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怎办、心急如焚的钱老板听了丁文的话,立刻看向了正在切脉不住摇头的老喇嘛。衍悔在看了一眼丁文之后,冲着钱永安钱老板点了点头,随后当先离开了小屋,钱老板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的病人,然后也离开了。

丁文轻声对身后的雷剑峰和柯津梁一家人说道:“你们也出去吧,我相信那个老喇嘛暂时不会为难你们的。”

雷剑峰犹豫了一下,然后和柯津梁一家人都退了出去。等门一合上,丁文的双眼便紧盯着床头上面,眼神里有一种凌厉和杀气,全身的衣服也无风自动,一股冷飕飕的气流在房间里盘旋。

丁文从一进屋开始就感到房间里有另外的一个人!一个看不见的人,他全身的寒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隐没在他体内的索魂幡也像燃烧起来般的发起热来,他发出探测**年轻人元神的灵觉也被另外一种力量挡住,一股灼热中夹着阴寒的气劲扑面压来,他本身的能量发出的纯阳气劲反压过去,他用更强的灵觉进入年轻男子的身体里探测他的元神,发现他的灵神只剩下微弱的一点还居于脑顶的泥丸里,周围全被另外一种诡异的能量压迫着,丁文的灵觉硬挤开一条缝进去包住他的灵神,周围的诡异能量疯狂反扑。

丁文不敢反击,害怕伤害到年轻人的脑神经,只是紧紧护着加强防御,一边抵抗着对方如天风海雨般的进攻,一边思索着反击的方法。到了此时,他知道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状况,居然是夺舍的症状,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这种密术。他决心一拼,尽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为此他找借口把别的人支开了。

此刻,丁文全身怪异的扭曲着,两手做出各种各样的复杂动作,两眼微合,随着两手的动作,一股力量旋转着发出来,同时房间的冷流也巨增,两种力量在房间里纠缠,**躺着的年轻人身体在不断地扭动颤抖。此时丁文和年轻男子的病床像是风暴的中心,一点异象都没有,而房间的空间里,就像鬼蜮一样变的恐怖可怕。

丁文的身体已经扭曲的不像人的身体,隐在一层半透明的薄雾里,而那股冷气转眼变成黑雾,两种雾气盘旋交错,房间里阴风四起,灯光也忽明忽暗凑热闹,但并不爆碎,衣柜等杂物发出格格的怪响,各种奇异的声浪四起,小屋外听到动静的人都心胆欲裂,钱老板一脸的焦急,雷剑峰柳眉紧锁,柯津梁一家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柯小菊躲在妈妈的话里,十分紧张。老喇嘛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便不再言语了。周围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诡异。

在闪个不定的灯光照耀下,房间里劲气交错,看不到人,轰然巨响中除了病床周围的一切家具化成碎片,两团交错的雾气里明光大涨,只听到丁文怒喝:“你跑的了?”两道激光破门而出。

钱老板和老喇嘛以及雷剑峰一帮人抢进了屋子。“啊!”一起被房里的情景弄的目瞪口呆,惊叫了出来。钱老板急忙向老喇嘛问道:“上师,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丁先生呢?小茗怎么样了?”老喇嘛正要答话,**一直昏迷的年轻男子出了声:“闷死我了。”说着一抬身坐了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了,钱老板欢呼一声直扑过来,“小茗你醒了,吓死爸爸了。”

老喇嘛眼疾手快,一侧身挡住他,“钱先生别急,等我切切他的脉再说。”

从狂喜中醒过神来的钱老板也顿住了身子,忙说道:“请上师快看看!”

老喇嘛强压着心头的不安,微笑着对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们的年轻男子说道:“小茗,让贫僧来切切脉,你不要说话,躺好!”年轻男子点点头,又躺了下去,伸出左手。

再说丁文,在房间里他用四象和合稳住年轻男子的灵神后,又用阳神游的法门发出从《七步尘技·神道》里学到的禁神术,反击对方的夺舍阴神,经过一番较量后,他发现对方的灵神并非他事先想象是阴灵的灵神,而是人的灵神,这使得他大为不解,因为按照他看到的夺舍的资料,都说在修道只修阴神出窍的人死后为了不让前生的修行费掉而不入鬼门关,在死后七天内直接找个快要生产的人家,乘婴儿的元神还没长成以前抢先把自己的阴神注入,以期来世修行的成功,间或有夺生人魂舍的,但都是阴灵,怎么今天自己碰上的是活人的阴神?

虽说这一点让他迷惑,却也让他更为愤怒,阴灵夺生人魂舍,都要惹的天怒人怨,何况是生人夺生人的呢?要知道,移魂夺舍后被夺人的魂魄无依,整个生命的烙印就会在宇宙间形神皆灭,永远的消失。这比杀人屠门还狠啊!愤怒中,他全力激发全身的能量,浩然莫御的能量注入他的灭神结里,明光大涨。

在双方的巨大能量最后一次的撞击里,丁文终于没全能控制住气劲的激荡,让气劲毁了房间里的其他摆设,还好病床周围他还能照顾到,对方受到巨创的阴灵乘他注意房间的空里,借着木片施展五行遁术里的木遁破门远扬,丁文早在感知到他是活灵后就下决心一定要让他应劫。所以也爆喝一声展开九宫遁追了上去,顾不上给其他人打招呼,他相信就算别人不明白,衍悔一定清楚怎么回事的。

两道激光快如闪电的围绕着矿洞四野转了无数圈,前面的阴灵终于在一片碎石场旁边落地,一声爆响后,五颜六色的光雨四散,狂风过处,丁文浑身大汗的幻出身形,如钢钳般稳稳前伸的右手里,扣着一个浑身湿透,嘴角流血的女子的喉咙,丁文冷冷的看着手中无力挣扎着的村姑打扮的女子:“还不现出原形?我知道你是个男的,不要想着我会怜香惜玉,虽然你的幻象很漂亮。”

被捏住喉咙的女子痛苦的挣扎着,脸色越发的苍白,虽然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依然透出惊人的美丽,在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无望后,她求饶般的看着丁文,双手比画着表示说不出话来,丁文看着她,也知道她已经没有反抗或逃跑的能力了,手一松,那女子瘫到在地上,手抚脖子,急促的咳嗽呼吸着,丁文负手而立说道:“不教而诛称为虐,有什么遗言就快说,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是你自己解脱,二是我让你形神皆灭。”说到这里话音转厉。

那女子抬起头,用比她应该发出的声音苍老十倍的语调说道:“败军之将,老夫还有什么话可说,只是我好恨啊。”到最后一句声音凄厉,有如老猿啼血,怨气冲天。

“你有什么好恨的?居然对生人进行夺舍的卑鄙密术,到现在你还不肯认错,你该死一万次,我应该现在就让你永远消失!”方羽愤怒地说道。

“不,不,方家你听我说,说完再动手不迟,老夫也知道自己有违天理,今日难逃大劫,只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兵解,我不甘心啊!”

“兵解?你想的美,今天一是你自己了断,二是我用三昧真火炼化你的灵神,除此之外别无他途,你有话快说!”

“好好,老夫也早就活够了,形神俱灭也无所谓了!活了三百多年还把什么看不透呢?人世间是这么的苦闷!”

“三百年?”丁文吃惊地问道。

“是的,应该是三百六十多年了,老夫是明嘉庆年间的人,自幼家境富裕,性喜道术,后来得遇高人传授,在三十岁那年练到元神出窍,金丹大道指日可待,可笑的是我只管道法,却忽略了识人,就在我一次元神出游的时候,我的结发妻子和我最疼爱的小弟用黑狗血和妇人的污物浸污了我的原身,让我的元神归不了窍,你也是修道的,知道在大丹还未成就之时元神出窍最多可以支持七天的,那次也是我自己太贪心,元神直到第六天才回来,可怜我当时疲乏欲死却欲投无门、欲诉无处,我到底作错了什么?让我遭受兄弟相残、夫妻相毒的人间酷刑?天理何在?天道何存?”说到这里,那女子放声大哭,虽然事隔三百多年,从她向天大叫的狰狞神色里,丁文依然可以感到他心里的痛苦和仇恨,他无语的听着,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那女子哭了一会,慢慢止住哭泣,抽抽噎噎的接着说道:“我在发现这个事实以后,痛苦的恨不得当时就让风把我的元婴吹散去,因为你不知道我对那两个贱人一直是多么的好和信任。可最终我还是决心坚持下来,看看是不是真有天道循环,报应轮回!我在急切之下找不到别的躯体寄灵,无奈下只找到一条待产的竹叶青的胎里投了进去,那是近二十年怎样的岁月啊!”

ps:竹叶青,蛇目蝰科蝮亚科的一种,属于竹叶青蛇属。又名青竹蛇,焦尾巴。