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笙感到一种威严神圣的气息弥漫到大厅四处,比自己在古装电视剧上看到的那些开堂场面震撼多了,他不禁暗道:看来那些古装电视剧对古代这些仪式研究得还真够深入的,虽说再演也演不出如此强悍真实的气势来,可却是给了观众们一个真实的古代,如此看来,导演诚不欺我!

等众捕快吼声停息,寇知府将惊堂木在案桌上重重地一拍,厉喝道:“堂下所跪之人可是闹事杀人的恶首张荣笙?”

连自己未来女婿都不认得,你这老丈人当得可有点离谱,张荣笙对寇知府明知顾问的摆架子势头极为烦感,但碍于现在自己的身分,他只好俯首道:“草民正是张荣笙——但我可不是什么闹事杀人的恶首!小人一向本分做人,安分做事,童叟不敢欺,老婆不敢惹,俺可是个地地道道的良民呐……”张荣笙很明白现在的形势,这个闹事杀人的罪名那可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不承认至少还有得拖,可只要一承认那自己就彻底玩完了。

“啪!”

“大胆刁民张荣笙,明府十字街头死伤数十人,血流遍地,乃是众所周见,你竟还妄自推托否认!”寇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怒气冲冲地将张荣笙厚颜无耻的一通狡辩打断了。

这寇知府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张荣笙心里暗叹不巳,看来其中定是有人向寇知府泄知了详情,而且肯定还狠狠捅了自己一刀子,要不然寇知府与我素未蒙面,为什么一见面就对我怒目而视呢?看来这些根本就是万贞胡那个老狐狸早就设好的圈套!

决不能承认,承认就是死路一条!张荣笙现在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隐隐感觉到有人在幕后支配着这一切,因此自己决不能松口,张荣笙朗声道:“草民也听说明府街的那起众人谋杀案了,可那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当时只是在那里看看热闹而巳!”

“你还敢狡辩!那起事件乃是笙哥会恶势力所为,而你又是笙哥会的老大,你还敢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寇知府一下就指出了张荣笙的语漏之处,对其厉喝道。

妈的!这个老丈人分明就没把我这个未来女婿放在心上,竟连连往死路上逼我!张荣笙也火起道:“寇知府此言差矣!草民虽然才疏学浅,但深敬忠义二字,不才有得几位兄弟称呼在下一句笙哥,草民又常喜于与众兄弟饮酒作乐,席间谈些异地风情、文雅事趣,时日一长便成一习惯。三日一小会,五日一大会,到得后来,才被众兄弟称之为笙哥会!这根本就是很纯洁很正当的兄弟聚会,寇大人怎么能借此说我等是黑恶势力?我是其中的大哥不假,可我与众兄弟那只是限于酒桌上的谈笑,从来不过问众兄弟的日常做业,大人如何能说小民是闹事恶首?大人真是错怪小人了……”

说到最后,张荣笙掐着大腿使劲挤出来了点泪水,做出一脸的委屈模样,嚎啕泣道。

后面的寇莹莹见张荣笙的这番解释情真意切,他从来没见过这坏哭得如此悲痛过,虽然对他其中的话语多有置疑,却自内心里涌起一阵心疼,她怜爱地看着张荣笙道:“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如此多的隐情!你这坏人,怎么不早说?”

“这……这……”寇知府一听张荣笙苦诉隐情,立刻吃惊得哑口无言,怔怔地说不上一句话来。他本来也只是听说过“笙哥会”这三个字,对其中的故事根本一无所知,因此一听张荣笙这番解释,便再也无话可说了。

“一派胡言!”忽然在寇知府身旁的陈师爷往站了一步,对张荣笙怒指道,此时的他气得山羊须翘成了六十度角,喘着粗气对张荣笙怒道:“公堂之上岂容胡说,你别以为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就可蒙蔽众人!”他可是对张荣笙及笙哥会深有了解,因此对张荣笙痛哭解释一点也不感冒。

张荣笙看着陈师爷恼怒的样子,恨恨不巳,心里暗道:你这头老山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万贞胡是一伙的,你们两个羊狐为奸,八成这次就是你整得我!看来要想摆脱现在的困境也只有先扳倒这个头老山羊了!

想到这里,张荣笙惊诧地看着陈师爷道:“陈师爷怎么能如此执着地诋毁小人呢?笙哥会乃是我们众兄弟一手所建,虽然其宗旨只是饮酒戏乐,算不得上一个正当帮会,可却是小人亲身所历,难道其中的详情,陈师爷比我还了解吗?”

张荣笙这番话,避开笙哥会的真实性质,只讲对自己与陈师爷对笙哥会的了解程度,自然作为笙哥会首创之人要比局外的陈师父要更为了解,自然也就驳倒了陈师爷。寇知府和纪容舒等人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到了陈师爷身上,看他如何解释。

陈师爷没想到自己一番厉喝,不但没有吓住张荣笙,反而引来了对方的驳难,不禁有些恼急,他用颤抖的枯手指指着张荣笙道:“我不跟你呈些口舌之利,当日明府街闹事之时,到处都是笙哥会之人,而且你也身在其中,就算不是恶首,也是参与骨干之一!你以为你的罪名还逃得掉吗?”

好啊!你这头老山羊果然将当日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一心想着要弄死老子,看来这次向官府泄密之事,定是你干的无疑了!

张荣笙作惶恐状道:“当日草民的确是在闹事人群之中,可我那是去拉架的!决无殴斗呈凶之意,陈师爷未得亲眼所见,可千万不能冤枉小人啊!”

“胡说!你……”陈师爷明知张荣笙是在狡辩胡说,可自己确实未曾亲眼见到,说张荣笙行凶杀人的确有些冤枉之嫌,因此急得无言可辩,只是怒瞪着张荣笙。

张荣笙一看陈师爷有所理屈,立刻趁热打羊,惊讶道:“咦!陈师爷是如何知道草民当日也在人群之中呢?当日围在明府十字路口有几百人,就算你挨个看,也不一定能看得到我,陈师爷如何一口咬定草民一定就在那人群之中呢?而且陈师爷还言当时到处都是笙哥会的人,陈师爷怎么会对当日的情况如此清楚呢?草民一向奉公守法,礼不敢越,罪不敢犯,不成想凭空引来了一场官司,莫不是有是在背后操控想着陷害小人?而陈师爷一再诬蔑小人,难不成这个背后操控陷害草民的人就是你陈师爷?”

张荣笙待陈师爷理亏之际,棒打落水狗,一番论述合理贴切,让人信服不巳。

寇知府虽然眉头紧缩却也对张荣笙这番论述,有所心动,不禁转过头去,疑惑地看着陈师爷陈师爷心里有鬼,这次他和万贞胡合谋阴整张荣笙,许多事的确是提前便安排好的,如今竟被张荣笙大声说了出来,他不禁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他又看到一旁的寇知府等人用一种质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恐惧更甚,他恼羞成怒地指着张荣笙,干瘪的身躯止不住发抖,粗气急喘,怒道:“你……你这个狡辩之徒……”话还未说完,他颤巍巍的双腿忽然一软,双眼泛白,将跌到案桌旁晕了过去。

“陈师爷!陈师爷……”张总捕等人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将陈师爷缓缓扶了起来。

张荣笙心里暗暗作乐,面上却是装出一副又震惊又同情的表情,叫道:“陈师爷!您这是怎么了?草民说的这些也只是据实猜测而巳,您老就算是做贼心虚,也不要急成这个样子嘛!大不了,也就是受个诬蔑之罪,您老至于晕过去嘛!”

“别说了!臭小子!陈师爷都被你气晕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张捕快一面扶着陈师爷一面冲张荣笙大吼道,他是陈师爷的学生,又是陈师爷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对陈师爷关心不巳,对张荣笙同情之余还要妄自打击愤恨不巳。

站在张荣笙身后的寇莹莹看到张荣笙诡辩异常,竟然素有辩才的陈师爷给说晕了过去,暗叹不巳,她平时就极看不惯这个阴险刁钻的陈师爷,如今见陈师爷受憋,心里隐隐还有一丝欣喜,不禁忍笑对张荣笙嗔道:“你这坏人也真是的,人家都被气晕了,你还想着打击人家!坏人就是坏人!”

寇知府看到陈师爷竟然被辩得气晕了过去,隐隐感到这里有些蹊跷,可一时之间也辩不清谁对谁错,又见堂上你叫我嚷,乱成了一片,不由得用力拍了下惊堂木,大怒道:“都给我肃静!公堂之上素以威严肃穆为风,你们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张总捕,你速速将陈师爷搀到后堂,请医诊治;其他人等继续听审!”

张荣笙看着寇知府大怒不巳的样子,心里暗暗称奇,没想到这寇老爷子竟还有几分威严与震慑,就这份驾驭场中气氛的气势,也不枉他能做到金陵知府这个位子上。金陵在清朝的时候可是仅次于京都的第二大城市,绝对是南方的经济政治中心,金陵知府这个名头,那放到现代就跟直辖市的书记一样,自己这个老丈人可真不简单呐!记得以前曾在QB5200小说网上看到过一篇小说叫《市委书记的乘龙快女婿》,YY得不得了!没想到,现在老子也(快要)是市委书记的乘龙快婿了,而且还是直辖市的书记,一般市委书记根本就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