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的夜晚,滔天的巨浪如同一个庞大恐怖的洪荒巨兽,惊天动地的怒吼着,张牙舞爪的朝岸边扑来。昙宗等人使出狮子吼之类的功夫,向众人示警传达避难的命令,然而在海浪的巨兽怒吼之下,狮子的吼叫软弱得象只绵羊。此时即便是睡得再死的人,也被海啸恐怖的吼声给叫醒了,意识到大难临头之后,纷纷发了疯似的嚎叫起来,仿佛只要嗓门盖过巨浪,自己便觉得安全了。不少人惊慌之下,有如无头苍蝇乱撞,竟然还有朝海边方向逃命的,似乎要来个风霜雪雨搏激流。一时之间,风声雨声哭喊声怒涛声将乐土变成了悲土。

秦川心中大为震动,恼怒这么大的一场海啸史书上竟然没有记载,不过转念一想,这里原本就无人居住,别说发生海啸,就算是外星人聚会跳脱衣舞,只要没人看见,自然也不会有任何记载。美国的灾难大片看得很多,秦川对特大天灾似乎也早已失去了应有的敬意,除了在电视前感慨一下出色的特技效果之外,可以说是麻木无仁,无动于衷了,然而此时,真正身临其境了,光是众人疯狂绝望的尖叫声便足以让秦川胆寒。其实以秦川的特殊属性,即便火山爆发掉进岩浆里了,也伤不了半根毫毛,可是自己心爱的妻子,要好的朋友,忠实的追随者,以及无辜的乐土居民却没有这个本事,可是在这种巨大的自然灾害面前,秦川却偏偏无力保护他们。若大家都死光了,只留下他孤零零一个人,那么即便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一个人发疯并不可怕,可是一群人要是发疯了,那么就相当恐怖了。在末日来临之时,绝望的人们又能有几个保持冷静和理智?即便真有智者可以心静如水,真有勇者敢于面对惨淡的前景,但光是一般众人酝酿出来的那种歇斯底里气氛,便足以让人压抑郁闷得要发疯,似乎也只有和他们一起发疯,才能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环境。难怪电影里面,政府都要向民众隐瞒末日来临的消息,能瞒多久算多久,因为获悉真相后的民众制造出的无序混乱其恐怖丝毫不压于任何一场特大天灾。

秦川脑海里飞速浮现了十几种应对措施,但因为时间实在是太缺少了,很难成功,又都一一否决了。此时众人的最后疯狂又使得秦川也开始感到深深的绝望,维护社会安定的次序在末日来临之前,已经丧失得一干二净,姑且不说秦川想不出什么回天之术,即便真有,要组织起这群疯狂的居民去实施,恐怕也是痴人说梦。正郁闷之间,身后的无情竟然放声唱起歌来。歌词大意是一对海边恋人,小伙子出海捕鱼遇到风暴挂了,姑娘却不死心,整天在海边望着他回来。后来姑娘死了,变成一只海燕整天在海上悲歌,小伙子变成了一种什么鱼,不停的跳出海面,想和姑娘相会。

“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唱歌,真是一个变态!”秦川心道。不过此时自己竟然还有心思去听她唱的究竟是什么,秦川自己也觉得颇为不可思议。不可否认,无情这么一唱,周围上百人反而安定下来,纷纷停止了疯狂的尖叫诅咒,颇为感兴趣的望着这个比自己疯得更厉害的人。

“青璇,是我害了你,若是你留在幽林小筑便不会有今日之灾了。”秦川望见石青璇急速赶来自己身边,忍不住歉然道。

“呆头鸟,竟然对青璇说这种蠢话,真可恶!你难道还不明白青璇的心?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即便是刀山火海,九幽黄泉,对青璇而言都是人间仙境。”石青璇用手指狠狠戳了秦川一下,“大不了今日我们夫妻死在这里,共赴黄泉。”

秦川大为感动,紧紧搂住石青璇,正要说什么,忽然一个不识趣的声音硬生生的插了进来。“只要不被海浪卷走,以你们的武功闭住气,应该可以逃过这一劫。可惜只能活一个。”

秦川悚然回头,却见无情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讥讽笑容,伸出右手食指朝警钟指了指,解释道:“将这口钟放下,可以罩住一个人。”

这口大铜钟极有分量,是当日为了响应一众和尚出身的乐土居民强烈要求,而找宋阀订做的。俗话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和尚做久了,若长久听不到钟声就总觉得不习惯,有些怅然若失,于是花费了一面精致大型乐土镜的代价让宋阀铸造了这口大钟,并从海路运送了过来。至于世俗“送钟”的天大忌讳,众和尚个个大智大慧,自然不放在心上了。这口铜钟本身就沉重,而外表又是流线型,若位置布置得恰当,恐怕海浪也未必能将它卷走,的确可以尝试改造成临时避难所。

秦川顿时大喜,便要石青璇坐在钟下,好赶紧布置。石青璇摇头道:“不,要死,我们夫妻也要死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此时海啸已经越来越近了,当真是火烧眉毛,秦川急忙道:“区区海啸又岂能奈何你夫君?放心,你夫君神通广大,一定会活下来,永远守护你。若你不进去,留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分心,到时我们原本可以活下来,也将双双丧命。青璇,求你别胡闹了,你肚里还有我们的孩子。”

石青璇也并非不分轻重是非,一味胡搅蛮缠的女子,见时间紧迫便老老实实盘坐在钟下,道:“夫君,请记住。若你死了,我也绝不会独活,我们一家人在黄泉相见。”

“好的,好的,放心吧!你夫君命比蟑螂硬。”秦川赶紧用无坚不摧的左手砍断悬梁,用大铜钟将石青璇罩了起来,随即又沿着铜钟的周遍,用左手在地上画出一圈深深的凹槽,将铜钟牢牢卡定。做完这一切,秦川顿时松了口气,觉得心情轻松多了,头脑也跟着清醒起来,立即发号施令:“大家手挽手,围住树木或房子,海浪来了,就当是闭气比赛。只要不慌张,就一定能活命。”

为了增强身体素质,提高工作效率,健康工作五十年,乐土的居民基本上都修炼了通俗易炼的少林入门内功心法。这心法虽粗浅,但却是佛门正宗,精纯无比,气息悠长,练了后不容易生病。由于内功心法乐土人人练,但武功却没有几个象样的,所以为了检验大家修炼心法的成果,乐土便时常在海滩召开水中闭气比赛,谁的心法练得最精纯,自然闭气的时间最长久,既不伤和气,又最公平。久而久之,大都来自北方的乐土居民如今人人都有了极好的水性。

秦川的命令一发出,身边众人便齐声用狮子吼加以传达,所有听到这项命令的人,都被那句“就一定能活命”给刺激了,惶惶之间不假思索的照做。至于此次海啸来袭是否真的能和海滩边上时常举行的闭气比赛划等号,就没人愿意去深究了。绝望之中,能自欺欺人一番,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这种时候,非要去捅破那层遮挡真相的薄纸,不是疯子便是变态。

铺天盖地的巨浪已经沸腾着压了过来。此时身边的人已经将铜钟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武功高的手挽着手站在外围,秦川却一个人站在最前面,若有重物随着海浪卷来,秦川便要在它们撞到人圈前将之摧毁。

巨浪终于卷了过来,此时秦川忽然觉得后背一紧,有人已经从后面抱了过来,接着巨浪将一切吞没了。秦川屹立在原地,纹丝不动,海啸毁天灭地的冲击力在选择性单向过滤场的面前也变得异常温柔起来,只要能对秦川造成危害,便被无情的过滤掉,最后能让秦川感受到的冲击力温柔的如同和风扑面一般。清除了几个浑水摸鱼不识趣的威胁之后,便不再有重物来袭,估计它们早已经被海水冲远没影子了。此时秦川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混沌的海水之下,依稀还能看见那圈人的模糊影子,似乎没有被海水冲走。秦川松了口气,扶住背后伸来的两只手,自己本人来了一个原地向后转,却不动那人分毫。于是那人原本是从背后抱住秦川,此时变成了面对面的紧紧相拥。

秦川仔细一看,那人却是无情。秦川不由得心道:“她果然聪明,知道我这块挡箭牌最好用,直接躲在我身后远比在人圈之中安全。”海水之下,虽然暗淡无光,但近距离的东西,以秦川的目力还是可以看清的,只见无情也勉强睁开了一下眼睛,随即又闭上了,口边气泡外冒,显然一口真气没有守住,她正将嘴唇朝秦川这边贴过来。秦川心道:“她武功虽然很好,可惜心法不够纯正,想必是太过于追求速成,偏重于强调威力,以至于根基不稳。威力强大且能速成的内功心法自然难以纯正,正所谓刚不可久,在长力之上竟然还比不上最粗浅的少林入门心法。”见无情就站在自己身边有了危险,秦川自然不能见死不救,赶紧将嘴唇迎了上去,和无情成功对接,将氧气渡了过去。无情又睁开眼睛望了秦川一眼,随即闭上,双手紧紧搂住秦川,生怕秦川会弃她不顾一般。秦川也只能紧紧搂住她,免得她被乱流冲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水终于退去,此时天已大亮。秦川赶紧与无情唇分松开,用力摇了摇无情。无情幽幽然睁开眼睛,问道:“我们死了?”

“笨蛋,你见过死人会说话吗?”秦川没好气的回答道。

无情松开搂住秦川的双手,环顾四周,一片凄凉,除了残破的圣殿建筑还留了点根基在原地,其他的房子全都化成一堆瓦砾,或者干脆消失不见了,满目沧桑,整个乐土一片狼迹,于是惆怅的长叹了一声,充满了失望之意。秦川此时却来不及感慨,一眼朝大钟望去,见还留在原地,周围的人东倒西歪,或坐或躺,不见动静,但始终手挽着手,因而也没有被冲散卷走。

秦川径直朝大钟走去,却被密密麻麻的人圈给阻挡住了,于是赶紧唤醒他们。不多时,内圈有一个人率先醒了过来,顿时欣喜若狂的大叫道:“老天爷,我还活着!我还活着!”一直叫到嗓子沙哑,仍旧不肯停下来。不多时,内圈又有人吐了口水,醒过来,也跟着扯开喉咙大叫起来。最后醒来的人越来越多,叫喊声也越来越大,即便是平时老成稳重的人也被感染,跟着呐喊起来。

等昙宗与宋师道这些外圈的人也开始苏醒,内圈的呐喊者们生存下来的兴奋已经发泄完了,又开始对着曾经无限美丽,如今惨不忍睹的家园伤感起来。昙宗等武功高强的领导干部们位于最外圈,充当保护伞与挡箭牌,受到的冲击力远非圈内之人可比,个个一脸苍白,有气无力,吐血的有数十人,显然受到了不轻的内伤。这圈人足足有三四百,而最终丧命的却只有九人,不足十位数,由此可见团结起来果然是力量大,当然最重要的是乐土普及少林正宗内功,时常开展闭气比赛,虽然其目的并非是为了应付今天的场景,但在此时却发挥了极为重要的奇效,意外的造就了一场伟大的生命奇迹。

秦川终于走到了大钟之前,此时却极度紧张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左手直接将铜钟破开,却见石青璇**的盘坐在地,钟破之后,心有灵犀一般的睁开了眼睛。两人心神震荡,激动之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便紧紧抱在一起,双唇也胶在一起永远也舍不得分开了。而此时却偏偏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大刹风景的响起,只听见无情冷笑道:“现在可真是亲热的好时候,那些危在旦夕的人都用不着去救了。”

秦川和石青璇悚然分开,都从甜蜜的两人世界迅速回到凄惨的现实环境之中。秦川朝无情抱拳道:“多谢你的提醒。”于是赶紧组织援救行动。

此时无情又冷笑道:“你的另外一位妻子呢?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也难怪,谁让她出身不好,不是名门正派人物?玩玩尚可,要付出真心可就难了。平日里如胶似漆,危难之时便见了真情!嘿。”起先她嘲讽还可以算是进谏公事,可这几句冷嘲热讽却是直接介入秦川的私人家事,周围之人无不大惊失色。秦川也是脸一沉,却没有说什么。

“婠婠,婠婠,你在哪里?”秦川翻开第二十八堆瓦砾,仍旧找不到婠婠的半点踪迹,不由得心凉了半截,喊声之中也隐隐到了哭腔。

“都是你,若不是你搞这个天杀的乐土,我和月儿就不会来了!你不是什么东华上仙吗,为什么不用仙术阻止这场灾难?是你害死了月儿!是你害死了这些人!”一个愤青抱着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走到秦川面前,怒斥秦川。

秦川木然望了他一眼,心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至少还能找到你女友的尸体,而我只怕连婠婠的尸体也找不到了。”秦川心中一阵巨痛,没有工夫答理这个愤青,却朝另外一堆瓦砾走去。此时身后却响起了无情的冷笑:“不来乐土,你的月儿就一定能在乱世之中长生不死?你以为自己是谁?谁会有兴趣去故意加害你的月儿?自己无能,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也就罢了,却迁怒他人,实在是懦夫所为!”秦川也听在耳里,虽然明明知道无情这话是对那个愤青说的,但那句“自己无能,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还是大大刺痛了秦川的心。

秦川与婠婠的婚姻甚是奇特,一方面婠婠精于算计,另一方面秦川戒心十足,两人既是情人又是对手。因畏惧婠婠的阴险狡诈,秦川大都采取防守态度,与婠婠交锋之中,秦川总是思量着如何领会婠婠隐藏得极为高明的险恶用意,如何提高警惕避免落入婠婠的算计之中。久而久之,一直处于防御阶段的秦川也就不自觉的形成了一种心理误区,总以为婠婠是占上风一方,根本用不着自己的保护。海啸来临之时,秦川也潜意识里认为婠婠比自己更厉害,即便自己死了,她也死不了,又因为一门心思放到石青璇和周围众人的安危上去了,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把她给忽视了。此时想来,虽然婠婠武功高强,智慧过人,但终究没有自己这种独有的神奇能力,天灾之前,人力又能有几何?仔细想来,秦川与婠婠的交锋从实质上来说,其实也是占了极大便宜,吃亏微乎其微,不但美若天仙的婠婠本人赔了进来,就连带来的阴癸派弟子也为乐土的建立出力不少,相反秦川可没有为阴癸派做出半点回报,婠婠本人也只是成为秦川的第五位妻子而已,而且被秦川防得如贼似的。正因为如此,秦川下意识里也自觉亏欠婠婠良多,对于婠婠的一些算计也就颇能容忍迁就,例如商秀珣一事,秦川吃了个哑巴亏却也没有与婠婠多做计较。总体来说,秦川便宜占得多,吃亏比较少,正因为如此,方才在气势上有意采取防守劣势,算是给争强好胜的婠婠一个精神上的安慰,用不厚道的话来说,秦川便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种。

原本的淡水河边,如今黑沉沉摊满了一大片尸体,而附近的难民营早已经被海水冲得不见踪影,秦川在这块死亡之岸寻找了良久,仍旧不见婠婠的下落,不由得失魂落魄起来。茫然走到最东边的海滩上,却见礁石之间卡了一具尸体,除此之外海滩上到是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秦川知道大海至少吞食了数万乐土居民的身躯与性命,而如今嘴巴却擦得干干净净,见不到半点狰狞之气,若非牙齿上的肉屑没有刷掉,简直要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错觉。此时暴风雨早已停止,久违了的太阳终于在罢工多日之后,神气活现的出现在天空,将整个大海照得一片绚丽。曾经狰狞无比,咆哮着吃人无数的大海如今又含情默默的披上了美丽的外衣,华丽之中尽显温柔色彩。若有不知其另一面的文人才子见了这等美景,少不得又要诗性大发,大肆赞美一番。

秦川痴痴的望着大海的远处,深不可测,一望无际,却不知婠婠究竟安息在哪里?一直以来,婠婠总是让他又爱又恨,头痛不已,可是如今却让他心痛心碎。人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才会格外珍惜。又或者是死者为大吧。此时,婠婠的所有缺点劣迹似乎也都随着浪花而被卷走,只留下她温柔可爱,聪明伶俐的一面,回想起婠婠对自己的种种柔情好意,平时生活中点点滴滴,秦川忍不住泪水滴滴。

“夫君,请节哀吧!乐土现在正需要你来拯救。相信婠婠姐也不希望”石青璇悄悄走来,低声劝道,可是说了几句,自己却也忍不住伤心落泪。

“没什么好悲伤的。想必是龙王见她太美丽,娶进龙宫当去了,如今成了海里的神仙。”无情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很不识趣的劝道。

“闭嘴,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讨厌鬼。难怪你的男人不要你,整天说话阴阳怪气,谁受得了?”秦川原本就伤心欲绝,无情这话无异于火上添油,当即忍不住爆发,直接朝无情开火。

其实无情原本是一番好意,见秦川伤心,想劝解一下,只可惜话却说得极为没水平。若婠婠并非秦川的妻子,她说这话也就罢了,君不见古有曹子建yy嫂子为洛神,一番自我安慰,心中便好受多了,原来嫂子不是死了,而是当神仙去了。无情说婠婠当海神去了也是一番劝慰的好意,只是不该把龙王也扯了进来,是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再嫁他人,即便是嫁神仙。

秦川的回击令无情自讨没趣,不由得悻悻然,寒着脸。秦川的话也深深刺到了无情的痛处,不过无情造次在先,也自知失言理亏,因而没有与秦川针锋相对,反唇相讥。这也令做好打口水战准备,想发泄发泄的秦川颇感意外,这最不识趣的家伙竟然也有懂得收敛的时候。秦川于是继续站在海边,痴痴的望着远方,过了良久,忽然对着大海张口大喊道:“婠婠,婠婠你在哪里?”

“我在海底龙宫里。”婠婠那甜美娇媚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秦川大惊之下,悚然回头,却见婠婠白衣赤足,风华绝代的俏立在沙滩上,海风吹得她白衣翩翩,摇摆飘逸,似乎便要随风而去一般。秦川喜出望外,赶紧上前紧紧握住婠婠的手,生怕她被风吹走,又担心自己是伤心过度,出现幻觉。反复抚摩着婠婠动人的身体,细细体味手掌上传来的真实感觉,秦川方才松了口气,喃喃道:“好!好!没事就好!”

“想不到你竟是这般的在意我!”婠婠一脸得意洋洋的神色,用高耸的双峰轻轻蹭着秦川的胸膛。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秦川却丝毫不觉得反感,一把紧紧搂住她,将嘴唇凑到婠婠的耳边,恶狠狠低声道:“好啊!你竟然躲起来,故意让我担心!晚上看为夫如何收拾你!”

石青璇也走了过来,又惊又喜,拉住婠婠细细问候。无情也不知回避的跟了上来,一开口却是冷冰冰道:“衣裳竟然也没湿,真是好本事!了不得,了不得!”她这话听起来是赞叹,但却偏偏充满了讽刺之意,果然称得是阴阳怪气。

秦川顿时察觉婠婠竟然是一身干衣裳,丝毫不象遭过这次乐土大劫难的样子,唇边隐隐还有一丝酒气,到象是刚刚参加宴会归来一般,于是大吃一惊,奇道:“婠婠,你是如何躲过这场灾难的?竟然连衣裳也没有沾湿半分,实在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