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纪晓岚见寇知府勉强收起了悲色,一副威严审案的模样,立刻叩首道:“昨日我和我娘做好了晚饭,和往常一样,待父亲回来吃饭,可却怎么也不见父亲回来。我娘着急,便要我去门上寻看,我立刻跑到了门口。可四处眺望了半天也没见到我父亲的人影,就在我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叫我,我扭头一看,竟是隔壁的张大叔背着一个满身血迹的人向我走来。我吓得不知所措,可仔细一看……那人正是父亲……呜呜……”说到动情之处,纪晓岚竟伤心痛哭起来,其可怜情状,让周围之人,无不掩面叹息。

寇知府此时脸上也有些一丝悲愤,可他毕竟久经堂审,见过的冤屈惨案也很多。因此他强自压下了满心的伤感,轻声道:“纪晓岚!你……你不要哭了!现在是为你父亲审案昭雪之时,你如此啼哭不停,还叫本府如何审案?纪夫人,那还是由你来说吧!”

安晴湖正抚着儿子的后背,不住地劝慰着儿子。一听到寇知府要自己来说,她连忙抹下脸颊处的余泪,昂然道:“当时我相公被隔壁叔叔送回来时,早巳死去多时。我听那张叔叔讲,他是在安镇街拐角处发现得我相公,只是在他发现时,我相公那时早已被人害死了……”安晴湖说完之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嘤嘤轻泣起来。只见那一身白孝服掩映下的丰满娇躯,不住地微微颤抖,玉面生悲,梨花带雨,凄美可人。

寇知府听到此处,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你那隔壁的邻居叫什么名字?”

安晴湖用绣帕沾干脸颊的莹泪,抬起梨花素面,朗声道:“他叫张寻!平常互与我相公交好,他不识字,常来我家请教我相公字义。”

寇知府听完安晴湖所述,立刻将惊堂木一拍道:“速速传那张寻上堂!”

堂门口有两个衙役,听到知府大人怒喝,立刻领命飞奔而去。

张荣笙暗暗寻思:既然这万贞胡算计好了要让纪容死,凭他那狠辣精巧的心计,想必是不会让你轻易找到什么线索的!只怕那唯一的目击证人张寻此时不被害死,便是要被那万贞胡收买了,唉!可怜那纪相公死得太冤枉了!张荣笙正叹之际,忽然他看到安坐寇知府身旁的那个陈师爷枯瘦的老脸上隐隐浮起了一丝阴笑,他心里咯镫一下,更加坚定自己的预料。

一旁的寇莹莹看到安晴湖母子哭得悲惨可人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扶住安晴湖的香肩劝道:“纪夫人,您不要太难过了,相信大人一定会查出真凶,到时候将他绳之于法!还你们母子一个公道!”

张荣笙自认虽然与纪容舒没什么过硬的交情,可他也很佩服这人的人格魅力,暗暗称道:就纪老兄“培育”出的这对极品母子,想不让人同情都难!张荣笙看着哭得娇喘吁吁的安晴湖,那丰满有致的娇躯微微发颤,带动得胸前两座波峰,起伏迭迭,挺拔傲耸,丝毫没有软坠之象。也不知道这纪夫人怎么保养的,有空的话一定要好好与纪夫人进行一番深入式研究才行,张荣笙在心里骚骚地想着。

忽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碰了自己一下,他不舍地将目光从纪夫人身上移开,只见一旁的寇莹莹正怒目含嗔地瞪着自己。

寇莹莹看到那坏人转过头来,寇莹莹连忙收回了小脚,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又向纪夫人呶了呶嘴。心里暗暗哼道:这个坏人每到关键时刻就想入非非,他有那么好的口才,也不知道劝慰人家纪夫人一句,真是可恨死了!

张荣笙立刻领会了寇莹莹的意思,原来这丫头是想让我出马劝纪夫人!还是自己老婆了解自己呀!张荣笙在心里骚骚地暗乐了一把,之后,他很自然地长叹一口气,满面同情地蹭到安晴湖旁边,轻声道:“人死不能复生,纪夫人要节哀顺便呀!纪大人他一生刚正不阿,为人友善,即使死后,也会倍受众人敬爱的!”

汗!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张荣笙此时觉得自己纯真得就象个十七岁的少男,真正的遇事伤感,虽然自己这点同情心来得不甚纯洁,可张荣笙还是很感激这二人让自己找到曾经的纯真感觉。(汗!笙哥这无耻的想法太强大了!兄弟们顶顶给!)安晴湖听到旁边的张荣笙安慰自己,她与张荣笙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且自己相公还与他是相识。听他如此盛赞自己相公,带泪的粉脸上升起一丝感激,泪眼轻扫了张荣笙一下,道:“谢谢张公子如此抬举夫君,相公能有张公子这般挚友,实在是我们母子的荣幸,晴湖代仙去的相公向您一拜!”说完,安晴湖果然微微低身向张荣笙揖下。

张荣笙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安晴湖的胳膊,急道:“纪夫人切莫如此客气!我与令相公虽然相交仅仅数日,却是对他深感敬佩,刚刚那席话,我也是有感而发,纪夫人不必客气!”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双手却传来一阵柔软的温热,香嫩轻滑,软若无骨,让张荣笙暗叹不巳。

可纪夫人此时却是叫苦不迭,自己一个出嫁妇人怎么能与一个男子如此拉拉扯扯?何况还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她立刻羞红了小脸,秋波般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惊骇。可她也知道若是此时立刻推开张公子,不免也要让张公子难堪,因此她急忙停下了作揖,待二人稳住,便立刻退了开去,白皙的俏脸袭上了朵朵红云,颦头低垂,再也不敢看张荣笙一眼。

一旁的寇莹莹也没想到,张荣笙竟这么大胆,上来便扶住了纪夫人,丝毫不顾及“男女授受不亲”这等禁忌。寇莹莹看到纪夫人惊羞失措的样子,不禁瞪了张荣笙一眼,怒嗔道:“你这坏人,怎地如此不知礼数!”她一面说着,一面看了一眼旁边惊惶含羞的纪夫人,宽慰她道:“纪夫人不必慌张,这坏人不知礼仪,不懂规矩,您莫怪他!”

张荣笙脸皮何等厚道,哪会因为这一羞一嗔,而感到惭愧。他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不禁嘿嘿笑道:“寇小姐教训得是,小的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寇莹莹看他厚颜无耻地嬉笑模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道:“哼!不要脸!”

纪夫人看到二人嬉笑怒骂的模样,暗道:原来这二人如此有意,难怪显得如此亲昵呢!她也是个过来人,想及此处,不禁会心地笑道:“张公子他也是无心唐突,并非有意,寇小姐也不要过分埋怨他了!”

“哼!鬼才相信他是无意的——哦!纪夫人,你怎么这样说啊?”寇莹莹自顾地嗔怨着张荣笙,可猛然间感觉到纪夫人这话有点不对头:分明是将她和张荣笙当作了一家人嘛!想明白了这一层,寇莹莹立刻小脸发烫,满面含羞,嗔怨着将身子偏到了一旁,再也不敢看众人一眼。

这纪夫人是想搓合我和寇小姐,过来人就是过来人,一眼就将什么都看透了。果然够成熟,够老练,够丰满!张荣笙不知不觉之际,又将一双狼眼盯到了纪夫人身上,只见纪夫人笑脸妩媚,娇身婷婷,就象一只熟透了的密桃,**诱人,风韵含香,将一旁的张荣笙看得兴致大涨,暗赞不绝。

纪夫人看到张荣笙一双贼眼止不住地在自己身上乱瞟,一脸猥亵模样,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她的心怦怦直跳,扫了一眼旁观的众人,连忙收起了笑脸,低哼了一声,扬起一脸正色,玉面含霜,俨然一副贵妇人的雍容高贵,让人不敢猥视。

张荣笙见纪夫人收起了笑脸,还有意无意地低哼了一声,显然是哼给自己听的。即使他脸皮够厚,此时在满面肃然的纪夫人面前,也有些不好意思,恋恋不舍地将目光移到了一旁。暗暗对纪夫人那凛然高贵的气质赞叹不巳。

“寇大人!不好了!”忽然一声大喊从堂外院中传来,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刚刚奔去的那两名捕快中的一个焦急地跑了回来,待跑到堂前,那捕快喘着粗气叫道:“大人!不好了!我们去晚了一步,等我们到那里时,那张寻竟然悬梁自尽了!”

“什么?”寇知府惊得连忙从椅子上立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问那捕快道:“尸体变凉了没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封锁现场了吗?”

哼!果然不出本公子所料,那个张寻真的被万贞胡给办了!张荣笙在这时紧盯着寇知府旁边的陈师爷,只见那老头平静的老脸上,缓缓浮起一丝得意,显然他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的!

那名捕快被寇知府一连串的喝问,问得一阵发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道:“我们到那里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那张寻从梁上解了下来,那时他的身体巳经凉了!应该自尽的时间不短了!和我同去的李金留在了那里,就等着大人去那里审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