偏偏对洛阳念念不忘。李密说洛阳有帝王之气,打下洛阳就等于得到了天下,那时瓦岗军声势更盛,天下义军必然蜂拥前来归顺,隋军也必降,天下可定。为此徐世绩还公然与李密在众将面前争执过。沈落雁对李密一战定天下的幼稚想法也是不以为然,但既然李密铁了心打定主意要得洛阳,沈落雁也只能尽力协助。如果能以极小的代价打下固若金汤的洛阳的话,李密的天真想法到也真可能实现。不过前提是洛阳的王世充和他手下们都突然变成没脑子的饭桶白痴。

王伯当正要怒斥秦川,徐世绩却抢先道:“高筑墙,广积粮,缓成王!妙!想不到秦公子还善观天下大局,深知兵法!世绩佩服!”

其实秦川在导师那里虽然曾经学过一段时间兵法,但也仅仅停留在理论阶段。自从见识过真实战争投影之后,秦川对兵法便失去了兴趣,认为它只是禽兽不如的家伙研究出来的残忍高效率的杀人技巧(呵呵,秦川还真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李密将会兵败洛阳,光是参照当前形势,秦川还未必能分析得如此透彻。见历史上大大有名的徐世绩亲口说佩服自己,秦川一时也颇为得意,顿时忘了对方只是佩服他在自己所痛恨的兵法上的造诣。沈落雁察言观色,顿时把握了秦川的得意心态,偷偷朝李密使了个眼色,然后出言吹捧奉承秦川,李密也不甘落后,暗中朝众将使眼色,然后高帽一顶接一顶朝秦川头上送去。众将见李密带头了,也纷纷出言吹捧!一时高帽与马屁齐飞,脸皮共猪肝一色,众人将秦川吹捧到天上去了,其声势足可气死姜子牙,羡煞诸葛亮。高帽与马屁过后,众人自然急着要收取回报,于是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朝秦川飞去。秦川背过不少经典兵法,又知道未来的发展,自然答得头头是道。随口说了些现代军队训练方法(秦川回忆起了大学军训时的生活,说了些集合队列齐步走方面的东西,就把众人唬住了。)唬得瓦岗众将一愣一愣的,都纷纷赞叹如此简单的训练却必能大大增加军队的气势,真是实用至极。秦川又说士兵应该学习轻功,多练习,尽量提高耐力与速度,机动力高了,将大占便宜。徐世绩等人顿时被吸引住了,与秦川热烈讨论起来。等秦川将运动战与游击战的思想提了出来,众人都彻底服了,连王伯当都称秦川是“今之孙吴(孙武孙子和衰神吴起的合称)”。沈落雁娇笑道:“恭喜密公!有了秦公子的辅助,天下必可定!这军师之位非秦公子莫属,落雁理当退位让贤!”

秦川酒意顿时全消,心道:ft,我怎么又犯糊涂了?竟然会帮起李密这家伙了?秦川高声道:“等等!等等!谁说要辅助你们的?我可没答应!”此言一出,顿时陷入死一样的沉默。众人都用奇异的眼神望着秦川。秦叔宝好心点醒秦川,道:“秦公子说笑了!若非秦公子愿意辅助密公成就大业,刚才又何必锋芒毕露,显露才能?”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在这个不流行讲人权的时代,各势力在对待人才的态度上基本达成了共识:不能用之则杀之!如果留不住人才,就要杀了他,免得为对手所用。秦川刚才卖弄了一阵子才华,使得自己一时间成了众人眼中的姜子牙诸葛亮,李密自然是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这样的人才。秦川却不以为然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才没兴趣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谢谢各位的招待,密公,沈军师告辞了!各位,再见了!”

见秦川竟然要走,众人都神色古怪。王伯当用望死人的眼神望着秦川;秦叔宝为秦川的执迷不悟而叹息;徐世绩也暗中为秦川惋惜;就连最没脑子的程咬金都知道秦川这一走,必遭杀身之祸,因此顾不得场合,大呼道:“嘿,秦老弟,别走!否则你会丢掉小命的!”秦川愕然道:“为什么?老程,你也会看相不成?放心,我命硬得很!”其实如此简单的道理,秦川原本不可能想不到。只不过因为秦川有了绝对防御,根本用不着为自己安危做任何考虑,再加上难得刚才与众人谈得比较投缘,因此内心深处才刻意不去深想,免得伤感情。李密柔声道:“秦公子真要走?”秦川道:“不错。多谢密公的招待,密公你就不用送了!”

沈落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道:“莫非秦公子打算去辅助那个所谓‘天命所归’的胡汉杂种李渊?”

秦川笑道:“我可没有这个打算。李渊这个军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们可别小看胡汉杂种了。杂种就是良种,好比骡子是马与驴的杂种,但却同时继承了马和驴的优点。胡汉杂种至少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不能算是汉奸,呵呵。至于李世民,正因为他不是长子,又野心勃勃,为了谋取帝位,他自然要拼命表现,否则怎么能招揽到人才?有压力才有动力,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扬广那家伙,没发迹的时候不也是很卖力来增加名望吗?当上皇帝后,失去了压力,就一塌糊涂起来。李世民可不能小视!他手下的人才比较全面,听说组织了个天策府。不象密公你,手下打战的人才一大把,搞起内政来却一塌糊涂。打战打的不但是兵将,更重要的还是钱粮。算了,不多说了,各位,后会有期!”秦川说完后,借着月光,出了院子,上了白马,缓缓而去。

院子里,李密阴沉着脸。王伯当道:“密公,此人万万不可留!”秦叔宝道:“密公,此人虽然恃才傲物,多次对密公无礼,但罪不至死,如果杀了他,只怕要坏了密公的名声!”沈落雁叹道:“密公心怀天下,自然不会计较他的无礼。可是此人的才能实在令人恐惧,万一将来与密公为敌,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徐世绩连连摇头叹气,却没有说话

秦川此时正借着酒意,沐浴在月光之下,享受着迎面而来的晚风。这些日子里来,老马一直同时充当着向导的角色。老白马晃晃悠悠驮着秦川东去,不时停下来啃几口草。秦川早对这匹擅长“破罐子破摔”的老油条失去了管教的兴趣,手中的马鞭只是用来做摆设的,这些日子里可没有动用过,放任它的一切所作所为。老油条近来的日子过得可惬意了,摊上了秦川这样一个没脾气的好主人,不但吃香喝辣,而且还逍遥自在得很,又不用挨鞭子。此时的它才不在乎骑在自己身上的主人的感受,正肆无忌惮的跑到路边,舒舒服服啃着嫩草。美美饱餐了一顿,觉得口有点渴了,便驮着主人朝记忆中的河边而去。不多久,就到了江边。老油条一声欢鸣,就朝江中跑,直到江水齐马腹了,才停了下来。可怜的秦川自然溅了一身水,鞋子也浸入了江水中。秦川怒骂道:“ft,你这老油条也太过分了吧?我秦川实在待你不薄,饲料尽最好的喂,跑得慢也没用鞭子抽你,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如此放肆!眼中还”

“噗嗤”,身后传来一阵笑声。秦川愕然回头,见沈落雁正站在江边,笑得花枝乱颤。秦川尴尬道:“咦!?沈军师,你怎么来了?你也未免太客气了,送客竟然送出了这么远。”

沈落雁笑道:“秦公子果真了不起,竟然还能与畜生沟通。不知这‘愤特’(ft)是何意?”

秦川心中狂ft,嘴上却只能胡乱解释道:“这个ft就是,就是这个,这个‘好啊’的意思。”

沈落雁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马儿的话语呢。秦公子,赤壁就在东边十里外。秦公子可有兴趣与落雁同游赤壁?”

秦川笑道:“美女有约,秦川怎敢不从。不过你不怕世绩兄吃醋吗?”

沈落雁笑道:“人家还没嫁他呢。管他做什么?”

秦川道:“可惜没有船,不然月下泛舟赤壁,也挺浪漫,嗯,我是说也挺有情调的。”

沈落雁笑道:“秦公子果然是高雅之士!”说完一声长哮,不久一叶轻舟就顺水漂来。秦川道:“原来你早准备好了。”

轻舟靠了岸,舟上的那人朝沈落雁,秦川行礼致敬。沈落雁吩咐他道:“你留在这好好照顾秦公子的宝马。”然后秦川与沈落雁上了轻舟,沈落雁拿起竹竿一撑,轻舟便朝江心漂去。很快到了江心,沈落雁笑道:“不用管了,轻舟自己会顺流而下漂到赤壁。我们来饮酒赏月!”说完从舱里取出美酒与一些果脯蜜饯。

银色的月光撒在江上,水面上光波浮动,如同无数个银色精灵在翩翩起舞。江风吹动着沈落雁的秀发与衣裳,飘逸至极,仿佛要乘风而去。如此良辰美景,与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一起饮酒赏月,实在是一件快事。秦川笑道:“常言道:月下佳人美三分。能在月光下欣赏沈军师的绝世容貌,实在人生一快事。”沈落雁娇嗔道:“叫我落雁不好吗?”

秦川道:“求之不得!落雁,其实你真的很美!以落雁的绝世容貌再加上高超智慧完全可以活得很开心快乐,又何必整天去搞那些阴谋算计呢?整天阴谋诡计,打打杀杀的,难道很有意思吗?难道不感到疲倦吗?”沈落雁默然片刻,忽然嫣然一笑,顿时百媚横生:“在密公手下,落雁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比起那些空有才华却郁郁不得志之辈来,难道不是很快活吗?”秦川叹道:“是吗?就算是吧!可是落雁,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远离这些阴谋诡计与争权夺利,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过些温馨平静常相私守的日子,是不是会更好些?”沈落雁道:“天下未定,何以为家?”秦川苦笑道:“落雁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胸怀大志,在下佩服!”

沈落雁道:“如今天下一日不平定,百姓就要多受一日之罪。秦公子学究天人,胸怀韬略,为何不助密公早日平定天下,结束乱世,好让天下百姓早日脱离苦难呢?而且秦公子将来也可以封妻荫子,名留青史!”

秦川摇头道:“李密不过是一个野心家而已,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他是个好东西,我也不会给他卖命。落雁,你要知道人都是会变的。身份地位和权势一旦有了变化,人也会跟着变。权利导致腐化。就算李密真的如同你所想的那样英明神武,贤良无比,但是将来做了皇帝后,也未必能保持不变。扬广那家伙正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况且每次改朝换代,总是要上演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悲剧。落雁,象你这样的人间仙子,还是离开这个肮脏的权利圈吧!”

沈落雁黯然,心道:秦公子的话也有些道理。想当年密公是何等英明不凡,运筹为幄,足智多谋,可是自从坐稳天下义军大龙头的位置之后,就刚愎自用多了,甚至连我和世绩的意见都听不进去了。士为知己者死。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辅助密公平定天下以报答密公的滋育之恩。奇怪,秦公子对我为何言浅交深至此?

沈落雁叹道:“那么秦公子准备辅助何人呢?独孤阀?还是李世民?”

秦川摇头道:“我才不想加入这个肮脏的争霸游戏。任何人做皇帝都一样,迟早要腐化的!不过我还是希望李世民那杂种能得天下。这个心狠手辣的狗杂种治理天下的本事至少比别的混蛋强些!”

沈落雁沉思片刻,道:“秦公子似乎对李世民很不满!”秦川一怔,也察觉到自己近来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提起李世民的名字,就觉得有火,真是莫名其妙!秦川道:“可能是因为他犯了我的名讳吧!他被封为秦王,而我是秦川,自然对他不爽!”沈落雁又道:“落雁与秦公子认识不过一天,想不到秦公子对落雁竟然如此言浅交深!落雁真是受宠若惊。”秦川又是一怔,奇怪!自己为何如此关心这个名花有主的蛇蝎美人呢?竟然反复徒劳无益地劝说这个政治老手退出政坛从良,真是异想天开!秦川笑道:“或许在下只是想借落雁来练练口才,将来好凭此三寸不烂之舌去骗个人间仙子来!”说完后,神色一变,顿时醒悟自己内心中真正想劝说的人是还没见过面的师妃暄。

此时,轻舟已经渐渐漂流到赤壁之下。秦川精神一振,开始欣赏赤壁的夜景,然后又毫不客气的盗用起后人的诗词来:“二龙争战决雌雄,赤壁楼船扫地空。烈火张天照云海,周瑜于此破曹公。”沈落雁目放异彩,连连称赞。秦川回忆起在导师那里看过的周郎投影,与自己现在的模样到有几分相似。不知道小乔相貌如何,是不是也与沈落雁相似。秦川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立在舟头,身边又站着美丽高雅的沈落雁,心思便不知不觉飞了出去,仿佛来到了当年火光冲天的古战场,自己变成了周郎,身边站着小乔

不知过了多久,秦川渐渐苏醒过来,一眼看见沈落雁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用手搂住了她的腰。为了转移尴尬,秦川连忙将手拿开,脱口而出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沈落雁娇笑道:“秦公子好文采!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只是秦公子风华正茂,何来‘华发’?”秦川答道:“光阴似箭!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沈落雁叹道:“秦公子高才!落雁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川见沈落雁没有追究自己失礼,心中松了口气,道:“夜色已晚,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把舟靠上岸吧!”

沈落雁神色一黯,叹道:“也该到此为止了!秦公子,落雁就把真正来意告诉你吧。人家是来问你最后一句的,你愿意帮密公平定天下吗?如果你不愿意,落雁也只能亲手杀掉秦公子了。”

秦川摇头道:“怎么说我今天也帮了李密不小的忙。给他测了命,还教给你们一些兵法。想不到他竟然忘恩负义,反而要杀我!这种中山之狼,我怎么可能去辅助他?”

沈落雁道:“秦公子难道还不明白?正是因为秦公子才华出众,才招来杀身之祸!象秦公子这样杰出的人才,如果不能用之,就必需杀之。任何人处在密公的位置都不能放过你的!”

秦川苦笑道:“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还是总喜欢幻想着人性没有如此卑劣!看来是我错了!落雁打算如何杀我?是不是扔到江里喂鱼?沉江喂鱼,嘿,沉鱼!沉鱼落雁!我沉鱼你落雁,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沉鱼’是指西施浣沙江边,鱼见了都沉下去了。呵呵,由此可见浣沙严重污染环境,但是古人却以为是西施之美貌的巨大杀伤力对鱼都有效。东施妹妹们如果要效仿,最好在要洗的衣服上先喷点‘敌敌畏’或者‘六六六’之流的好东东,保证一下沉掉一大群鱼。呵呵,不过要小心环保局给你开罚单哦。)”

沈落雁沉默良久,突然娇声道:“用落雁来交换秦公子对密公的效忠如何?只要你肯辅助密公,落雁以后就归秦公子你所有了。为妻为妾,落雁心甘情愿;为奴为婢,落雁也绝无怨言。如何?”

秦川苦笑道:“我有这么值钱吗?再说徐世绩怎么办?”

沈落雁道:“秦公子比之姜子牙,诸葛亮都过犹不及。一万个沈落雁也抵不上一个秦川。至于世绩,他虽然在追求人家,但是人家还没答应呢!”

秦川摇头道:“落雁的提议的确很让人心动。不过要我为李密这种货色卖命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落雁要当个女皇帝玩玩,我或许还可以考虑帮帮你。”

沈落雁面色一沉,道:“这么说来秦公子是宁死也不肯辅助密公?”

秦川斩钉截铁道:“不错!我秦川不会为任何人卖命!没有任何人可以把我当奴才使!因为在我眼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李密那混蛋又凭什么高我一等?”

沈落雁盯着秦川,眼中露出怜悯惋惜与杀机,秦川毫不示弱地回望着她。过了半晌,沈落雁涩声道:“秦公子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不管什么要求,落雁一定尽力满足秦公子。”

秦川笑道:“我想见见落雁的孙子!”

沈落雁道:“可是落雁还没有嫁人,儿子都没有,何来孙子?”

秦川笑道:“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我很有耐心的。”

沈落雁叹道:“秦公子不必出言相戏。落雁说过,一定尽力满足秦公子的。即使秦公子现在要人家的身子,落雁也不会拒绝。人家表面上虽然**,其实却一直守身如玉。落雁实在不愿杀害秦公子,可是为了密公能早日平定天下,不得不如此。秦公子若是毁掉落雁的贞操,或许能让人家在杀你之时,内疚减轻一些。”

秦川愕然道:“落雁这又是何苦呢?既然不想杀我,就别杀好了。我虽然不帮李密,但也不去害他就是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吗?”

沈落雁凄然摇了摇头,轻轻拉着秦川的手,伸入自己衣裳内,将秦川的手放在自己的玉峰之上,喘息道:“秦公子,今晚落雁是你的奴婢。明日天亮之时,便是落雁出手杀你之时。趁着今晚,你可以尽情摧残折磨这个将要杀害你的蛇蝎女人。你死后,落雁会终生为你守节的。”

虽然明知道沈落雁要杀自己,可是秦川就是无法恨她。拥有绝对防御的秦川是任何人都杀不了的,但沈落雁却不知道,因为内疚,还心甘情愿准备将冰清玉洁的身子赔进来,可真是亏大了。沈落雁软在秦川身上,娇喘连连,秦川一双手情不自禁地在沈落雁柔若无骨的身上活跃起来。可是当秦川看到沈落雁那愧疚凄然的眼神,心中忍不住一酸,又想起独孤凤来,顿时欲火全消,心道:秦川啊秦川,你害了凤儿还不够,竟然又害起落雁来!其实落雁也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能嫁给徐世绩这个金龟婿,找到个好归宿,你怎么能插进来横加破坏呢?想到这里,秦川决定放过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他一眼瞟见船尾的绳子,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秦川努力装出一副**无耻的下流样子,用手狠狠的**了沈落雁几把,令沈落雁呻吟不断,然后撕下一片衣裳将沈落雁的口给堵上,接着又摆出一副变态模样,**笑着拿来绳子将沈落雁的手脚牢牢绑住,打了个死结。沈落雁只是象征性挣扎几下,一直任凭秦川为所欲为。秦川将沈落雁绑好后,忽然一声长笑道:“哈哈,落雁,在下告辞了!你就不用送了!”说完跳入江中,朝对岸游去。一边游还一边叫道:“呵呵,落雁将来与世绩兄拜堂成亲之日,可别忘了给秦川送张请贴来。”

秦川正得意洋洋朝江边游去,突然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秦川大惊之下回头一看,只见沈落雁已经站在船头,正用异常悲伤的神色看着他,口中的布,捆绑手脚的绳子都不见了。秦川暗中叫苦,没想到自己努力捆绑的结果竟然被沈落雁在瞬间挣脱掉。秦川尴尬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只见沈落雁玉手一挥,一道银光直接打入秦川口中。秦川借机顺势沉入水中,潜到江底,心道:我先装死在江底睡上一觉再上去,免得又被落雁纠缠不休。

下章介绍:秦川在水下认真反省了自己的行为,做出了不再四处招惹MM的决定。出水后,却遇到了宋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